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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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個年輕人也感覺受到了欺騙。 木盒幾乎嵌在尸體的關節(jié)皮rou里,很難弄出來,陳仰用手背蹭掉鼻尖上的汗,他問張琦要根煙,長長地吐出一口悶濁的氣息,兀自去一旁抽起煙來。 朝簡按掉手電,腦袋歪向陳仰。 陳仰的腦袋也靠著朝簡,兩人都沒說話,卻足夠撐住彼此。 樓里靜了下來。江江往尸體那湊湊,尸氣跟臭味都好說,就是那吐出來的舌頭怪惡心的,這是他做任務以來第一次見到吊死鬼。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尸體的左手砍掉?!苯Я艘а?。 “不行吧,還得砍手指,到時候弄得木盒上都是血?!蓖椴皇呛苜澩岢龅闹饕?,“萬一招來他的鬼魂怎么辦?” “笨,來就來唄,他又弄不死我們?!苯乃竽X勺。 “能嚇死我們啊?!?/br> “……” 年輕人的活力感染了張琦,他靠近點,蹲下來看尸體懷里的木盒:“這是清代的紫檀描金梳妝盒啊?!?/br> 正在和同伴咬耳朵的江江一愣:“大叔,你連這都知道?” 張琦指了指盒子底下:“有……” “簡介,我懂了?!苯驍啵奥犆指杏X這盒子挺值錢的,這么說的話,程金都被人盯上了,還不忘翻墻進來偷東西?” “這盒子就算值錢,那也抵不了別墅跟豪車吧?!睆堢t疑道,“我覺得他偷盒子是另有用處,不是為了賣錢?!?/br> “我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三人家里都很窮,各有各的艱難和期盼,他們各自跟某個誰做了一筆交易,只要他們答應做一件事,就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他們動心了?!?/br> “然而事情沒做成就被遺書里的‘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伙人試圖找到三人進行阻止……” 張琦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從窗戶底下的院里晃了過去。 還有人?! “老弟,紀念館……”張琦在陳仰投來的詢問眼神里止住了聲音,他不確定剛才是不是看花眼,還是別一驚一乍了,等他確定一下。 張琦站在了窗邊,冷風往他滾著冷汗的臉上抽。 吊著的尸體來回輕晃,一陣陣的尸臭往大家的呼吸里鉆。 “啊,對了!”老肖的小搭檔突然道,“我們來鐘樓是為了出去,這里方便。程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吧,所以才跑到這的,他準備從這里跳到墻外去,結(jié)果被逮到了!” “偷東西沒跑了。程金老婆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嗎?我不信?!苯话l(fā)奇想,“不如我們把尸體搬到程金家,看看那女人會有什么反應?!?/br> “傻逼,剛生完孩子就見到丈夫的尸體,是個人都扛不住,她會鬧大,那旅游節(jié)就舉辦不成了?!崩闲む托?,“到那時候,你就等死吧?!?/br> 江江炸毛了,他同伴連拖帶哄:“人說的是對的,你沒理,認慫吧,別丟人了?!?/br> “……”江江哼道,“我鼻子都氣歪了。” 同伴唉聲嘆氣:“你是不是該修復了,跟你說了不要整鼻子,你不聽,非要花那個錢……唔!” 江江捂住他的嘴,把他往后拖。 老肖嘖嘖嘖。 . 陳仰抽了會煙,看了會小孩子們的鬧騰,他深感對一個隊伍來說,新鮮的血液很重要。 可新鮮的血液不容易穩(wěn)固,走著走著就散了。 “尸體吊在這,旅游節(jié)的時候,游客們不就都看到了嗎?一樣會鬧很大啊?!崩闲さ男〈顧n是個蘑菇頭少年,五官都很小,像被什么工具縮小了一倍,怪可愛的,這會他提出了一個問題,遭到了老肖的鄙視跟嫌棄。 “他的傻逼勁傳給你了嗎?”老肖指江江,對他的小搭檔說,“npc要我們在旅游節(jié)來之前查出殺害關程葉三人的兇手,搞明白怎么回事,后天……”老肖看手機上的時間,老早就過零點了,他改口道,“不對,是明天,明天就是旅游節(jié)了,今晚我們必須查出該查的,之后的旅游節(jié)是第二個任務,這尸體沒有用處了,自然就不在了,懂了嗎?” “噢……”蘑菇頭少年縮頭縮腦,鵪鶉一樣窩在老肖身邊。 陳仰把煙頭摁滅在指間,旅游節(jié)是肯定要好好舉辦的,這是厲鬼的執(zhí)念。關小云家有兩具尸體跟一堆碎尸,他把大門和堂屋的門都鎖上了,就是為了捂住風聲。 “就先這樣吧?!标愌鲩_了口。那晚傻子當著程金老婆的面扮演吊死鬼,他是在模仿程金。 傻子很有可能看到了他的死亡過程。 “這里暫時保存原樣,我們盡快找到傻子?!标愌鲇详犛褌兊囊暰€,“把他帶過來。” 陳仰末了問道:“為了以防萬一,要有人留下來看守尸體,誰愿意?” 老肖懶懶地舉了下手:“我和我邊上的傻蛋。” 蘑菇頭少年:“……”他雙腿合并在一起,規(guī)規(guī)矩矩認認真真道,“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會看好尸體的!” 陳仰叮囑了幾句就叫上其他人,利索地跳到了墻外。江江和同伴按照地址去通知在家睡覺的隊友,挨家挨戶敲門,召集人手開會。 陳仰跟朝簡,張琦去另外兩處沒開放的景點,半路碰到了那兩撥人,得知那兩處沒異常,更沒什么尸體。 那關小云的尸體究竟在哪呢…… . 