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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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從善如流道:“卻之不恭?!?/br> 鄭蕓菡開開心心去找好友商量入學的事情。 秦意抱著第一批報名表溜了。 秦蓁本想跟去找晗雙,鄭煜星閃身一擋,垂眼看著面前的女人,笑道:“不是說了,還有話沒說完。” …… 明熹園外圍墻下,亂石小道頗幽靜。 鄭煜星被倚著墻,一條長腿直立,另一條腿搭上去,腳尖點地。 “秦姑娘如今拽在手里的資源,是從陳家和秦家那里并來的吧?!?/br> 秦蓁與他隔著三步的距離,沒什么猶豫的:“是啊。” 鄭煜星噙著笑,歪頭:“夠坦白啊?!?/br> 秦蓁學他歪頭:“你都這么問了,我還遮遮掩掩,不是很可笑嗎?” 鄭煜星別開臉:“池家也好,鄭蕓菡也罷,提到你那位未婚夫,無不咬牙切齒,可是你對他,未必有幾分真心吧?!?/br> 秦蓁一改端莊站姿,背起手來認真想了一下:“其實,我還挺喜歡他的?!?/br> 鄭煜星聽得脖子發(fā)寒。 如今,最慘的就是陳家。 自他回過味來后,雖然沒有再跟鄭蕓菡掰扯這事兒,但是秉著求知之心,他還是暗中打聽一番,收集了些細枝末節(jié)的線索。 若太仆寺卿沒有被拉下來,第一個要提拔的就是陳徹。 陳徹是陳家最有天賦的嫡子,對馬駒的研究同樣深刻,雖然他生在陳家,但以他之能,未必不懂得時局上的變通,拽著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不放手。 若非外室一事辦的不光彩,又被陳家連累,如今代替陳寺卿迎合太子新政的,很可能就是他。 鄭煜星知道沒有女人能忍受丈夫婚前養(yǎng)外室。 他聽說過的先例里,娘家無勢的,多半忍氣吞聲去接納的;娘家有勢力的,要么是痛快斷干凈,在退婚一事上讓自己占盡道理,以免影響以后說親;要么將外室處置掉,將此作為男人的痛腳,捏著它強勢嫁過去。 可秦蓁不同。 她還真不是什么無辜的小白花。 隱藏自己,不動聲色踹翻陳家,攪亂秦家,推胞弟上位,甚至借勢出頭占了原本該屬于陳徹的位置,借陳秦兩家之亂拿走所有資源,這就不是尋常女人能干出的事。 而與這些手段對比的,是她親自出面幫陳徹脫困,還 在陳家最亂時安頓了他的外室。 女人心資深研究者鄭煜星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嘲諷。 陳徹對她不忠,她成全他,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然后拿走陳徹身上有價值的一切,甚至以女兒身取代陳徹原本的位置。 她是挺喜歡他的,喜歡他人傻錢多。 秦蓁忽然道:“鄭大人找我來,就是想聽聽我有多喜歡前未婚夫?” 鄭煜星撇嘴一笑:“當然不是?!?/br> 他向后蹬墻,借力站直,立刻比她高出許多,理了一下衣袖,對著她正經(jīng)抱拳:“我就是想說,秦姑娘志存高遠,你想做的事情,我絕不干涉,只是,往后蕓菡和晗雙同在太仆寺求學,還請秦博士念在她們多年閨中情誼,一并照顧照顧。這人情,我會記下?!?/br> 這話,饒是秦蓁,都愣了一下。 也只一下下。 然后她倏地笑起來。 像是忽然想明白,又帶著點“你贏了”意味的笑。 入太仆寺上學,聽起來好像是要做個粗鄙的馬夫,整日流連馬廄,與馬畜打交道。 但其實,若為女子求學,也是可以有針對于女子的教學方式。 至少對秦蓁來說,要讓一個姑娘在這一行闖出點名堂的同時還護其雅名,并不算難事。 但在只有鄭蕓菡的情況下,秦蓁沒必要,也沒理由這么大費周章。 可帶上池晗雙一起,就不一樣了。 如果池晗雙堅持要去,敬安伯府也不能拂了太子的面子公然抵觸新政。 秦蓁是池晗雙的表姐,她無論如何都會護著池晗雙。至少池晗雙學成從太仆寺走出去,沒人敢說她粗鄙。 所以,鄭煜星給晗雙送報名表,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給鄭蕓菡綁定一個名譽保障。 順道回敬她晚宴上擺他一道的事。 拉她來說這番話,是想告訴她——你的心思手段,我都知道,但我愿意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照顧我meimei。 