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燦看見了紀澤陽的車子，不用，紀澤陽會送我去，你先把地點發(fā)給我。rdquo;

    她走下階梯，紀澤陽看見她，按了下汽笛。

    考完了？rdquo;

    考完了。rdquo;

    要回家嗎？rdquo;

    她搖頭，班里同學(xué)要聚會。rdquo;

    我送你去。rdquo;

    她嗯了一聲。

    上車后，她感嘆一句，跟夢一樣。rdquo;

    什么？rdquo;

    高中三年就這樣完了。rdquo;程燦有些不敢置信，我感覺做了一場夢。rdquo;

    那一定也是場美夢。rdquo;

    紀先生很會說話。

    她笑，希望是。rdquo;

    聚會地點在一個酒樓。

    班長訂了一個超級大包廂，里面放了四張大桌。

    她一走進去，里面熱熱鬧鬧地讓人懷疑走錯了地方，這里是結(jié)婚現(xiàn)場。

    佟雨看見她，跑過來，我們的神話來了。鼓掌歡迎。rdquo;

    她笑著走進去，你們這是在辦喜宴嗎？rdquo;

    聲勢浩大。

    佟雨拍她肩膀，在她耳朵旁低語，這家酒樓自己人家里開的。rdquo;

    她挑眉，表示明白。

    座位按照喝酒與不喝酒分的。

    原先程燦毅然地坐在了酒桌上，結(jié)果板凳還沒捂熱，就被其他人趕了下去。

    未成年不許飲酒。rdquo;

    其他人都笑。

    班長最后在她們桌上放了幾瓶果啤和紅酒。

    我們那邊坐的都是男生，喝的大。rdquo;

    她表示理解，兄弟，加油。rdquo;

    班長笑。

    上菜后，這桌只有她和佟雨兩個人抱著紅酒瓶對飲，其他人在喝牛奶和果汁飲料。

    你少喝點，回去紀澤陽發(fā)現(xiàn)你喝了酒，說不定會找我算賬。rdquo;

    程燦說，不會，他不會。rdquo;

    佟雨無語。

    你喝點牛奶壓著點，就算不找我算賬，你是跑不脫的。rdquo;

    程燦想了想，這說法沒毛病，于是喝了一杯牛奶。

    吃完飯，走出酒樓還很早，一群男生說話都冒著酒氣。

    不少女生都笑著推開。

    去KTV吼吼，這大晚上的回去也沒事兒干。rdquo;有人提議。

    于是原本結(jié)束的行程延長。

    一群人，招了十幾輛車，浩浩蕩蕩，向市中心的一家KTV駛?cè)ァ?/br>
    到達地點已是七點。

    有的人覺得只玩?zhèn)€幾小時沒意思，最后一群人合計，干脆選擇了包夜。

    旁邊的一群女生攔都攔不住。

    佟雨在旁邊笑個不停。

    由于人數(shù)太多，訂了兩個大包，門對門，這邊唱完了還可以去對面串門。

    安排的女生一個包廂，男生一個包廂。

    等進去唱了不過一個小時，兩個包廂的人性別比例已經(jīng)平衡。

    佟雨兩個包廂跑的暢快。

    程燦唱歌五音不全，坐在角落里看著他們鬧。

    周圍吵鬧，身旁沙發(fā)陷下去，她開始以為是佟雨，結(jié)果對方半天不說話。

    她才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

    是陳起。

    眉眼被五色十光模糊掉，只能看見一雙泛著光亮的眼睛。

    她有些不解，對方坐這里干嘛。

    陳起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她旁邊。

    程燦看對方?jīng)]舉動，重新看向前方。

    佟雨這時剛好跑上臺，正在上面唱歌，還對她比了個愛心，她笑，也比了個愛心回過去。

    身邊的陳起這時說了句話。

    音響聲太大，程燦沒聽清，轉(zhuǎn)過頭問，什么？你說了什么？rdquo;

    她指了指前面，聲音太大，我沒聽見。rdquo;

    對方卻不說了，只微微笑著，然后走開，坐在另一個角落里開始玩手機。

    紀澤陽這時發(fā)了條短信過來：〔什么時候回家？〕

    她說：〔不知道，他們還在鬧?！?/br>
    紀澤陽：〔你今天的中藥還沒喝?！?/br>
    程燦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紀澤陽原來是在催她回家。

    極少見的情形。

    平時紀先生都對她實行放養(yǎng)政策。

    她有些心軟的開心：〔那我偷溜，馬上回去?！?/br>
    紀澤陽：〔我來接你?！?/br>
    程燦：〔不用，這邊搭車很快，等你來又是一小時后?！?/br>
    她對佟雨揮了揮手，指向門外，光明正大的偷溜。

    也許其他人還以為她是去隔壁包廂。

    她小跑出KTV，松了一口氣，站在路邊攔車。

    華燈已上，霓虹閃爍。

    一陣涼風(fēng)吹過，程燦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難道有人想她？

    她摸摸鼻子。

    一輛車停在她面前，她打開車門坐上后座，正準備對司機說開車。

    副駕駛座突然被人打開，坐進來一個人。

    她皺眉。

    先生，這是我攔的hellip;hellip;rdquo;

    話沒說話，對方轉(zhuǎn)頭，模糊的光影里，她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孔。

    很熟悉，剛才才見過。

    陳起？rdquo;

    嗯。rdquo;他低聲回答，然后對身旁的男人說，師傅，開車。rdquo;

    師傅看了他們一眼，程燦覺得，那一眼頗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