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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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給王寬友跟劉順使眼色,姜人不會無緣無故過來。 當年他可能也來找過村長,想讓對方幫自己主持公道之類。 陳西雙靜靜的站在窗外,一直站在那。 那窗戶是半開著的,里面的人似是睡得很沉,沒有感應到窗外有人。 起風了,陳仰的外套領子被吹得往脖子里縮,又癢又冰,他打了個冷戰(zhàn),一眼不眨得看著眼前的身影。 “三叔?!?/br> 陳西雙忽然喊了一聲。 黑洞洞的窗戶里沒有半點響聲。 陳西雙走近點,兩只手放上去,半個身子往窗戶上一趴。 “三叔,是我啊?!?/br> 依舊沒有回應。 陳西雙的腦袋往窗戶里伸。 陳仰被這畫面刺激的指尖一麻,村長也是姜家人? 屋里傳出一聲謾罵,接著有個東西扔到了窗前,“砰”一下打在了陳西雙的頭上。 是個瓷缸子。 陳西雙的頭被打破了個口子,他也沒發(fā)出慘叫,只是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應該是走了?!蓖鯇捰焉锨啊?/br> 地上的陳西雙突然睜開眼睛,王寬友直接拋掉修養(yǎng)爆了句粗口。 陳西雙被罵得一臉懵逼,他看看四周,更懵了:“我不是在撒尿嗎,怎么躺在這啊?” “……” “我被附身了?”陳西雙哆嗦著爬起來,窗戶里就冒出一張人臉。 “你們怎么會在這?” 屋里不是村長,是修鞋匠。 窗戶底下的瓷缸子沒了,陳西雙頭上的傷還在。 陳仰推測當年的姜人認為三叔是姜家對他最好的了,所以他想來尋求三叔的庇護,很有可能是想求對方在明天離開集市的時候帶上自己。 沒想到他三叔不耐煩的用瓷缸打了他。 陳仰按住要關(guān)上的窗戶:“來都來了,三叔,我們聊聊?!?/br> 修鞋匠聽到陳仰的稱呼,那張糙黑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沒什么好聊的,我跟你們不熟?!?/br> “你跟他們不熟,跟我還行吧。”陳仰說,“我們在一起擺過兩天攤了。” 修鞋匠要強行把窗戶關(guān)上,陳仰一拳給打破了半邊。 于是陳仰四人也不往大門口那繞了,直接就從窗戶翻了進去。 修鞋匠拿一副死了媽的臉色招待陳仰他們,尤其是陳西雙,他看過去的眼神又恨又怕。 陳西雙捂著流血的腦門縮在一邊。 “三叔……” 陳仰開口就被訓了,修鞋匠跟集市上的判若兩人,他在屋里來來回回的走動,呼出的氣息粗而疾。 “不要這么叫我!”修鞋匠重復了一遍。 陳仰安撫道:“你先坐?!?/br> 劉順靠著門,王寬友在窗邊,堵住了他逃生的通道。 發(fā)展到了這一步,他們在和陳仰一起賭生死,希望找上姜人三叔不是違規(guī)。 修鞋匠并沒有被陳仰安撫絲毫,他一刻也不停的在屋里走動,布滿血絲的眼球胡亂轉(zhuǎn)著,一會看床下,一會看頭頂房梁,一會又看土墻壁,整個人神經(jīng)兮兮。 陳仰聞著他身上的鞋油味:“三叔,你是姜家人,怎么會在趕集的時候從外地回來,支個攤子修鞋,還不住自己家里,而是住你老友村長家?” 修鞋匠腳步不停,他的態(tài)度跟集市上的那些人一樣,仿佛沒聽見。 王寬友眼神制止欲要再問的陳仰,不能讓他一個人問。 那太危險了,也不公平。 王寬友調(diào)整了下呼吸,問了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為什么姜家這三天要獲得1500的盈利?” “1500是有什么含義嗎?” 一直在走動的修鞋匠猝然間停了下來,死死地瞪著他。 第49章 趕集 1500的總數(shù)額背后是什么, 知道的人不會多,修鞋匠是其中之一,但他瞪完王寬友就接著走動, 發(fā)青的嘴閉得緊緊的。 眼看修鞋匠根本沒有要透露的打算, 屋里四人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焦躁。 