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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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的那點不自在被打散了,消失無影,她伸出蔥白的手,指尖穿過李正的手臂,虛虛的圈著。 李正心里的小鹿瞬間跳起霹靂舞,同一時間,他仿佛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恭喜得償所愿,人生圓滿”。 安息了。 ……………… 然并卵,人是貪心的,被這么一抱,他心里的念想如同被施過最好的肥料,長飛了。 李正把喬橋散開的裙擺攏了攏,發(fā)現(xiàn)陳仰正在看他們,不知道看了多久,并且在被他察覺之后,對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李正心想,你同情誰呢?比起我,你邊上那位要可憐多了吧。 一樣都是求而不得,可朝簡那執(zhí)念跟獨占欲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瘋癲程度,他還差得遠(yuǎn)。 李正忍不住想要提醒陳仰,他剛把嘴張開,對方身邊的少年就看了過來。 那眼神讓李正打了個寒戰(zhàn),他立馬把嘴一閉。 得,人家有自己的節(jié)奏跟計劃,不要旁觀者助攻。 . 走廊上靜了下來。 一行人全部靠墻坐,面向破損的護(hù)欄跟對面的一排公司。 有人睡著了,有人在戒備的盯視四周,有人攥著鋼管求菩薩保佑自己。 小孫那件事讓劉柳倒在了懸崖邊,他不再尖牙利嘴,整個人神經(jīng)兮兮的,暴突的眼珠不停掃動。 王姐先是經(jīng)歷同事小琴的死,后又目睹小孫被吃,她的情況是隊伍里最差的,只要再丟一根稻草她就能瘋掉。 進(jìn)來這里之前,王姐是個很理性的人,她上學(xué)時期是學(xué)霸,工作以后是女強人,腦子一向清明,從沒這么崩亂過。 同樣親眼看到隊友變怪物,并吃掉另一個隊友的余哥和張總精神狀態(tài)要好很多,他們已經(jīng)用幾根煙緩過來了。 余哥的心里有點思路,他打算找陳仰說說,發(fā)現(xiàn)對方陷入了沉睡。 “小余,我們聊聊?”旁邊的張總說。 余哥給他煙:“張總玩過游戲嗎?” “我公司是做手游的。”張總沒要余哥的煙,嫌劣質(zhì),他拿了自己的煙盒,給對方一根。 余哥沒覺得尷尬,他接過大老板的煙,放到鼻子前面嗅了嗅,有錢就是好,煙都是鈔票味道。 “一樓滲水,相當(dāng)于是游戲里觸發(fā)的新任務(wù)。”余哥說,“水里的東西是小怪?!彼萄释倌耙灿锌赡苁莃oss?!?/br> 張總四十多歲的人了,面貌跟身形都沒有怎么松弛發(fā)腫,還是硬朗的,他點頭:“我傾向于是小怪?!?/br> 余哥喃喃:“但愿吧。” “嗵——” 樓下倏地一道水聲。 余哥跟張總對視一眼,兩人誰也沒動,手腳僵住了。 其他人都摒住了呼吸,喬橋哆嗦著抓起手電按掉,走廊上頓時被黑暗侵蝕。 “嘩”“啪” 水里的動靜不小,那東西也很大的樣子,像是在撲騰。 二樓一片死寂。 黑暗中,陳仰朝著護(hù)欄走近幾步往樓下看,視線范圍內(nèi)的水面都是平靜的,沒有半點異常。 “到底是什么啊?”李正扶著喬橋站起來,心驚膽戰(zhàn)。 陳仰搖頭,他把手電打開,照照隊友們,又把走廊其他地方照了一遍,之后將手電對著樓下的大廳。 “水位好像變高了。”陳仰的呼吸緊了幾分。 朝簡:“嗯。” 大家聽到這話登時就慌了。 “水位還在漲?” “那怎么辦?不會要把半棟樓都淹了吧?” “任務(wù)提示是要在這里生存四天,時間已經(jīng)過半了,我們再撐兩天就好,只差兩天……” “王姐你先別哭……張總幫忙搭把手……” “這任務(wù)是完不成的了,沒有活路,根本沒有活路,我們完了!完了完了……” “……” “叮鈴鈴——” 走廊上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服務(wù)臺的電話又響了! 可是一樓被淹了,去接電話就得下水。 水里有未知的危險。 