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只要是和阮軟有關(guān)的事情,就很容易沖動。 江言湛看向阮軟,目光似乎平靜下來,可仔細(xì)去看,又能察覺到他眼底藏著無數(shù)翻滾的情緒。 他的手放在兩個座位之間,手指點了點,冷靜道:“最后一次機(jī)會?!?/br> 阮軟一下子笑出聲來。 她在江言湛的小臂上摸了摸,摸到一片緊繃的肌rou,硬邦邦的,便順毛似的在上面撫了撫,俯身湊到他身邊,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甜心,不要弄得像是奔赴刑場一樣嘛。”阮軟又親了親他的眼睛,“別怕,我在的,一直在的。” …………怕? 他在害怕嗎? 江言湛緊繃的手臂放松下來。 他勾起嘴角,也靠近阮軟,輕輕碰了下她的唇:“我是擔(dān)心你害怕?!?/br> 阮軟咬咬他的下唇,橙子味的信息素在車子里散開,滿是溫柔又親昵的味道:“讓我嘗嘗是誰這么嘴硬?!?/br> 被她的牙齒輕輕咬住嘴唇,一點也不疼,只覺得酥酥麻麻的,很癢。 江言湛向后退了一點,又主動欺身上去。 柔軟的唇舌相互觸碰,是一個有些技巧、略帶討好的吻。溫?zé)嵊譂駶櫟挠|感,帶著點微涼的薄荷味,夾雜著他竹木香氣的信息素。 “硬嗎?”他問。 阮軟舔過他唇上自己咬出的牙印,沒有回答。 她覺得江言湛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盡管這其實答非所問。 第73章 討論是不是嘴巴硬罷了,沒必要開黃腔。 阮軟悄悄把心里的話吞了回去。 江言湛摟著她在車子上親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車子里的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默默把他們的信息素消解融化掉。 他們等到一切平復(fù), 才從車子里出去。 領(lǐng)證的環(huán)節(jié)和阮軟之前聽說過的沒太多區(qū)別,讓阮軟感到意外的是, 在填寫資料的時候,竟然還在里面看見了“丈夫”“妻子”這種稱呼。 阮軟這才想起來, 她在這個世界看到的那些文章, 似乎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明明第一性別已經(jīng)變了, 很多的稱呼應(yīng)該都跟著一起改變才是。 例如父母, 這本身就是在沒有abo性別的情況下, 為男女婚姻制度而服務(wù)的稱呼。 阮軟好奇地問江言湛:“這是什么意思?” 江言湛看了一眼她指著的地方,面無表情道:“選擇你在這段婚姻中的角色……這個一般是生育方才會選擇‘妻子’?!?/br> 阮軟疑惑道:“為什么要選這個?” 江言湛手里的動作頓了一下, 神情也顯出幾分疑惑。 按理說這是大一點的小學(xué)生都知道的東西, 最遲初中也多少都會了解到——怎么阮軟還跟個孩子似的, 什么都不懂? ……難道沒人跟她說過這些嗎? 想到阮軟那不靠譜的“叔叔阿姨”,江言湛斂下眸子 ,伸手摸了摸阮軟的臉。 阮軟還低著頭在研究這個表格, 察覺到江言湛的動作以后, 抬頭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江言湛:“……” 多可愛的孩子啊。 這個世界為什么不能對她更好一點呢。 江言湛用拇指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耐著性子溫聲解釋道:“現(xiàn)在大部分都是beta夫妻, 雙方都有生育的可能性,所以在婚遷就要協(xié)定好,到底由哪一方來負(fù)責(zé)生育。” 他的手指在“夫妻”那欄上點了點:“不想生育的可以都選擇第一項,都不介意生育的話可以選擇第二項……只要在登記時不選擇‘妻子’方, 就有不生育的權(quán)利?!?/br> 阮軟追問道:“那另一方呢?可以生育嗎?” “可以?!苯哉康溃笆欠裆亲约旱淖杂?。登記的時候給出這個選擇,只是為了讓新人在婚前就考慮好,由誰來承擔(dān)這個……” 他想說“風(fēng)險”。 畢竟生育確實是一項風(fēng)險很大的事情。 但江言湛到底還是不想讓阮軟擔(dān)心,他頓了頓把這個詞吞了回去,假裝自己已經(jīng)說完了這句話。 不過阮軟還是聽出來了。 “為什么會有這種……稱呼?”阮軟問。 “……是從遠(yuǎn)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苯哉靠粗钴洠叭祟愡M(jìn)化成智人以前,沒有第一性別,只分男女。當(dāng)時男性負(fù)責(zé)捕獵,女性負(fù)責(zé)生育。男性在婚姻中都擔(dān)任著丈夫的角色,而女性則是妻子。” 江言湛認(rèn)認(rèn)真真地這么解釋,阮軟反而有點尷尬了。 她摸了摸鼻子,想到生物書里確實有這么一段……可這種知識對于當(dāng)時的她來說反而更接近常識,根本不是什么需要特意去學(xué)習(xí)的“歷史知識”。 “還有父母這個稱呼?!苯哉宽槑О堰@個詞也給解釋了,“動物界中,大部分動物由雄性擔(dān)任父親的角色,雌性則是母親?!?