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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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京的攤主都生得什么眼神,見著兩位公子就夫君夫君得喊。 路過一家茶攤時,齊伯只停下:“公子,喝口茶歇一歇吧?!?/br> 蘇遙飲口茶,只望一眼長長臺階:“還有多久才能到?” “累了?”傅陵轉(zhuǎn)眼就給剝起花生。 蘇遙一頓:“累倒不累,只是午膳時趕不到,咱們沒帶吃的,此處沒什么可吃的。” 又瞧傅陵手中的花生一眼,局促道:“……傅先生不必麻煩,我不吃的。” “沒事,待會兒路上吃?!?/br> 傅陵投喂得非常順手,吳叔卻道:“蘇老板不吃瓜果,可吃點別的么?還挺遠,您別一會子累?!?/br> 說著回頭望一眼:“那邊有個賣糖人的攤子,我去買個?就當(dāng)吃著玩,不占肚子。” 補點糖挺好。 蘇遙昨夜聽裴儀的說法,倒是很像輕微貧血的癥狀。 蘇遙點個頭,吳叔便小步跑去,不一會兒,舉著兩支小糖人來了。 一支鴛鴦戲水,一支雙魚戲蓮。 蘇遙:…… 吳叔笑道:“大慈安寺的姻緣簽靈驗,此處又直通蓮花池,糖人都是這種花樣,占好意頭呢。” 蘇遙遠遠望一眼,這兩只花樣精巧,確實就被擺在最前面。 蘇遙一頓,傅陵先挑走一支雙魚:“這個好看。” 蘇遙無法,只得拿住那支鴛鴦。 他并非不喜歡這個意頭,只是臉皮薄,若是拿著這兩支花樣一路走過去…… 照舊京這些攤主的眼神,非得被打趣一路。 但齊伯與吳叔都推說年紀(jì)大了不方便吃,蘇遙只能拿住,并飛快地放入嘴里。 趁人少趕緊吃,待會兒就沒人看見了。 但這糖人極大,蘇遙一直含在嘴里,才化了一點點,倒甜得直入心口。 蘇遙也算不得小了,拿著這么大一糖人在路上也挺不好意思,他一刻不撒手地含住,便頗有些偷偷摸摸,正在躲閃之時,忽瞧見路邊坐一熟悉身影。 許澤剛剛與人寫完一封書信,正疊好交付,一抬眼,正瞧見蘇遙與傅陵并肩而立。 蘇遙登時一慌,下意識先將糖人拿了出來。 他一拿出,許澤便瞧仔細了。 鴛鴦。 都吃一半了。 又一瞧身旁的傅陵,雙魚。 許澤眸色一深,直接站起身:“蘇老板。” 蘇遙只得停下,勉強笑笑:“許先生……真巧?!?/br> 許澤語氣沉沉:“先時我邀蘇老板同來,您說店中要晾書,沒空出來逛。怎么如今——” 他瞧一眼傅陵,咬重了些:“為何會和傅先生一起出門玩?” 第58章 廟會(三)扇墜 許澤這個語氣,并這個眼神,蘇遙一下子便心虛了。 當(dāng)初是擔(dān)心告訴許澤他便一定會跟來,才故意扯個謊瞞過去。 沒想到還是遇見了…… 蘇遙正在措辭,見傅陵要張口,忙打斷:“我是……碰巧昨日把書曬完了,今日有空,正巧……傅先生也有空,便一道來看看?!?/br> 蘇遙瞥一眼傅陵的眼神,又和氣笑笑。 遇上就遇上,別說話就好。 這周遭人來人往,萬一又如上回小孩子吵架一般,倒是丟人。 許澤明顯不信,但蘇遙已重新挑起話頭:“許先生是來與人寫書信么?” 許澤只得咽下:“我今歲孝期已過,八月秋闈在即,我一定要參加的。上回我與蘇老板道,想就此停筆,今天是想再出來攢點這幾個月的日用開銷。” 蘇遙微有擔(dān)心,他又浮出些笑意:“上回的分成已送到,蘇老板不必掛念。我如今也算寬裕,只想著多賺一點是一點?!?/br> 許澤說著,復(fù)默一下,才看一眼傅陵:“繡本之事,也多謝傅先生?!?/br> 如果沒有《云仙夢憶》聲名在前,即便他畫得再好,也很難短時間內(nèi)便得一大筆分成。 他年歲小,本性又規(guī)矩,此事到底還是要謝傅陵一句。 傅陵只微微一笑,未開口。 