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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嬌女在線閱讀 - 第184節(jié)

第184節(jié)

    那男人今日見面起就不對勁,好像不高興。

    她得注意些。

    鄭蕓菡委婉的推拒,然后乖乖退到秦蓁身邊。

    殊不知,杭寧那失落的表情落在幾個男人眼里,各有不同滋味。

    鄭煜星和鄭煜澄甚至對視了一眼,兩兄弟自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出了東宮,眾人各自散去,幾位郎君一步三回頭,很是不舍,秦蓁直接把鄭蕓菡提走了。

    鄭蕓菡眼神在找人,秦蓁捅了她一下,往某個方向指——往那邊走了。

    “那我三哥……”

    秦蓁笑笑:“去吧,我給你絆住?!?/br>
    鄭蕓菡

    立馬提著裙子跑了。

    鄭煜星面無表情的走過來,秦蓁沖他微笑:“真可惜,沒機(jī)會吐口水呢?!?/br>
    鄭煜星本想駁她一句,開口卻沒忍住笑了,“秦蓁,你小心眼起來,真的有點(diǎn)永不認(rèn)輸?shù)奈兜?,我都服了?!?/br>
    秦蓁也笑了:“謬贊?!?/br>
    兩人到底沒爭起來。

    “過去了?”鄭煜星認(rèn)命的問了句。

    秦蓁忽然瞇起眼睛:“今日幾位郎君,對蕓菡是不是有點(diǎn)什么意思?”

    鄭煜星嗤笑:“什么叫有點(diǎn),那意思可大了去了?!?/br>
    秦蓁攤手:“這不是現(xiàn)成的幫手嗎?”

    鄭煜星略一領(lǐng)會:“你想利用他們?來塑衛(wèi)元洲?”

    塑衛(wèi)元洲?

    秦蓁笑了笑,沒回答。

    ……

    鄭蕓菡追上衛(wèi)元洲的時候,他明明察覺她在追,腳下就是沒停。

    她抓住他的袖子,搶一步擋在他面前,抬頭看他:“你怎么了?”

    衛(wèi)元洲垂眸凝視她,含著怒氣:“趙侍郎,舒侍郎,加一個杭狀元,還不夠你熱鬧的?”

    鄭蕓菡怔住。

    衛(wèi)元洲對女人是不了解,但都是男人,一眼看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里面的,幾乎都對她有想法,鄭蕓菡來之前,他們就沖著鄭煜澄和女侯提了她好多次。而他,卻要站的遠(yuǎn)遠(yuǎn)地,聽著他們一句一句關(guān)切。

    有那么一瞬間,他忍不住惡意的想,她按著他們的事,偷偷摸摸,難不成是為了留下余地,供自己挑挑揀揀?

    他雖是王爺,卻也不是處處都最優(yōu),這些青年才俊,幽默風(fēng)趣有之,文武雙全有之,相貌更是不輸旁人,夠她選了!

    “倘若今日你我光明正大,誰敢那樣往你身邊湊。最可笑的是,他們哪一個都比我離你更近?!毙l(wèi)元洲收回袖子,轉(zhuǎn)身離開。

    鄭蕓菡回來時有些無精打采。

    下午還有課,秦蓁和鄭煜星對視一眼,默契的沒說話,帶她回太仆寺。

    走進(jìn)太仆寺,鄭蕓菡回去換了衣裳,一個人往教舍走。

    抵達(dá)教舍門口時,里面?zhèn)鱽砹苏f話嬉鬧的聲音,她忽然站定,默默地看著這個地方。

    踩點(diǎn)趕來的晗雙與她擦身而過,復(fù)又停下,一臉古怪的看著她:“鄭助教,你傻站著干什么呀,即便是你,遲到也是要吃棍子的!”

    鄭

    蕓菡沒動。

    池晗雙莫名其妙,退回來:“你昨夜沒睡好嗎?怎么這樣?”

    鄭蕓菡沖她笑,眼眸重新鍍上光彩,邁步走進(jìn)去。

    她好像明白秦表姐的意思了。

    雖然今日作為元洲哥哥的心上人,有些小波折,令這道衣裳壓了褶皺,但作為鄭助教,這套衣裳仍舊工整精神。但凡它們還掛在身上,是她傾注過心血的,她就能繼續(xù)穿著它們,精神奕奕。

    同一時間,衛(wèi)元洲已回到太仆寺,他坐在自己的桌案前,男人那點(diǎn)劣根性帶起的心煩意亂,被眼前的場景徹底壓制。

    那些被他親手打亂,意在引她前來的手札。

    一夜過去,目錄分類清晰,裝訂工整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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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下午散學(xué)后,秦蓁叫住鄭煜星,原是找他商議正事,卻見他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瞥一眼正彎腰整理講桌的鄭蕓菡。她想到回來之后,有人來跟他說了什么,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好。

    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他讓人跟著鄭蕓菡了。

    鄭蕓菡神情如常,發(fā)現(xiàn)他們的目光,甚至笑了一下,然后一如既往將東西送去博士廳。

    鄭煜星沉沉的吐出一口氣,秦蓁察覺他情緒有異。

    鄭煜星舔舔唇,低啞道:“秦蓁,算了吧。”

    秦蓁遲疑半晌:“你沒事吧?”