王寬友是最嚴重的一個。 那股不好的預感一直在他心底盤旋, 這是死亡預警,自己活不到最后。 修鞋匠不開口,這是個僵局。 等于說,線索就在眼前, 看見了卻拿不到。 王寬友眼里的平穩(wěn)一寸一寸瓦解,藏在那下面的血色逐漸滲了出來, 早死晚死都是死, 不如早點死了解脫,幫大家做個測試也好。 做個測試…… 王寬友一腳踹在了修鞋匠的肚子上面。 這一幕毫無預兆,靠著衣柜的陳仰都沒來得及阻止。 修鞋匠被踹得往后倒去, 頭重重磕到了床沿,聲音巨響,他懵了一兩秒,嘴里發(fā)出痛苦的慘叫:“啊——” 王寬友抓起修鞋匠,又給了一腳。 “姜人, 你, 你怎么……”陳西雙對著王寬友急慌慌的喊。 陳仰跟劉順都面色凝重。 王寬友沒出聲,他緊繃倉白的面皮,雙手握成拳頭立在原地,眼閉著,睫毛不停亂顫,胸前起伏不定。 一秒, 兩秒……十秒……半分鐘…… 一分鐘……兩分鐘…… 沒事…… 沒死! 王寬友的拳頭緩緩松開,他活動了幾下僵硬發(fā)冷的手指,眼里帶著精光跟陳仰三人對視。 打姜家長輩不是犯規(guī)。 好了,可以放開手腳了。 . 斯文人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委婉溫和,王寬友是第二次進任務世界,第一個任務教會了他暴力行為,太粗暴,他一般不用。 除非是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就像現(xiàn)在。 修鞋匠沒有頑強多久就涕淚橫流。 “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咳……咳咳!”修鞋匠吐出一口血水,“我說,我都說……我都說,我說……” 王寬友的襯衣粘著后背,濕漉漉的,他把外套拉開,坐在陳仰身旁喘氣:“那就從頭說吧?!?/br> 修鞋匠手撐著地面坐起來,身子靠著床沿,下一刻他又慌里慌張的爬開,坐在屋子中間,哪都不敢靠。 “趕集是這一帶的習俗,從早到晚不停,整整擺三天,外村的都會走很遠的路過來,把帶的東西賣掉,買一年要用的東西,一直這樣,年年如此,很熱鬧?!?/br> 修鞋匠擦著嘴上的血:“直到五年前,” “那次的集市就是今年這樣,就是這些人,大家都在……都在……” 修鞋匠的眼里有回憶,也有恐懼:“那一年我照常回來趕集……” 劉順打斷道:“等等,你為什么不住在老集村?” “我年輕的時候在集市上認識了一個姑娘,那三天我們處得很好,后來就辦了親事?!?/br> 修鞋匠的音量有所下降:“她沒嫁到姜家,是我去的她那邊……” 陳西雙咕噥:“倒插門啊?!?/br> 修鞋匠徒然吼道:“我還是姓姜!” “吼什么?!眲㈨槆樀眯呐K抽了一下,“上門女婿就是上門女婿,也不是多丟人的事,你接著說。” 修鞋匠抹了把臉,壓下難堪跟憤怒:“在那之后我就住在大河村,只在一年一次的趕集日回來?!?/br> “五年前的那次趕集,第一天跟第二天都沒什么事,就是第二天晚上,很晚了……” 修鞋匠再次陷入回憶,聲音有點發(fā)抖:“村長來我屋說了個事,他說我侄子的身體有缺陷,姜家都亂了,也傳了出去,我,我沒覺得惡心,我真的沒那么想,我是他最敬重的三叔,我每年回來趕集都會看看他,問他過得怎么樣,他見到我很開心,我們的關(guān)系那么好,我怎么會歧視他的身體缺陷呢,我只是驚訝啊?!?/br> “真的,我真的只是意想不到,我沒有想要遠離他!不管他什么樣,我都是他三叔,永遠都是!”修鞋匠急切的沖著床下,窗外,屋頂大聲道。 屋里四人:“……” 陳仰道:“他不在,你不用這樣。” 修鞋匠的眼球往外凸:“什么叫我不用這樣?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人看人,看不清,鬼看人呢,你覺得能不能看得清?” 修鞋匠的瞳孔顫了顫,本就蕭條的生命力一下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