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鳳凰男拔毛指南 完結(jié)+番外、離婚沒門 完結(jié)+番外、與你愛濃、閑觀兒媳們爭奇斗艷、穿成大佬真千金[穿書]、和離后前夫來了、不配 完結(jié)+番外、豪門千金成了海洋團寵、打死我都不談姐弟戀、鳳棲青雀臺[重生]
“你臉上有水?!眴虡蛴檬蛛娬罩f,“嘴巴上也有?!?/br> 李正的神智稍微恢復(fù)了一點,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朝一邊呸呸幾聲。 “真腥?!崩钫酒鹨r衣聞聞,又去嗅自己擦過水的手。 喬橋說:“海水嘛?!?/br> 最后一個音落下,樓道里揪陷入了靜默中。 水無聲,兩個年輕男女也無聲。 李正剛結(jié)束一場短跑比賽,選手是他跟死神,他往死里跑,現(xiàn)在根本放松不下來,爆發(fā)過度的小腿肌rou還在抽。 而喬橋望著手電的光暈,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了水潤晶亮的眼眸,她的精氣神看起來不太好,似乎是情緒經(jīng)歷過巨大的波動,人有些疲,鈍鈍的。 “嘶”李正吃痛的悶哼了聲。 手電的光暈立即從樓下挪向李正,夾雜著喬橋緊張的詢問:“怎么了?” “撞到肋骨了?!崩钫b可憐的哼哼唧唧。 那地方喬橋不方便查看,她拍拍李正的肩膀:“有驚無險?!?/br> “是啊,萬幸。”李正心悸的吐了口氣,就當(dāng)時那個生死一線的狀況,整個隊伍只有他能冒死拼一拼。 事后回想起來,李正后怕得要命,如果他就這么死了,那他沒說出口的話便會被他帶到地府里去,奈何橋一走,孟婆湯一喝,前程往事煙消云散。 李正心口被揪住一樣疼,他突然說:“喬橋,我喜歡你?!?/br> 喬橋遲緩的垂頭跟他對視,沒說話。 “不是哥們的那種喜歡,我也不想做你兄弟,從來都不想?!崩钫龘破鹚系降厣系陌咨箶[,小聲說,“你第一天來景峰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br> 喬橋還是沒說話。 “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只高,不帥也不富,但我,我……我會努力的?!崩钫掏掏峦拢秸f越?jīng)]底氣,他的腦袋耷拉下去,單腿跪在樓梯上,像公主的騎士,“其實我本來打算一輩子不說的,可是來了這兒……” 在這里的生死相依,以及害怕再也沒有機會的遺憾給了他勇氣。 “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李正露出一副“刀在你手里,你隨意”的架勢。 喬橋撇嘴:“你話有點多?!?/br> “那你是怎么想的……”李正呆愣了幾秒,小心往她跟前湊。 暗淡的光暈里,女孩沒有當(dāng)場逃跑,也沒抵觸的奚落他,這讓李正的內(nèi)心冒出一縷希冀,轉(zhuǎn)瞬間瘋狂膨脹。 喬橋柔軟的唇輕動,要說點什么。 “等等,先別說!”李正就跟被人捏住七寸一樣叫起來,“我們活著出去了,你再回答我?!?/br> 喬橋:“……好吧。” 李正發(fā)現(xiàn)他跟喬橋之間的氣氛沒尷尬,還跟平時一樣。 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郁悶。 . 李正跟喬橋回了二樓,他看到劉柳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死樣,氣得豎中指。 劉柳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把西服外套一裹,閉上眼睛蜷縮在墻邊。 其他人紛紛對李正表示了關(guān)心,這讓他有種打了個場勝仗凱旋的榮耀感,不過這感覺沒持續(xù)多久就散了。 電話這條線索沒參透,任務(wù)也沒做完,李正飄不起來。 “大半夜的,一通通的電話是在搞什么?”張總費解,“這么多次全是吐泡泡聲,沒有意義?!?/br> 余哥猶豫著說:“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重點?” “我懷疑重點不是吐泡泡聲,是別的?”他向其他人看去。 “重點不是吐泡泡聲,還能是什么?”潘霖卷著筆記本,“水嗎?” “我們接電話的時候都碰了,沒事啊?!迸肆刈哉f自話,“水排除了,水里的東西也沒出現(xiàn),想來想去,只有電話里的聲音是線索?!?/br> 余哥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 話說一半就停了,他似乎也捋不清這里面的名堂。 陳仰看手機,快五點了,大樓里日夜沒區(qū)別,時間的流逝只是單純的數(shù)字變化。 