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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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恍惚了一瞬,驀地便安定了下來。 原來陸肆也在。 第二十八回 待她下了轎子,就被陸肆牽著走了一段路,眼前的視線被擋住,她垂著眸盯著自己前天剛做出來的繡花鞋,綢緞面制成,上面繡著麒麟合鳳,顯得精致又喜慶。許瀾有些心不在焉地盯著,卻一直沒看到火盆。 許瀾:? “陸肆,火盆呢?” 小姑娘的聲音嬌嬌軟軟,像浸在蜜罐里的糖。 陸肆漫不經(jīng)心地牽著她的手,看著小姑娘細(xì)細(xì)白白的小手便忍不住摩挲,結(jié)果拇指一滑,手背便是一道刺目的紅痕。 陸肆:…… 他有些心虛地用手蓋住,許瀾覺得被握得有些緊,有些疑惑地動了動手,就聽到他說:“火盆我叫人撤了?!?/br> 陸肆知道她向來怕這些,便懶得拘舊禮,讓人給撤了。 許瀾聽了,掐了一把他的手:“你怎么這樣呀,那是保我們以后紅紅火火的。” 說著就甩開了他的手自己走在了前面。 陸肆:…… 這女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難懂? 其實許瀾自己走路也可以,因她雖然看不見前路,腳下的路卻是瞧得見的,但她才走幾步路就被后面的人兩步追上,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都不是小姑娘了,鬧什么鬧。” 他有些無奈。 轉(zhuǎn)眼,就走到了堂前,陸肆沒有父母,因此老夫人代著坐到了上首。 她不耐煩的坐著,草草的讓他們行了禮,鞠了躬,隨手賞了個玉質(zhì)上好的手鐲便走了。 本來她便不想來參加,一旁青玉的婚禮也是邀了她的,只被這個陸肆強制的留在這里,禮成,她便待不住了。 許瀾被扶進了婚房,是一個不曾見過的丫鬟扶的。 陳mama似有什么事未來,許瀾也準(zhǔn)了。 自那日聽到那席模糊的話后,兩人便有些生疏了。 許瀾坐在婚房里,低著頭等著陸肆,乖乖巧巧的,倒是難得的樣子。 沒人敢灌攝政王的酒,更何況對方還難得的擺出了不耐煩的樣子。 因此,待陸肆歸來,便見新房內(nèi)燭光徐徐燃著,一個披著紅蓋頭的小姑娘坐在床邊,放在膝上的一雙皓腕如玉似雪。 一旁的媒婆笑了向前說:“這娘子的美貌倒是京城獨一份了?!?/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蓋頭,流蘇晃動下,一雙水暈暈的眼眸露了出來,染著迷蒙的霧色,纖細(xì)睫毛鴉羽色的搭攏下來,半醒非醒透著股嬌媚慵懶態(tài)。 陸肆上前,男人的鹿皮靴走在吱呀的木板地上,不緊不慢,無端透著一股壓迫感。 他似乎低沉的笑了一聲,問道:“困了?” 許瀾向來貪睡,只今日大婚之日,她早早被拉起又做了許多繁瑣的程序,確實是困的不行。 她點了點頭,頭上的發(fā)飾太重,她一下子沒控制住向前傾,便被陸肆擁進了懷里。 “喝杯酒,醒醒。” 向來都是喝酒即醉,從未有喝酒醒醒的說法。 許瀾迷迷糊糊地想著一邊接過了媒婆遞上來的酒杯,與他交換了酒。 甘甜的酒浸潤了她的唇,許瀾咂了咂嘴,一飲而盡。 接下來,接下來要干什么來著? 第二十九回 許瀾一揮爪子,就拍在了陸肆肩上,她說:“陸肆?!?/br> “嗯?” “接下來要干嘛呀~” 小姑娘說話總喜歡帶個可愛的尾音,甜膩膩的,勾人得很。 陸肆從眼前的盤子里挑了個桂圓塞進她嘴里,問:“生不生?” 小姑娘沒防備,下意識地咬了下去,干干澀澀的味道,她又哇的一下吐出來,有些委屈的說:“生?!?/br> 媒婆:……要我有什么用? 她先前來的時候本以為陸爺是不會來的,畢竟不過是個妾,卻不成想,這許夫人嫁進來的規(guī)格都跟正房夫人似的,如今她這樣失禮地拍了陸爺一下,媒婆本以為陸爺要生氣的,結(jié)果,反而還笑了。 她正想著,就收到了陸爺?shù)难凵瘢髅髦皇堑仄沉艘谎?,卻莫名讓人心寒。 