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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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第五次抓到陳仰偷看朝簡……的小揪揪。 媽得,他就知道朝簡那綠茶扎頭發(fā)很蹊蹺,敢情那是陳仰的點? 向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陳仰竟然喜歡那一小撮,早知道他就不剪頭發(fā)了。 上周才剪的,短得都快看見頭皮了,這他媽要什么時候才能長到能扎揪的長度? 現(xiàn)在的陳仰很明顯已經(jīng)開竅了,他正在小心翼翼摸索著往前走,一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會陷入猶豫掙扎狀態(tài),脆弱得很,正是好忽悠好攻破的時候,向東錯過了這么個討好的機(jī)會,氣得胸肌疼。 鳳梨停下抖薯片袋子的動作:“東哥,你怎么磨牙?” 向東橫眉豎眼:“你東哥想吃人!” 鳳梨用手擋在嘴邊,很小聲地說道:“等到了檳城酒店,肯定會收到很多小名片,到時候我給你物色一個正點的。” 向東的表情一綠:“吃就是那個意思?俗氣,老子平時讓你多讀書,你不聽,滾滾滾,沒文化的狗蛋子?!?/br> “那你說的吃是真的想……”鳳梨捂嘴,“東哥,你變異了?末日要來了嗎?” 向東:“……” 我怎么把這小屁孩帶過來了?哦對了,我指望他能幫我助點攻,那這場旅行就圓滿了。 向東瞥了瞥嘬手指嘬得津津有味的鳳梨,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就這智商,很有可能給敵方助攻。 . 過了沒多久,陳仰睡著了,朝簡扒下了小揪揪,理幾下頭發(fā),眉間攏著幾分陰影。 向東冷冷看著,這愛的也不深啊,人剛睡著就迫不及待地把頭發(fā)放下來了,不過如此。他這么想著,朝簡就又扎起了那撮頭發(fā),不咸不淡地掃了他一眼。 下一站必須換人開車!向東嘔血,老子要坐后座。 朝簡靠近陳仰,握住了他的手。 向東按喇叭。 朝簡松開了陳仰的手。向東心想還知道要臉,結(jié)果就看到朝簡把陳仰抱進(jìn)了懷里。 第118章 現(xiàn)實四 “叭——”“叭——” 向東狂按喇叭。 鳳梨擦著嘴角的口水, 迷迷糊糊問:“東哥,到了?。俊?/br> 向東露出一個森白的笑容:“是啊,到了, 到地獄了, 下去吧?!?/br> 鳳梨登時坐了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老大怎么一股子“烏拉拉黑暗之神,受死吧”既視感。他瞄到老大瞪后視鏡,不明所以的往后瞧瞧。 好嘛,敢情現(xiàn)在坐在駕駛座上的不是東街老大, 是向·檸檬精·東。 鳳梨唉聲嘆氣:“東哥,當(dāng)初在休息站那會兒我就想說了?!?/br> 向東把空煙盒砸他腿上:“說屁說, 憋著!” “到嘴邊了都, 就一句老話,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會是你的?!兵P梨將煙盒丟進(jìn)裝垃圾的袋子里, 委婉地說道,“愛情是一條雙人行的單行線,三人行不符合人類從古至今的自然定律跟和諧感?!?/br> 向東的額角蹦青筋:“前面下車?!?/br> “東哥別鬧?!兵P梨一副白蓮花弱小無助臉,“這離檳城還有三百多公里?!?/br> 向東兇惡道:“爬著去!” “嗻?!兵P梨扣上小紅帽,“我讓叉叉給我送一套護(hù)具過來?!彼b模做樣地拽住安全帶, 作勢要解開。 向東的面部直抽:“行了別做作了, 辣眼睛?!?/br> 鳳梨嘿嘿,他蜷著胳膊蒼蠅搓手,猶豫要不要回頭吃點狗糧,就聽老大低聲道:“我跟那小子,誰更適合陳仰?” “……”鳳梨有種被人從麻將館提到大學(xué)課堂的感覺,他晃著腿, 腳上五十塊錢兩雙的球鞋刷得又白又亮,“顏值嗎?” 向東有點別扭:“所有,你能想到的,都他媽給老子評一評比。”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抬了抬,“不用顧慮弟兄情誼,照實說?!?/br> 鳳梨拽了拽小紅帽,斜著戴:“論顏值,東哥你是青城門面的頭銜?!?/br> 向東的嘴角剛掛上去,死梨子就說:“可那是他沒來之前?!?/br> 還是踹下車吧,向東呵呵。 “要說身高,他比你高四厘米左右。”鳳梨瞅著老大耳朵上的銀色小圓環(huán),覺得挺酷挺陽剛,一點都不娘氣,配著他的板寸,那股男人味濃郁的荷爾蒙氣息絕了,可惜對手太強(qiáng)。 “年齡的話,他跟我差不多大吧,今年頂多二十,”鳳梨嘆氣,“老大你都奔三了?!?/br> 向東要氣死了。 “氣質(zhì)這一塊,你們不是一個類型,我就不做比較了。”鳳梨正兒八經(jīng)地說著,他仗著老大的拳頭只對外砸,不會對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手,有什么說什么,絲毫不慌。 