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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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遍了,”陳仰說,“我們找到的員工檔案有不少,里面沒有哪個是任務(wù)者的?!?/br> 鄭之覃挑眉:“那還是找的不夠仔細(xì)。 “細(xì)節(jié)決定成敗,往往最容易忽略的地方都會有寶藏?!编嵵朴破鹕?,對著陳仰的方向噴吐一團(tuán)白霧,“各有所長,我擅長寫字樓背景的任務(wù),等著,我?guī)湍阏页鰜??!?/br> 陳仰愣了愣,鄭之覃的前半句跟朝簡經(jīng)常強(qiáng)調(diào)的一樣。 鄭之覃連手機(jī)都沒拿,他也不怕陳仰和朝簡懷疑他的夜視能力,很隨意的走進(jìn)黑暗。 陳仰的手電照過去時,剛好看到鄭之覃彎腰找東西,脖子上的十字架掉了下來,在半空中晃蕩不止。 十字架旁還有個看不太清圖案的小掛件,像是女士的。 陳仰沒再打量。 . 二三十分鐘后,鄭之覃叼著第二根煙坐到桌上,襯衣袖子卷的隨意,露著之前被拐杖抽青紫的手臂,像個落難的貴公子。 朝簡拉起地上的陳仰。 陳仰看了看他,會意的把視線挪向鄭之覃:“你找到了?” 鄭之覃吸了口煙,屈指點(diǎn)了點(diǎn)旁邊的一份檔案。 第109章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那份檔案是在幾秒后落入陳仰視野里的,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右上角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熟人,任務(wù)者之一,余哥。 可左邊的姓名那一欄寫的卻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何榮。 陳仰的視線在照片跟名字之間游走了幾遍, 震驚程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 “余哥”叫何榮,他掛在身前的那張工作證的主人不是他。 凌亂的辦公桌前,陳仰的呼吸有點(diǎn)快,檔案被他抓得很緊, 他蹙眉若有所思,另外兩人反應(yīng)平平。 鄭之覃一口一口吸煙, 朝簡一個一個吃奶片, 兩人之間隔著陳仰。 正因為如此,獸群橫行的密林跟冰川才沒有發(fā)生碰撞。 “我有一點(diǎn)不明白。”陳仰看著檔案上的照片。 朝簡說:“不明白就再想想?!?/br> 陳仰不再出聲。 鄭之覃撓了撓眉毛,饒有興致的旁觀這場課堂教育直播, 陳仰比他養(yǎng)過的所有小狗都乖,可他又有刺,鋒利無比,并且長勢驚人。 陳仰的乖不是調(diào)教訓(xùn)練出來的,是本能, 也是他的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依靠。 另一個靈魂對他亦是如此。 互相依靠。 搭檔嗎, 搭檔啊…… 鄭之覃一陣惡心,他拔掉嘴邊的煙,對著一地狼藉彈了彈煙灰,明天就是任務(wù)的最后一天,看來他是嘗不到美食了。 十字架被一根手指挑起來,離開了溫暖的胸膛, 它很快就被覆上了一層水汽。 鄭之覃撥弄了幾下十字架旁的小掛件,索然無味的塞回胸前,他把襯衣扣子扣上去一粒,挑唇深吸一口煙,目光透過繚繞的煙霧,準(zhǔn)確盯住陳仰左耳那道疤。 算了,來日方長。 只要不那么早死,總有嘗到的機(jī)會。 鄭之覃從辦公桌上下來,踩著亂七八糟的資料出去。 陳仰沒注意到鄭之覃的離開,他在整理余哥……也就是何榮任務(wù)期間的種種,發(fā)現(xiàn)對方跟“余哥”這個身份很貼切,看不出假扮的痕跡。 陳仰由此推斷何榮的記憶被規(guī)則修改過,他以為自己就是工作證的主人余哥。 直到成為怪物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誰。 陳仰把抓著檔案的手松開,嘆口氣道:“還是有不解的地方?!?/br> 朝簡道:“不是還有一天半嗎?!?/br> 潛臺詞是,急什么,想知道的自己查。 陳仰抓了抓頭,他最大的困惑是之前大家討論過的問題——究竟是人變成了怪物,還是說,怪物原本就是怪物,只不過它不上班的時候都住在某個任務(wù)者的殼里,做人當(dāng)人,一旦到了它的上班時間,它便會做回怪物? 前兩天陳仰覺得是前者,現(xiàn)在……后者的可能性被他提高,蓋過了前者。 