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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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下兩行清淚:“我以為……你是真心去救我……我以為……你是真心愿意接納萱娘,我以為,你對我是真心……” 秦蓁認(rèn)真道:“我是啊?!?/br> “你騙人!”陳徹淚水洶涌:“你到現(xiàn)在還想騙我!” 秦蓁正色道:“阿徹,你這樣,就沒辦法講道理了。你難道忘了,當(dāng)日還是你先提出要我救你。你提了,我便救你,這之后,所有人的所有選擇,我從未強(qiáng)加逼迫。難道你覺得,我能逼著陳寺卿玩忽職守,還是逼著秦家和陳家在這門婚事上反復(fù)橫跳?” 她漾起一個淺而溫和的笑:“你可以指責(zé)我設(shè)局,我認(rèn)了便是。但除了這一點(diǎn),所有人的所有選擇,都是自己決定的?!?/br> “反過來想,倘若陳寺卿不將家族前程看的太重,身在其位,就只謀其政;倘若秦家能更顧念親情,偏愛自己的子女些;倘若你陳家能安分守己,不那么利欲熏心,以權(quán)謀私;我都未必能走到今日這一步?!?/br> “那……我們呢?”陳徹終于顫抖著問出這一句。 “我們之間,又是哪一步走錯了?” 秦蓁靜靜地看著他,“阿徹,從剛才起,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了陳家、陳寺卿來到這里與我對質(zhì),還是……為了我和你的私事,甘愿以身犯險,也要獨(dú)闖皇家禁地?” 她輕飄飄一句話,揭下了陳徹最后的一層遮羞布,他眼神局促,似乎想躲起來。 不錯,經(jīng)歷了后來這些事,他對“咎由自取”四個字體會尤為深刻。 其實(shí)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刻意引導(dǎo)算計,咎由自取到了一定地步,只要稍稍用力,整堵墻都會倒塌。 當(dāng)她明明白白道出這一點(diǎn)時,陳徹才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大部分的事情,家族恩怨也好,太仆寺一事也罷,他全都能想明白。 真正令他執(zhí)著來到此處的,是他們的事。 她是不是真心救他,是不是真心愛他才善待他的外室,她對他的心,到底是真是假! 他就是死了,化作鬼魂,也想要找到她問個明白。他不信那個與他并肩讀書 ,志趣相投,笑起來時能溫柔全世界的女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強(qiáng)撐著男人的尊嚴(yán)問說出那些癡纏之言,更像是自欺欺人。 其實(shí)他知道答案。 看著此刻的秦蓁,陳徹笑了,笑里充滿嘲諷,嘲諷她,也嘲諷自己。 像是放開了最后一層顧慮,將所有的一切攤開。 “秦蓁,我來之前已經(jīng)查清楚了,原來你不僅有野心,還很有手段。兩個馬場,那么多投錢分紅的鋪?zhàn)?,你們處心積慮掌控的一切,總不至于全是靠你那個軟弱的弟弟吧?你曾告訴過我,你偷偷學(xué)騎馬,就是想為了去更多的地方。” 陳徹眼神陰寒的盯著她,吐得仿佛不是字句,而是從喉頭嘔出來的利刃,字字泣血:“我都知道!” 他太激動,雙掌拍在案上,撐著身子直立跪起:“秦蓁,你真是不要臉!你是靠什么本事得到這些的?你一個女人,偷偷外出奔走,除了出賣你自己,憑什么讓這些人都幫你追隨你,兩個馬場的少東家,姓李還是姓東?那些店鋪的男掌柜,是不是很能折騰?” “你靠著不入流的手段得到這些,你簡直……又賤又臟!” 陳徹說這話時,雙目猩紅,極度痛苦。 秦蓁卻在他的這番話中,漸漸露出玩味的笑來。 她斜倚茶案,全無平日里的端莊優(yōu)雅,似蛇身軟依,邊笑邊皺眉,用一種疑惑的語氣說:“你等等,我有點(diǎn)搞不懂了?” 她煞有介事的掰起手指頭數(shù)數(shù):“所以……你到底是為了家族前途的恩怨,還是為了你我之間,還是為了什么馬場少東,陳李張王來的?” 她無奈道:“你目的混亂,我很難處理呢。” 陳徹差點(diǎn)嘔出一口血來。 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他曾認(rèn)得的蓁兒。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從前的秦蓁,是她一層層偽裝之后的假人,周旋在東陽郡的人事物中,從容不迫,步步為營;直至今日,他每揭開一層,她便相應(yīng)的扯掉一層偽裝,應(yīng)對自如,不慌不忙。 陳徹崩潰:“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你和我在一起根本不是真心愛我,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學(xué)育馬!我那么認(rèn)真的教你,我真心真意!你怎么可以……” 秦蓁神色一厲:“ 阿徹!我是真的愛你?!?/br> 陳徹一怔,像是聽了一個笑話。 然后,他聽到秦蓁說:“我只是不單只愛你一個人而已?!?