向東皮笑rou不笑:“做題這么不認(rèn)真,各方面都評完了嗎,你東哥好歹是個正常人,后座那小子就是個心理有問題的瘋批?!?/br> 鳳梨說:“可是仰哥喜歡啊?!?/br> 向東:“……”說的也是呢,媽得。 鳳梨拆開一包蝦條,咔滋咔滋地吃著:“東哥,你談戀愛吧,愛情轉(zhuǎn)移大法好?!?/br> 向東不置可否,談個屁戀愛,純炮都不打了,沒心思,累,煩。 鳳梨咬著蝦條回頭看后座,聞著狗糧的香味說:“好配啊?!?/br> 向東開著車,頭頂冒青煙:“再說一個字,老子打斷你的腿,卸掉你的胳膊把你丟下車!” “怎么只抱著不親啊,親上去,親上去……” 鳳梨繼續(xù)吃狗糧,嘴里嘀嘀咕咕,興奮得兩眼泛光,猶如看基情片直播。 向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這死梨子果然站到敵方那邊去了,叛徒! 后半程一路風(fēng)平浪靜。 陳仰不知道朝簡握過他的手,抱過他,還拍了合照。向東自己不透露,也不準(zhǔn)鳳梨說一個字。 鳳梨多少能猜到東哥的想法,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陳仰討厭朝簡,那讓他知道對方的行為,就會加深他內(nèi)心的排斥和厭惡,恨不得把被碰過的地方撮掉一層皮。 可陳仰顯然不但不討厭,還很依賴,而且不是有意識的,是無意識的,很自然的親近。那要是透露后座的事,就是給他們制造曖昧的氣泡。 所以東哥堅守情敵的立場跟崗位,絕不助攻。 鳳梨吸溜棒棒糖,根據(jù)他這些年的觀察,往東哥身邊湊的大多是小姑娘跟貴婦,只有少數(shù)小零們。 東哥從外形到性格都很鋼鐵直男,要是他對外說自己是gay,別人會當(dāng)笑話聽。 可他就是gay。 鳳梨前不久聽說十年前東哥談過一個對象,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混混,沒錢沒勢,他會騎自行車帶對象逛東街,五顏六色的野花瓣飄了一路。 對象黃了就成了舊相好,初戀。 東哥這段戀情知道的人不多,鳳梨初次聽的時候差點驚掉下巴。因為在那之前,他了解的東哥只談性不談情。 鳳梨覺得東哥對陳仰不是那種純粹炙熱的愛戀,喜歡是有的,特殊對待也是真的,但欲望占比較大,其次是……既然白菜要被豬拱了,那我要搶第一口,吃最熱乎的。大概就是這種心理。 不過東哥低估了對手豬的實力,那是綠茶啊,元老級的。 車停在休息站,鳳梨看到陳仰下了車,朝簡坐在這里,皺著眉頭說腿疼,十分難受的樣子。然后陳仰就緊張地彎腰拉朝簡,被他半摟半抱都沒意識到。 東哥在一旁干瞪眼,他就像一臺冰冷冷的人形打假機(jī)器,隨時都要在朝簡身上釘個大大的戳“假”。 鳳梨搖搖頭,我家東哥真是好慘一男的。 . 下午一點多,檳城。 陳仰抵達(dá)酒店,撂下行李箱跟背包就往床上一躺,渾身骨頭犯懶,不想動彈。 朝簡收了收耳機(jī)線,從行李箱里拿出便捷水壺,水杯,茶葉。 陳仰瞇著眼看他cao作:“我是第一次住酒店?!?/br> “嗯?!背営址鱿銧t,點燃熏香。 陳仰撓撓臉,他和朝簡同居半年了,現(xiàn)在兩人開了一個房間,他卻有種難以形容的拘謹(jǐn)感。 就像是頭一回跟著男友出來開房的…… 陳仰刷地跑進(jìn)衛(wèi)生間,嘩啦嘩啦洗了好一會臉才出來,笑著說:“這酒店五星級的,看起來……” 朝簡停下扇青煙的動作:“你跟我沒話說了?” 陳仰的笑意凝了凝:“不是啊?!?/br> “那你為什么硬找話題?”朝簡把香爐往桌子里面一推,冷眼道。 陳仰啞然,他避開朝簡的視線:“我是尷尬?!?/br> 朝簡一步步走向他,目光深暗不明:“你尷尬什么?” 陳仰后退點:“你知道的。” 朝簡逼近:“我不知道?!?/br> 陳仰再退,繃緊的汗?jié)癖臣棺采蠅Ρ?,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弟弟,別玩哥哥了。” “我玩了嗎?哥哥?!背喍⒅?,一字一頓。 陳仰處理不了這樣的情況,陌生的很,他僵著,全身的血往臉上涌。 “砰砰砰!” 拍門聲突如其來,陳仰立馬往門口跑,衣角被拉住了,他的身形被迫停滯,臉上的躁意又攀上去一個高度。 在陳仰的記憶里,朝簡拉他衣角的次數(shù)超過了兩次,具體幾次他忘了,但只有這次他的反應(yīng)很大,他打了一下。 “啪”一聲響后,房里一片死寂。 陳仰那一下沒用多大力道,指尖卻麻麻的:“你松手,我去開門?!?/br> 朝簡松開陳仰的衣角,神色平淡地揉了揉被打的手背,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把腦袋低垂了下來。 陳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小揪揪,他別開眼,幾秒后又去看,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