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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hellip;還有件事情需要姑娘幫忙。rdquo;陳珂突然說。 秦綺豎起耳朵等著聽陳珂說什么。 陳珂顯得極為尷尬:是這樣的,我的腿hellip;hellip;暫時動不了。明天離開這里的話可能有些困難。rdquo; 秦綺先是覺得迷惑,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借著夜色的遮掩,嘴角邊露出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原來陳珂雖然借助符篆施展出了神行術(shù),但身體卻仍是普通人的身體,支撐不了術(shù)法太久。本來他用神行術(shù)逃到京城外面都有些勉強,卻又強撐著跟秦綺玩了一場你追我趕rdquo;的游戲,這么一番折騰下來雙腿就是半廢狀態(tài)了。而秦綺自幼洗筋伐髓,早就習(xí)慣神行術(shù)的活動強度了,因此之前完全未料到這種情況。 怪不得以他的教養(yǎng)卻始終不顧禮儀地坐在地上跟我說話。秦綺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從懷里取出裝有培元丹的白瓷瓶,倒出來一粒遞給陳珂:嚼服即可。rdquo; 借著上前遞藥的動作,秦綺靠近了些偷偷打量陳珂盤坐的腿腳:陳大哥,你的鞋還好嗎?神行術(shù)毀鞋毀得厲害,我的鞋是特制的所以不怕,不知你的hellip;hellip;rdquo; 說完,秦綺屏住了呼吸,期待著陳珂的回答。 良久,一個僵硬的聲音傳入秦綺耳中:hellip;hellip;鞋底不太好。rdquo; 秦綺在心里放聲大笑,很是出了一口氣。 第44章 第三個世界07 總體來說, 秦綺對原吳王,現(xiàn)今名為陳珂的少年觀感還是不錯的。他說話彬彬有禮,性子寬和, 在遭遇連番變故的時候也能沉得住氣。 這一點比秦綺本人強多了,如果陳珂遭遇的事情放在她身上, 她早就炸了,說不準(zhǔn)做出什么事情來。 那日天亮后, 他們彼此對視,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狼狽。 陳珂鞋子的鞋底幾乎被磨沒了, 行走間腳趾若隱若現(xiàn),而且他身上穿的是做體力活的百姓常穿的短衫,無法用長袍的下擺掩蓋鞋子的窘迫,難為他面上仍能裝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秦綺心中暗自佩服。 至于秦綺自己, 她在離宮那日為了便于行動把下身的綢緞裙子撕扯得不成樣子, 裂口蜿蜒向上至膝蓋處,露出里面的中衣。在地上躺了兩天的經(jīng)歷讓她身上就沒個干凈的地方。 離開破廟之后他們很有默契地來到附近的溪水處整理儀表, 洗凈臉上的塵土然后把頭發(fā)重新梳好, 這才灰溜溜地出發(fā)前往附近的城池。 秦綺身上是一文錢沒有的,因此是陳珂出面買回了換洗的衣物。出于方便外出走動的考慮,秦綺換上了男裝。隨后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來滿足食宿需要。 秦綺在客房里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 對著房間里陳設(shè)的銅鏡懶洋洋地梳頭發(fā)。 她的頭發(fā)又密又長,平日里總是編成辮子披在身后,此時雖然梳成男式的發(fā)髻,從發(fā)量上看就不像是男人, 進客棧后被引路的小二多看了好幾眼。 秦綺沉吟片刻,索性用剪刀把頭發(fā)削去了一截,然后再把頭發(fā)挽起并用烏木簪固定住。 對著銅鏡映出的影像,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干凈利落多了。 做完這些,她起身去敲隔壁陳珂的門。 隔壁客房的門很快打開,陳珂閃開身子讓秦綺進來,引著她在桌邊落座。 兩人坐下后陳珂很快發(fā)現(xiàn)了秦綺的變化,眼角抽了抽,終究還是把嘴里那句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rdquo;給咽了回去。 他定了定神,打開了桌子上系好的包裹,把里面擺放的東西展示給秦綺看:這些是皇祖父給我的,都是國師留下來的。rdquo; 陳珂之前向秦綺說明了他手里為何有如此多青陽子遺物的緣由。原來他手里的東西都是楚太|祖臨終前留給他保命用的。 楚太|祖當(dāng)年在所有兒子中最為重視仁孝太子,可惜仁孝太子早喪。楚太|祖從痛失愛子的悲痛中緩過來后,就不得不考慮下一任皇帝的問題,欲從東宮皇孫中選一個出來作為繼承人。 本來陳珂作為嫡長孫是皇孫中最名正言順的一位,不過他在年齡上處于劣勢。仁孝太子的庶長子,如今的建隆帝比陳珂年長五歲,在東宮僚屬間頗有賢名。 楚太|祖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疾病纏身,深知自己撐不了幾年,擔(dān)心若是將陳珂立為皇太孫的話他登基后壓不住兄長和眾位王叔,而建隆帝平日行事一舉一動都以亡父為標(biāo)桿,面上裝出一副友愛弟妹的樣子,因此楚太|祖心中的天平逐漸向建隆帝傾斜。將建隆帝的生母太子良娣扶正為繼太子妃后,楚太|祖掃清了建隆帝登基的障礙,將其立為皇太孫。 但是陳珂也是他的孫子,楚太|祖同樣擔(dān)心身為仁孝太子嫡長子的吳王日后處境尷尬,特意給他留下一條退路。這退路不是什么遺詔或者私兵,而是一筆不入皇帝私庫的錢財以及青陽子遺留下來的所有法器符篆。 吳王接到了楚太|祖心腹交過來的這些東西后便知道自己從角逐中出局,面對皇兄的壓迫做好了情況不對則腳底抹油的準(zhǔn)備。 聽陳珂將皇室秘辛娓娓道來,秦綺暗自咂舌,楚太|祖生前定然想不到吳王不是從長兄手里逃得性命,而是從叔父們手里艱難脫身吧。至于他選定的繼承人建隆帝,早在大火中化為黑灰了。 感嘆完畢,秦綺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桌子上攤開的包裹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