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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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忍,又像是在心底藏了厭煩。 而她卻不知,他為何要忍,又在厭煩什么。 思及此,溫幼蓉的笑意淡了幾分,她拖著下巴,喃喃道:“以前,我從沒想過以后還會嫁給誰??杉藿o他以后,我才覺得,我這輩子只會嫁給他,只會給他生小崽子,等小崽子生下來了,也要給他照顧,只有他這樣好的人,才能養(yǎng)出好的小崽子。游清其實很厲害的,可多半總是藏著,忍著,別人說他,他看似無所謂,但我知道,就算再淡泊名利的人,聽到那些話也不會覺得多開心?!?/br> 她沖怔愣的鄭蕓菡笑笑:“所以,你不要覺得麻煩了誰,我恨不得他一直這樣厲害才好呢!” 鄭蕓菡捏著的蒲扇半晌未動,直至善兒喊了聲“湯滾了”,她才如夢初醒,連忙攪拌止沸。 溫幼蓉沒留意到鄭蕓菡的異常,好奇道:“怎么又是熬湯又做果脯呀,你不是才回來嗎,怎么也不歇一歇?!?/br> 真兒告訴她,這本是為重陽出游準備的,不止這些,鄭蕓菡還準備了好些菊花酒,可是大公子病了,她就沒有出游的心思了。 溫幼蓉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回來時我去了一趟太仆寺,三弟讓我告訴你,他和秦博士選了幾個不那么顛簸勞累的出游地,大哥本就是積勞成疾,大嫂雖然在府里養(yǎng)胎,可每天都是事兒,越養(yǎng)越悶,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走動走動,好好放松休息。你考慮考慮,再跟大哥大嫂商量一下,說不定他們也愿意出去走走呢。” 鄭蕓菡一聽,頓覺有理:“我稍后就去問他們?!?/br> …… 秦蓁原以為,鄭煜星的熱情別有所圖,所以殷勤做事時 ,多少會因心猿意馬摻水。 但她完全想錯了。 他根本是有了個名正言順占據(jù)她的書案理由。 助教的事本就不難,所謂瑣碎雜事,他做事效率高,又快又好,剩下的大把時間,便成了他摸摸這里,翻翻那里的大好時光,簡直不亦樂乎。 原本,秦蓁只當(dāng)沒看見,左右只是辦公的書案,沒什么私物,他看來看去都是些書冊圖鑒。 然這日散學(xué),她發(fā)現(xiàn)教案某處有誤,遂回博士廳修改,剛一提筆,鄭煜星抱著一堆吃的進來,看她一眼,笑的古古怪怪,她心生疑竇,不動聲色的檢查著面前的東西。 她自問做的不顯山不露水,一抬頭,竟發(fā)現(xiàn)他坐在自己的書案前,托腮看著她,嘴角噙笑,撞上她的眼神時,提示地指了指她手里的筆。 秦蓁垂眼一看,差點沒把筆摔他臉上。 筆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刻了字。 鄭煜星三個大字,霸道又幼稚。 那種突突突的感覺又回來了,秦蓁扯扯嘴角,拿過書案左側(cè)的筆掛一一檢查。 果不其然,全被他刻了自己的名字。 秦蓁用筆有個不足為道的小習(xí)慣,她小時候練字覺得枯燥無聊,就自己給自己想招,她買好看的筆,換著筆練,換著心情選,久而久之,字練下來,習(xí)慣也保留下來。 她習(xí)慣攢很多筆,每日根據(jù)心情和喜好跳一支用。 那種坐擁眾筆任她挑選的感覺,能讓字寫出來都更流暢好看。 而現(xiàn)在,每支筆上,都刻了一個顯眼的名字。 像是在告訴她,選來選去,她終會選他。 她的喜好,全是他。 無聊,且無恥。 秦蓁由衷地覺得,不能再縱著他了。 哪怕他抓住“拒絕”與“不拒絕”這一點與她周旋,也不能忍了。 然而,秦蓁還未發(fā)作,鄭煜星蹭的一下跳起來,抱著盒子主動湊過來。 “別生氣,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這個,你看這個行不行?” 他打開盒子,秦蓁垂眸看去,愣了一下。 盒子里擺著與筆掛上一模一樣的四支筆。 鄭煜星耐心的把它們挨個兒轉(zhuǎn)身,露出了上面的刻字。 這一盒,筆桿上刻的都是“秦蓁”。 “不喜歡用我的名字也沒關(guān)系,這樣喜歡嗎?” 他獻寶似的把新的筆給她,似乎是在為刻他名字的事道歉。 秦蓁看著他沒說話,鄭煜星與她對視片刻,打響指:“明白了,也不滿意?!?/br> 他狡黠一笑,再拿出一只盒子遞給她,里面還是一模一樣四支筆,他如上將它們轉(zhuǎn)了轉(zhuǎn),秦蓁看清了,這份是光桿,沒有刻字。 秦蓁眼神輕動,慢悠悠往座中一靠,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看著他,“你該不會要說,它們還沒起好名字吧?” 鄭煜星眼中劃過一絲光亮,又迅速暗淡。 驚喜又遺憾。 