媒婆有些干巴巴的笑了一下道:“早生貴子早生貴子?!本屯讼铝耍R走時還特意合緊了門。 見無人妨礙,陸肆又拿起桌上的紅棗喂她,原本暗紅的紅棗在碰上小姑娘的朱唇后又暗淡了幾分。許瀾方才被他坑過一筆,如今不敢信他,只伸出舌頭舔了舔,沒有異味才吃下。 貝齒微露,軟軟的香舌伸了出來,舔了舔紅棗,留下濕濡的印記。 陸肆見了,笑了笑:“夫人?!?/br> 許瀾鼓著粉腮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眼前的人晃悠悠的還有重影。 “吃飽了么?” 許瀾想了想,點了點頭,卻忽覺肩上一涼,喜服被褪了下來。 按理說,喜服應(yīng)是新娘來縫制,只許瀾泛懶手藝又不佳,便是陸肆這邊找人專門縫制的。 專門縫制自然是最貼合心意的,只需腰間的帶子一扯,整件喜服便能褪下。 陸肆看著眼前的嬌人兒,白膩的面頰帶著喝醉時的紅暈,鴉羽色的睫毛輕顫,小扇子一樣的在臉上露出一塊暗紅色的疊影來,男人的視線往下,那水紅色的娟衫兒襯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一紅一白,就跟綴著糖霜的白糖糕一樣軟綿綿的帶著香氣。 “你干什么……”許瀾迷迷糊糊的。 陸肆俯身垂眸,細(xì)薄的唇瓣帶著微涼的溫度落在許瀾的唇上。 許瀾總算清醒了一些,實際上陳mama已經(jīng)給她看過那些瓷器和畫,只如今來了反而讓人害怕。 她抖著嗓子說:“你,你小心一些……” 眼眸緊閉著,反而更讓人有蹂躪的欲望。 新房內(nèi),暖氣氤氳,錦帳輕垂。緞面正紅色的大被褥勾勒出一個旖旎的弧度,掛在錦帳兩側(cè)的銀環(huán)勾著玉佩,隨著動作,被敲撞得叮當(dāng)作響。 許瀾緊緊攥著陸肆的頭發(fā),那細(xì)軟發(fā)絲滲入指縫間,滑滑的略過肌膚,帶著酥麻的觸感。 她想,這廝平日瞧著清清冷冷的,怎么對這事反而亢奮得跟咬著rou的狼似的。 其實,吃人嘴這事許瀾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她從前被寵得很,半夜闖進爹娘房間便見著兩人親在一起,明明覺得粘膩惡心,輪到自己身上,卻是昏昏沉沉的透出一股心悸來。 大致因著,這人是陸肆罷。 第三十回 天際處露出魚肚白,庭院內(nèi)忙碌起來。灑掃的丫鬟提著一桶水從青石磚上潑了出去,浸濕了一大片地。 許瀾醒來時,身旁已經(jīng)空了。 她有些艱難的坐起身,只覺得腰背酸疼。 “小,夫人醒啦!”丫鬟推門進來,手上拿著洗漱用品。 “陸肆呢?”她伸手要去接那個盆子里溫好的毛巾,結(jié)果一伸手,便見自己滿手的咬痕。 許瀾:…… 丫鬟也見了,臉有些紅地低下了頭。 昨夜陸爺和夫人的動靜很大,站在外邊的賀先生也受不了了,隨手招了幾個丫鬟就自己走了。 門外的丫鬟也是聽得面紅耳赤的。 “去為我取些藥膏來?!痹S瀾裝作鎮(zhèn)定的吩咐完,見人走了又縮回 了被褥里。 陸肆個混蛋! 其實一開始陸肆是想克制的,只是后來小姑娘帶著嬌嬌軟軟的哭腔求饒,他便…… “爺?!?/br> 陸肆正站在院外練拳,單薄的白色外衫早已被汗打濕,隱隱顯出肌rou的輪廓。 他收了拳,轉(zhuǎn)頭,就見賀九站在那里恭敬的匯報:“賀二傳來話,昨夜許老爺開始行動了?!?/br> 他倒是挑了個好時候,陸肆那個時候正是良辰美景,卻是沒時間管他。 陸肆沉著臉?biāo)妓髌蹋缓蟮溃骸瓣恗ama的房內(nèi)可搜了?” “搜了,她很謹(jǐn)慎,只尋到一些燒盡的灰?!?/br> 當(dāng)然還有她和許府的來信,只是都被陸肆截下來撕了。 “沒證據(jù)?”陸肆笑了:“那便制造證據(jù)。” * 老夫人一大早便去了楚府,雖然按照規(guī)矩,許瀾是要去給她敬茶的,但她既然不來,她也樂的逍遙。 許瀾用了早膳后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但許瀾不懂,她從前也是肆意的進出爺爺?shù)臅?,即便后來變成了許父的,她仍可以肆意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