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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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后面?zhèn)鱽砹酥匚锏沟氐穆曇?,兩個女白領被嚇昏厥了過去,她們都沒來得及尖叫。 陳仰沒再看尸體,他轉(zhuǎn)過身對著朝簡:“這個任務里的尸體還會消失嗎?” “往后看就知道了?!背喣米甙⑺_姆喝了一口。 陳仰抹把臉:“說起來,只有小尹島那個任務的時候,中了詛咒的怪物會吃尸體,其他任務里的厲鬼好像都不吃,我有段時間沒受到這沖擊了?!?/br> 朝簡走到一個紅色沙發(fā)上坐下來,拐杖擱一邊,他的腦袋低下去,唇蹭著冰涼的阿薩姆瓶子,不知在想什么。 陳仰坐到他對面:“起初是23除23,等于1,現(xiàn)在是22除22,還是1,這到底是什么提示?” 與此同時,四樓,兩個男的拿著喬橋的工作證前往景峰集團,他們不是同事,在這之前也不認識,現(xiàn)在只是因為星座相同臨時拴到了一起。 所以他們一路沒什么話聊。 走廊上有兩束光跟兩串腳步聲,頭頂?shù)暮K袷请S時都會沖破那層障礙涌下來,將那兩個人淹沒。 “四樓只有我們。”一個矮點的白羊座說,“拿了就下去吧?!?/br> 另一個瘦高的白羊座舉著手機亂照:“廢話,拿了還不下去干什么,在這看大海嗎?” “別說大海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海水了?!卑c的白羊座痛苦哀嚎。 喬橋本來是跟他們一起的,要不是她的男同事半路把她拉去三樓看什么長象公司,現(xiàn)在也不至于只有他們兩個人。 隊伍里才死了一個人,他們根本不想在這時候上來。 可喬橋說的“今天是白羊座的災難日”這句話讓他們坐立難安,如鯁在喉,這才達成協(xié)議跑這一趟。 “我看過一些懸疑刑偵類的書,有種殺人犯把殺人當作完成一件作品,我覺得樓里的怪物有表演欲望,它在人多的時候下手,是在表演,像我們就兩個人,它看不上?!卑c的白羊座分析的頭頭是道。 瘦高的白羊座敷衍兩句就走到景峰集團外面,他刷卡進去,用手電筒一照。 整個公司一片狼藉,走道被各種垃圾擋住了,瘦高的白羊座推開一張電腦桌騰出一點空間,然后擠了過去。 矮點的那個緊跟其后,他忘了自己發(fā)福了,肚子上三四層rou,卡著進不去出不來。 “拉我一把!”他向同伴求救。 “等會?!笔莞叩陌籽蜃勒諉虡虻奶崾菊业剿淖唬匆娏怂郎系姆凵“?,直接拿了就走。 兩人前腳剛出去,矮點的白羊座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落在里面了。 剛才他被卡在走道上的時候,為了推電腦桌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后來光想著出來,忘了把手機帶上。 “兄弟,手機借我一下,那啥,你在這等我啊,我馬上就出來?!卑c的白羊座沒好意思讓同伴陪同,他自己刷卡進辦公室,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拿了手機出去。 瘦高的白羊座站在木門外,從喬橋的小包里找出星座書翻了起來。 漆黑的辦公室里,矮點的白羊座拿著同伴的手機照明,他快速找到自己先前被卡住的地方。 網(wǎng)面的運動鞋里有點濕,他下意識用腳后跟蹭了蹭。 更濕了。 腳底像是踩在了一灘水里面,又濕又滑。 “怎么這么濕?”年輕人一邊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一邊抬起腳,忽地看見了一雙腳,他不自覺地回頭,滿臉驚訝。 “你怎么在這?” 第95章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砰砰砰!” “喂, 哥們,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還不出來?” “你不出來我走了??!” “我真的走了!” “砰砰!砰砰砰!” 喬橋跟她同事從樓道里拐上四樓的時候, 聽到的就是一連串氣急敗壞的吼叫跟拍門聲, 她小跑著過去, 白裙子擦過細細白白的小腿:“怎么了?星座書沒拿到嗎?” 瘦高的白羊座王浩見到他們,拍門的動作一停,他把粉色小包給喬橋,說另一個人進去拿手機了, 一直沒出來。 喬橋抓了男同事的工作證刷卡,門“?!币宦暣蜷_。 “沒電了, 自動門竟然還能正常運行?!彼洁炝寺? 轉(zhuǎn)頭看兩個站在原地不動的男士,娃娃音脆脆亮亮的,“你們要我?guī)ь^?” “……”兩個男士舉起手機, 打著手電筒小心翼翼踏進辦公室。 喬橋走在最后,她的手機沒電了,沒辦法照明,黑暗中她一身白顯得有幾分瘆人。 水汽很重,他們一進去就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感覺像是進了海底, 四面八方都是柔密的水。 “在那!”喬橋指著一處,低低的驚呼。 