許澤暗自咬唇。 蘇遙溫和笑道:“可惜你不畫了。數(shù)位話本先生都來尋你,也想出繡本?!?/br> 許澤默默,又垂眸,似有躊躇:“我終究想舉業(yè)入仕。丹青之道用以謀生,本就是一時之舉……” 許澤自打定主意參加秋闈,每每念及此處,便甚為難受。 上回青石書院的夫子與他道,秋闈必定得中,他于夜風(fēng)中開懷一刻,轉(zhuǎn)瞬便心緒沉沉。 秋闈之后,便是明年二月,京師的春闈。 那他就要走了。 離開舊京,便見不到蘇遙了。 許澤有些莫名的傷感,分明科舉入仕是他一直想做之事,可就要做成,他卻并不那么地開心。 尤其是,看到蘇遙與傅陵吃著成雙成對的糖人行來,他便愈發(fā)酸澀。 并且不甘心。 他心緒浮動,恰有一老農(nóng)前來,拱拱手:“先生,我家老婆子的腿治好了,我想給我兒寫個喜信。” 許澤忙請人坐下,蘇遙便也就勢告辭:“許先生忙,那我先走了?!?/br> 許澤只得點頭,又見二人并肩而去。 林間光影篩落一地,許澤淡淡收回目光,工整提筆:“老人家請說?!?/br> 方才并未有口舌之爭,蘇遙行出數(shù)步,安心許多。 越臨近正午,日頭便越毒辣。林間雖涼爽,但蘇遙一路行來,到底微微出上一層薄汗。 他抬袖揩拭,傅陵便拉他于道旁青石坐下:“歇一會兒么?” 此地陰涼,一道山泉自不遠處潺潺流過,蘇遙方坐下,吳叔遙遙一指,笑道:“蘇老板看,那邊就是蓮花池?!?/br> 蘇遙遠遠望去,只見這蓮花池頗大,山上小瀑墜入,積成清冽的一汪清池。 池邊人影往來,池內(nèi)風(fēng)荷亭亭,灼然出水。 果然是好景色。 蘇遙擦著汗,玩笑道:“只在此處看也挺好?!?/br> 傅陵展開折扇,低眉笑笑:“你若是累,咱們就不去了?!?/br> 清涼的風(fēng)一下一下?lián)湓谔K遙面上,蘇遙不由錯開傅陵深沉的眼眸,輕聲道:“我說著玩的。” 又笑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還哪都沒去。我坐著也就罷了,不能讓傅先生也陪著我?!?/br> 傅陵只給他扇風(fēng):“那歇會兒再去?!?/br> 道上也頗有行人來往,蘇遙額前碎發(fā)被扇子風(fēng)撲亂,念起傅陵笑吟吟的眸子,只心尖微動:“傅先生不用扇了,我不怎么熱?!?/br> 傅陵微微挑眉:“是我熱?!?/br> 蘇遙一頓,愈發(fā)局促。 人來人往的,傅陵給蘇遙大咧咧地坐在道旁扇扇子,一時惹來許多輕笑目光。 蘇遙面上微燙。 傅相泰然自若。 準(zhǔn)確地說,傅相頗為享受。 雖然八字還沒寫完,白菜也沒吃到嘴,并且接連偶遇兩位虎視眈眈的情敵,也不耽誤傅相的謎之自信。 林間喧鬧,這般干坐著,氛圍更加不自在。 蘇遙默了默,只想著得找個話頭,略一抬眼,就瞧見了傅陵的扇墜子。 是上回去傅宅還的那塊墨玉墜子。 這玉濃如墨色,卻勻凈通透,雕成個祥云模樣,于明凈的日光下泛著潤澤的光,格外雅致精巧。 傅陵順著蘇遙的目光望去,只停下手。 蘇遙笑笑:“傅先生這扇墜子很漂亮?!?/br> 傅陵揚眉:“好看嗎?我雕的。” 蘇遙微微驚訝,又抬眸:“傅先生竟會這些?!?/br> 吳叔于一旁投來擔(dān)心一眼,卻只見傅陵默了下,復(fù)揚起唇角:“我偷偷學(xué)的,我打小就想做個木匠師傅?;蛘哂窠硯煾?,石匠也行?!?/br> 傅鴿子瞧著便是那種,什么都能一學(xué)就會之人。 蘇遙不由抿起嘴角。 傅陵又將扇墜子托在手中,淺淺一笑:“其實做得并不如何好,你瞧這里,便壞了。” 蘇遙湊過去,瞧見祥云確實缺了一角。他只笑笑:“不大顯眼的,還是很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