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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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之覃支著頭看他,不知看多久了,一副落寞癡情漢的狗樣。 陳仰覺得左耳那道疤上面起了層雞皮疙瘩,他欲要把頭轉(zhuǎn)回去,就見鄭之覃撥了下身前的紙,上面有一行字。 【你過來,我教你解題】 紙上寫的是那句話,實際上還少了幾個字,鄭之覃真正的意思是——你過來讓我舔兩口,我教你解題。 陳仰視若無睹,他瞥向鄭之覃邊上的潘霖,對方正在蜷縮著身體睡覺。 無頭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出了那么大動靜,潘霖都沒醒,他的眼下掛著很重的黑眼圈,有點歪的鼻子跟下巴都被咬破了,氣色十分憔悴,很明顯是昨晚后半夜被狠狠揉搓過了,白天精神萎靡。 大概是陳仰停留在潘霖那里的目光久了點,鄭之覃忽地輕笑了一聲,他笑得意味不明。 陳仰不明所以,下一刻他的后背莫名一涼,他回頭一看,朝簡正盯著他。 “你在看什么?”朝簡緊扣了一下冰冷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有什么要從他的心口翻涌而出。 陳仰不自覺的矮了一截:“我看潘霖?!?/br> 朝簡笑:“好看嗎?哥哥?!?/br> 陳仰搖頭。 朝簡還在笑:“不好看你看什么?!?/br> 陳仰:“……” “我去洗手間?!背啽尺^身的那一刻,唇邊的弧度消失無影,眼底爆發(fā)出駭人的陰郁。 陳仰愣愣的坐著,啞巴拿著便利貼過來找他討論六邊形,他的心緒因此被轉(zhuǎn)移。 洗手間里 朝簡站在水池前,垂眸捏碎奶片倒進(jìn)池子里。 外面有腳步聲靠近,一股類似茅草燒著了的香水味從門口飄了進(jìn)來,一路飄到朝簡身邊。 朝簡捏碎第三個奶片,抓了一把一次捏爛,一個個的拆開往池子里倒。 鄭之覃對著鏡子整理衣發(fā):“偏執(zhí)生多疑,我看你的多疑表現(xiàn)的不太明顯,怎么藏起來的?花了很長時間才藏好的吧。” 朝簡擰開水龍頭,一條細(xì)窄的水流沖了下來,砸在一堆碎粉末上面,白色的水一縷縷的往下流淌,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周身陰鷙的氣息一點點被壓制。 “我的醫(yī)生告訴我,專注做一件事,有利于克制自己,看來她說的也不全是廢話?!编嵵盟咽执驖?,捋了捋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是該克制,多疑招人厭惡,誰都受不了?!?/br> 池子里的白色粉末全部被沖掉了,朝簡摸口袋,摸了個空,他擰上水龍頭轉(zhuǎn)身往外面走。 背后響起一道輕悠悠的聲音,充滿高高在上的憐憫:“愛生怖,愛生魔,真是可憐。” 朝簡走到門口時的身形驀然滯住,整個背部僵硬得厲害,他退后兩步,大力甩上了洗手間的門。 . 陳仰跟啞巴聊了一會,朝簡還沒回來。 啞巴見陳仰時不時的往一個方向轉(zhuǎn)頭,她“啊”了聲。 “我弟去洗手間一直沒回來,我去看看。”陳仰匆匆丟下一句就穿過大廳,朝著目的地飛奔而去。 “陳先生怎么了?”喬橋停下手里的筆看向啞巴,關(guān)心的詢問。 啞巴豎便利貼本子。 【去洗手間找他弟弟△`】 “不會是出事了吧?”喬橋新月似的眉毛擰了起來。 “陳先生的弟弟有大佬氣場,能出什么事?!崩钫o她捏肩捶背。 “也是哈?!眴虡蜞止局^續(xù)演算,她的筆尖忽然一頓,“我好像瞥到鄭總?cè)ハ词珠g了,他跟陳先生的弟弟有過沖突,兩人不會又打起來了吧?” “要不我去瞧瞧?”李正說,“不過要是真打起來了,我去了也沒用,以他們的身手,我是拉不了架的。” “你啊,文不行,武不行,膽量也不行?!眴虡驌u頭嘆息。 “……” 李正喪氣的在旁邊坐下來,他從包里拿出一支藥,戳開喝了幾口,苦得他爆粗口。 喬橋嫌棄的來一句:“而且還怕喝藥。” 李正吐血身亡。 . 陳仰離洗手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朝簡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他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你……”陳仰的呼吸倏地一緊,他緊張的問朝簡,“左腿怎么了?” 朝簡的拐杖在大廳里擱著,沒有用,他去洗手間的時候走路是平穩(wěn)的,現(xiàn)在他的左腿幾乎拖在地上。 “沒怎么,”朝簡前一秒說完,下一秒就停住腳步,他側(cè)低頭看陳仰,抿著唇說,“我腿疼。” 陳仰的臉色一冷:“鄭之覃也在洗手間?他打你了?” 朝簡彎腰卷起左腿的褲腿。 一大塊觸目驚心的淤青落入陳仰眼中,他的眼皮顫了顫,二話不說就往洗手間沖。 “別管他,管我就行了?!背喿ё£愌?,濕冷的五指像蛇一樣纏著他手腕。 陳仰想到朝簡跟鄭之覃起沖突的原因,他深呼吸,給自己的心理建設(shè)做了一番維護(hù)。 “左腿暫時不要用了?!标愌龀谅曊f。 朝簡趴到他背上:“嗯。” 陳仰扭頭看了看朝簡,怎么感覺他跟鄭之覃打過一架,情緒平和了許多? 不知怎么,陳仰的眼前跳出朝簡極端暴力的一面,他的喉頭有點干,鄭之覃不會死了吧? 有涼涼的觸感覆到陳仰的脖子上面,他回過神來:“你現(xiàn)在心情怎么樣?” “很好。”朝簡摟著他說。 洗手間里,鄭之覃趴在水池邊洗臉,血水不斷從他的鼻腔跟嘴里流出來,過了好一會才停止。 鄭之覃抽下領(lǐng)帶搭在流血的手上,隨意的纏了幾圈打個結(jié)。 “年紀(jì)不大,煞氣倒是挺重?!编嵵托α寺?,抬眼看鏡子里的自己,他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朝水池里吐了一口混著鐵銹味道的唾液。 “眼鏡呢?”鄭之覃四處找了找,發(fā)現(xiàn)眼鏡就在皮鞋底下,他平靜的拿開腳,撿起眼鏡用水沖了沖。 下一刻把鏡片破裂的眼鏡砸進(jìn)了垃圾簍里。 “shit?!?/br> 鄭之覃朝門口走去,他走路的姿勢跟平時無異,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膝蓋骨承受過暴力襲擊,針扎的疼,有條腿的小腿還有點扭曲。 常人不能忍的,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鄭之覃拐上樓梯口,他走著走著腳步慢下來,人站在了樓梯上面。 之前沒發(fā)覺,怎么這次跟那小子正兒八經(jīng)的交過手了,覺得對方有種熟悉感? 鄭之覃揉了揉青紫的鼻根,怪事。 . 大廳里的理科生們還在跟六邊形斗爭。 陳仰把紙上的六邊形瞄了一遍,苦惱的抓了抓頭,他用胳膊碰碰朝簡:“你要不要試一試?” 朝簡語出驚人:“我學(xué)文的?!?/br> 陳仰驚呆了:“你文科生?小尹島的時候,你連空間重疊點都算出來了啊?!?/br> 朝簡說:“那是瞎貓碰死耗子?!?/br> 陳仰滿臉狐疑。 “我確實是文科生?!背喺壑埻?。 陳仰的關(guān)注點不自覺落到他的手上,看他用一張紙靈活的折出不同造型,覺得他的實力可以跟自己一決高下。 “我不信你計算出空間重疊點是誤打誤撞?!?/br> 朝簡的眼眸被睫毛蓋?。骸坝腥私踢^我類似的,舉一反三?!?/br> “包括任務(wù)中告訴你的東西?!彼f,“那些都不是課本上能學(xué)到的,跟我學(xué)文學(xué)理無關(guān)。” 陳仰很輕易的明白了朝簡指的是誰,那個幻境里的哥哥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很復(fù)雜的兄弟感情。 這么私人的部分,朝簡不太可能會跟他分享。 但陳仰通過幻境里的經(jīng)歷揣測了朝簡的內(nèi)心。朝簡崇拜那個人,也怨恨那個人,又渴望對方能夠重視自己,愛護(hù)自己。 朝簡對那個人的依賴感強到超過正常數(shù)值,像奄奄一息的病人手里的最后一粒藥。 陳仰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快跟郁悶,轉(zhuǎn)瞬即逝,他摸鼻子,話題走到了這一步,明擺著就是“前方是禁區(qū),請勿靠近”,沒辦法再繼續(xù)下去了。 “你看起來不像是學(xué)文的,也不像是喜歡文科的樣子?!标愌鲆粫r半會消化不了搭檔是文科生的信息。 朝簡扯唇:“我是不喜歡文科,” 還有后半句,陳仰等著。 朝簡卻沒把那后半句補上,他只是看了陳仰一眼,而后把一只紙折的小鳥放到了他面前。 陳仰下意識拿過來,用黑色的筆給小鳥涂了兩只眼睛,涂完最后一筆,他有點愣怔。 一只手伸過來,搶走了小鳥。 陳仰臉一抽,什么情況?他用筆指了指小鳥:“不是給我折的嗎?” 朝簡不回應(yīng),他寶貝的捧著紙小鳥玩,不給陳仰了。 陳仰無語。 “陳先生,我們不行了!” 一聲哀嚎傳入陳仰耳中,他跟理科生們眼神交流:你們是隊里的希望,你們不能不行啊。 他們集體回了個“我們真的不行了,我們盡力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