兩個男士也看見了走道上的人影,對方站在那里,矮胖的身子半轉(zhuǎn)著,頭往后扭,不知在干什么。 “哥們, 我在門外喊了半天,你怎么不吱聲?”王浩沒好氣的嚷著,手電筒的光照過去。 下一刻他的手機就掉在了地上。 “沒,沒鼻子?!蓖鹾贫吨滞侨说姆较蛑福八麤]鼻子!”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一束光在顫,四周靜得駭人。 喬橋推男同事:“你看看去?!?/br> “仙女,我不敢。”男同事一米八多,人高馬大的,平時還健身,這會整個人卻縮成一團,十分的弱小無助。 喬橋拿走他的手機,白色涼鞋踩過走道上的垃圾,一步步接近那道人影。 看清了什么,喬橋的嘴里發(fā)出短促的抽氣聲,她攥緊手機踉蹌著往后退,身子沒站穩(wěn)的往下跌。 后面的男同事及時撈住她,兩人互相攙扶著退到門邊,快速刷卡出去。 “是沒鼻子吧?”王浩的牙齒咯咯響,語無倫次的說,“要瘋了,怎么會沒鼻子,他的鼻子被吃掉了,嘴好像也少了一部分,他是死了吧……” 喬橋蹲到地上,聲音發(fā)緊的說:“我照到了他的正面?!?/br> 王浩張大嘴巴,不敢往下問。 “正,正面是什么樣?”男同事既害怕又好奇。 喬橋形容不出來,那個白羊座的臉像是被什么東西掃了一下,留下一道“s”形的血溝。 從右眼,到鼻子,再到右嘴角,下巴。 所過之處只剩下白骨。 喬橋沒看錯的話,那個人的一只左眼死死瞪著什么。 “我猜當時他找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背后有人,還是我們中的某個誰,他是在回頭看著對方,那個人就是兇手。”喬橋跟男同事不約而同的看向王浩。 “我當時在門外!”王浩呼吸急促的替自己澄清。 喬橋跟男同事離他遠點。 “你們想想,公司的門是自動鎖的,要刷卡才能進去?!蓖鹾颇樕l(fā)青,“工作證就一個,他刷開門進去找手機了,工作證在他手里拿著,我還怎么進去?” 喬橋說:“那你沒有嫌疑了。” 王浩剛要松口氣,就聽她說:“你是怪物,門窗對你夠不成阻擋?!?/br> “我草?!蓖鹾谱タ竦恼f,“我要真是怪物,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吃掉了!” 喬橋輕點頭,看似是相信了,可她下一秒就跑到護欄那里,上半身趴上去,大聲沖樓下喊:“四樓死人了——” . 片刻后,半棟a3樓里的所有人在景峰集團匯合。 陳仰拎著啞巴找的應急手電筒,明亮的光源對準尸體殘缺猙獰的臉。 “s”形白骨傷口,邊緣的皮rou泛白得不見一點血跡,仿佛被一寸寸的吸吮過。 就像是小孩子吃好吃的一樣,舔了又舔,舔得干干凈凈。 周圍的吸氣聲跟嘔吐聲沖撞在一起,吵得人太陽xue突突亂跳。 陳仰是從一樓大廳趕上來的,腦子里還存留著“22除22”這個迷題,現(xiàn)在就變成了“21除21”,他拿著手電筒往下照。 尸體是站著的,腳上穿著淺灰色的網(wǎng)面運動鞋,貼著鞋跟的那一圈泛著深色的痕跡。 陳仰把手電筒給朝簡,他蹲下來,伸手去摸尸體的鞋子網(wǎng)面,摩挲摩挲,濕的。 “陳先生,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鄭之覃不知何時靠近的,小尾巴潘霖緊巴巴的粘著他。 陳仰不答,他抱住尸體的一條腿,抬起來點湊近檢查,果不其然,鞋底浸濕了。 第二個死了的,跟第一個死了的,只有一個共同點,鞋底被水泡過。 陳仰又去看死者臉上彎扭的血溝,啃尸體的東西顯然是能蠕動的,他的腦子深處蹦出了一個猜測—— 海底軟體觸手怪物。 陳仰欲要讓朝簡照照四周,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對方就已經(jīng)按照他的想法那么做了。 四周的地面暴露在燈光下,臟臟的,散發(fā)著一層潮濕的水光。 “不要踩到水?!标愌銎鹕?,看著迷茫的隊友們重復了一遍。 潘霖抱著鄭之覃的手臂嘀咕:“怎么可能不踩到嘛,這里的水汽好重,哪都是濕的?!?/br> “潮濕的地面跟一灘水跡是兩碼事。”有人嗤之以鼻。 潘霖不敢正兒八經(jīng)的跟誰起沖突,他見鄭之覃沒有要為自己出頭的打算,就做起了鴕鳥。 陳仰從死者手中抽出喬橋的工作證物歸原主,他拿了死者掛在脖子上的那個,卷了卷塞進褲子口袋里,跟第一個死了的放在一起。 “各位,你們有什么看法嗎?” 沒人說話。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夏天,普通的周四,普通的工作日,上班族們從以為是世界末日到原來是進了任務世界,再到現(xiàn)在,一共才過去一個多小時,他們就已經(jīng)看到了兩具尸體。 真人版驚悚恐怖片。 按照一部電影的劇情來看,現(xiàn)在的進度條是才剛開始…… “我認為任務提示是人數(shù)除人數(shù),得出一個1?!庇喔绨l(fā)覺陳仰的反應不大,便知道對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的熱情跟自信頓時下滑了一截,“那意思是過一段時間就死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