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他懷了龍種_分節(jié)閱讀_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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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黃色的燈火映照,地上皆是價值不菲的珍寶,邊上架子上則擺著雜七雜八的小物什,有字畫、有筆墨紙硯、有泥塑…… 云歇走到架子前。許久沒來,架子上落了薄薄的灰。云歇拿起那個色澤不再純正的泥塑,從袖中掏出方帕,將它上頭的灰塵輕輕擦拭。 這里的每件東西都是蕭讓送的,地上的珍寶,架子上的物什,都是。 蕭讓十六七歲依舊很幼稚,會大費周章地請民間手藝人進宮教他泥塑,就為了雕個小人送他。 云歇拿著小人走到燈下,蕭讓手藝拙劣,小人雕得很粗糙,五官模糊,只能依稀從衣袍上紋著的龍瞧出是蕭讓他自己。 蕭讓送他時說,相父太孤單,讓兒瑣事纏身,便只能雕個小蕭讓陪您。 云歇恍惚地回憶,當時他好像聽不得那句“孤單”,沒給蕭讓好臉色,蕭讓也沒生氣,見他收下,笑得眉眼淺彎,晃眼又生動。 蕭讓還滿不在乎地說,不喜歡就丟了,反正不是什么值錢玩意。 云歇把小人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目光落到了邊上堆著的一摞字畫上,微微凝了凝。 云歇輕笑了下。 蕭讓會每年給他畫幅畫,記錄他形容上的細微變化,蕭讓曾很幼稚地說,要替他畫千幅,因為皇帝萬歲,丞相千歲。 云歇當時卻默默地心道了句,十四年。 他是來做任務的,四有五好局給他的上限是十四年,也就是說最多到蕭讓二十歲,他就要永遠離開這個有蕭讓的小世界,去所謂的現(xiàn)代,再也不回來。 云歇沒選擇打開,而是如釋重負地轉(zhuǎn)了個身,倚在架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陪不了蕭讓很久,他不想別離的時候太難堪太放不下,所以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對蕭讓有半點逾越之想,維系表面上的君臣就夠了。 進一萬步想,他不可能像其他墜入愛河的鴛鴦許諾永遠,退一萬步想,蕭讓不喜歡他,蕭讓只是把他當相父。 他們間隔著太多。 越想越清醒,一開始心還有些不甘心的疼,后來就漸漸歸于沉寂,就像這架子上的一件件物什,久而久之就落了灰,就像那蕭讓送他的泥塑,被歲月腐蝕發(fā)黃。 他一再壓抑掩藏,到了最后,竟像莊周夢蝶般,他也分不清很久很久以前他有沒有喜歡過蕭讓了。 理智告訴他不喜歡,潛意識卻在時不時背叛他。 云歇白日看到那謄寫的詔書時,卻覺得仿佛有一雙手,將他心上那些落的灰都一一輕柔地揩去。 一顆心澄明晶瑩,劇烈跳動。 明明煥發(fā)生機,卻又裹挾著巨大的惶恐,因未知而惶恐。 一陣悶悶的沉默,云歇不愿自己久溺其中,在寂靜無聲的密室里罵了聲:“老子好怕?!?/br> 這個時候有酒就好了,可他肚子里還有個小家伙逼他時時刻刻保持清醒。 知道蕭讓喜歡他比知道自己懷孕還可怕。 他不會,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沒人教他,他也沒可參考的對象,他活了二十七年,對自己未來的理智規(guī)劃里,從來只有他一個人。 緩慢向前行進的馬車倏然脫韁了,原來的道路上雞飛蛋打、一片狼藉,橫沖直撞能殺出一條路來么? 暗戀好像很簡單,只要不影響他的生活,暗地里做什么純看自己高興,又自由又隨心,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沒有期待,不求回應回報,所以也沒有惶恐。 密室封閉,云歇聽著周圍淡淡漣漪般的回音,臉黑了黑。 “老子好怕”這聲回蕩了許久,嘲笑夠了云歇,才歸于沉寂。 云歇又呆了會兒,替自己塵封多年的心解封松松氣,去邊上挑了燈火,于黑暗中回望一眼希望般的滿地金光,走了出去。 蕭讓發(fā)現(xiàn)自從他剖白自己后,云歇開始躲著他,對他更好了,似乎是想努力彌補什么,卻也更客氣。 蕭讓半點沒被他這態(tài)度傷到,畢竟他只是想讓云歇知道而已,想,便做了。 喜歡一個人就該昭告天下。 又一日下朝,蕭讓眼見著云歇恭敬地朝他欠身,然后和傅玨有說有笑的離去,暗暗磨牙。 這么多雙眼看著,他連堵人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