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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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知道了,是浸過冷水的帕子,濕答答地貼在額上。 蘇遙一時難受,他蜷縮在被中,手腳冰涼,胸腹卻如火燒一般guntang,后背又濡濕了,簡直百般不適。 傅陵又遞來一盞熱水:“偏頭。” 蘇遙自然燒得口干舌燥,微微探頭抿上兩口,濕潤滑入肺腑,方覺得略微舒服。 傅陵見他喝了半盞,終于面色稍緩,伸手遞茶盞吩咐:“水要一直溫著?!?/br> 蘇遙聞聲,不由抬頭:“還有人?” 傅陵掃一個眼神,滿屋子的人靜得一聲不聞。 傅陵隔著錦被按住他:“是我的兩個隨從,沒旁人,你接著睡吧。齊伯一會兒就來?!?/br> 他聲音低沉,蘇遙只燒得頭腦發(fā)昏,眼皮沉重,點了下頭,闔上眼就又睡過去了。 傅陵坐在榻邊眼錯不轉(zhuǎn)地瞧著他,滿屋子暗衛(wèi)斂聲屏氣,躡手躡腳,好奇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卻只敢用眼風(fēng)交流。 暗衛(wèi)甲:瞧見了嗎!媽耶,咱們主子這是有心上人了嗎! 暗衛(wèi)乙:肯定的??!你看主子看心上人的樣子,眼珠子都不轉(zhuǎn)一下! 暗衛(wèi)丙:你們肯定都沒瞧清楚,我剛才離得近,大著膽子仔細(xì)瞥了一眼,主子的心上人長得那叫一個好看! 暗衛(wèi)?。盒值苣愫苡掳?,敢當(dāng)著主子的面偷看。 暗衛(wèi)乙插一眼:我也想看,但我慫得一批。 又轉(zhuǎn)回暗衛(wèi)甲:我也想知道有多好看,我是真沒看清楚! 暗衛(wèi)甲慫恿:那要不,咱們一起離近點? 暗衛(wèi)丁老實人:別,信不信主子把咱們眼睛一起挖出來。 “眼睛不想要的話,我?guī)湍銈兙杞o需要的人。”傅陵頭也沒抬。 暗衛(wèi)甲乙丙丁瞬間恢復(fù)成死人狀態(tài)。 待吳叔帶著齊伯趕來時,更是無聲無息地從房內(nèi)退出去了。 今春多雨,窗外又飄起綿綿雨絲。 齊伯再次嚇得魂飛魄散:“我才出去一個多時辰……” 白憫在外看診,不在濟仁堂,齊伯一直等到他回來,半路就遇上了吳叔。 雖然不知道吳叔如何找到他二人,但一聽蘇遙高燒,緊趕慢趕地就跑回來了。 傅陵隨身總有人帶著各種藥,也有退燒丸藥,方才化在水里,喂蘇遙喝了半盞。 但看著也不見好,傅陵蹙眉,只瞧向白憫:“你是蘇遙的大夫?” 白憫聽聞舊癥復(fù)發(fā),慌了一路,一進(jìn)門,卻瞧見蘇遙身邊守著個眼生之人。 這語氣,還一點也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齊伯介紹:“是傅先生,我們鋪子的話本先生?!?/br> 白憫微微一瞇眼:“原是傅先生?!?/br> 上次那個話本先生么? 傅陵略一點頭:“一直是你為他看診,想必更清楚狀況。你來看?!?/br> 這習(xí)慣性發(fā)號施令的架勢。 白憫不知這是哪里來的人,但他讓自己看,又坐在榻邊不起身。 白憫微有不滿:“我看診,無關(guān)之人都出去。” 傅陵抬眸:“我在這兒,不耽誤你診脈?!?/br> “旁邊有人,我不清靜?!?/br> 白憫瞧見他守著蘇遙,就從眼到心的不自在。 傅陵深深蹙眉,語氣沉下:“我不放心讓他和外人獨處。” 這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 你就不是外人了嗎? 白憫不知從哪兒就竄出火來,登時拉下臉:“傅先生到底想不想治?。刻K老板還燒著,你若是在這兒看著他就能好,那還要我這個大夫做什么?” 是大夫都有三分脾氣,最討厭不聽話的病人家屬。 哦,還算不上家屬呢。 傅陵再度皺眉,目光沉沉地瞧向他,默了一默,終究起身走了。 白憫瞧見他當(dāng)真一言不發(fā)地走了,終于順心兩分,但望向昏昏沉沉的蘇遙,頃刻間復(fù)緊張起來。 檐下滴答滴答地落著雨,檐外風(fēng)大雨斜,將粉白的玉蘭花吹散了一地。 齊伯亦跟出來,傅陵心下憂慮,只低聲囑咐:“蘇老板身子不好,齊伯平日辛苦了。