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是真不解。

    人類的情感怎么可以來的這樣突然。

    佟雨笑道，燦燦啊，你以后一定會傷透很多人的心，但被你喜歡的那個人一定很幸運。rdquo;

    是嗎？

    她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夜空，上面點綴著繁星。

    也許。

    電影很無聊。

    典型的美國個人英雄主義，一個平凡的男人在拯救世界中，與一個女人見過一次面就仿佛相愛無數年的劇情。

    她全程都在走神。

    與紀澤陽聊天的界面還停留在白天的模樣。

    她發(fā)出一行字：〔你什么時候下班？〕

    兩分鐘后，那邊回復：〔你已經放學了？〕

    程燦：〔教室里在放無聊的美國大片，枯燥乏味，不忍直視?！?/br>
    她的話有些刻薄。

    紀澤陽沒說什么：〔那我現在去接你？〕

    程燦毫無猶豫：〔再好不過，我在校門口等你?！?/br>
    她合上手機，臉上才浮現出笑容。

    對佟雨說，親愛的，我可能要先走一步。rdquo;

    好友驚訝，燦燦，別告訴我第一天上學你就準備早退。rdquo;

    她拎起書包，有些輕快地說，至少不要在此浪費時間。rdquo;

    說完，就從后面的門準備離開。

    在放電影，教室里燈光昏暗，都以為她是去上廁所，沒人注意到她手中拎著包。

    她非常順利地走出教學樓。

    可是門口卻出現問題。

    門衛(wèi)正趴在桌上看電影，大門出只留下一個小空隙，剛好一人過的寬度。

    程燦彎腰慢慢穿過，全程動作輕快，等出來站在廣闊的廣場時，一個人想起剛才的場面禁不住笑出聲。

    寂靜的夜里沒把她的笑聲傳遠。

    她片刻又冷靜下來，站在一個臺階上跺了下腳，覺得十分無聊。

    紀澤陽還未到。

    她拎著包向光亮處走，順便把手機拿在手上，怕錯過他的聯(lián)系。

    廣場上有十幾個鐵藝燈，高高的，燈光是暗黃色，燈光撒下來的時候像一個生日禮帽，直晃晃地豎立在那里。

    她走近了才可以看見禮帽的上端飛舞著許多夏天的飛蟲。

    不敢太近。

    紀澤陽的電話很快打來，出來了？rdquo;

    她點頭，側望，企圖找出他的那輛車，嗯，你在哪里？我沒看見。rdquo;

    最外面的停車處。你往外走，我打開車的警示燈。rdquo;

    程燦點頭，也不掛斷手機，快步向外面走去，紀澤陽也沒有掛斷，她能聽見那邊傳來的音樂聲。

    是鋼琴曲。

    很少有人在車上放鋼琴曲。

    她見過很多人車上的音樂都是大吼大叫類的，為了開車過程中醒神。

    紀澤陽坐在車上，車窗開著。

    她快步跑過去，坐上副駕駛。

    等坐車上時，她感覺腹側有些發(fā)疼，一陣一陣的，不知是不是跑的太快的緣故。

    系上安全帶。rdquo;

    紀澤陽啟動車，我在公司還有事務未處理好，現在先陪我去公司，可以嗎？rdquo;

    他問話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睛。

    希望不要得到違心的話語。

    你如果想回家，我現在也可以送你回去。rdquo;

    不用，去你公司吧，我也挺好奇的。rdquo;

    她移開視線，看著窗外的夜景說道。

    中飯，晚飯吃了嗎？rdquo;

    他打開話題。

    程燦有些好奇地轉過頭，紀先生，我發(fā)現你每天都會詢問我這個問題，我并不是一個小孩子，不會餓著自己。rdquo;

    紀澤陽笑了，對，你不會餓著自己，但是餐飲習慣卻是很不健康，餓了就吃，不餓就不吃。rdquo;

    她捂著額頭，感嘆道，這是老程告訴你的嗎，他可真是個稱職的父親！rdquo;

    他很愛你。rdquo;

    毋庸置疑。rdquo;她攤手。

    他接著笑。

    第一天軍訓生活如何？rdquo;

    她唔了聲。

    紀澤陽明白，看來很不理想。rdquo;

    她坦白，很累，很曬，很熱。rdquo;

    我們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rdquo;

    程燦翻白眼，說的你好像很老似的，拜托，紀先生，你才不過二十五歲。rdquo;

    對，我也才二十五歲，卻比你大了十歲。rdquo;

    程燦面無表情，一切成年人在某方面都很討厭。

    你們當年晚上也會放電影嗎？rdquo;她好奇地問。

    不，你們是幸運的一代，我們當年上課可沒有投影儀。rdquo;

    程燦吐槽，好吧，我覺得這項設備似乎是在減輕老師的負擔。rdquo;

    她點點頭，示意紀澤陽接著說，她喜歡從他的口中了解他的故事。

    那時候晚上，我們都會聚在一起做游戲，女生跟女生在一起聊天，到了晚上睡覺時，男生寢室里會響起聲音，討論著哪個女生十分漂亮，然后把全班值得八卦的同學都八卦一遍。你要知道，每個班級都會有那么一個小靈通，小道消息十分多。rdquo;

    他說到這里，似乎有些糾結地猶豫，很少見。

    你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