凌晨兩點半,一處破舊的小院里站滿了人。這是臨似集合點。 那些從被窩里起來的任務者都滿身怨氣,盡管他們知道現(xiàn)在是在做任務,一切都要為查線索服務,但他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怨氣牽扯出了怨聲跟吐槽。 “景區(q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游客越來越多,怎么找?” “不是,陳先生,昨天上午開會的時候,你不就已經(jīng)讓我們找了嗎,怎么還讓找,根本找不到啊?!?/br> “特征就是有點胖,別的沒了,這怎么找嘛。” “……” “隊伍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沒合作過,不熟悉沒交情,人人平等,不存在誰發(fā)號施令。” “我想說,做任務最忌諱東放一槍,西打一棒,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不能浪費在還沒判定出價值的事情上面?!?/br> “……” “那傻子學了程金的死狀,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大家都是新人???!”張琦見陳仰被針對,他護犢子地吼了出來,“不能這么說,有些新人還是很聰明的!” 暴躁的眾人瞬間成了一只被戳破的氣球,他們默了,好吧,明天天一亮就繼續(xù)找傻子,不,他們不睡了,一會就找,找不到就把自己變成傻子??赡苓€沒傻就瘋了。 腦子一直降不下來溫度,要炸了,他們很想找個冰窟窿鉆進去。 陳仰忽地看向院門口,同一時間,鄭之覃將抵著墻的那條腿放了下來,喬小姐細白的手指動了動,熄滅了指間的橘紅火光。 兩三秒后,隊伍里傳出一個警告的聲音:“都別說話了,有人往這邊來了!” 十幾束手電的燈瞬間消失,院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中,周圍全是一道道紊亂的呼吸,他們像一群出籠的喪尸。只要有誰踏進這個小院,就會被他們撕碎啃爛。 陳仰捏兩下朝簡的手心。 朝簡彎腰低下頭,耳朵湊到陳仰的嘴邊。 陳仰貼近他,用氣聲說:“我去門口看看是什么情況,你在這等我。” 沒說“一會就回來”,怕他記起痛苦不堪的往事,被挖掉血rou的地方又開始疼。 陳仰摸著墻壁往院門方向走,偶爾碰到任務者,對方配合地騰開位置。 雖然大家是初次合作,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陳仰一路順利地到達門口,身子探出去一部分,外面有零散的紅燈籠在夜風里亮著,光線比院子里的要強一點,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正在往他這邊來,身形有點瘦。 漸漸的,陳仰確定了那人的身份,不是程金,是小馬,他在值班巡邏,現(xiàn)在大概是感應到了什么,越走越近。 三更半夜的,這么多人在一個破院子里,怎么解釋? 陳仰的腳蹭幾下石板,他蹲下來撿起一個石頭子,聽著小馬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 就在小馬手里的電筒快要照到陳仰臉上的時候,陳仰將手里的石頭子彈飛。 “咚” 石頭子掉在遠處的地上,聲響被寂靜放大數(shù)倍,清晰又讓人。 小馬的腳步聲一停:“誰啊?”他又喊了兩聲,警惕地攥著電棍朝那邊走去。 陳仰壓低聲音:“走!” 院子里的人紛紛趁機離開,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目標,找人,找傻子。 什么時候有突破性的進展,就看什么時候找到傻子。 昨天陳仰就讓找了,可行動的人不多,有部分沒當回事,這次卻不得不動起來。時間不多了,今天是第一個任務的最后時限。 如今的隊伍從百人變成六十出頭,還是多,俗話說人多力量大,這是對的,可也有弊處。人一多,就不能一起出動,得分散開來。 這樣一來,大家就不能挨個問居民或游客有沒有見過傻子,因為那么做的話,對方極有可能會被不同的任務者問很多次。 那動靜就會鬧得很大,會引起景區(qū)里的人的猜疑跟恐慌,秩序也會遭到破壞。 觸犯禁忌就是死。因此眾人只能暗中搜找傻子,難度加大了很多倍。 . 將小院甩在身后,陳仰打了個哈欠,手臂搭上朝簡的肩膀,食指跟拇指捏了捏他的耳根:“那會你怎么沒替我出頭?”看樣子病情減輕了一點。 “我不會講道理,不會訓人,只會動手?!背喺f,“都打死了,你就沒隊友了。” 陳仰:“……” 朝簡蒼白的唇驀地劃開,他低笑起來:“我的口袋里有藥,我不會那么做的。” 陳仰愣了好幾秒才回神。其實他在不知道曾經(jīng)那些事之前,他上網(wǎng)搜過“離你最近的人是個狂躁偏執(zhí)人格障礙,你會怎么辦”,網(wǎng)上搜到的比較多的詞是:可怕,危險,窒息,遠離。 那時候陳仰想的是,要是哪天朝簡對他動手,他能在對方手上過幾個回合,掉幾塊rou。總之不可能站著被打。 然而朝簡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手。 陳仰抿著的嘴角松開,他和朝簡在死亡線上面,攥緊彼此的手,一路向前跑。 ——他們既是愛人,也是生死與共的搭檔,愛和信仰并存。 “老弟,”張琦走過來,“小薛告訴我說小李病了,我打算去看看她?!?/br> 陳仰問道:“怎么病了?” “發(fā)燒,還有輕生的念頭?!睆堢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