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亦，你輕些hellip;hellip;rdquo;

    話剛落，她便羞地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雙眼，潔白細(xì)膩的玉臂落在他眼前。

    洛染似乎聽到了一句阿彌陀佛rdquo;，還未待她回過神來，便覺得身子一疼，她眼中含著水光，霧蒙蒙地看了他一眼，似看到他眼中那一剎那的痛苦，貝齒狠狠地咬在他肩膀，要他回神。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落在他耳旁：既然選了我，便不要再念著佛祖hellip;hellip;rdquo;

    他封住了她的唇，只余幾聲破碎，屋內(nèi)的油燈明明暗暗，似是被風(fēng)兒吹過，最終一閃而熄滅。

    不知何時(shí)，洛染才睜開眼，身邊已沒了人，她渾身帶著些許酸痛，一手撐著身子直起，視線落在屋里，卻不見任何人，她將目光淡淡落下地上。

    昨日落在那里的香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昨日是二月二十七，玄亦的生辰。

    香囊是她早就準(zhǔn)備好給玄亦的生辰禮物，她也早就知道了林菲要做什么，只是，她沒有想到林菲居然選在了這日，她坐起來，錦被微微滑下，露出身上一些痕跡，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她穿好衣服下床，此時(shí)女主已經(jīng)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玄亦是如何想的，是否會(huì)與同原著一樣，一晌貪歡之后后悔？

    此時(shí)的玄亦正在自己的院子中，他并未去大殿，他不敢面對(duì)佛祖，也沒有等著洛染醒來，因?yàn)樗膊恢绾蚊鎸?duì)她。

    他一身青衫僧服，站在房內(nèi)那一書架旁，他抽出一本佛經(jīng)，強(qiáng)迫自己看下去，可是他腦海中卻只浮現(xiàn)她，她如攜媚絲的眼眸，嬌艷欲滴的唇瓣，那一身皎白似月的肌膚，那噬魂入骨的滋味，如影隨形，像是印在他腦海中，如何也忘不掉。

    天空不知何時(shí)飄起了煙雨，玄亦臉色慘白，腳步不穩(wěn)地走出院子，他拿著一本佛經(jīng)，一步步走向大殿，在那條小徑旁邊，洛染撐著一把油紙傘，立于門前，只靜靜地遙遙看著他。

    他目不斜視，明明余光里全是她，卻只能讓自己僵硬著步伐，一步一步離開。

    他未撐傘，雨水已經(jīng)將他衣裳打濕，洛染看著他背影，她穿著一身白色羅杉裙，雨水落在地上，打濕了她的衣擺，她瞧著他后背不再如往日那般挺地筆直，無意識(shí)地抿了抿唇，斂下眉眼。

    大殿，住持似乎早就察覺到什么，看著他渾身濕透走進(jìn)來，也只是搖了搖頭，讓一旁晨誦的人離開，自己也隨著離開，將這大殿留與他。

    玄亦抬眼看著眼前的佛像，他微笑著，似乎也正在看著他，玄亦跪在蒲團(tuán)上，他雙手合十，閉上眸子，神色似十分虔誠，帶著分祈禱，卻唯獨(dú)不見他此時(shí)應(yīng)有的懺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面對(duì)著佛祖，卻是想起她站在門外，此時(shí)是否還在那里？她穿得單薄，是否會(huì)冷？昨夜里那般，又可覺得難受？

    mdash;mdash;既然選了我，便不要再念著佛祖hellip;hellip;

    他突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佛像，他依舊是微笑著，普渡眾生，似是所有人都在他眼中，卻又似蕓蕓眾生都不在他眼中。

    他在大殿待了良久，直到雨聲停下，夜色落幕。

    第53章

    玄亦在逃避著, 不敢去見洛染, 每日跪在佛祖前，卻日漸消瘦。

    林菲早在那日下山后，便通知家中人，將她接了回去, 日后怕是再也不會(huì)來這個(gè)地方了。

    如此半個(gè)月后, 住持找到了玄亦, 他看著玄亦越發(fā)沉默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念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rdquo;

    玄亦將眸子看向他, 似是有些茫然說道：師父曾經(jīng)說，讓玄亦順心而行, 可師父可否告知玄亦, 何為順心而為？rdquo;

    這些日子，他曾問了佛祖好多遍，可他卻如何也得不到答案。

    住持看著他, 似是看透人心，他說道：你心中何想, 自己都不知, 旁人如何知曉？rdquo;

    師父，我愿一心向佛，可為何總是會(huì)想起她？rdquo;他尋不到答案。

    住持看他依然不解的樣子，遂又問他：你為何一心向佛？rdquo;

    玄亦皺了皺眉頭, 為何一心向佛？他不知。

    住持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為何總想起她，也不知為何一心向佛，既然都尋求不到答案，那你且放下這些，你現(xiàn)是想要留下，還是隨她離開？rdquo;

    玄亦猛然抬起頭，神色微變，懷著莫明的情緒地問道：離、離開？rdquo;

    住持點(diǎn)了點(diǎn)頭，平淡地說道：洛施主本就不屬于青靈寺的人，自然會(huì)離開。rdquo;

    玄亦眼神似是灰敗了一些，他斂下眉眼，良久才問：她何時(shí)離開？rdquo;

    若想知道，便親自去問吧。rdquo;住持看著眼前自己曾引以為傲的弟子，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似遺憾、似期待，他又說，是走是留，全在你一念之間，莫悔恨。rdquo;

    大殿內(nèi)只剩下他一人，他垂著眼眸，又想起她，他好久未見她了，便是晨誦，他也不再走那條小徑，也不曾再遇見她。

    他跪在蒲團(tuán)上，合十的雙手放下，袖子中突然掉落一樣物件，他的目光微凝。

    是那日他從她房間撿起的香囊。

    他還欠她一支梅花。

    他撿起那個(gè)香囊，眼前似又看到那日雪地里，她發(fā)髻上帶著的那一支梅花，花美、人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