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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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云棲按下的整個過程,魏司承都沒反抗。 魏司承無法否認(rèn),自己的私心里很享受與她的這種短暫接觸以及,他人所不知的默契。 他無奈地縮著自己的長手長腿,蹲在窗戶下方,以免被來人發(fā)現(xiàn)。 云棲又檢查了一遍裝束,確定自己沒什么問題,才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李昶夫婦,下午圣旨已到,定親既成定居,端王的聘禮也會在幾日后到達(dá)。但夫妻兩看著圣旨良久,痛定思痛,還是想與云棲開誠布公地聊聊。 余氏:“為何把婢女都撤了,你方才是在與誰說話嗎?”他們過來時,仿佛聽到一些聲響。 云棲裝作神態(tài)自然地引他們背對窗戶的位置坐下,為他們倒茶:“沒有,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隨口胡亂與自己說說話。” 在父母面前撒謊,對云棲來說也是很新鮮的體驗。 夫妻兩進(jìn)了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以為她是為賜婚端王之事胸中郁氣難解,兩人更為心疼,相互對視一眼,決定亮出底牌來安女兒的心。 “雖是賜婚,但若是你反悔了,母親這里亦有出路?!庇嗍蠘O為喜愛魏司承,從初見對方的路見不平、宅心仁厚、不貪戀錢財,到后面對云棲的彬彬有禮、善意維護,對自己亦是謙遜客氣,全然沒有一個親王該有的傲慢。就算他不是王爺,僅憑他表現(xiàn)出來的學(xué)識修養(yǎng),余氏相信都會有不少女子動心。 但她更清楚,一個人再優(yōu)秀,也不代表他人定會喜歡。 云棲不喜,那他就是再好,也是毫無辦法的。 她不想用自己的主觀臆斷來約束云棲,她從尋回女兒那一刻起,就沒想過。 此刻,只能把對端王的好感,緊緊壓在心底。 與云棲說的亦是事實,她有三公主魏容瑗在詹國的人脈,若云棲往后想要離開端王也不是沒有絲毫辦法,三公主可助她離開慶國去詹國重新開始生活。魏容瑗就是李崇音的生母,弘元帝的三姐,如今人雖在庵廟,但這些年她們偶爾也有書信往來,通報一下李崇音的生活情況。 李昶亦是表態(tài),如若今日云棲拒賜婚,他亦會安排好李老夫人后,讓云棲遠(yuǎn)離京城這是非之地。 比起余氏,他更清楚,端王的狼子野心。 只是有些話,不適合對妻女明說。 他一直懷疑,端王所有的示弱,都是他達(dá)到最終目的的妥協(xié),這樣隱忍又擅長偽裝的人,絕不可能屈居于他人之下,有可能對那個位置…… 云棲遇上端王,怕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而李家,面對端王,是以卵擊石。李昶不得不意識到,他們家拼勁一切都不一定能護住云棲,這是皇權(quán)下帶來的天然階級差距。 這一點他不會與自家夫人明說,但卻不得不暗中留一手準(zhǔn)備。 李昶夫婦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她們防備著的人,此刻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聽著。 云棲被父母說得大驚失色,絲毫不敢朝窗邊看一眼,她怕魏司承真一個氣急,從外頭站出來,指責(zé)李家欺君罔上。 先不提夫妻兩人的辦法行不行得通,哪怕行得通李家這么多年的基業(yè)也定然會毀于一旦。 再來,您兩位知道外頭的窗戶底下藏著誰嗎,他都……聽到了吧? 這種情況下,就算有后路,也會被堵得死死,她知道魏司承真認(rèn)真起來,李家再有千般算計也是逃不了的。 云棲欲哭無淚,端王那記仇的性子,該不會未來要秋后算賬吧。 云棲強作鎮(zhèn)定道:“這怎么使得,云棲斷不會為一己之私讓父親母親陷入險地?!?/br> 云棲本想搪塞幾句,然后就以自己乏了為借口不再提起此話題,她現(xiàn)在整個處于膽戰(zhàn)心驚的狀態(tài)。 