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幸福的疼痛
平靜的、溫和的日常,在他眼前結(jié)束了。 一開始,只是跟著她,和不認識的兩個教會人員回到了她生活過的地方。 路上的氣氛意外地不會沉悶,雖然安靜,卻像期待著事情結(jié)束再回歸日常的短暫時間。 直到她踏進莊嚴的教堂,和他隔著一扇門的瞬間。 他感覺到,四周的敵意朝著她不斷涌上。 想進去阻止也沒用,掙脫不了強行將他束縛在地面的漆黑藤蔓。 惡劣的咒罵聲、高亢的悲鳴、鮮血飛濺的腥臭味,以及最后的寂靜。 門是被試圖逃出也逃不過的男子推開的,倒下的那人已經(jīng)死得徹底,臉朝下,背上佈滿滲血的爪痕。 只感受得到半死不活的活人的氣息。 纏住他的藤蔓被緩慢地松開,他立刻往教堂里走。 滿地的尸體支離破碎,看得出是會馬上致命的傷。 迎接他的,是一位將死之人不顧一切,瞄準要害的射殺。 子彈近距離穿透他,本來應該致死的,卻瞬間復原。 他抓住倒地的女子的手,顫抖著問她: 「你知道...Eve在哪里嗎...」 「惡魔...的同伙...也得死!」 女子怨恨地看著他,不打算說出他想知道的情報,舉著槍的手在死后被迫放下。 到底對她做了什么才會被這樣報復,他不知道。 身上的傷為什么又能復原得這么快,他不知道。 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從來沒聽她說過。 他停滯的腳步再次向前,一感受到她的氣息就跑了過去。 每一個被記恨她的人造成的傷,都只痛了一瞬間。 找到她的地方是陰森的處刑室,本來是幾十、幾百年前對異端私自監(jiān)禁并處刑的這個地方,殘留著大量新鮮的血腥味。 無數(shù)次的虐殺在此上演。 空曠的狹小空間里,她全身是血,除了他以外,沒人到這里找她。 她純白的發(fā)絲被她或別人的血弄臟,殘破不堪的黑色禮服下,全是嚴重的割傷、槍傷和血rou被侵蝕的痕跡。 彷彿代替他承受傷痛一般。 貫穿她的深紅色荊棘纏繞著她,分不出是她的血,或是本來的顏色。 他抓住刺進她身上的荊棘,想扯掉困住她的所有束縛。 「...我會帶你回去...要一起走...」 「你...回去...就好...」 「不行,要是不一起回去的話...」 「你就沒辦法成為Adam了,對吧?」 她抬起頭,虛弱的樣子簡直像是裝出來的,連笑容也是帶有惡意的冷笑。 「反正你能活那么久,等下一個Eve出現(xiàn)不就好了?都讓你怎么受傷也不會死了,還不快走?!?/br> 血從她身上不斷溢出,她還是用無所謂的樣子說著話。 「不要亂動...會死的...我不需要下一個...」 他的手沾滿她的血,拉扯荊棘的同時也撕裂著她的傷,他自己卻半點傷也沒有。 刻意不讓他覺得痛,是她不想傷害他才這么做的。 他反而想感覺到一樣的痛苦,不想讓她一個人受傷。 「不會死的,我是人類的靈魂不完全地墮落才變成的存在,在這里消散也不是真的死了?!?/br> 「曾經(jīng)是人類...和我是一樣的...?」 她搖頭,表情不帶悲傷,也沒有對過去的懷念。 「你該走了...不要讓我對你說更過分的話?!?/br> 「我不會...丟下你...」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她的眼神變得沒有溫度,笑容消失。 陰暗的氣息冰冷地包圍這個狹窄的房間,就像要連他也一起殺了。 「你想要的痛苦,我給不了你。我給的,也比不上你的傷給你的幸福。你想要的血,也不只我一個人有,你到底有什么理由待在這?。」 「喜歡你...」 「騙人。沒給你想要的,你就會討厭我?!?/br> 「不會,我...」 「再把你自己弄到快死掉,讓我擔心嗎?」 她說出口的每一句都徹底地拒絕了他企圖挽回的心意。 「你...