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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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突然大喊:“向東!” 向東正在倒酒喝,他嚇得手一抖,從畫家那順來的昂貴酒杯摔了個粉碎。 “喊喊喊喊個鳥?。∧闼麐屢遣徽f出個事來,我立馬開車殺過去!” 向東青著臉拍桌子,又把畫家給的葡萄酒放遠(yuǎn)點。 電話里傳來陳仰欲言又止的聲音:“我懷疑我……” 向東感覺自己成了一個提線木偶,線在陳仰手中,他被掉在半空不上不下。 你懷疑你什么,你倒是說啊。向東想到陳仰看片看得氣都沒喘,又結(jié)合現(xiàn)在吞吞吐吐的便秘樣,他的眼皮直跳,別不是要開竅了吧? 朝簡那綠茶等不及了,直接對陳白菜表白了?不對,不可能,他很明顯在顧忌什么,不敢挑明。 那就是說,陳白菜自己意識到了? 就在向東急得想爆粗口的時候,陳仰嘆了口氣:“是我想多了?!?/br> “對,就是你想多了”這句話還沒從向東口中吐出來,他就又聽陳仰說,“可是我……” 向東把氣一提,又怎么了? “我可能是壓力太大了。”陳仰牛頭不對馬嘴,“應(yīng)該是吧,做任務(wù)壓力很大,看片沒反應(yīng)也正常,過段時間就好了,我不該想一些有的沒的……哎,我大概是瘋了?!?/br> 向東往椅子里一癱,完了,陳白菜都開始給自己找借口了。 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躲避,不得不面對,再下一步…… 陳仰坐回馬桶上面:“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 向東癱著不動。怎么可能當(dāng)你什么都沒說,老子酒都不想喝了。 陳仰問道:“你最近做任務(wù)了嗎?” “沒?!毕驏|壓下心頭的躁火,“你做了?” 陳仰說:“早上做的,在科技園那邊?!?/br> 向東的腰背蹭著椅子挺起來:“那出來慶祝一下?”他在陳仰拒絕前說,“大半個月沒聚了?!?/br> “明天吧。”陳仰想了想,“今天還有事?!?/br> . 陳仰在衛(wèi)生間里面待了會才出去,他洗把臉,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余光瞥到過來的身影,陳仰裝作是在照鏡子。 朝簡端著一碗水果站在旁邊。 陳仰裝不下去了,他從碗里拿一個葡萄吃掉,笑道:“關(guān)于我跟你說的擺脫任務(wù)世界的法子,哪天你要是想試試,就跟我說?!?/br> 說著就給朝簡一個圓滾滾的小西紅柿。 朝簡接過西紅柿。 陳仰看著他骨節(jié)勻稱的手指,突兀地說了一句:“人都是在不斷成長中度過的一生,你還小?!?/br> 朝簡把小西紅柿往垃圾簍里一丟,盯著他說:“什么意思?” 陳仰被盯得后背冒汗:“我……” “你干嘛把西紅柿扔掉?”陳仰岔開話題,手指著垃圾簍說,“多浪費(fèi)啊?!?/br> 朝簡拿出手機(jī)上網(wǎng),當(dāng)著陳仰的面輸入一行字——十九歲是小孩嗎? 搜出來的第一個信息就是:十九歲都能生小孩了。 陳仰:“……” 朝簡按掉手機(jī):“下次我要是再聽到你說我還小……” “沒有下次了!我保證!”陳仰飛快打斷,他默默往廚房方向挪步,“我去燒飯?!?/br> “不用燒,叫了吃的,一會送過來?!背啺淹脒f過去。 陳仰往懷里一抱:“那我去整理背包。” 朝簡看著他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到了一種可能,朝簡愣了愣,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他緩步走到陽臺上面,蹲在丑不拉幾的花盆前。 朝簡摸了摸濕潤的土,像是摸到了里面的那粒小種子。該發(fā)芽了吧。 . 房間里,陳仰把背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他坐在旁邊收拾。 星座書落入眼里的那一瞬,陳仰的心跳沒有加快多少,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料到了這個可能性。 這書跟王寬友的筆記本一樣,都是任務(wù)世界的東西。 陳仰拿起書翻了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地址“萃溪園291102”,他不確定是喬橋的,還是她小姑的。 地址在西郊,離東郊挺遠(yuǎn)的。陳仰決定下午跑一趟,他放下書,從雜物里撈出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 那上面是小啞巴留下的筆跡,除了任務(wù)經(jīng)歷還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電話號碼加門牌號。 