/br> ……abo性別的人類似乎是隨便亂叫的。 阮軟恍惚想起自己的同學(xué)們,對著父母叫什么爹地爸比媽咪爹咪……亂七八糟的好像什么都有。 她在晃神想這些事情,完全沒注意到江言湛沉沉地望著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那我們倆都選這個吧?”阮軟想了想,把表格送到他面前,指著左邊的那個選項,“我是不能生了……你生不生都可以?!?/br> 江言湛:“嗯?” “我們就算沒有孩子,也會很開心的吧?”她看著江言湛,笑了一聲。 江言湛毫不猶豫地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倆很快完成了登記的部分,就是上交登記表的時候,工作人員看著江言湛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好像他是什么誘拐無知少a的騙子…… 騙子和無知少a一起去拍了合照。 兩個人都是毫無死角的長相,證件照拍出來也好看得不行。負(fù)責(zé)攝影的工作人員看著成片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這不用p了,直接打印吧。唉……要是大家都長成這樣我就要失業(yè)了……” …… 等到晚上去江言湛家,和江雪緋一起吃晚飯的時候。 他們兩個已經(jīng)一人揣著一個小本本了。 還沒開飯,江雪緋只跟他倆說了幾句話,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看看阮軟,又看看江言湛,半晌才嚴(yán)肅地問:“我是不是,快要有小侄女了?” 阮軟和江言湛對視一眼。 他們什么都沒說,但江雪緋已經(jīng)感覺到了空氣里滿滿的、戀愛的酸臭味。 她那個向來都臭著一張臉的弟弟也不擺架子了——他那表情分明是在笑! 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都沒停過! 出去旅游就這么容易培養(yǎng)感情嗎! “不行等等你們別說,讓我猜猜。”江雪緋舉起手,“孩子幾天了?” “沒有?!苯哉孔砸詾槊鏌o表情地反駁,“不關(guān)你事?!?/br> 江雪緋:“不是我的侄女嗎??” “不一定?!苯哉靠吭谏嘲l(fā)上,摟著阮軟的肩膀,態(tài)度非常隨意,“也可能沒有?!?/br> 江雪緋:“???那就是可能有了?” 她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好多次,又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冷靜下來,追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發(fā)現(xiàn)的?有什么癥狀嗎?為什么不去醫(yī)院檢查??” 江言湛:“……” “沒有癥狀?!苯哉坷溲劭粗?,“你這么想要小孩,不如自己去生一個?!?/br> 江雪緋無語:“我是不想生嗎?也沒人給我機(jī)會啊?!?/br> 江言湛:“……” 阮軟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其實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了,如果她的系統(tǒng)app沒出問題,那結(jié)果應(yīng)該是準(zhǔn)確的。 在她的系統(tǒng)app里,有著許許多多的項目明細(xì),都是她需要收集的、江言湛的信息素。其中,有一整個大類,就是“孕期信息素”。 而現(xiàn)在,這整個大類上面都是灰色的,還沒有解鎖。 ……這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 阮軟本身就藏不住秘密,又不知道怎么解釋這件事,每次他們討論到這個問題,她就憋得十分難受。 沒一會兒,江雪緋已經(jīng)和江言湛說到了孩子要上哪個小學(xué)。 基本上全程都是江雪緋在說,江言湛只是偶爾冷冷地接一句“不行”,或者“與你無關(guān)”。 非常冷酷。 阮軟如坐針氈,所幸江家的廚子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把晚餐做好都端了上來。 他們吃晚餐的時候總算沒再聊這個話題。 吃完飯江言湛也沒留宿,而是和阮軟一起從江家離開,打算去他們的家里。 “甜心,明天我們?nèi)プ鰴z查吧?!比钴泴哉康溃拔乙呀?jīng)提前約到醫(yī)生了。” 這個醫(yī)生還是紙原推薦的。 紙原自己存了很多的錢,從孕檢到孩子出生以后的每一個步驟,他都精挑細(xì)選地安排好了。 因為挑選過很多,也了解了很多,所以在阮軟咨詢他的時候,他能夠很快地根據(jù)阮軟的要求告訴她最適合、體驗感最好的選擇。 江言湛沒想到阮軟會對這些事情這么了解。 他本來還打算找生活助理,這些事情都交給助理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