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黑市，施若涵心緒平穩(wěn)，卻顯得疏離莫測。

    目前持有能力：風(fēng)、雷、震懾、魅惑、言靈、洞察。

    以洞察知曉一切，以語言束縛一切，以魅惑臣服一切，這就是一個完美的閉環(huán)，甚至可以為這個組合技能命名為“莫非王土”。

    這個領(lǐng)域的能力使用堪稱奇跡。

    她看了看身邊那把傘，并沒有烏索爾的消息，所以難得的，她想體會一下這個黑市第二層的風(fēng)土人情。

    驅(qū)動著屁股下的小行星朝不同商鋪駛?cè)ィ捎诰窳μ綔y，幾乎只是經(jīng)過了那么幾息的時間就讓她了解了這個商店的所有貨物。

    不同于第一層還有鑒定標(biāo)識，這里的一切都像是隱在霧里，只能靠物品的外表判斷它的功能——比如有一家店就是出售活體“飛機(jī)杯”，將男性的所有特征全部修改，填入人造器官并進(jìn)行后天調(diào)教，可以模擬出除了精神力傳達(dá)之外和女性zuoai的一切。

    也有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賞金獵人，大搖大擺地提著什么生物的器官進(jìn)行買賣；亦或者開人類狩獵場的，供那些中層暴發(fā)戶也享受一下上流運(yùn)動。

    到了這里，就沒有執(zhí)法者的存在了。

    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亂逛，最終來到了一個噴泉面前。

    泉水滿溢，漏出來的部分匯集成一條條細(xì)小的水線，它們在空中仿佛是霓虹光，扭曲成不同弧度后朝著更深的暗處流去。

    如果細(xì)細(xì)嘗一口的話，能發(fā)覺它蘊(yùn)含著一絲舒緩劑的成分，所以散在空中可以讓所有人都同時心緒平和，大大減少了二層火拼的概率。

    施若涵繞著看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符文的痕跡，也許是一種新型的人造機(jī)器吧，由于舒緩效果太過低微，所以并無實(shí)際價值。

    “這位哥哥對中心點(diǎn)很感興趣？”

    稚嫩的男聲從她背后響起，那人隨后飛到正面，讓人能看清他的長相。

    灰紫色的頭發(fā)軟蓬蓬的，由于是只有十幾歲的模樣，翠綠的眼睛顯得大而有神，嘴角彎彎笑的一臉稚氣和陽光，身上穿著白色長袖毛衣，只露出了抹著黑指甲油的指尖，黑色短褲下是兩條嫩生生的腿。

    由于洞察的常駐效果，施若涵不僅能感受到這個男孩的接近，甚至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好奇、了然，和一絲隱藏著的不屑。

    施若涵又分給他一點(diǎn)視線，明明只是半闔著眼，卻讓人覺得內(nèi)心的一切污穢都被看透，本該感到冒犯的少年卻微笑如常。

    “是啊。”她懶懶地開口，這具身體的少年音也顯得像是切成了絲的薄荷糕，“在我的星球上可沒人會花錢在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地方上。”

    一句話把地位和洞察力都暴露了個干凈，既住在連噴泉都沒有的下等星，又看不出水源里舒緩劑的成分。但由于高級光腦的存在，對方甚至一星半點(diǎn)都沒相信，只是甩出試探：“真幸運(yùn)啊，竟然沒有一點(diǎn)義肢?！?/br>
    “沒有義肢的你在這個年紀(jì)來到黑市二層，也很幸運(yùn)。”施若涵故意把“幸運(yùn)”說得重了些，“時間太寶貴了，你直接說重點(diǎn)吧。我可不相信那邊的領(lǐng)導(dǎo)人過來只是聊聊噴泉?！?/br>
    她只是詐一下，可沒想到少年的情緒突然變得漆黑，雖然面色如常，但僅憑精神力就能察覺到血腥和殺伐，他狀似不解地歪了下腦袋：“這些東西誰告訴你的？”