/br> 噗—— 陳徹嘔出一口血來,無力的癱軟在茶案上。 秦蓁擰眉,終于收斂了些,捏著帕子為他輕輕擦拭:“阿徹,你還好嗎?” 陳徹血淚齊流,抖著手握住秦蓁的手腕,低聲道:“蓁兒,其實(shí)你現(xiàn)在才在騙我吧……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秦蓁輕輕拍他的肩膀,用一如既往的溫柔聲音道:“若是不信我一直愛你,你就當(dāng)……我只是很短暫地愛了你一下好了?!?/br> 陳徹手一松,昏死過去。 秦蓁搖了他兩下,見他不動,輕輕嘆了一口氣,理著衣裳起身,打開大門。 門外,鄭煜星和鄭蕓菡并肩而立,神情呆滯的看著她。 嘩—— 鄭蕓菡懷里的一包瓜子,嘩啦啦全掉了。 秦蓁一點(diǎn)也不意外他們會在這里,對這二人淡淡一笑:“有勞鄭衛(wèi)率將他送走。” 鄭煜星腦子嗡嗡響。 他忽然想起秦蓁剛才那番囂張的措辭—— 我求你了? 是了,她沒求。 她憑一己之力,足夠氣死陳徹了。 他趕去救下的陳徹,終于還是折在了這里。 鄭蕓菡看著屋子里,澀聲道:“三、三哥,對不住,我以前誤會你了。” 鄭煜星也呆呆的,“沒關(guān)系,我也誤會她了?!?/br> 原以為,她是滿腹壞水詭計暗藏。 其實(shí),她根本是渣得坦坦蕩蕩……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完全沒有搞清楚走向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人:小姐已經(jīng)入學(xué)一個月了。 哥哥們:她終于摒棄情愛,全身心投入祖國新政建設(shè)了嗎? 下人:沒有,小姐入學(xué)第一天就談戀愛,然后秦導(dǎo)師為她開啟了高級渣女課程,主教怎么玩弄男人。 —————————— 秦·親自扒皮給你看·蓁:承讓。 第112章 鄭煜星把鄭蕓菡送回聽音園的時候,一路上都在觀察她。 前些日子,她在男女情愛一事上,心思想岔了,一連多日,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看不見的灰色,頗為陰郁。 今日晚宴,她又一反常態(tài)艷光四射,前幾日的陰郁是淡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莫可名狀的糾結(jié)和掙扎,依然不是單純的少女懷春。 但是現(xiàn)在,他很欣慰,很滿意! 前段時間,她有多崇拜、尊敬、佩服秦蓁,在心底為她建起的信仰高墻有多深厚,今日崩塌的就有多徹底。 伴隨著這種震天動地的信仰崩塌,她眼里所有異常情緒筑起的墻也一并被震碎了! 看看這雙眼睛,除了迷茫和無措,哪里還有其他消極情緒的余地! 等到迷茫與無措散去。 它們依然是一雙澄澈漂亮的眼睛! 鄭煜星一路將她送入聽音園,彼時,衛(wèi)元洲已經(jīng)帶著樊刃在這里等候多時,他心里隱隱不安,擔(dān)心她誤會,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他心中只有萬千珍惜,哪里敢恣意揮霍! 遠(yuǎn)遠(yuǎn)瞧見鄭煜星與她一同回來,衛(wèi)元洲猶豫再三,還是和樊刃藏身于暗中。 兄妹二人走到園門口站定,鄭煜星與她話別。 “蕓菡啊?!?/br> 他語重心長:“今晚的事情,你心里一定受了打擊。但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姑娘了,要學(xué)會自己長大,男男女女之間本就有很多骯臟的小心思,你看得多了,自然見怪不怪,百毒不侵?!?/br> 他也有些感慨,畢竟今夜這種事故,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有些人,作出一副深情不渝的嘴臉,內(nèi)里卻花心濫情,貪得無厭,最擅長在感情上算計拿捏!所以你在付出感情的時候,一定要慎之又慎?!?/br> 鄭蕓菡木然的:“哦?!?/br> 鄭煜星欣慰一笑,沖她擺擺手:“去吧!” 鄭蕓菡仿佛一只提線木偶,踩著虛幻的步子進(jìn)去了。 …… 兄妹二人各自散去, 樊刃心都快蹦出來了,王爺只是散席時被那趙家姑娘糾纏了一番,無奈同行,總共都沒說幾句話,怎么就成了男男女女之間骯臟的小心思了?怎么就花心濫情了?。?/br> 鄭煜星他這么亂說,真的不 怕被王爺打死嗎! 思及此,樊刃輕咳一聲,安慰道:“王爺,鄭姑娘是因為誤會了,所以看起來有些難過,但只要您解釋清楚,她一定會相信您是值得托付的人?!?/br> 衛(wèi)元洲負(fù)手而立,神情嚴(yán)肅的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戰(zhàn)術(shù):“姑娘家,是不是都很容易吃味兒生氣?” 樊刃剛張口要答,衛(wèi)元洲忽然豎手制止:“不必說了,本王懂?!?/br> 樊刃的大嘴張張合合,最后認(rèn)命的閉上。 好好,您懂您懂。 衛(wèi)元洲仰天輕嘆:“她既心悅我,見到我與別的女子走在一起,豈會不醋?越是喜歡,便越容易醋。是本王大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