不料李昶沉思了一會,略帶嚴(yán)肅地說道:“父親做了這些年工部侍郎亦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云兒可知工部有一雜造局,里頭有一擅長奇yin巧技的匠人,能造出讓人躺在里面亦能呼吸的棺材……” “父親慎言!”云棲一聽不對,立刻打斷。 死人何須呼吸,唯有活人才需要,這話的意思是……假死? 父母當(dāng)然明白若被發(fā)現(xiàn)便是欺君之罪,但誰會去細(xì)究一副棺材,他們這么說了就在拿李家的氣運在賭。 亦是在間接告訴云棲,你能為李家妥協(xié),為何我們不會為你冒險? 從這只字片語的大不敬話語中,云棲能聽出他們對自己的婚事有多么擔(dān)憂。 她怎么舍得讓父母老來還為自己的婚事cao心,還要讓李家祖祖輩輩打拼下的基業(yè)岌岌可危。如今她被賜婚的情況人盡皆知,旁人也不可能再娶她,倒不如干脆嫁了。而且有以前的經(jīng)驗,就算往后再度和離,她也有信心能夠活下去。 更重要的是,不能再讓他們說下去了,不然真成了死局。 關(guān)鍵時候,云棲大腦迅速運轉(zhuǎn),試圖將這幾段對話的影響降到最低。也許是心情始終繃著,怕被發(fā)現(xiàn)在暗中躲著的人,沒一會臉上還真憋出了些許紅暈。她剛沐浴過,未施粉黛,看著芙蓉如面,羞赧嬌人。 “女兒已改變主意了,端王儀表堂堂,談吐不凡,是多少人夢中人,女兒亦……”云棲低垂著頭,裝作不好意思。 夫妻兩對視一眼,有些不相信,女兒與端王在賜婚前也有見過,真要動心早動心了。他們清楚記得云棲在剛得知賜婚時,煞白的神色,滿是抗拒的肢體動作,那渾渾噩噩的樣子夫妻兩歷歷在目,又怎么會突然之間改變主意,云棲不是善變的性兒。 云棲明白他們短時間內(nèi)不會信,又說了幾句,儼然藏著對端王的仰慕之情。她打算徐徐圖之,給他們留下自己漸漸對婚事期待的樣子,聊了會才將半信半疑的夫婦兩請了出去。 屋內(nèi)終于沒了人,她深呼吸了幾次,小心翼翼地靠近,對著窗下頗有些心虛地喊道:“你…可以出來了。” 魏司承將蜷縮的手腳釋放出來,揉了揉有點酸麻的小腿,緩緩站了起來。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不出喜怒。 云棲心存僥幸:“都……聽到了?” 魏司承看著她。 云棲硬著頭皮解釋:“方才父親說的都是玩笑話,請殿下勿怪?!?/br> 魏司承聞言,只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那冷冰冰的神色,不拘言笑的嘴角,令她想起前世坐于上首,發(fā)號施令的他,揮斥方遒間,能看到殺戮四起,那都是真實的前世。 云棲見狀,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魏司承似乎被傷到了一般,撇開了視線,尊嚴(yán)令他不想開口問真假,連憤怒都隱藏了下來。 云棲試想,任誰在表明心跡后,聽到女方家里將自己視作洪水猛獸,都不會好受,何況魏司承這心高氣傲的性子,指不定暗中多么記恨。 云棲想著補救措施,絕不能讓魏司承未來登基為帝之后,再來秋后算賬。 她分析著自己手上的籌碼,其實好像也沒有能說服他的,隨便說點什么吧,不然氣氛太死寂了,道:“父母親只是預(yù)想著最壞的結(jié)果,請殿下原諒他們愛女心切。父親與母親說的,若真要cao作起來漏洞百出,相信以殿下的智慧定然能一眼識破,所以那些所謂的退路不過是父母隨口的安慰,做不得數(shù)的?!?/br> 先給他戴一頂高帽,殿下您智慧超群,一定不會與他們一般見識的對吧。 云棲瞧了瞧魏司承的神色,見他依舊沉著臉,但也沒動怒的意思,又繼續(xù)道:“于云棲而言,端王您位高權(quán)重,手下精兵千萬,自身又文韜武略,堪稱良配,就是舍了您,云棲又去哪里尋一個比您更好的選擇。所以,父母親的假設(shè),并不成立?!?/br> 魏司承繼續(xù)凝望著她,深邃的眼眸仿若見不到底的深潭,他糾纏著一個問題:“你方才是不是說我儀表堂堂,談吐不凡,是你的夢中人?” 云棲略顯沉重的內(nèi)心,被魏司承的反問給震懵了,他剛才一臉沉思就想我瞎謅的那些話?