    施若涵不得不夸一句演技精湛，要是只看表象，她完全不會想到這個獸人現(xiàn)在內(nèi)心全是殺意，這個問題只是不抱期待的例行公事。

    啊，不是還有個人要她記名字么，她回復(fù)：“輝煌流星?！?/br>
    “……確實(shí)該治治他的嘴了?！贝渚G的眼睛依舊閃著光。

    沒人能想到他腦子里已經(jīng)充滿了[殺了他][替這傻子收個尾][眼睛]這類血腥的詞句，而眼里的光只是因?yàn)榧磳⒁娧d奮。

    “[不許動]?！?/br>
    叁眼白面依舊懶洋洋的，但那叁個字蘊(yùn)含了女性ss 級別的恐怖精神力，來自于最高階層的能力效果本就強(qiáng)悍，加持過后甚至讓語句都能擲地有聲，所以少年在聽到的瞬間就靜止了——甚至連思維都被停滯。

    “[說出你的能力]。”

    “……真兇。”沒想到他笑嘻嘻地就清醒了過來，讓施若涵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以孱弱的精神網(wǎng)掙脫言靈，哪怕是她隨意下的命令，也是個難關(guān)。她剛拿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能夠暗示有洞察能力的君奕來加入zuoai，更別說完整能力再附帶上女性精神力的天然壓制效果了。

    “控制類效果嗎？我們組織正好差個這樣的人才，有興趣過來看看不？”

    “就當(dāng)了解雇主信息了。”施若涵也笑，這具身體本就更偏女相，這么一笑起來卻有了幾分風(fēng)姿，“啊，順帶一提，我最討厭的就是被說像個娘們。”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對方回她：“看來是精神方面的，更想要了~你可以叫我電子羊?！?/br>
    他們一路上互相試探，你來我往，見縫插針，最后到了一家……黑診所。

    比起第一層那種直來直往的交易，這里顯然更加隱蔽，只看見一個空落落的四方型空間里擺滿了金屬罐子，從略帶暗紅銹跡的表面可以知道里面不是什么好東西，墻上也掛著各式老舊的醫(yī)療器具，別說買家了，就連賣東西的人都不見一個。

    “我們組織很有愛才之心，哪怕這次談不攏，下次來我們店移植器官給你打九五折?！彪娮友蛘f，“第一個問題，如果你走在泥沼中，唯一的出路是往更深更幽暗的水底，那你會不會為了求生去抓這一絲機(jī)會？”

    “長痛和短痛嗎？我選短痛?！?/br>
    “第二個問題，你覺得世界是灰色更好，還是黑白分明更好？”

    “這個由不得我選，世界本就是灰色。”

    “最后一個問題了，”電子羊繞著她走了一圈，“你的理想是什么？”

    施若涵挑眉，這個問題確實(shí)把她難住了，于是隨口胡扯：“世界和平?！?/br>
    不過看對方的表現(xiàn)，似乎她的回答都很讓這個組織滿意，這讓她難得生出了新鮮感。

    沒錯，新鮮。

    在現(xiàn)有制度里找到破局方法，讓人類的差異盡量消失，這個教義不是反抗軍還是什么？施若涵心里有了那么點(diǎn)小興奮，這是要開新地圖了嗎！在新手村待了這么久，終于要去更加黑暗叢林的地方翻天覆地了嗎！

    但正式加入組織的條件是要在胸腔正中紋黎明談判的圖樣，所以她也拒絕了最后夢中夢的考驗(yàn)，只準(zhǔn)備交換個信息，以賞金獵人的身份和他們交涉。

    “最后給你個建議，叁眼白面?！彪娮友蚬律碚驹跀[滿了陰冷器官的房間內(nèi)，朝她露出天真的微笑，“別探知中心點(diǎn)，也別和云家有什么牽扯?！?/br>
    “好?！?/br>
    數(shù)分鐘后，施若涵又繞著噴泉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圈，這東西懸浮在空中，表面浪花翻涌，白沫蓋了一整層，落下的水液細(xì)小到發(fā)絲粗細(xì)，如同吊蘭一般垂向更深的深淵，她也朝下不停地飛過，細(xì)絲到了一定地方就斷成了水霧，根本捉不起來。

    不讓她探究她還就要看看虛實(shí)。

    不過目前沒什么頭緒，學(xué)園祭又提前，緊接著還有姐妹校聯(lián)賽，所以準(zhǔn)備下次再看。

    也許水液更粗的話，她能發(fā)現(xiàn)水里的金色細(xì)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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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尒説 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