今晚大家都被電話搞得沒睡好,明天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 陳仰站在護欄邊,一眼不眨的俯視那一片水流,他不暈水,也不恐高,這會卻依然有種頭暈感,朝簡把他往后面一拉。 “別站太近,會掉下去?!背喺f。 陳仰深吸一口氣,壓下反胃的不適,一只手覆到他額頭,耳邊響起低躁的聲音:“你發(fā)燒了?!?/br> “……發(fā)燒?”陳仰摸了摸頭跟脖頸,又試手心,“還好啊?!?/br> 朝簡不由分說的把他拽回玻璃墻邊,讓他把濕鞋子脫掉。 “就這么穿著吧?!标愌稣f,“現(xiàn)在不能進公司,沒辦法找鞋穿,地面很濕,打赤腳容易滑倒?!?/br> 朝簡從背包里拿出從家里帶過來的運動外套。 陳仰看朝簡把那外套丟在他腳邊,粗暴地把他的腳一裹,他目瞪口呆:“不用這樣……感冒而已。”這么貴的外套給他裹腳,他都心疼。 朝簡一言不發(fā)地把他的腳裹嚴(yán)實。 “阿嚏——”陳仰打了個噴嚏,噴了朝簡一臉。 “快擦掉快擦掉,別傳染給你……”陳仰急忙掏紙巾。 朝簡按住他的手:“不用,我感冒沒事,別大驚小怪?!?/br> 陳仰聞言,不由得說道:“我感冒也沒事啊。” “你不是怕吃藥?”朝簡說。 陳仰聽清的那一瞬,手電被朝簡按掉了,他的面部輪廓被昏暗的光線蒙著,晦暗不明。 “你怎么知道我怕吃藥?”陳仰古怪的說。 朝簡的后腦勺抵著冰冷的墻壁,嗓音黏在唇齒間:“你做夢說的?!?/br> 陳仰尷尬的“哦”了聲。 “公司有感冒藥,明天進去的時候,我拿給你?!背喌恼Z調(diào)突然冷厲起來。 陳仰裝死。 噴嚏會傳染,陳仰打了一個,走廊上就陸續(xù)響起了好幾聲。 現(xiàn)在是夏天,被海水包裹的大樓里很濕很悶,再加上他們身上的衣服又被水打濕了,皺巴巴的貼著皮膚,很容易生病。 “這回肯定不會再有了吧?!蓖踅惆岩豢|縷的濕發(fā)尾理了理,微胖的臉上滿是疲憊。 潘霖猶如被flag的大旗晃得眼暈,他發(fā)出一聲怪叫:“王姐你不要這么說!”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盤旋在半空還沒落下,一樓服務(wù)臺的電話就響了。 走廊上的氛圍驚變。 怎么還有? 到底有完沒完?! “叮鈴鈴” 索命鬼在唱歌,每一聲里都帶著死亡跟血腥。 陳仰忘了腳被外套裹著,他起來的時候沒站好又坐了回去,余光無意間從幾雙濕鞋子上面掠過,頓住。 之后陳仰的視線又返回,逐一去看那些濕鞋,數(shù)了數(shù),他想起了一件被他遺漏的事。 電話響的次數(shù)加上這次,剛好是十二次。 十二…… “這是最后一次了。”陳仰聽到了自己壓制的聲音。 余哥急忙道:“那肯定有重要線索,誰下去?” 隊伍里現(xiàn)在是老弱病殘全占,而女孩子的體力跟身體機能有限,只能跑一趟,沒辦法再沖刺。 李正咧咧嘴:“還是我去吧?!?/br> 說這話的時候,他把喬橋的小攤子還給她,下盤有點不穩(wěn)。 陳仰說:“不能是你?!?/br> 李正以為陳仰這么說,是覺得他跑不了第三趟,他踢了踢腿:“我盡全力……” “電話次數(shù)對應(yīng)的是我們的人數(shù),所有人都必須下水接電話?!标愌龃驍嗨?/br> 李正瞬間頓?。骸澳恰彼哪X子里劈里啪啦閃過什么,扭頭尋找劉柳的身影。 隊伍里一片嘩然。 “還有兩個人沒下去!”潘霖因為驚慌,聲音有些細尖。 電話最后一次響了,可沒接電話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之前不肯下去被李正替跑的劉柳,另一個是一直沒出現(xiàn)過的女白領(lǐng)。 這就意味著,兩人要爭搶。 劉柳沒想到那一層,他挨個看走廊上的人:“不下去又怎樣。” “不接電話又怎么樣?”劉柳一米七,體格單薄,職業(yè)裝撐不起來,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此時他神神叨叨,顯得瘋癲,“現(xiàn)在還沒到上班時間,沒人變成怪物,那就沒有禁忌……為什么每個人都必須接電話?沒必要吧。” 嘴上不相信,手腳卻控制不住的發(fā)抖。 “電話次數(shù)對應(yīng)人數(shù),你不去接,會死的?!迸肆乜粗鴦⒘蛔忠活D。 劉柳嚇得想罵臟話。 張總指了指腕表:“小劉,你沒時間猶豫了?!?/br> 劉柳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走廊上奔跑了,可他還沒跑到樓梯口,就發(fā)覺到了什么回頭看去。 大家都在看樓下,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的表情很怪。 不對,不是似乎,就是發(fā)生了什么!劉柳無意識的探頭,下一刻他就看見一個人影站在服務(wù)臺那里,手已經(jīng)拿起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