他是大病初愈的要緊時候,您多看顧他一二,再當(dāng)心一些?!?/br> 齊伯回想方才情狀,仍是心驚膽戰(zhàn)。 他冷汗連連,只應(yīng)聲稱是。 傅陵又道:“我就罷了,齊伯進(jìn)去吧?!?/br> 齊伯抬頭,卻見傅陵眸色一沉:“房間內(nèi)只有他和那大夫二人。我沒給蘇老板換衣裳?!?/br> 傅陵方才將蘇遙抱回來,蘇遙已燒到不省人事。冷汗一身,他只給褪掉外袍,搭在蘇遙中衣衣帶上的手頓了下,終究沒碰。 但那個姓白的就不一定了。 大夫行針可不就得寬衣解帶么? 傅陵的臉頓時又黑上一個色號。 齊伯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他雖溫厚憨直,卻也是老于世故之人。瞧著傅陵這舉止作派,并神情氣質(zhì),也略微能猜得一二。 傅先生這性子……悶醋吃多了真的不會酸著自己嗎? 不過瞧這模樣,這位對他家公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他也無暇多想,忙忙地進(jìn)去了。 四下無聲,唯有銀針?biāo)频挠杲z密密斜斜地落。 傅陵于廊下站了一會兒,暗衛(wèi)丙出現(xiàn):“主子,聽著大夫的說辭,沒有大礙。蘇公子已發(fā)了汗,看著不燒了,但沒醒?!?/br> 傅陵稍稍放心些許,又問吳叔:“成安還沒走吧?” 吳叔秒懂:“二公子處的成和也能來往傳話?!?/br> 傅陵轉(zhuǎn)頭吩咐:“你和成安一起留在蘇宅。每日回一次話。” 暗衛(wèi)丙頓時一愣,應(yīng)下后,又驚喜萬分。 這安排!這是真的打算成婚了嗎! 眾所周知,傅相多年來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在京中時,勾欄瓦舍從來不進(jìn),戲子歌妓從來不養(yǎng)。 暗地里總有一起子嘴碎的小人,議論我們傅相不行。 以后看誰還敢說我們傅相不行。 我們傅相,那是眼光高。 你家公子的心上人有這么好康嗎?滿京城滿舊京還能找出第二個這么標(biāo)致的大美人嗎? 暗衛(wèi)丙方才悄悄瞅了一眼,眼下回味起來,越發(fā)覺得蘇老板長得就像畫里的人似的。 嘿嘿還是我們主子眼光好。 暗衛(wèi)丙接下這個好差事,立刻去給成安遞信了。 他腿腳快,吳叔還沒開口攔,見他已走遠(yuǎn),只得斟酌著開口:“公子,把成安留在舊京是不是……” “吳叔?!备盗瓿谅暤?,“我自然能給他買兩個奴仆。但外頭之人,但凡有一星半點的來路不明,我怎么放心得下?” 公子想派人照顧蘇老板。 若送來的是成安這種心腹,便是認(rèn)真了。 吳叔如此試探一句,倒也放了心,卻又見得傅陵沉下臉:“蘇遙若再有一分不妥,就讓成安滾回京城,再也別跟著我了?!?/br> 吳叔默然。 成安…… 吳叔感嘆,成安真是受罪的命。 * 蘇遙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正午。 窗外仍有瀟瀟風(fēng)雨聲,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白憫趴在榻邊,一下子就醒了。 蘇遙喉嚨灼痛,整個人像瀝了一遍水,周身虛浮,抬手的力氣也沒有。 只是頭痛似乎好多了,比昨日松快不少。 喝了一口白憫手中的水,就見得他眼巴巴:“美人你可算是醒了,昨夜把我嚇壞了?!?/br> 蘇遙潤過嗓子,又清了清,聲音仍是喑?。骸拔易蛉铡?/br> 他隱約想起:“昨日發(fā)燒了?” “何止。” 白憫扶著他坐起來,“燒得不省人事,好不容易退了燒,卻一直都不醒。我都嚇得不敢睡,生怕有什么好歹?!?/br> 大約是原主體虛,燒得脫了力,才一直昏睡。 古代醫(yī)療條件不好,蘇遙也有些后怕。這現(xiàn)代掛三五天水就能好的重感冒,放在古代,真有一命嗚呼的風(fēng)險。 白憫給他掖好被角,再度可憐巴巴:“美人你可聽我一句勸吧。我上回說,你病剛好要少出門,你倒行,溜溜地在外頭逛了一整日,穿得還少,又沒吃好。要再來一次,我這一年都白治了。” 八成就是在人多的地方遇著流感病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