想明白他這一招的動機,秦蓁嘖嘖搖頭:“鄭大人若不說,我險些以為大人是在報復我晚宴上的事呢?!?/br> 鄭煜星面露茫然,疑惑道:“報復?此話從何說起?。壳毓媚飵土宋掖竺?,甚至沒讓我動腦子cao心,我全程既不用想招,也不用問為什么,樂的輕松自在,謝你都來不及 呢?!?/br> 秦蓁笑意從容,忍不住想夸他。 狗男人。 她說:“客氣什么,談情不談謝,不是鄭大人說的嗎?” 鄭煜星這才笑了:“正是這個道理?!?/br> 跟你談情,和自尋短見有什么區(qū)別。 “之后,就有勞秦博士照拂了?!?/br> 秦蓁:“也得勞煩鄭博士指點?!?/br> 圍墻之下,亂草叢中,男人明朗有禮,女人溫柔寬和。 烈陽炙烤下的人與景都在眼球中跳動。 也不知是前一幕交鋒剛剛落下,還是新的對陣正在掀起。 …… “真的嗎!我只要填了這個,我也能去嗎?”池晗雙正在冰席上廢人癱,拿到報名表的瞬間整個人彈起來:“嗷嗷嗷,我們還從來沒有一起上過學堂呢!” 鄭蕓菡知道她愿意去,也很高興:“對呀對呀!” 池晗雙雙目放光:“太仆寺招考,不分男女,只要過了都能授官,太厲害了吧!” 鄭蕓菡:“對呀對呀!” 池晗雙緊握拳頭:“我決定了,我要去,我要闖一番事業(yè),跟我表姐一樣厲害!聽說馬政買賣很賺錢的,我也要撈油水,買大宅子,等我搬出去了,我看誰敢逼我成親!” 鄭蕓菡:“對呀對呀!” 池晗雙淚光一閃,撲身抱住她:“菡菡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鄭蕓菡回她一個熊抱:“晗雙,我們要好好爭氣,這是太子推崇的新政,只有我們起好帶頭作用,才能讓持反對意見的人閉上嘴巴,我們?nèi)沃氐肋h呢!” 池晗雙聽到“太子”兩個字,就不好了。 她作肅穆狀,清清嗓子:“蕓菡兄,別怪賢弟沒有提醒你,迎合太子新政是好的,但是太子本人,你最好有多遠躲多遠!” 鄭蕓菡歪著腦袋看她。 池晗雙伸手連連虛點她幾下,故作老成:“你呀你呀,什么都不懂?!?/br> 她拉著鄭蕓菡一起廢人癱:“太子剛少了個側(cè)妃你曉得吧?你可還記得,為什么我和小曹雞合不來?” 鄭蕓菡點頭:“記得?!?/br> 好友和曹曼儀的梁子,結(jié)于陳家和秦家定親那年。 晗雙和表姐感情很好,她身上的那個玉墜子,和秦蓁是一對兒,這也是當初秦金銳把她認錯的原因。 曹曼儀得知陳家表兄定了 池晗雙的表姐,曾當眾說小金氏生不出孩子,過繼一個秦意,還被迫多收一個秦蓁。那秦蓁就是個拖油瓶,先是靠弟弟得了好出身,又高攀陳家表兄定下親事,離了男人可能都活不了。 池晗雙氣得不輕,和曹曼儀卯上了。 后來太子選秀,池晗雙賭氣說要去參選,拉低曹曼儀的中選率,氣死曹曼儀。 這是她的對外說法。 她對鄭蕓菡說的是——她要當太子妃,再攛掇太子選曹曼儀當側(cè)妃,然后她一天睡太子八百次,讓曹曼儀獨守空房。 她作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就可以對她說:“看見那個龍精虎猛的太子了嗎?我一夜都不分給你!” 事實上,太子真的選妃時,嘴炮王者池晗雙早就忘了自己的豪言壯志,正拉著鄭蕓菡在郊外放風箏。 可是她說過的話被人別有用心的篡改,待曹曼儀真的中選為側(cè)妃時,就被曲解成——她之所以能中選,是因為池晗雙不跟她爭。 然后曹曼儀也記恨上了池晗雙,處處擠兌她。 因為小曹雞的故事已經(jīng)落幕,池晗雙再提到她時,終于不再咬牙切齒:“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太子就是個是非禍水,你可以推崇他的新政,但最好不要推崇他這個人。” 她強調(diào):“否則,立刻會有人覺得你有攀龍附鳳之心,然后編出八百個版本的故事來羞辱你!” 鄭蕓菡神色肅穆,起誓一般:“我們離他遠遠的?!?/br> 池晗雙長嘆一聲,閉眼點頭。 鄭蕓菡有點佩服:“晗雙,你懂得好多呀?!?/br> 池晗雙嘿嘿一笑,無所謂的擺擺手:“我這算什么,都不及表姐十分之一!” 鄭蕓菡愣了一下:“秦表姐?” 池晗雙一愣,抿起嘴巴。 鄭蕓菡敏銳的瞇眼:“晗雙,你該不會想說,這些都是秦表姐教你的吧?” 池晗雙面無表情的癱在那里,然后腦袋一歪,兩眼一閉,開始打呼嚕。 鄭蕓菡:…… 她心里有點打鼓,忽然想起了三哥之前的告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