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銹月光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6
李錚感到了奇怪,不是甲方推薦的自己人嗎?怎么好像誰跟他都不太熟的樣子? 聊到天黑透,那華人服務(wù)生過來問要吃什么,各人分別點了份簡餐。 李錚用中文問那服務(wù)生:“有中餐可選嗎?” 服務(wù)生笑著回他:“蛋炒飯要嗎?我們的工餐可以分你一份?!?/br> 李錚道:“那謝謝了?!?/br> 服務(wù)生又問半天都沒說過話的男孩Lou。 他也用中文說:“可以給我也來一份蛋炒飯嗎?” 服務(wù)生記下,走開了。 李錚隔著桌子看向男孩,他也在看李錚,李錚看出他的羞怯,這個場合讓他很不自在。 “你是哪里人?”李錚用中文問他。 “Evanston?!彼麉s用英文答。 是ABC嗎?李錚對他笑了笑。 夜幕中,窗外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陰沉了一周多的天氣,像把積壓在云層中的所有晶瑩花瓣全部抖落了下來,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天氣預(yù)報說明天才會有暴雪,我還信了?!贝笮l(wèi)道,“未來幾天出門都會受影響,李,我記得你住在校外?上課恐怕都會有麻煩了?!?/br> 李錚開玩笑說:“我學(xué)分修夠了,可以堂而皇之地逃課?!?/br> 于是眾人匆忙吃過晚飯,就地解散,趁著道路還勉強算是正常,匆忙各自趕回家去。 剛才點單的服務(wù)生卻在李錚離開前,過來與他攀談,說也想報考紐約大學(xué),李錚聽他介紹了自己的成績單和家庭情況,心知希望不大,還是簡單介紹一番,再委婉地告訴他,不如多了解一些其他院校的情況,多幾個備選項。 等聊完,李錚從咖啡館出來,路上的雪已經(jīng)積得很厚,幾乎沒了行人,車輛也已經(jīng)很少。 他的車停在了馬路對面,過馬路時,積雪都能沒過他的腳面,看來天氣預(yù)報也沒亂說,的確是一場來勢洶洶的暴雪。 到車前,他開了車門,聽到身后有踩雪而來的咯吱咯吱腳步聲,在當(dāng)?shù)貛啄甑纳罱?jīng)驗讓他立刻警惕地回頭,他可不想在這空無一人的雪夜街道遭遇搶劫。 來人像是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原地站住,不敢再上前。 李錚也吃了一驚:“怎么是你?你怎么還在這兒?” 是那個叫Lou的男孩,他的頭發(fā)和肩上都落滿了雪,像在雪中淋了很久,怎么回事?他剛才不是走了嗎? Lou伸手撥了下眉毛上的雪粒,說著中文:“請問,可以讓我去你家留宿嗎?” 李錚:“……” 他上次聽別人說這句話,是在一個派對上,出自一個喝多了的白人女孩。他拒絕了這代表她想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請求。 這個男孩是什么意思?他看起來還很小,總不至于是做……那個的吧? 李錚完全被搞懵了,說:“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我不方便。你住哪里?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br> “我沒有地方住,”Lou說,“來的時候以為這邊會安排住宿,結(jié)果是沒有的。” 李錚明白了,道:“那我送你去旅館吧?!?/br> 雪太大了,李錚不想在雪地里繼續(xù)這樣站著,把車門拉開,道:“先上車好嗎?” 無論如何,至少離開了蔓越莓街。 “在我住處附近幫你找一家旅館,可以嗎?”李錚道。 “紐約旅館是不是都很貴?”Lou直視著前方,說,“我不是太有錢?!?/br> 李錚語塞片刻,才道:“我知道有家很便宜,一晚只要幾十刀?!?/br> Lou沒有答話,兩手的拇指食指擰在一起,透出一股困頓的難堪。 但李錚說完就覺得不妥,倒不是猜到幾十刀對Lou也不便宜,而是那家旅館他只是聽別的同學(xué)說過收費不高,但環(huán)境也很差,衛(wèi)生設(shè)施倒是其次,主要是還聚集了很多底層三教九流人士,毒.品,賣.yin。 “今天你還是先住我那里吧?!崩铄P道,“明天我?guī)湍銌枂柎笮l(wèi),看能不能安排住處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