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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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她被趕出蘇家的那天起,她跟姓蘇的人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她任由蘇維民說了這么多廢話,耐心已經(jīng)到極限。 蘇維民眼睛睜大,頓時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王慕寧已經(jīng)手快地撥打了110,只好不甘心地離開。 病房的門關上,恩禾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強忍著胃部不適,徑直沖向病房里的衛(wèi)生間,直到將胃里的東西吐的干干凈凈,才覺得好受一些。 純屬是被蘇維民惡心到的。 無論是蘇苑桐還是蘇維民,攤上這樣的家人,不知道是誰的悲哀。 王慕寧為恩禾打抱不平,拍拍她的脊背,憤憤道:“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蘇苑桐像誰了,跟她爸一樣奇葩?!?/br> 天底下哪有這種做父親的? 蘇苑桐做的事情可是故意殺人罪,怎么可能三言兩語說原諒就原諒? 此時同一家醫(yī)院的另一間病房中,賀子羨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眉心擰成“川”字,一時間糾結地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兩名護士正在幫宋越川換藥,后背的紗布一道一道解下來,露出男人挺拔寬闊的脊背,可惜此時布滿大面積駭人的灼傷,看著觸目驚心。 盡管護士的動作很輕,宋越川的額頭依舊疼得冒出細小的汗珠,鉆心的疼痛仿佛無數(shù)只螞蟻在撕咬皮rou。 他牙關緊咬,雙手緊握成拳,白皙的手背脈絡繃直,愣是忍著疼痛一聲沒吭。 賀子羨在一旁站著,一時半會幫不上什么忙。 這傷口光是看著就覺疼。 也不知道這家伙當時是抱著怎樣一種心態(tài)沖進去的。 被他開進去的那輛車早就燒得只剩一堆黑黢黢的廢鐵。 為了救恩禾,宋越川差點搭上一條命。 賀子羨原以為兩人的關系會因為這次意外出現(xiàn)轉機,結果宋越川卻不知道腦子哪根神經(jīng)錯位,這個節(jié)骨眼上居然做好事不留名了。 真的太反常了! 護士幫宋越川換好藥離開,賀子羨走過去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邊,看著眼前的男人蒼白的面龐,不禁嘆了口氣,試探般問詢:“哥,你真不打算告訴恩禾?” 由于后背的傷勢嚴重,宋越川只能趴著,脊背剛上過藥,慢慢傳來火燒火燎般的刺痛。 他抓著枕頭,一開口說話,干澀的喉嚨仿佛要裂開一般。 “沒必要。” 一想到這次意外,宋越川仍心有余悸。 他慶幸自己趕過去了,只要他稍遲一點,后果他甚至不敢去想。 這種失去一個人的滋味,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遍了。 第一次,恩禾放下一切,離開a市,那時他本可以留住她,但因為所謂的可笑的自尊,卻沒有開口。 宋越川為此后悔了很久,這一次他做到了。 當他抱著恩禾沖出去的那一刻,宋越川卻清楚地聽到女孩潛意識里喊出的那個名字。 宋越川心里的那堵墻轟然倒塌,只需要短短一瞬。 一直以來,他都刻意忽略恩禾的真實想法,死皮賴臉地跟在她身后。 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在她心里或許還有一丁點位置。 但現(xiàn)實卻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宋越川低垂著眼睫,漆黑的瞳孔被遮擋,冷感白皙的臉頰沒什么情緒。 賀子羨看著病床上的人,已經(jīng)忘了第幾次,在宋越川的臉上看到這樣的情緒。 挫敗,心有不甘,妥協(xié)。 眾人眼里的天之驕子,為情所困的時候,竟比普通人更卑微,更加小心翼翼。 賀子羨嘆了口氣,淡聲道:“哥,要不你再試一次。” “或許這次意外就是你跟恩禾之間的轉機?!?/br> 宋越川扯著嘴角,帶著微不可察的自嘲和苦澀,聲線低沉,心懷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我抱著她沖出來的時候,她喊的是齊星遠的名字?!?/br> 最危急的關頭,一個人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或許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這一次,宋越川才覺得自己輸了。 輸給了恩禾。 輸給了齊星遠。 恩禾因為骨折還有聲帶受損,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下午,警察來醫(yī)院做筆錄,結束時恩禾低聲開口,問道:“請問昨天救我出來的那個人是警察嗎?” 