他認(rèn)真的? 云棲口不對心,剛想應(yīng)下,又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某個陷阱一般。 端王會這么好說話嗎?方才父母說的,于他而言,不吝于侮辱。誰家能夠嫁端王,還想著后路的。 可他偏偏不提,只抓著她是不是對他有心來問,好像將那些大不敬的話一筆帶過。 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若是有意的,正常,他向來會忍。若是無意的,云棲的心像是踩著鋼絲一般,倏然抖動地厲害。 他是有一點在意我的嗎? 云棲怕自己漏想,又怕深想,讓自己再次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左右躊躇下,干脆閉緊了嘴。 她看著他手中還拿著的糖葫蘆,冰涼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袖,將他的手抬起,拿過糖葫蘆咬了一口。 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一般。 魏司承剛才在窗下聽得自是心驚,他絞盡腦汁娶李云棲,得到的是這一家棄如敝履的結(jié)果。 又是心涼又是難受,前一刻還在云端,短短時間,便又回到了地獄。 可看到云棲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那些火氣與侮辱就不自覺得壓制下來。 本就是他強求來的,她又有什么錯。 卻沒想到這姑娘,就著自己的手,咬了一口糖葫蘆,與方才的自己一樣。 看著她微微打顫的睫毛,應(yīng)該有點緊張,魏司承的心也默默緊縮了一下。 她的一舉一動分明也沒什么特殊含義,也許只是想逃避他的問題,也許僅僅想安慰一下他,小小的舉動卻著實令人心動。 她真是個心軟的姑娘,還好被他先發(fā)現(xiàn),不然被人騙了怎么辦。 “沒關(guān)系,你若逃了,就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要讓我抓到?!?/br> “抓到你待如何?”云棲反問。 “若是抓到了,我便命人打造好適合你的鎖鏈,將你囚于我身邊?!?/br> 他靠近,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氣息拂過肌膚,引起一陣雞皮疙瘩。 云棲抖了抖,有點不敢相信。 “真…的?” “你說呢?好了,你乖乖的,什么都不會有?!比缓笥窒袷窍氲搅耸裁?,笑中含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苦澀,“既然李家這么‘迫不及待’,本王也不好沒其他表示,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后,如何?” 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開口愣是讓云棲都不知該怎么接話,她以為至少能拖個一兩年。 而且怎可能一個月,沒有哪家定親后那么快成婚的,就是備嫁都忙不過來,他是開玩笑……的吧? 待出了李家,魏司承退去一身灑脫矜貴之氣,腳下踉蹌了一下,有些狼狽地站穩(wěn)。 懊惱地低聲道:“誰說丈母娘的好感很好提升的?” 是他的努力不夠還是李家人天生鐵石心腸? 他覺得自己有時候像個跳梁小丑似的,這婚事,唯有他自己高興而已。 走出了一段路。 又呢喃著:“也不知道方才嚇到她了沒?” 又自我辯證道:“嚇一嚇也好,什么事是他李家不敢干的,還膽大妄為到想一而再地抗旨?” “呵。” …… 午夜,懋南院,寂靜幽幽,庭院深處唯有蟲鳴。 李昶夫婦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兩人各自想著擔(dān)憂之事,也不宣之于口。 微敞開的軒幌間,一縷幽香飄然而至。 夫婦兩原本還在各自沉思難免,憂心李家憂心女兒婚事,卻不知不覺地昏睡了過去,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