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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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尸體飄了下來,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陳仰的眼睛微睜,他昨天早上在水里看到的東西,不會就是尸體吧? 就在這時,一個鎮(zhèn)民的尸體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青灰,眼神空洞。 僵尸! 陳仰的腦中蹦出這個詞,手已經(jīng)拉開了背包,摸出搶扣動扳機(jī),一槍爆頭。 這套動作一氣呵成。 陳仰沒來得及驚嘆自己的槍法,就見那個頭被打出一個窟窿的鎮(zhèn)民依舊直挺挺的往岸上走。 “打回河里。”朝簡的聲音沉穩(wěn)且冷戾。 陳仰丟掉沒用的槍沖上去,抬腳將鎮(zhèn)民踹進(jìn)河里,一落水,那具尸體就逐漸變黑,然后他像黑色的粉末一樣,忽然崩坍,融進(jìn)水里。 不等陳仰回神,其他的尸體就站起來了。 這一幕就像是一場大型的直播,站著的死人一個個的躺下去,視頻倒著放,異常驚悚。 畫家腳腫著,又有潔癖,出力有限,朝簡也有限,陳仰一人到處跑,體力消耗得很快,就在他想罵臟話得時候,向東回來了。 向東扛了一大捆又粗又長的竹竿,他快速分給其他人,一人一根。 一竹竿掃過去,能掃一波。 向東把幾個尸體掃進(jìn)水里,眼角掃向氣定神閑打尸體的朝簡,竹竿是對方讓他搬的,對方料到河里可能會有動靜,就事先搜尋了鎮(zhèn)子里的竹竿,還是粗長度剛剛好的那種。 嘖,向東揮動竹竿,吼道:“幸虧這些怪物沒攻擊性!” 陳仰不能更贊同。 要是喪尸,那他們幾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涼了。 陳仰他們忙活的時候,有個吃過魚的尸體趁亂離開了河邊,他越靠近河岸,眼里的空洞就越淡,意識正在恢復(fù),魚眼也在開始往人的眼睛上變。 就在他即將踏上河岸的那一刻,喬小姐一腳將他踢下去,拎著丟回河里。 這一出讓河邊的陳仰明白了一點,不能讓死了的鎮(zhèn)民去河岸上面,上去了就活了。 到那時詛咒會進(jìn)入下一個輪回。 他們的任務(wù)時限不多了,沒時間在這里等下去。 “都死了……”葛飛站在河岸上往下看,“錢漢,你不是說你在鎮(zhèn)西看到過活著的鎮(zhèn)民嗎?” 錢漢說:“我是看到了?!?/br> 他拽著葛飛往下面走:“人手不夠,我們不能傻站著旁觀?!?/br> 葛飛掙脫著說:“陳先生,這些鎮(zhèn)民活過來,對我們的任務(wù)不是好事嗎?那樣我們才能繼續(xù)找目標(biāo),都死了怎么找?” “進(jìn)了下一個輪回,所有吃過魚,長著魚眼的鎮(zhèn)民都會變回人,一切重新開始,相當(dāng)于重新洗牌?!毕阕幽綇暮竺孢^來。 “那這么說,不論是讓他們活過來,還是不讓他們活,我們都找不到任務(wù)目標(biāo),”葛飛不走了,“橫豎都是死,何必費這個勁,等死好了?!?/br> 香子慕拿起一根竹竿,加入隊伍,她用勁很巧妙,看著輕輕一下,尸體卻全都掉進(jìn)了河里。 “不用,只要不讓一個鎮(zhèn)民上去,阻止輪回就行?!毕阕幽秸f。 “阻止了,這些人全都成了粉末,不還是任務(wù)失敗嗎?一個吃了魚的都沒有。” 向東也不懂,他的智力是武力的掛件,不夠看,上不了臺面。 有。陳仰無聲的說了一個字,余光往錢漢那瞥,又掠過他……移向他身旁的葛飛。 下一刻,喬小姐指著陳仰余光停留的位置,用她獨有的慵懶調(diào)子說:“東哥,打暈他。” 葛飛意識到了什么,他瘋狂推開抓著自己的錢漢,露在紗布外的眼睛里滿是恐慌,以及扭曲的憤怒。 “一個個的,都他媽讓老子干體力活。”向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了葛飛,一拳砸暈。 葛飛暈倒在地,向東的智商突然飆升,他把人翻個邊,剝開紗布一看。 沒眼瞼,魚眼。 . 眾人解決掉所有尸體,精疲力竭的癱坐在河邊,面對他們的是靜靜流淌的河水。 喬小姐往向東腿上躺,向東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一腳踢開:“大姐,你這周睡的都是死人,感想如何?” “不錯啊?!眴绦〗銙伭藗€媚眼,“我連喪尸都睡過?!?/br> 幾人:“……” 向東把他們的省略號翻譯過來:“那你怎么沒被咬死?” “昨晚我去找高德貴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我懶得回去,隨便找個地兒歇了一晚?!?/br> 喬小姐累了,沒再逗人玩,她不顧形象的脫掉高跟皮鞋,按揉酸痛的腳心:“至于我們的生辰八字為什么會被放在那幾個房間的床上,只能以后再探索了?!?/br> “以后?”陳仰猛地看她,“任務(wù)是連貫性的?” 喬小姐沒有擺出說漏嘴的慌張,她只是挑挑紅唇,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誰知道呢。” 話落,喬小姐就將話題引到另一個人身上:“我的是小事,現(xiàn)在該我們的主角錢同學(xué)上場了。” 錢漢垂著頭,卷毛一縷縷的貼在腦門上面,青澀的臉上滾滿了細(xì)汗。 陳仰見錢漢遲遲不出聲,就說:“上次魚潮來的時候,你一直在搓手,我問你怎么了,你說抓魚抓得手上黏糊糊的,洗干凈了,那種觸感還在,其實你是緊張的吧,你抓到了名字魚,藏起來了?!?/br> 錢漢閉緊的嘴唇露出一條縫隙,可他還是沒有說話。 “那條魚是珠珠的。”陳仰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 錢漢的嘴張開,他說了什么,卻沒聲音,過了好一會才發(fā)出一聲類似哽咽的音節(jié)。 那天他是抓到了珠珠的魚,他慌得不停搓手,沒想到陳仰會觀察到他這個小新人的舉動。 當(dāng)時他應(yīng)付陳仰的時候,心跳的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快嚇?biāo)懒恕?/br> 錢漢把那條魚藏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他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又很怕魚會被老鼠吃掉,或者被人抓走,每天都過得很難熬。 錢漢想了很多處理那條魚的方法,卻都沒有付諸行動,猶猶豫豫。 之后就是葛飛用老吳的魚做實驗被發(fā)現(xiàn),老吳從亂石谷回來,當(dāng)夜被開水雨燙死。 那晚的事錢漢沒有記錯,就是葛飛用老吳的身體替自己擋雨,對方還想推他,要不是他反應(yīng)夠快,也會跟老吳一樣。 而珠珠和葛飛做了相同的行為。 大眼妹在死前其實有醒過,她指著珠珠,告訴了錢漢真相。 還有珠珠的那個耳夾,它被大眼妹攥在手里,是錢漢摳了出來,昨晚偷偷放進(jìn)了珠珠的口袋里。 昨天發(fā)現(xiàn)鎮(zhèn)民們都不見了,錢漢就想到了那條魚的作用跟價值,他開始用他哥教的東西做計劃,最終順利的完成了,沒有出差錯。 “我這次找對漏洞了吧?!卞X漢紅著眼看大家。 沒人出聲。 任務(wù)是找出奪取壽命最多的人,而不出找出奪取壽命最多的鎮(zhèn)民,這是漏洞。 而當(dāng)所有鎮(zhèn)民都死了以后,那么只吃了一條名字魚的人,就會成為奪取壽命最多的那個,這也是規(guī)則里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葛飛貪心?”