紊亂的呼吸聲連成一片,緊繃的弦在顫,即將崩裂。 下去接電話的人可能會死,這不僅需要膽量,更要有拿自己做試驗的狠心。 “抓鬮?!庇喔绱执?。 “來不及!”喬橋短促的尖叫里帶著哭腔。 “你在這等我。”陳仰匆匆跟朝簡說了一句就踢開背包,作勢要往樓下沖。 脖子被摟住,陳仰被那力道勒得咳嗽,背部壓上來一個重量,他下意識托起來就跑。 . 陳仰跑下樓的過程中想了很多,水里究竟有什么,下水會不會死,他死了朝簡怎么辦…… 當(dāng)他的腳踩進(jìn)水里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了。 電話鈴聲如同催命符。 陳仰上次背著朝簡跑這么快,還是在小尹島的山里躲蒲公英的時候,時隔好幾個月,他沒有功夫回憶前后的變化,雙眼緊盯著越來越近的服務(wù)臺。 “呼——呼——” 陳仰聽不到水流極速沖撞他雙腿的聲音,只聽到他跟朝簡的呼吸和心跳,它們連在了一起。 跑著跑著,陳仰緊繃的腦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現(xiàn)了一塊空地,堆放著自己不合時宜的疑惑,他在全力奔跑,而朝簡趴在他背上沒有運動,他們心跳的頻率怎么會是連著的?不合理。 陳仰懷揣著微妙的心情跑到服務(wù)臺,電話還在響,他沒把朝簡放下來,就這么背著,騰出一只手按免提。 手不知怎么頓了一下,陳仰沒對著免提按下去,而是拿起了話筒。 電話里傳來沙沙聲。 陳仰的心跳驟停,下一秒他的臉色劇變。 “布魯布魯……” 有東西在水里吐泡泡。 那平常又詭異的聲音穿過話筒,鉆進(jìn)陳仰的耳膜里,裹挾著一股瘆人的涼意,他從頭凍到腳。 陳仰在心里默數(shù)秒數(shù),這回還是五秒,他放下話筒,一滴冷汗從他額角滑了下去,經(jīng)過鬢角處,被往前伸頭的朝簡被蹭掉了。 “是吐泡泡聲。”陳仰的聲音干啞,眼神凝滯,他還沒緩過神來,全身肌rou繃得像一張拉滿得弓。 朝簡說:“先上去?!?/br> 陳仰沒反應(yīng),朝簡輕拍他冰涼的臉,連拍了好幾下才把他的三魂六魄給招了回來。 二樓的眾人全都看著大廳的那兩人,他們用行動驗證了兩個信息。一:水里的東西沒有吃掉他們,二:下水不會有事。 余哥的嘴唇因為緊張變得發(fā)白:“電話里是什么?” “不會還是五秒喘氣聲吧。”張總說。 “看陳先生的樣子,應(yīng)該是別的線索?!迸肆卦囍尤胗懻?,余哥跟張總都沒回應(yīng)他。 鄭之覃走過來:“想知道是什么,自己下去接電話?!?/br>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啊?!迸肆剜止尽?/br> 鄭之覃掐一把潘霖的腰,目光落在服務(wù)臺上面,煙卷漸漸燒得燙到手指,他隨手甩到地上,皮鞋一碾。 “等陳先生他們上來,我們……” 潘霖后面的話被鈴聲截斷,他呆滯的往服務(wù)臺方向看。 “叮鈴鈴”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大家面面相覷,怎么又響了? 樓道里的陳仰也是同樣的疑問,他沒有過多思考就背著朝簡原路返回服務(wù)臺。 “你接?!标愌銎讼骂^,濕熱而急促的呼吸擦過朝簡,他想知道換個人接電話,那頭有沒有可能是不同的聲音。 朝簡拿起話筒,五秒后放下去:“和你的一樣?!?/br> 陳仰從朝簡口中得知這一點,他晃了下神,托著朝簡的力道分散了一些。 等到陳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朝簡已經(jīng)貼著他的背脊滑了下去,兩條腿都在水里。 “……你怎么不喊我。”陳仰把朝簡往上托了托,“這下好了,你的鞋子跟褲腿也都濕了?!?/br> 朝簡:“沒事?!彼H起眼簾,“我們上樓。” . 陳仰回了二樓,他把朝簡放下來,邊脫濕噠噠的鞋子邊說電話信息。 “吐泡泡?”喬橋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起來,“是魚吧,就是魚?!?/br> 余哥不認(rèn)同的搖頭:“先前的撲騰聲不是魚能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