    鄭煜星抬眼看她,眼底暗沉:“我能有什么事?現(xiàn)在有事的是她!”

    秦蓁不解。

    鄭煜星笑著舒氣,緩解著心中的煩躁:“男人就是這樣,沒得到的時候,如珠如寶,怎么護(hù)著都怕傷到,可一旦的到,就覺得這是自己的了,有權(quán)利隨意處置。他是什么東西,也敢對她隨便發(fā)脾氣,這世上只有他一個男人能嫁嗎?”

    他激動又壓抑:“你說得對,動心和沒動心,區(qū)別太大了。她不動心,頂多只是抵觸;動了心,不但要克服這種抵觸,還要忍著委屈!我認(rèn)了,不就是不想嫁嗎?一輩子不嫁,也好過這種隨便拿女人撒氣的男人!”

    秦蓁忽然意識到,他是被鄭蕓菡剛才的模樣刺激到了。

    她的若無其事,笑意清淺,按部就班,在他看來都是在情愛前的委曲求全。

    他抵觸的,是這個。

    秦蓁放輕聲音:“你覺得她在受委屈,因為感情在,所以對男人服軟?”

    鄭煜星眼眶有些紅,笑了:“不然呢?她為一個自己沒底氣,不懂得爭取,把嫉妒和酸氣撒在她身上的男人開心?”

    “濃情蜜意的時候,連忍耐都是甜的,以為過了這陣就好;她可不知道,一旦開了頭,就永遠(yuǎn)不會有好的時候!直到有一天,忍到精疲力盡,耗干所有,就連命都沒了!”

    他像是在說鄭蕓菡,又不像。

    “是我錯了,她一開始的決定就是對的,無論是衛(wèi)元洲,還是其他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換誰都一樣,還不如讓她像現(xiàn)在這樣!”

    秦蓁沉默不語。

    鄭煜星察覺自己失態(tài),轉(zhuǎn)過頭去:“對不住

    ,不該跟你吼?!?/br>
    秦蓁沒說話,是因為想到了鄭蕓菡的手札。

    那里面,一字一句,一筆一劃,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寫著那個男人值得喜歡的地方。

    在婚事面前,她雖然遲疑有顧慮,但一直在努力。

    可是他呢?面上天不怕地不怕,治不好她不罷休,情勢稍微不對,他卻第一個投降。

    相較之下,他像是更怕受傷的那個。

    某一瞬間,秦蓁忽然想說,有些事情,她其實也想錯了。

    ……

    學(xué)生散去的教舍很安靜。

    秦蓁輕輕拍他的肩膀,鄭煜星猶豫著轉(zhuǎn)過頭。

    這一次,她并未露出往常那種似笑非笑,看戲般的表情。

    她淡淡笑著,溫和清淺,載著無限包容:“行,算了。”

    聲線柔和,神奇的安撫人心。

    鄭煜星喉頭一滾,沒說話。

    秦蓁卻道:“算了的意思是,我覺得哪怕不作干涉,她也會有超出你想象的表現(xiàn)。我不敢說能好到什么地步,但我肯定,讓你害怕?lián)牡臉幼?,她都不會有?!?/br>
    在鄭煜星怔愣的神態(tài)中,秦蓁笑意加深,終于帶上了一點(diǎn)他熟悉的得意,細(xì)眉輕挑:“要打賭嗎?”

    ……

    鄭蕓菡走進(jìn)博士廳的時候,衛(wèi)元洲正在翻看手札,他的動作很小心,唯恐弄壞了似的。

    她徑直走向秦蓁的位置,把東西放在她書案上。

    身后傳來窸窣聲響,鄭蕓菡轉(zhuǎn)身,見他已經(jīng)起身,忍不住想靠近,又因顧忌什么硬生生定在原地不敢動。

    他指了指桌上的手札,目光落在她精神不大好的臉蛋上,心尖再次浮上那種細(xì)細(xì)密密的刺痛,難受似窒息:“昨夜什么時候睡的?”

    鄭蕓菡唯恐他不會愧疚似的,報了個時辰。

    衛(wèi)元洲算了算時間,心頭一縮,那種難受瞬間加倍。

    衛(wèi)元洲自知所有的解釋都是多余。他任監(jiān)學(xué),是有私心的,可是這份私心被鄭煜星縷縷搗亂,以至于他連日來都不大爽利,加上今日見到那些年青才俊,他竟把脾氣發(fā)在了她的身上。

    自他穩(wěn)掌麾下親兵領(lǐng)軍作戰(zhàn)后,已經(jīng)很少將栽滿丑陋私欲的火氣示于人前。

    可他偏偏做了,還是對著他本該最珍惜的姑娘。

    “我今日……”

    一只白生生的手伸過來,攤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