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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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川甚至懷疑是哪出了問題,為這事還差使鄧助理好幾次,詢問是不是銀行系統(tǒng)出了問題。 宋越川雖然一句話沒說,更沒有提蘇恩禾的名字。 但鄧助理跟在他身邊太久,即使宋越川不開口,也依舊能猜到老板心里正想什么。 “宋總,蘇小姐已經(jīng)一周沒回來了?!编囍聿煅杂^色,實話實說。 宋越川擰眉,目光涼涼地掃他一眼:“需要你提醒?” 鄧助理抿唇,適時地閉嘴。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不出三天,蘇小姐肯定回來。 下午的會議結(jié)束,宋越川剛走出會議室,鄧助理急匆匆地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語。 宋越川的神情微頓,眼底一片冷然。 趙秉乾這個老狐貍,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想嫁女兒,找一門好親事。 其實是想找個便宜女婿,擠進宋氏的董事會。 鄧助理有些遲疑道:“熱搜已經(jīng)壓下去了,老爺子那邊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問了?!?/br> 宋越川拿了外套,起身往外走,壓根沒當(dāng)回事:“老宅那邊不用管?!?/br> 趙秉乾這般勝券在握,是料定他查不到嗎? 趙欣夏肚子里那塊rou不明不白,如今熟人都猜跟他有關(guān)系。 宋越川垂眸,眼里情緒難辨。 兩人一塊走出電梯,鄧助理忽然聽到身旁的老板開口。 “那丫頭有沒有給你打電話?!?/br> 鄧助理回頭,愣了一下,老實巴交地搖頭。 宋越川唇角收緊,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 車行駛到公司附近的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的空隙,后座的宋越川終于還是沒忍住,嗓子壓得很低,陰沉沉的:“那小孩在哪個醫(yī)院實習(xí)?!?/br> 鄧助理:“a大附屬醫(yī)院?!?/br>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宋越川的目光微頓。 上次趙欣夏產(chǎn)檢的地方就是a大附屬醫(yī)院婦產(chǎn)科。 宋越川雖然知道恩禾在醫(yī)院見習(xí),但從未主動問過她學(xué)業(yè)上的事,更別說在哪個醫(yī)院。 她上大學(xué)以后,他真的很少管她了。 綠燈亮起,正當(dāng)鄧助理準(zhǔn)備拐彎,駛向清河灣的方向時,被宋越川叫住。 “去附屬醫(yī)院?!?/br> 他的聲音很沉,透著磁性的質(zhì)感,暗含薄怒。 夏末的天氣陰晴不定,窗外黑云壓得很低,很快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十分鐘后,黑色轎車停在醫(yī)院門口。 不遠處對面的公交站臺上,三三兩兩站著一群人,正躲在站臺那躲雨。 看到擁擠的人群中那抹熟悉纖細的身影,鄧助理眼睛一亮,剛想提醒老板,回頭才發(fā)現(xiàn)宋越川早就注意到了。 后座的男人閑散地靠著椅背,狹長幽深的眼眸微瞇,看向正與身旁人說笑的恩禾。 一周沒見,這小孩這回倒是挺沉得住氣。 今天見習(xí)內(nèi)容比較多,還是第一次手術(shù)觀摩,恩禾和小組同學(xué)做完總結(jié)匯報,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 下班時間趕上下雨,她和王慕寧都沒帶傘,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結(jié)果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 末班車遲遲沒有來,偶爾有出租車經(jīng)過,也都載滿了人。 身后的老板遲遲沒有動靜,恩禾又沒有帶傘,鄧助理斟酌了一下,小聲提醒道:“宋總,要不要我去叫蘇小姐上車?” 宋越川神情靜默,薄唇輕吐出兩個字:“不必。” 讓她淋淋雨,吃點苦頭,才長記性。 其實恩禾現(xiàn)在的脾氣,很大程度上都是他慣的,她還沒有步入社會,沒有真正意義上經(jīng)歷生活打拼的辛酸,離開他,她會比想象中過得艱難。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篤定,恩禾堅持不住,就會主動跟他低頭妥協(xié)。 但顯然這次有點出乎他意料。 小姑娘寧愿在公交站臺上風(fēng)吹雨打,也不愿給他打一通電話。 寧愿跟那么多人擠一輛破破爛爛的公交,也不愿向他尋求幫助。 宋越川握著手機,很耐心地在等一通電話打進來。 