jian臣他懷了龍種_分節(jié)閱讀_74
“沒事跑這做什么?”蕭讓沉聲道。 云歇煩躁地去撥他手:“我都給你說多少遍了!我沒有想尋短見!你煩不煩?!老子還沒活夠!” “不是我拿著把剪子就要戳脖子,把玩著金葉子就要吞金自殺,要了匹綢緞就是要上吊,擱水池邊就是要跳河,老子死也得轟轟烈烈……” 蕭讓當然也曉得,他就是怕,他無法忍受云歇出半點差池,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敏感到了一個極限,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那根緊繃的弦斷掉。 云歇本來也就發(fā)發(fā)牢sao散散怨氣,但蕭讓一臉受氣包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他也沒勁,總覺得自己在欺負人。 “我說了,你不要可憐我,我不可憐,不需要你同情,你要看我不爽覺得我態(tài)度惡劣,盡管罵我,懲戒我,不要總想著,哦,他快死了,他怎么怎么都是應該的,我忍忍吧。 “搞的你很大度我很小家子氣似的……” 云歇敞開天窗說亮話,說完頓覺通體舒暢,合計的自從他病了后,蕭讓就從一會兒撒嬌一會兒威脅的蛇精病變成了假笑娃娃和受虐狂。 無時無刻不在對他笑,無時無刻不在犯斯德哥爾摩癥上趕著來伺候他。 突然沒了個人和他互掐,云歇真說不出的難受。 蕭讓默默聽他說完,才莞爾一笑:“消消氣,帶你去吃好吃的。” “……”云歇瞬間沒脾氣了,極沒出息地跟上,他覺得自己像頭驢,嘴跟前只要晃蕩著根胡蘿卜,就能輕易跟著走。 晚間的時候,云歇剛回到蕭讓寢宮,便聞到了淡淡的輕盈的梅花香,這香氣中透著微微的甜意,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則無味。 云歇猶豫了下,還是順著味兒摸過去,那是一碟梅花糕,云歇望著不住出神。 以前他娘還在時,冬天就會挑揀梅花花瓣做這個給他吃,后來他娘死了,好些年就沒吃過。 再后來小不點蕭讓長大了,一到冬天就會采了梅花去小廚房搗鼓做給他吃,剛開始一兩年很難吃,后來…… 云歇咽了咽口水。他不能那么沒出息,他今天已經(jīng)吃好多東西了,這樣下去不行。 云歇咬咬牙走了。 過了會兒又倒了回來。 還是餓。 這肯定是蕭讓做的,一聞味兒就知道。 云歇想了一下,蕭讓又不在,他吃一點沒關系,少一兩塊蕭讓看不出來,沒人做糕點還數(shù)塊數(shù)的。 云歇剛要伸手,又有點兒猶豫,他這跟做賊有什么區(qū)別?君子不食嗟來之食,他雖非君子,也不能吃偷來之食。 云歇又走了。 過了會兒又摸了回來。 云歇想著就算蕭讓在,這也肯定也是做給他吃的,突然就理直氣壯起來。小東西以前每年都給他做,今年肯定也不例外,而且他現(xiàn)在是需要體貼關懷照顧的病人。 云歇覺得自己非但沒下限,還瞬間自打臉。白日才信誓旦旦同蕭讓說不要差別對待,晚間就仗著自己是病人為所欲為。 云歇嘆氣,終于惡向膽邊生,嘗了一塊。 入口即化,清淡的甜,半點不膩,和著淺淺的透著點兒冷意的梅花氣息,回味無窮。 蕭讓才出去一會會兒,回來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碟子空了,大殿里空蕩蕩的沒人。 蕭讓一臉一言難盡。 他怕云歇夜間餓備著的,他卻在睡前吃了,還只留給他一個碟子。 蕭讓進了偏殿,云歇又睡下了。 蕭讓正要替他掖好被子坐到一邊批閱奏折,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云歇鴉羽般的睫毛簾子簌簌地抖,眼皮也在微微地動,不由地手一頓,心下暗笑不止。 云歇肯定是怕他問起面上難堪,所以才先一步裝睡。 蕭讓抱著作弄的心思,瞬間不走了,輕手輕腳搬了個凳子坐到床頭,就著橘色的燭光看著閑書。 他就想讓云歇暗暗害臊一會兒,等他睡著就走,但他觀察了半天,一個多時辰過去了,云歇還未睡著。 蕭讓以為是燭火太亮,影響了云歇睡眠,登時收了書,挑了燈籠里的燈芯就要去角落的案前批奏折,寂靜無聲的黑暗里,云歇卻悶悶出聲了:“不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