刻了他名字的筆就代表是他,刻了她名字的筆代表是她,待光桿們起好名字,他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每日掛在這筆架上陪著她,看著她,任她挑選,多么溫馨。 本是要玩?zhèn)€情趣的,他才起了個頭,她就順手掐死了。 忽的,他心里一緊。 她居然如此深諳這種曖昧的小情趣,莫不是跟自己的藍顏玩過,或者哪個藍顏跟她玩過? 鄭煜星一本正經(jīng)的把光桿筆取出來遞給她:“你決定,姓秦姓鄭我都沒意見,起什么名兒隨你高興。” 秦蓁拼命按住心中想打人的沖動,把手中那支“鄭煜星”擺在案上,然后在盒子里取了支“秦蓁”擺在“鄭煜星”的旁邊,最后取了支光桿筆在手中把玩,少頃,她眼眸輕抬,嘴角噙笑:“我起?” 鄭煜星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個情趣還沒死透,眸光復(fù)亮,認真點頭。 秦蓁笑一下,看一眼已經(jīng)被細心開過筆的筆尖,右手提筆蘸墨,左手探出,抓住鄭煜星的前襟往前一拉。 鄭煜星猝不及防,整個人前傾失重,雙掌撐在案上,震得“鄭煜星”和“秦蓁”挨在一起滾了幾圈。 秦蓁的臉近在眼前,鄭煜星還沒來得及緊張,冰涼的筆尖落在了他的臉上。 額上四筆成字,又以唇上人中xue為中點,向左一撇,向右一捺。 秦蓁眼中浮笑,提筆落筆一氣呵成:“起好了,姓鄭吧,連名帶姓一起,隨他爹?!?/br> 鄭煜星死死抿著唇。 姓鄭,連名字一起,隨他爹。 鄭王八。 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 …… 沒有人敢在小星爺臉上這樣胡搞瞎搞,鄭蕓菡都不行。 可秦蓁胡搞瞎搞 了,還搞得很高興。 鄭煜星以為自己會發(fā)火,可火氣蹭上來之前,就在緊緊挨著的“鄭煜星”和“秦蓁”面前熄火了。 哪怕只是兩個名字挨在一起,他就很高興。 和她有關(guān)系,顯親近,他就很高興。 一高興,就不生氣了,甚至覺得,在對方臉上寫字這種行為,怪親密的。 揉著一股子文雅的親密。 哪怕寫的是“王八”,也是溫雅親密的王八。 鄭煜星忽然吃吃笑起來,站在書架前的秦蓁莫名抖了一下。 瘆得慌。 她瞇著眼探頭去看,只見他自己用水盂里的清水沾濕帕子擦了臉,沒事人一樣說:“忙完沒?完了跟我去一趟馬場?!?/br> 秦蓁這才注意到他抱進來的一堆小食,然后聯(lián)想到重陽出行,看來他籌備的挺快。 她取了幾冊書:“這個時辰去馬場做什么?” 鄭煜星沖她挑眉:“我買了幾匹馬,你隨便選。出游所需,不用客氣?!?/br> 秦蓁無意看了他一眼,忽然轉(zhuǎn)過身,肩膀顫抖。 上好的墨,哪那么容易擦干凈,他此刻臉上一團黑一團白,太過滑稽。 下一刻,他的聲音幽怨的響起:“秦蓁……” 秦蓁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他。不看還好,一看竟有些不忍。 以他的脾氣,剛才就該發(fā)作了,可他居然忍了,自己乖乖擦臉,結(jié)果把臉擦得烏漆嘛黑。他一身勁裝,身姿挺拔,本該是風(fēng)流倜儻的瀟灑模樣,卻因臉上臟污顯得滑稽,盤腿垂頭坐在書案前,看著就…… 怪可憐的。 秦蓁臉上的笑慢慢淡去,心里嘆了好長好長一聲。 鄭煜星垂頭喪氣的模樣下,正在暗暗數(shù)數(shù)。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多了一雙素白無繡的白鞋,女人蹲下時,裙擺層層疊疊堆砌,壓下一片清新的香氣。 他的下巴被捏住,她的手指有些冰涼,沒怎么用力,他已經(jīng)配合著抬頭。 秦蓁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像是在質(zhì)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以后還這樣玩嗎?” 這種情趣,還玩嗎? 鄭煜星默默搖頭。 這種情趣玩得效果不好,他要換別的情趣! 秦蓁輕嘆,抽出自己的帕子沾水,一手捏著他的下巴,一手幫他把臉擦干凈…… …… 變回白 俊小星爺?shù)泥嶌闲牵臐M意足的催著秦蓁去馬場。 他已經(jīng)帶話回侯府,出游照舊,不過照顧大哥和大嫂,得緩著來,他還準備跟太子借一架寬敞舒適的馬車,方便大哥大嫂。 秦蓁看得出他的確認真在為鄭煜堂夫婦準備出游,便沒有掃興,可來了馬場,才發(fā)現(xiàn)這里挺熱鬧。 秦意領(lǐng)著老范在巡視,馬場里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兵部侍郎,工部侍郎,還有那個面白秀氣的小狀元,林林總總,也有十來人。 秦蓁知道兩邊合并教學(xué),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散學(xué),他們應(yīng)當(dāng)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