陣營的想法也是合理的,兩個陣營,19比4。 看似不合理,實際……的確不合理。 通常都是一個鬼怪對付一堆任務(wù)者,這次倒好,四個。接力賽一樣。 陳仰把分散的思緒攏了攏,他轉(zhuǎn)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鄭之覃走了,身邊只有捏著奶片玩的朝簡。 搭檔在發(fā)呆,陳仰沒有打擾,他把檔案卷成萬花筒,心想鄭之覃那家伙做正經(jīng)事的時候,沒有油膩感。 陳仰的眼前浮現(xiàn)出鄭之覃的十字架,十個任務(wù)者就有十個故事,人人都有。 . “走吧,找其他人去?!标愌稣f,“得通知他們,余哥是怪物?!?/br> 朝簡沒有動:“等會?!?/br> 陳仰福至心靈,有個信息被他忽略了,朝簡不會說,對方要他自己找出來。 他忽略了什么信息? 等等! 陳仰心頭一跳,何榮,何榮……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見過。 陳仰的頭皮徒然一麻,何榮不就是他旁邊的那個大叔嗎?! cao。陳仰心跳加快的輕罵了聲,急匆匆的往自己座位那走,手電都忘了拿。 于是他沒走多遠(yuǎn)就磕到了桌子,刺耳聲響里夾著悶哼聲,緊跟著又有朝簡克制的低喘。 “磕哪了?”朝簡拽住陳仰。 “沒事?!标愌鰸M腦子都是何榮,他急切的想要去驗證,可他卻發(fā)覺自己無法掙脫少年的力道。 手電被丟在原地,誰也沒拿,周圍光線暗沉,陳仰看不清少年的神情,只能聽見他愈發(fā)克制,也愈發(fā)令人悚然的喘息。 陳仰不想刺激到他,不掙扎了。 “腿?!标愌稣f,“腿磕了,問題不大。”他活動了幾下腿,估計青了一塊,沒傷到骨頭。 朝簡松開他的手臂。 陳仰用掌心蹭蹭被拽的那塊地方,耳朵莫名的有點(diǎn)熱,他咳了聲:“我回去拿手電?!?/br> 沒回應(yīng)。 陳仰去拿手電的時候,看見了少年的雙拐,他愣怔了一瞬,伸手握住。 左腿傷成那樣了,怎么連拐杖都不拿? 陳仰返回朝簡身邊,把拐杖給他,下意識的沒有問那個問題。 . 陳仰旁邊那張辦公桌的擋板上掛著一個牌子——何榮。 現(xiàn)在的“余哥”真是他的同事。 陳仰飛快拿出記事本,翻到有關(guān)何榮的相關(guān)記錄,嘴里跟著念:“腳臭,左撇子。” “他揚(yáng)言要減肥,還說以后不坐電梯上班了,每天堅持爬樓,結(jié)果他下班跟我一塊進(jìn)的電梯……” 陳仰沒有追人的經(jīng)歷,也沒減過肥,沒有為了喜歡的人努力變優(yōu)秀,他試者帶入何榮。 想減肥,卻又偷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公司在三樓,他可能會坐電梯到二樓,爬一層樓梯,就當(dāng)是減肥了。 爬樓…… 陳仰抿了抿干裂的唇,“余哥”背劉柳的時候很吃力,腿都打擺子,人也喘得不行,虛壯,身體很虛。 那五秒的呼吸聲沒準(zhǔn)就是怪物身份的提示,他爬樓的喘氣聲。 陳仰從背包里找出了一張就診卡。 ——青城花寧醫(yī)院。 這是陳仰從“余哥”抽屜里找到的,他想到了被對方撓得快要爛掉的痦子,再去看就診卡?!坝喔纭焙懿幌矚g小痦子,從第一天就開始抓了,恨不得直接摳掉。 就診卡是美容院的吧。 陳仰把記事本跟就診卡放一邊,他轉(zhuǎn)頭看朝簡,想問何榮自己的工作證會在哪? 話到嘴邊又被陳仰吞了回去,他打著手電在何榮的辦公桌四周搜找,地面很雜亂,不知誰的早擦混在里面,散發(fā)著腐臭味。 陳仰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張工作證,找完他就癱了,其實這東西沒什么作用,他這番精力費(fèi)得不值,再加上感冒低燒,身體累精神更累。 朝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陳仰起先選擇無視,時間一長,他忍不住的翻了翻眼皮:“看什么?”末了又說,“別看了?!?/br> “你以為我想看?”朝簡把奶片捏得稀碎,后槽牙咬了咬,冷嗤,“還不是你蠢?!?/br> 陳仰不客氣的反擊:“我蠢跟你看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我在欣賞你的蠢樣。” 朝簡扯動了一下唇角,言辭非常有殺傷力。 陳仰:“……” 說他蠢的少年給了他一瓶水,并用飽含揶揄笑意的聲音說:“哥哥,多喝水,多排尿?!?/br> 陳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