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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雅的顏貌是公認(rèn)的好看,但有這樣頂級的長相,卻單身到現(xiàn)在,別說結(jié)婚了,一個情人都沒有,早就被很多人八卦過了。她也不是說冷感,也不是說沒開竅,她很擅長充分利用自己美貌的優(yōu)勢好么,海妖這個代稱真的不是隨便叫叫的,魅惑這個技能已經(jīng)被點到了頂,只要她想,她能吸引任何人。 于是熟知內(nèi)情的人們,首先覺得,她大概是被自己親爹媽的故事刺激到了,對愛情、家庭甚至是性都有嚴(yán)重的陰影,所以與此隔絕。后來又覺得她做慣了心理專家,沒準(zhǔn)心理潔癖已經(jīng)很深,要知道那雙眼睛看一眼,什么謊言都通通透透,男人在她面前根本無處遁形hellip;hellip;后來看到視頻,隱約猜到點原因,估計是因為曾遇到的人實在太過好看,完全拉高了她審美的標(biāo)準(zhǔn),以至于之后她遇到所有男人都會覺得索然無味吧hellip;hellip;如果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那么這回如此突然的一個結(jié)婚通知hellip;hellip;好像也叫人有點理解了。 hellip;hellip; 啊啊啊還是接受不了!就算人家長得確實好看,你也不能這么沒原則??!那位到底什么來頭?有什么特殊之處?喜歡長相不能做情人嗎?再不濟(jì)談戀愛也可以?為什么一步到位直接跨入婚姻?別扯那視頻,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只是你們喝大了沒腦子玩的游戲!而這是結(jié)婚!是結(jié)婚??! 全是些浪蕩開放自由自在的人,毫不在意每天早上睜開眼時枕邊是什么人,但這不妨礙婚姻在他們的神圣地位。全是那種人mdash;mdash;自己不想結(jié)婚,也不想別人結(jié)婚,如果別人非要結(jié),那也會由衷祝福。 唯一沒有懵逼的是伊萬。 事實上他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心情就極端地平靜。 他安安靜靜地聽著俞雅打電話,只要看到她就會陷入一種狀態(tài),大腦空白,心靈澄凈,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必介意,靈魂上的重壓似乎蕩然無存,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輕松到了極點mdash;mdash;這是唯一一個人,他能觸摸到她喜怒哀樂,能感受到她的愛恨情仇,于是也像是他親自經(jīng)歷了那些喜怒哀樂,那些愛恨情仇。 俞雅打完電話,隨手把手機(jī)丟開,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當(dāng)然知道他早就醒了,只不過這時候才有空來理會他而已。 她欣賞了一會兒,忽然起身把厚重的窗幔全給拉開了。 月光幾乎是跳躍著鋪成一片,在這種朦朧的光色中坐在床頭仰首望過來的人,仿佛月光凝結(jié)而成,淺色的發(fā)與瞳都變成了銀色,越發(fā)白皙透亮的肌膚幾乎在發(fā)著光。 俞雅走回到床邊,長腿一伸跨坐到伊萬身上,手指環(huán)繞過他的脖頸,眼神流轉(zhuǎn),笑著凝視他。舒適恒溫的臥房,不冷也不熱,睡衣早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就算蓋在身上也不過一層輕薄的織物。甚至隔著織物都可以清晰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伊萬順手抬起胳膊,攬住她的腰肢?;璋档墓馍心峭蓛舻梅路鹚y流動。聲音卻依然是懶散又漫不經(jīng)心的:你想怎么改變我?rdquo; 俞雅挑挑眉:你聽錯了。rdquo;理直氣壯地扯扯他的頭發(fā),輕笑,我沒有這么說過。rdquo; 伊萬:你自己信嗎?rdquo; 俞雅的手指勾勾他的頭發(fā),歪著腦袋,眼睛笑盈盈:可是讓人變得越來越好,不是愛情的本質(zhì)嗎?還需要我來做嗎?rdquo; 伊萬沒有思索她的回答,他所有的注意都在她說到的某個詞語上:愛情?rdquo; 是啊,愛情。rdquo;俞雅控制不住地彎腰去親吻他、擁抱他,婚姻不一定有愛情,可是愛情的歸途一定是婚姻。我愿意愛你比愛我更多一點,所以我告訴所有人我要跟你結(jié)婚啦。rdquo; 她趴在他身上,側(cè)面緊貼著他的臉,愉悅又篤定地說;伊萬啊,我會跟隨你,陪伴你。我會一天比一天更愛你,一天比一天更離不開你hellip;hellip;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會一同走向這段旅程的末端。rdquo; 她的語氣輕遠(yuǎn)又柔和,仿佛在吟誦著美好的詩篇,當(dāng)然她說的話是比詩篇更動人的誓言。 伊萬驟然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死死擁抱住她。 所以你存在于我的未來?rdquo; 當(dāng)然。rdquo; 俞雅愛憐地親吻他的臉頰,聲音輕得幾乎不聞,但無比自然,就像是在說著什么尋常的事:hellip;hellip;我愿意陪你留在地獄。rdquo; * 一留十年。 瓦耶莎一路飆車到電話中說的地點,街邊車一甩剛要沖進(jìn)店門,就看見縮在太陽傘下的顯得有些可憐巴巴的幾個黑西裝大漢,因為出來得太匆忙,沒有事先換好行頭設(shè)計好潛伏路線,以至于這會兒只能在外面排排坐吃果果hellip;hellip;不過清場效果非常好,步行街的人每到這個角落都要繞開一段路,更別提進(jìn)甜品店了mdash;mdash;而保鏢們看到她,眼里頓時涌出了強(qiáng)烈的渴望。 瓦耶莎強(qiáng)行忽略這種期待,氣急敗壞沖進(jìn)門,抬頭就看見中央沙發(fā)前滿滿一桌各式甜品,她的教女手里揮舞著勺子,吃得那叫一個開心。 相對于高大的桌子跟滿桌的吃食,才三歲的孩子看著實在小了點。但這無損于她誓要嘗遍所有甜點的決心,看那厚厚的楓糖漿與濃郁的奶油層就知道,這孩子吃起甜食來比她媽還要喪心病狂hellip;hellip;這才是大清早啊!大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