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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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襄簡短地講述了301住戶的信息, 脫下運動鞋還給阿緣:“謝謝?!?/br> 阿緣沒有立即穿上, 她問道:“大叔是怎么死的?” 小襄把腳塞進自己的鞋子里面:“他在樓里叫喊,引來了厲鬼,沒能逃出去?!?/br> 阿緣疑惑道:“可大叔是第二次進去送快遞了, 他也知道上下樓要輕點,不能制造大動靜,怎么還叫喊……” “人不是機器?!毙∠宕驍嗟?,“有時候越不想怎樣,就越容易怎樣, 尤其是在精神高度緊張的任務(wù)世界, 那樣的情況很常見?!?/br> “也是。”阿緣利落的短發(fā)被燥熱的風(fēng)吹得凌亂,一雙眼黑亮而銳利,她靜靜看了小襄一會,“你們是一個組的,一起上樓送快遞,再一起下樓, 一直在一起,大叔死的時候,你在旁邊吧。” 小襄的表情平淡無波:“我閉眼踮起腳離開了,沒看?!?/br> 阿緣從網(wǎng)球包側(cè)面的袋子里拿出水杯,把剩下一點水全部喝掉,她依舊覺得口干舌燥,嗓子干澀。小襄的理智讓她佩服,也讓她忌憚。 當(dāng)時具體是什么情形,只有死去的大叔和活著的小襄清楚,阿緣不是胡亂揣測別人心思的性格,但她的直覺在不斷尖叫著拉扯她的思緒。 ——小心這個女人,小心她! 阿緣站了起來,線條充滿運動感的小麥色手臂一揚,空礦泉水瓶被她拋進了遠處的垃圾桶里,她隨意一抹嘴巴:“那厲鬼的樣子你也沒看到?” “黑影,從墻里出來的?!毙∠逭f。 阿緣跟看過來的陳仰對視了一眼,聽他說:“是男是女,體型怎樣?” “男的,體型偏高瘦?!毙∠宕┖昧诵?,理了理今天才做好的頭發(fā)和mama給她買的裙子,“別的就看不出來了。” 陳仰又問:“幾樓的墻?” “一樓跟二樓之間?!毙∠逭f出自己的猜測,“說不定他的尸體就砌在那一面墻里,被水泥封住了。” 鳳梨脖子后面起了一層小顆粒,整個后背涼颼颼的:“那我們經(jīng)過那的時候一定要更小心!別驚動了墻里的鬼!” 陳仰若有所思。 “這是最后一波,小襄在這個任務(wù)里已經(jīng)安全了?!兵P梨嚇得發(fā)白的臉上寫滿了羨慕,“沒離開是要等到剩下三個快遞全部送完。” “最后一波?誰跟你說的?”向東捏他的臉。 鳳梨傻了:“難道還有第三波?”他哭喪道,“不是吧?不要啊!” “瞎嚎什么!”向東踢了他一腳,“省點勁,自己整理一下線索,試試看能不能捋出思路。” “整理線索捋思路?不就是送快遞嗎?”鳳梨茫然臉。 向東牙疼似的捂住半邊臉,要不是他頭傷到了,不宜有大動作不易情緒過猛,他這會已經(jīng)恨鐵不成鋼地跳了起來。 老師真他媽不好當(dāng),朝瘋批的耐心比他強。當(dāng)然陳仰也是個聰明的學(xué)生,稍微提個醒給了暗示就行了,不需要嚼得稀巴爛了嘴對嘴喂。 而他面前的梨子…… 鳳梨從老大甩過來的白眼里看到了嫌棄跟無力,他撇撇嘴,盡管他是在東街干架干到大的,但他面臨的幾乎都是受傷流血,而不是死亡跟尸體。 進來這里才一個小時出頭就死了三人,太不真實,就跟游戲玩家突然下線一樣。這讓腦子不笨,卻也不精明的鳳梨兩眼一抹黑,哪還能靜下心來思考,他能做的就是死命攥住自己的求生意識,不要放棄。 “仰哥,任務(wù)不是送快遞嗎?”鳳梨問陳仰。 “根據(jù)目前的線索來看,不全是。”陳仰前言不搭后語,“兩人一組的話,能不能先分組?” “可以這樣?”