朦朧的雨幕中,恩禾隱約看到對面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腦子里閃過一個可能性,很快被她否決。 宋越川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然而看清那輛車的車牌,恩禾神情微僵,真看到了從西邊升起的太陽。 恩禾輕描淡寫地收回目光,當(dāng)沒看見。 直到包里的手機傳來震動,恩禾拿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天離開的時候,只在微信拉黑了宋越川,忘了他還有手機號碼。 恩禾看都沒看,直接按了掛斷。 對方卻鍥而不舍,又打進來。 恩禾看著這串熟悉的號碼,而后抬頭,對面的黑色轎車也在這時緩慢搖下車窗,露出那張模糊卻熟悉的臉。 宋越川側(cè)目,那雙黑黢黢的眼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她。 他像個勝券在握的獵人,即使跟她隔著一段距離,恩禾都能看到他此時居高臨下的神態(tài)。 有些話的確該說清,免得日后再糾纏不清。 恩禾抿唇,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恩禾緩慢地垂下眼,視線移向別處,低聲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女孩的聲音很輕,軟綿綿的,冷冷淡淡辨不出情緒。 宋越看到她被大雨淋濕的帆布鞋,濺滿了臟兮兮的泥濘,褲角都濕透了。 他眉心微蹙,語速不急不緩:“蘇恩禾,你鬧夠了沒?” 這一次兩人冷戰(zhàn)了一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長。 在宋越川看來,恩禾只是鬧別扭,每一次還不都是云淡風(fēng)輕的過去? 聽著宋越川吳無波無瀾的語氣,平靜淡漠地跟個沒事人一樣。 她并不是只能依附著他才能活下去。 恩禾扯了扯嘴角,喉嚨里像扎了根刺:“宋越川,你是不是覺得我又在無理取鬧?” 可她明明已經(jīng)長大了,甚至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但他明確地告訴她,給不了。 恩禾再也不想過這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活,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由一個人支配。 一直以來,她的重心一直都是宋越川,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害怕會被他拋棄。 當(dāng)一根緊繃的皮筋斷裂,就成了兩根。 極端的情緒之后,恩禾才慢慢意識到,她已經(jīng)太久失去了自我。 秦貝貝去世之后,她才真正明白,生命的渺小脆弱和不堪一擊。 她學(xué)醫(yī)的初衷并不是因為有什么高尚的理想,僅僅只是想在宋越川受傷的時候,可以幫他減輕痛苦。 如今她幡然醒悟,既然選擇學(xué)醫(yī),今后無論做什么,都應(yīng)該對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褂。 除了宋越川,她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要做。 從此以后,無論他做什么,她絕不干涉。 他和什么樣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共度一輩子,都跟她沒關(guān)系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紛紛揚揚地落進車?yán)铮瑤е睗穹簽E的涼意。 宋越川垂眸,擦掉手背上微涼的雨滴,在聽到恩禾的聲音時,眼里一片冷然。 他看到馬路對面的女孩平靜淡漠地佇立在雨中,烏黑的長碎發(fā)淋濕,黏在臉頰。 外面雷聲大作,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將那道纖瘦單薄的身影擊倒。 宋越川擰眉,心底涌起一陣浮躁,僅存的一丁點耐心,終于在這一刻消耗殆盡。 “蘇恩禾,上車?!?/br> 他語調(diào)冷沉,再也沒有剛才的耐心,暗含警告意味。 恩禾抬眸,淅淅瀝瀝的雨幕中,與車?yán)锏娜藢σ暋?/br> 她說:“宋越川,你走吧。” “那個地方,我再也不會回去了。” 女孩絲毫沒有被他的警告威懾,語氣里只有冷靜。 宋越川握緊手機低咒一聲。 他怒極反笑,扯著嘴角輕嗤一聲:“蘇恩禾,記住你今天說的話?!?/br> 他的語速很慢,似乎在給她反悔的機會。 宋越川:“你要是有骨氣,就永遠都別回來?!?/br> 恩禾抿唇,溫和地笑了笑:“嗯,我說話算數(shù)?!?/br> 至此,對方率先掛斷電話,再無余地,宋越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