向東重新打量小屁孩,“要是他像高德貴跟那只貓一樣,不想吃名字魚奪人壽命,那吃魚的人跟被吃掉名字魚的人都會得到解脫,你豈不是白忙活?!?/br> 錢漢輕聲說:“我不確定,我只是在賭,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賭?!?/br> 昨晚錢漢趁葛飛換藥的時候把他打暈,強(qiáng)行把煮爛的魚rou喂進(jìn)他嘴里,又怕他起疑,小心去掉他嘴里的魚腥味。 錢漢回客棧知道了珠珠的死訊,他就確定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因為如果葛飛心念很正,珠珠就會和老吳那樣,頂多有貓的特征,再從亂石谷回來,而葛飛就是像貓那樣發(fā)瘋的撞頭,然后慢慢恢復(fù),他們都不會死。 . 河邊靜了下來。 陳仰看地上的葛飛,自己的眼睛變成魚眼,一時半會察覺不到,再加上他本來就傷得嚴(yán)重,臉上的皮rou都是皺的,不舒服也正常。 而昨晚錢漢在院里說找到鎮(zhèn)民了,那么大音量是說給葛飛聽的,為的就是讓對方放松警惕。 錢漢似乎看出陳仰的心理活動,他抓住卷趴趴的頭發(fā):“我不能讓葛飛意識到自己是目標(biāo),否則他會抱著‘我活不成,那大家就一起死’的想法,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他,或者在我們找到他之前自殺,他干得出來?!?/br> 陳仰聽著錢漢的話看葛飛,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沒有親人,吃了名字魚不是會死嗎?他怎么還沒斷氣? 陳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任務(wù)世界有葛飛的親人。 陳仰“騰”地站起來,他呼吸紊亂,踩到朝簡的手都沒發(fā)覺,每個任務(wù)者都是帶著身份號進(jìn)來的,是所謂的合法公民。 依照葛飛的不合理現(xiàn)象來推斷,那他們是不是也有親人在…… 陳仰的思路即將連接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罵聲打散了。 “我cao,好熱!”向東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蹦跳著說,“地也好燙!” 陳仰也站不住了,他急忙拉起朝簡背到背上,看著那些變色的植物,臉色凝重:“鎮(zhèn)子好像成了一口鍋,所有東西都在熬煮?!?/br> 向東感覺腳底板要熟了,他暴跳如雷:“那我們怎么辦?不是他媽的找到目標(biāo)了嗎,還沒回去?” “吃了魚,就是這個鎮(zhèn)子里的人?!毕阕幽桨粗笫滞蟛浚诎追置鞯难劭粗愌?,不慌不忙的聲音顯得格格不入。 向東靈光一閃,他抓起葛飛往河里一丟。 那一瞬間,陳仰眼前的景象一變,他回到了東郊的小福街后面。 “回來了……”陳仰喃喃自語了一句,不太適應(yīng)的把購物袋往上提了提,抬頭問他的搭檔,“我們是繼續(xù)采購,還是打車回去睡覺?” 朝簡沉默著把拐杖放墻邊,兩條腿站立,微低頭對他張開手臂。 陳仰的心魂還留在任務(wù)世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干嘛?” “你要的儀式感?!背啒O其不耐的模樣。 “???哦,對對,要一個儀式感來慶?;貧w,那抱抱?!标愌龇畔沦徫锎呓?,半天沒進(jìn)行下一個步驟。 上次是陳仰主動擁上去的,這次朝簡張著手臂,他也張著,突然不知道手該怎么放,頭要往哪歪。 兩人就跟靜止了一樣。 陳仰還在莫名其妙的糾結(jié)這些細(xì)節(jié)的時候,腰就被一只手撈住,帶進(jìn)了一個干凈的懷抱里。 “好了。”陳仰要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