林書蔚一只手放在嘴邊啃,一只手的手指向阿緣,腮幫子鼓起來,消瘦的臉給人一種胖乎乎的怪異感,“那我要和酷jiejie一組!” “不著急,我先分析分析,除了我們,還剩四男一女,四個男的里面有兩個傷員,排除掉,剩下的一個是小白,另一個是傷員家屬……” 林書蔚的女聲音量不低,家屬二字被炎熱的空氣送到了陳仰耳中,他被燙得心跳加速,余光偷瞄身旁的人。 朝簡在濃重的血腥味里吃著奶片,老槐樹的樹影在他沒什么血色的面上輕晃,有種格格不入?yún)s又奇妙的安寧感。 陳仰的視線移到他滲血的紗布上面,“刷”地起身道:“你在這坐著,我去試探試探。” 褲腿處多了一股力道,陳仰沒有手忙腳亂,他早已習(xí)慣了自己往前走的時候,后面有只手拉著他。就像習(xí)慣其他的習(xí)慣,都是不知不覺間產(chǎn)生的,潤物細無聲一般。 “一起去。”朝簡對陳仰伸手,“拉我?!?/br> . 當(dāng)陳仰試探中年快遞員,能否提前找好同伴的時候,中年快遞員回應(yīng)他的是“啪啪”聲。 單子打在大紙箱上面,筆墨的味道往外飄散。 陳仰聞到了那味道,腦中一閃而過什么,沒有下痕跡,他盯著中年快遞員:“不能提前確定同伴?” 中年快遞員直挺挺地站著,青白的唇輕動,卻沒發(fā)出音節(jié)。 陳仰沒查探出名堂,面色不太好看。 “原來的法子沒問題,我建議保持。”小襄的聲音不徐不疾響起,“臨時更改有可能會引發(fā)變故?!?/br> 鳳梨小聲嘀咕:“她說的有道理,要不我們還是按照老法子吧,別更改選擇組員的途徑了?!?/br> 陳仰沒出聲,他私心希望能跟朝簡一組。朝簡的右手爛得厲害,一直在流血,搬送大快件會很不方便,而且朝簡的情緒跟心理疾病也是個不定時炸彈,只有他能不讓對方爆炸。 “你們呢?”陳仰詢問其他幾人的意見。 向東躺在地上抽煙,他的頭有傷,身體狀態(tài)不行,最好能跟信得過的人一組。否則會對他不利。 然而信得過的就兩個。 向東還沒表態(tài),鳳梨就先他一步說:“我同意先組隊!” “剛才不是還說按照老法子?”向東撐著地起身,大咧咧地叉開腿坐著,面向鳳梨,煙霧在他眼前縈繞。 鳳梨嘿嘿笑:“我又改變主意了?!?/br> 向東看了小屁孩幾秒,大掌粗魯?shù)娃读税阉念^發(fā):“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天真?!?/br> “老大,你說歸說,別薅我頭發(fā)啊,我每根頭發(fā)絲都很珍貴的?!兵P梨抱住頭躲開,笑得沒心沒肺。老大的狀態(tài)不好,他需要不會在他背后放冷箭的人做隊友,人選只有兩個。而仰哥有未來的男朋友要照料,剩下的就是他了,他愿意為了老大的安全冒險。 林書蔚在展開激烈的討論,分析出的結(jié)果是,從各方面的因素綜合考慮,阿緣成了他們的選擇對象。 只有阿緣沒說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傻子都知道最佳隊友是陳仰。 可提前指定的話,陳仰是不會選她的,要是按照老法子抓鬮,他們一起的可能性只有幾分之一不說,她還有幾率和非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林書蔚,傻乎乎的小新人鳳梨,以及那兩個很不穩(wěn)定的傷員組隊。 相對來說,林書蔚比向東跟朝簡,鳳梨三人要適合她一些。 阿緣思慮再三,抬起英氣飛揚的眉眼:“好,我同意?!?/br> 陳仰的心里頭放松了很多:“既然是集體同意的,那風(fēng)險就要一起承擔(dān),沒問題的吧?” 幾人都沒意見。 于是六人分成三組,陳仰朝簡一組,向東鳳梨一組,林書蔚阿緣一組。 這只是針對的第二波快遞,后面還有沒有快遞另說。 . 第二個件非常大,紙箱外面用一根根木條交錯著打了個框,固定得很緊。 陳仰和鳳梨將快件從三輪車上面搬了下來。鳳梨差點扭到手,他氣喘吁吁道:“這是什么?。俊?/br> “看著像冰箱。”陳仰抓著木條感受重量,面部線條微繃。 