雖然王慕寧明確告訴她,抱著她離開庫房的是警察,但恩禾總覺得有點奇怪。 記憶里第一時間出現(xiàn)的明明是一輛黑色的轎車,根本不是警車。 一名干警笑了笑,語氣溫和道:“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將你送上救護車了?!?/br> 恩禾眸光微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警察抓了抓腦袋,跟同事相視一笑,意味深長地看向恩禾,說:“或許是你的朋友?!?/br> 又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像是刻意隱瞞。 沉默了幾秒,恩禾抿唇笑笑,心底的某種猜測已經(jīng)變成了篤定。 “警察同志,我想知道蘇苑桐最后的處理結果?!?/br> 警察:“我們會根據(jù)情節(jié)的嚴重程度來量刑,蘇苑桐已經(jīng)構成故人殺人罪?!?/br> 一名干警頓了頓又道:“雖然未遂,但她利用烈火焚燒的極端殘酷手段試圖殺人,屬于情節(jié)比較嚴重的。” 而這種有預謀的犯罪,一般情況都會處以死刑,無期徒刑或者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對于恩禾來說,她絕不會諒解,至于蘇苑桐以后會怎樣,全部交給法律。 ... 晚上,王慕寧特意熬了一些清淡的粥帶去醫(yī)院,賀子羨也想看看恩禾的情況,于是一塊跟過來了。 “恩禾,我今天特意煮了紫薯燕麥粥,你一定要嘗嘗看?!?/br> 王慕寧拎著保溫盒笑瞇瞇地進來,恩禾聞聲抬頭,緊接著看到一同前來的賀子羨。 她的目光停留一瞬,注意到賀子羨的身后一個人也沒有。 “子羨哥,你怎么來了?” 賀子羨將恩禾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察看一遍,語氣溫和道:“我好歹也算你半個哥哥,你出這事,我不來才奇怪呢?!?/br> 病床上的女孩眉眼微垂,唇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痕:“我很好,沒受傷?!?/br> 賀子羨本想揉揉恩禾的腦袋,但一想到王慕寧也在,這樣的舉動不太好,于是淡聲道:“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br> 恩禾看了賀子羨一眼,薄唇微動,似乎想問什么,卻遲遲沒有開口。 王慕寧盛了一碗粥遞給恩禾,笑瞇瞇道:“恩禾你快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王慕寧平時很少自己做飯,平時都是在學校食堂吃,偶爾在家也都只點外賣。 如今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親自下廚,雖然賣相看起來差了一點。 恩禾嘗了一口,味道說不出的奇怪,但看到王慕寧投來希冀的目光,她眨了眨眼,艱難地咽下去,豎起大拇指表揚:“好喝?!?/br> 王慕寧眼睛瞬間亮起來:“我就知道!我有這方面的天賦!” 賀子羨睨著恩禾微妙的表情,狐疑地挑眉。 王慕寧做了一大鍋,恩禾顯然喝不完,于是她扭頭問旁邊的賀子羨:“你要不要也嘗嘗?” 賀子羨格外捧場,眼底的笑意蔓延開:“好啊?!?/br> 于是王慕寧又盛了一碗遞過去,賀子羨欣然接過,心里已經(jīng)準備好各種彩虹屁,打算嘗了第一口就開始夸。 沒想到喝了第一口,賀子羨就覺得味道有點與眾不同。 很甜又很咸,還有點酸,像是加了檸檬醋的感覺。 對上女孩滿是期待的眼睛,賀子羨哪還管她味道怪,于是豪邁得連勺子也不要了,直接一口悶。 恩禾慢吞吞地喝,被賀子羨的反應驚得一愣一愣。 果然,愛情的力量使人味覺都失靈。 賀子羨待的時間并不長,臨走前,恩禾終于沒忍住,忽然開口:“子羨哥,宋越川現(xiàn)在在哪?” 賀子羨很明顯愣了一下,跟王慕寧對視一眼,女孩眨巴眼,動作很輕地搖了下頭。 賀子羨了然,面不改色地笑笑:“他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這會估計還在加班吧?!?/br> 話音一落,恩禾安靜地看著他,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眼神。 兩人對視兩秒,賀子羨有些心虛地輕咳一聲,下意識抬手蹭了蹭鼻尖。 賀子羨:“怎么想起問他了?” 恩禾笑笑:“我就是隨便問問?!?/br> 賀子羨離開沒多久,王慕寧刷微博看到熱搜標題,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連忙將手機遞給恩禾。 “恩禾,你快看,有個財政博主說豐英投資宣告破產(chǎn)了。” 恩禾看她一眼,接過手機,看到熱搜時,整個人愣住。 #豐英遭起訴,今日起宣告破產(chǎn),昔日總裁如今負債累累# 關于豐英陷入危機的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恩禾只看了眼標題,卻遲遲沒有點進去。 她很清楚,一家公司宣告破產(chǎn)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