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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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把娃娃撿起來,隨手往那個年輕人身上一丟:“你的?!?/br> 那個年輕人要扔掉,文青友好的提醒:“說不定扔了就是違規(guī)?!?/br> “拿了才是違規(guī)怎么辦?” “五五分,這幾率哪哪都這樣,我是覺得自己的東西要收好,”文青認(rèn)真的說,“老師從小就教導(dǎo)我們的對不對?!?/br> 年輕人傻愣愣的。 “要是那樣真的違規(guī),那就死唄?!蔽那嘈?,“不是出來了三個嗎,你還有倆同伴,怕什么,學(xué)學(xué)他們?!?/br> 那個年輕人看他笑,整個就毛了,聽不進(jìn)去的還是把娃娃扔了。 娃娃掉在陳仰腳邊。 陳仰看一眼,彎腰去撿,拐杖打了下他的手臂。 他用嘴型詢問少年,這個東西危險(xiǎn)? 朝簡:“太丑?!?/br> 陳仰:“……” 丑還好,就是布料舊舊的,用了很久的樣子。 . 陳仰跟朝簡眼神交流,確定他不讓自己拿只是覺得不好看,就拿起了那個娃娃。 領(lǐng)結(jié)跟襯衫縫在一起。 禮帽是也是連著頭,帽子前面開過線,縫的很好,不細(xì)看發(fā)現(xiàn)不了。 西裝后面有一條豎線,正中間。 陳仰看得出來,娃娃的主人很重視它。 布料雖舊卻不臟。 “既然這是你的東西,說明這一輪你在其中,這是一定的了?!?/br> 陳仰對爬起來要走的年輕人說:“規(guī)則也在娃娃里面?!?/br> 文青笑容和睦:“是啊是啊,你把娃娃涉及到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br> 年輕人很怕他這熱心樣,忍不住往認(rèn)為最沒威脅的孫一行那靠:“沒什么啊,它就是我在一個小店里買的?!?/br> “店在哪,你跟誰一起去的?” 文青正色道:“詳細(xì)點(diǎn),線索不知道藏在哪,可能還會有時(shí)間限制,到時(shí)間了沒找出來,你就會死?!?/br> “所以你得快點(diǎn)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忘了也要想起來,可以向別人尋求幫助,但不能自己一點(diǎn)努力都不做,非親非故的,生死存亡之地,幫你是隊(duì)友情分,不是義務(wù),你說是不是?” 年輕人那臉就跟抹了層白面粉似的:“店……店在三連橋。” 陳仰本打算就讓文青來問,自己在旁邊觀察,聽到這個地址,落在娃娃身上的視線就飄過去?!熬唧w位置?!?/br> “記不清了,就在西扶街上?!蹦贻p人拼命回想,“好像是靠著東橋門,那邊不止一家賣娃娃的店?!?/br> 陳仰快速搜尋自己的記憶庫,找到了相關(guān)片段。 東橋門是有幾家。 meimei房里也有一排,她說一個娃娃一個故事,對怕鬼的她哥來說,挺瘆人的。 . “我是在我高三暑假買的掛件,那時(shí)候東橋門沒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dá),后來我去外地上學(xué),回來的時(shí)間不多,去那逛的時(shí)候變少了,現(xiàn)在變了好多,我也不清楚……我說的都有用嗎?我再想想。” 年輕人使勁錘頭:“沒有誰跟我一起,是我自己去的?!?/br> 文青插嘴:“你特地去買的這小掛件,給自己當(dāng)考上大學(xué)的禮物?” “不是,禮物是筆記本電腦?!?/br> 年輕人的思路被帶跑,又在陳仰提醒的咳嗽聲跟文青的笑聲里折回來。 “我是無意間進(jìn)的那家店,店員給我推薦的這個,說是盲盒,當(dāng)時(shí)我沒聽說過,好奇就買了一個,想看看自己抽到的是什么。 文青拿走陳仰手里的娃娃,手指勾著它的掛環(huán),讓它在年輕人面前晃來晃去:“然后從高三暑假掛到現(xiàn)在?” 年輕人說:“一開始是無所謂,隨便往包上一掛,后來就習(xí)慣了,也有感情了?!?/br> 文青嗤之以鼻:“那你還扔?” “我害怕……” 年輕人咽了聲,無助的看著陳仰幾人:“沒了,我都說完了,就是這些,你們幫幫我?!?/br> . 從前兩輪來看,規(guī)則不在異常里面,是在平常的細(xì)節(jié)里找。 越平常,越有可能。 這就很難了,稀松平常的東西像一片灰,潛意識的會跳過去,尋找亮點(diǎn)。 