早點放棄就不會覺得這么心痛了吧?」 散不去的黑暗籠罩在這陰森的角落,手緊緊抓住荊棘的他,還沒有放棄的打算。 即使如此,她還是沒有認同。 「我不懂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連生下我的人都在我出生前就想辦法讓我死了,除不掉就選了墮胎,讓我恨到成了惡魔,詛咒擅自在生下我之前就殺了我的他們?!?/br> 她用純粹描述事實的平靜語氣這么說著,已經(jīng)不會對早就是過去,也報過仇了的事感到怨恨或悲傷。 而刺穿她的荊棘扭動著刺進她的身體,貫穿內(nèi)臟和體內(nèi)的器官,正常人肯定早就因此死了。 他緊緊抱住她,說不出任何能夠安慰她的話。 「我會陪你...也把我殺了吧...」 她冰冷的體溫被逐漸溫熱,血沾上他擁抱著她的手和貼近的衣服。 「會痛嗎...不幸福的痛苦...一定就像這樣吧?!?/br> 他的眼神還是一樣溫柔,放不下她。 「最后可以...讓我用和你一樣的方式...死在這里嗎?」 她搖頭,閉上了雙眼,靠在墻上,稍微遠離他。 露出無奈的笑容的她,像拒絕不了喜歡的人堅持到底的任性要求,看起來很高興。 「你真的...很纏人呢?!?/br> 做得再怎么過分也無法推開,連想死也要一起。 「但是,回去了也只會和之前一樣。」 「...不會...你比較重要。」 「那我再相信一次?!?/br> 她還留戀著他的溫柔,作為惡魔的那一面也對那愿意付出代價來獲得幸福的決心著迷。 并非變得脆弱,是給予機會。 回去睡了一天之后。 「事情就是這樣?!?笑) 當然,她隱瞞的細節(jié)多得一隻手也數(shù)不完。 包含她最后是因為失血過多才被他抱回來的事,畢竟不痛不代表身體真的沒事。 讓傷口復原來止血的時機太勉強。 順帶一提,教會的血洗案件因為她沒留下能確實證明她是兇手的痕跡,調(diào)查無法進展。 「現(xiàn)在你有任何其它對我們不利的企圖嗎?對你來說,想殺了我們也不困難。」(琉輝) 「梓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而且,我?guī)缀鯖]有損失?!?/br> 「小黑貓把我們當成家人?感覺不太正常呢?!?/br> 「哥哥這么無情還真讓人困擾。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比你早出生?!?笑) 她似乎是把自己的年紀當成和梓差不多。 「...對皓和悠真就算了,不準對我用那種稱呼?!?琉輝) 「是,大伯?!?笑) 「呵...琉輝,她...叫你...呵、呵呵...啊哈哈哈!」 皓先笑了出來,遮著嘴巴拼命忍笑。 「...琉輝生氣了...不要再笑會比較好?!?梓) 「抱歉、抱歉,因為再怎么想也不會真的這么叫他?!?/br> 悠真則是一開始就敏銳地看到他明顯不高興的臉色,笑不出來。 「算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辦?」(琉輝) 「除了在一起,沒有其他事要做吧。」 「那你繼續(xù)待著吧,再發(fā)生那種事,我們也沒辦法解決。」 她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身旁的他,握住她的手表示回應。 ★刪到的那章不是草稿,是相遇篇,這提醒了我...不得不重寫,話說,總?cè)藲庠摬粫且驗槲矣袝r候會點進去看排版或檢查錯字才增加幾十到幾百人的吧★ ★突然覺得好討厭輩分的復雜,我還特地去查,輩分真的是兩隻手也數(shù)不清的復雜,我現(xiàn)在才知道嫁給有兄弟的老公,大哥的稱呼是大伯,一整個老了二十幾歲的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