一般情況下,這么大的件都是放在推拉的小車上面,慢慢推進電梯送到客戶手里,或者幾個人搬著爬樓梯。 現(xiàn)在是在任務(wù)世界,樓里有厲鬼,快遞員的動作要輕,人手只有兩個,快件又沉,這對他們很不利。 陳仰翻快件找到單子,看清客戶的住址后露出松口氣的表情,202的。很好,只要爬一層樓就可以了。 接下來是抓鬮,送完快遞的小襄準備了紙條,只有三個。三組派出一人來抓。 陳仰抓到了那串單號,他把紙條揉在指間:“之前202是誰送過來著?”陳仰看向林書蔚,“是不是你?” 林書蔚昂首,他冷峻著臉重述了一遍202的情況,用詞充滿概括性,能用一個字絕不會兩個。 陳仰做了會閱讀理解就看時間,蹙眉道:“朝簡,我們必須出發(fā)了。” 朝簡咬碎了口中的奶片:“嗯?!?/br> 陳仰阻止朝簡碰快件:“我搬,你跟著我。” “兩個人一起送,就要兩個人一起搬?!背喺f。 “那好吧。”陳仰說,“我前你后?!彼圩∧緱l,等朝簡單手放上去后就一用力,將快件抬了起來,倒著往居民樓走,“你不要使勁,有我呢。” 朝簡停住腳步看他,眼里像是有一片夏夜的湖泊,湖水清澈,星光閃爍。 陳仰有種深陷那片湖泊的感覺,他感到暈眩:“怎么了?” “沒怎么?!背喆瓜卵垌?,唇勾起,“走吧?!?/br> . 小襄把粘在脖頸上的發(fā)絲撩開,臉上掠過一絲晦暗不明,她以為其他人不會同意提前分組,也以為陳仰跟朝簡一組的幾率很低。沒想到他們達成了協(xié)議。 不過是臨時隊友而已,竟然也能做到這樣。 小襄又搖了搖頭,說白了還是為了自己或者比自己重要的人考慮。 鳳梨把手放在嘴邊大喊:“仰哥,注意安全??!” “昂。”陳仰一邊倒著走,一邊往后看臺階,聽到向東吼,“你爬樓的時候要時刻出全力抓緊快遞,一秒都不能放松,別他媽指望你的搭檔能在你放松的時候頂住,他廢了一只手不行了,你得自己扛!不然那么大的快遞摔地上,聲音能響得整棟樓都有回音,到時候你就等死……咳!” 向東吼得大腦缺氧,鼻腔出血,喉嚨里也咳出了一點,他猛吸一口煙,咳嗽著吐出一團帶著腥甜味道的白霧。 “東哥,剩下兩個件的體積還可以,到我們的時候,我也那么干,我來扛,你只要負責(zé)把手放上去做做樣子。”鳳梨正經(jīng)道。 向東左邊太陽xue那里傷得很重,看著極為駭人,他卻隨意揉了揉,疼得一張臉扭曲:“看把你給能的?!?/br> “你揉傷干嘛??!”鳳梨把手伸過去又縮回來,不敢亂碰,“老大,你不會是想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吧?這不行,真不行,你小弟還要等著你罩呢?!闭f著就眼圈一紅,眼里包了一小泡淚。 干架的時候殘個胳膊腿是家常便飯,可這是在做任務(wù),老大傷的還是頭,又嘔吐又咳血的,隨時都能昏過去。 鳳梨在心里嘆氣,老大沒爸沒媽沒老婆沒孩子,唯一的初戀也黃了有八百年了,他很擔(dān)心對方?jīng)]什么牽掛沒斗志,懶得往下?lián)巍?/br> 向東目睹陳仰跟朝簡搬著快件進樓,手往鳳梨背上拍:“哭個幾把,幾秒前誰他媽放狗屁說,我來扛?” “我扛的是體力,不是腦力啊?!兵P梨瞅著老大的神色,“東哥,你才二十八,還年輕。” 向東陰陽怪氣:“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奔三了,老了?” “我那是無知。”鳳梨嚴肅道,“奔三怎么了,奔三正值壯年,天黑是一夜|七|次|郎,天亮能一拳打死一頭?!?/br> “行了,”向東聽得頭疼,“這點傷不算什么,更嚴重的都撐過來了?!?/br> 鳳梨呆呆“噢”了聲,眼睛往居民樓那瞟:“東哥,組隊的順序跟方法變了,會有哪種蝴蝶效應(yīng)?任務(wù)難度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