陳仰忽然問年輕人:“你這個娃娃有什么故事嗎?” 年輕人傻了:“沒聽說啊。” “你買它的時(shí)候,店員沒跟你說?盒子上也沒有?你自己也沒上網(wǎng)搜一搜?” 年輕人呆滯的搖著頭:“五六年了,我不記得了。” “也許搜過,也許沒有,不知道了,我想不起來,怎么辦。” “靜下心來想想吧,這一點(diǎn)只能靠你自己,我們幫不到你。”陳仰說,“想到了什么趕緊叫我們。” 年輕人坐回地上,滿臉的焦慮跟慌亂。 . 向東啐了一口:“一個大男人,包上掛什么掛件?!?/br> 文青教導(dǎo)主任樣背著手道:“性別歧視要不得啊,男人喜歡掛件喜歡娃娃怎么了,誰還沒點(diǎn)少女心?!?/br> 大家:“…………” 文青悠哉游哉的順著馮老離開的方向走:“我去找老頭,可憐的,還不知道在哪攥著報(bào)紙哭?!?/br> 向東用拇指蹭了下淤青的嘴角:“老頭的報(bào)紙也不知道有什么名堂,寶貝的跟姓孫的那公文包有得一拼。” 陳仰靈機(jī)一動:“孫一行的那張卡是不限額的,全球限量款,你覺得我們中間誰能拿的出來?” 向東頓時(shí)露出他的同款“劉姥姥看莊園”臉:“不限額?還,還他媽全球限量?” 接著是同款驚呆了:“我cao!” 陳仰:“……后面半句。” 向東想也不想:“還能是誰,畫家啊?!?/br> 這個目標(biāo)陳仰沒多少意外:“你這么肯定?馮老跟啞巴也很有錢的樣子。” 向東擺擺手:“不是一個等級?!?/br> . 陳仰回憶畫家的一身行頭,人民幣數(shù)字在他眼前不斷成倍增加。 “上次你不是問我,畫家在任務(wù)世界的處事風(fēng)格嗎?” 向東拿出皺巴巴的煙盒拽拽,將口對著陳仰:“來一根我就跟你說?!?/br> 陳仰撈了一根出來,銜在嘴邊:“你當(dāng)時(shí)回我的是,不好說?!?/br> “是不好說,極具喜劇化,顯得我就是一弱智,我真懶得說,別催,讓你搭檔把他媽拐杖給收住了,行了行了,這不馬上就說了嗎。” 向東給陳仰點(diǎn)煙,自己也抽起來:“畫家身份號那么小,可見參加過很多任務(wù),別的我不知道,就我參與過的那個來看,他能活全靠獵奇的腦回路?!?/br> “那個任務(wù)是白衣女鬼索命,我們一行十幾二十個人,死了很多,最后就剩我跟他了,我感覺我要涼,沒想到他送了女鬼一戒指,女鬼開心的笑了,我他媽傻逼的哭了?!?/br> “哭是因?yàn)槿蝿?wù)完成了,別誤會?!?/br> 陳仰嘴邊的煙抖了抖:“這我不是很懂……” “不懂是正常的,我也不懂,那腦回路,誰能懂?!?/br> 向東至今回想起來還是想罵聲臥槽:“女鬼是一個死在結(jié)婚前一晚的準(zhǔn)新娘,準(zhǔn)新郎跟她后媽亂搞,她吊死了,血洗小山村,畫家送的戒指是任務(wù)漏洞,彌補(bǔ)了她的遺憾,很大一個鉆?!?/br> 陳仰把煙夾在指間:“男士的她也喜歡?” “女士的?!毕驏|說,“畫家套在脖子上,拽下來就給她了?!?/br> 陳仰呆立片刻,一言難盡的說:“我理解的處事風(fēng)格不好說,是他很兇殘?!?/br> 向東鄙夷道:“你看他那鬼樣,擺明就是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長時(shí)間沒睡過了,不敢睡,兇殘個屁,只是個有潔癖的有錢的,鉆石多如毛的奇葩膽小鬼。” 陳仰:“……”鉆石多如毛?這幾個字他都認(rèn)識,就是想不出那畫面。 “那你覺得他殺害老李的可能性大不大?”陳仰問道。 向東瞥陳仰身邊那位礙眼的第三者,話是對陳仰說的:“消毒水跟一次性手套剛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我那么想過,現(xiàn)在不覺得?!?/br> “但老李指的是他沒錯,他牽扯到了什么?!标愌鱿氩煌?,他轉(zhuǎn)頭,“孫一行人呢?” 向東粗喘氣:“老子不是一直在跟你說話嗎,哪知道那家伙上哪去了。” “不是問你。” 陳仰話音剛落,朝簡就道:“去找畫家了?!?/br> . 向東瞪著撇下他去找孫一行的兩人,跟上去的腳停住,頭一扭,煙霧就飄向了小姑娘。 “小雀斑,跟我說說,你為什么總是時(shí)不時(shí)的看我朋友?” 啞巴坐在地上看年輕人的娃娃,不理他。 “膽兒挺肥。”向東踢她斜掛在一邊的帆布包,“你不怕那殘腿的?” 啞巴眼睫輕顫。 “怕還看,”向東又踢一腳,把她包里餅干給踢碎成了渣渣,“我尋思你也不是花癡啊,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