陳仰跳起來,幾個大步?jīng)_出房間,他跟陽臺的朝簡四目相視,怔了下說:“我想先去小啞巴的表哥家,很近的,過兩條巷子就到了?!?/br> “外賣要到了?”陳仰觀察朝簡的神色,“要不你吃你的,別等我?!?/br> 朝簡打了個電話,掛掉說:“走吧?!?/br> 陳仰下樓的時候接到了武叔的電話,他的頭腦發(fā)脹:“喂,叔,武玉醒了?” “沒有醒?!蔽涫迳n老了很多,“她說胡話?!?/br> 陳仰停在樓道里:“說的什么?” 武叔:“不玩了,老……老娘不玩了?!?/br> “翻來覆去的說了幾次就停了?!蔽涫宀欢|女在做什么夢,什么時候能醒。 陳仰一肚子問號,玩什么?這不會跟做任務(wù)有關(guān)吧?不可能,做任務(wù)是玩嗎?那分明是生不如死又不想死。 雖然陳仰不清楚武玉為什么要說那些,昏迷中的她又在經(jīng)歷什么,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遭難沒那么簡單。 “叔,她要是再說胡話,你錄下來發(fā)給我?!标愌稣f。 “行?!蔽涫逶诓》客?,手扒拉著摻白的頭發(fā),“早早,那個……” “醫(yī)藥費(fèi)不夠?”陳仰問道。 武叔哽著嗓子“誒”了聲,他知道這孩子畢業(yè)沒多久就出事了,之后躺了好幾年,這才出院不到半年,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手上沒什么積蓄,可他還是提了一句。 也不是要借到錢,就是想有個人能跟他說說話。 閨女受傷了,老伴暈倒了,武叔覺得這日子過的跟瓷娃娃似的,說碎就碎。 陳仰不知道武叔所想,他是沒積蓄,兜里雖然揣著很多個零的卡,卻不是他的。 “隨你?!背喯聵翘荨?/br> 陳仰不自覺地拽住他的手,對電話那頭哽咽的中年人說:“叔,我這邊有一點積蓄?!?/br> . 十幾分鐘后,陳仰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今天周四,工作日,住戶在家的可能性不大。陳仰心不在焉地拉了拉門環(huán),院里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陳仰后退點跟朝簡站在一起,面對著院門,他還沒做好表情管理,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眉眼溫柔的男人,他的身前系著無尾熊的圍裙,手里拿著鍋鏟,溫馨居家的氣質(zhì)里混著幾分睿智:“你們是?” 陳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來的路上忽略了的問題現(xiàn)在翻涌了出來,由不得他回避。 這人是小啞巴的表哥吧,可她死了,他就不記得她了。 “你們是小惜的朋友?”男人打量的眼神很有分寸。 陳仰站在門頭的陰影里呼吸著燥熱的空氣,小啞巴叫小惜嗎?他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男人笑了笑,眼角堆了點細(xì)紋:“是?!?/br> 陳仰沒辦法回一個笑容,小啞巴的表哥怎么還記得她? 男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他的視線在門外的兩人身上穿梭。 氣氛十分微妙。 陳仰的心里有一個猜想,他的舌尖刮了刮口腔內(nèi)壁,話到嘴邊被攔斷。 “你們也是任務(wù)者?”男人說。 陳仰點頭。 看來小啞巴跟她表哥組過隊。在火車站那個任務(wù)之后。 男人并不笨,他很快嗅出了一絲不尋常,拿著鍋鏟的手一緊:“小惜她……” 陳仰簡略地提起了小啞巴的生前一幕,她的表哥知道她的死訊,眼里不全是悲痛,還有一絲恍然。 “幻境啊……”男人的肩膀顫動,“我就怕她進(jìn)幻境?!?/br> “進(jìn)去就完了。”他紅著眼呢喃。 小表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她當(dāng)時也在車?yán)?,僥幸保住了一條命,卻失去了語言能力,再也說不了話。 父母是她最大的弱點,其次是她的善良,一旦遇到能力是制造幻境的鬼怪,她就完了。 小啞巴的表哥難以自制,他沒有心情招呼兩個客人,搖晃著往屋里走,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哭聲。 陳仰在門頭底下站了會就走了,他跑這趟只是為了讓小啞巴的事畫上一個句號。 盡管匆忙又悲傷。 . 午后,陳仰坐在meimei房里翻筆記本,鼻息間像是聞到了死亡的味道。這本子承載的生命又多了一條,血腥味更重了。 陳仰的胸腔里莫名涌起一股無法言明的感受,促使他把筆記本翻到最后一頁,拿起筆記錄他跟朝簡以外的所有任務(wù)者信息。 小尹島—— 新人:周曉曉,黃青,趙元。 老任務(wù)者:張延,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