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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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閔思琢走得近,閔貴妃不早就知道嗎? “小六啊,母妃知道,你把琢兒當朋友,可旁人卻不一定這樣想……” 原來這才是閔貴妃今日召她來的目的。 閔家大公子死了之后,閔思琢就是閔相的獨子了,如果她真的嫁給了閔思琢,兒媳婦跟外甥女,閔相會站在哪一邊,很難說。 更何況,一個假公主遠比一個真公主好控制。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閔貴妃終于說到了重點上,“你這年紀,在民間早就議親了,所以跟琢兒玩的時候,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然別人會說閑話的……” 賈甄甄冷笑一聲,猛的打斷閔貴妃的話:“瞧母妃這話說的,兒臣這些年都活成盛京的笑柄了,區(qū)區(qū)閑話又算得了什么?” 從小到大,賈甄甄再怎么胡鬧,但始終對閔貴妃這個母妃尊敬有加,這是她第一次出言反駁,閔貴妃愣住了。 賈甄甄將茶盞放在桌上,看著高座上的閔貴妃,反問道:“既然母妃也知道,在民間兒臣這個年紀早就議親了,那為什么母妃一直阻攔兒臣議親呢?” “母妃舍不得你??!母妃想讓你在母妃身邊多待幾年……” 賈甄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輩子,閔貴妃也是這么說的,可在她沒有利用價值時,她卻毫不猶豫將她棄之如履。 那時候,賈甄甄才知道,其實閔貴妃早就知道她是個假公主了。 從一開始,她就是把她當棋子的。 既然重來一次,這輩子,誰都別想把她當踏腳石! 想到這次出宮后,自己就徹底自由了,賈甄甄也沒耐心和閔貴妃虛以為蛇了,直接站起來道:“是嗎?兒臣還以為母妃有姝兒陪就夠了,父皇罰兒臣明日去城外施粥,母妃若無其他事,兒臣就告退了?!?/br> 說完,沒等閔貴妃開口,便轉(zhuǎn)身走了。 閔貴妃氣的失了一貫的溫柔,重重捶了一下桌子,怒聲道:“混賬東西,竟然給本宮甩臉子?” “娘娘息怒。”心腹姑姑上前提閔貴妃捶背,勸道,“那是個沒腦子的,您何必為她氣傷了自己,她的命還捏在您手里呢!什么時候了結(jié),不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情?!?/br> 命被捏在別人手上的賈甄甄毫無察覺,出了汀蘭宮后,整個人神清氣爽,甚至還是哼著曲兒回到攬華殿的。 林姑姑等人都知道,賈甄甄是和甄讓一起被罰去施粥的,以為她是高興這個,也沒察覺有異。 卻不知道,當天晚上,在所有人都睡下之后,賈甄甄摸黑起來,偷偷往包袱里塞了一疊銀票,和一張路引。 重生之后,賈甄甄就在做兩手準備了。 她一邊努力和甄讓化干戈為玉帛,一邊早就讓閔思琢替她偽造了一份路引。 她本來就是個李代桃僵的贗品,與其在這宮里如履薄冰的活著,不如瀟灑的去遍歷山河。 陳帝為了讓他們更好的知道民生之艱,特意下旨讓他們與前去施粥的人一樣,在施粥點住四天,與災(zāi)民同吃同睡。 因此,第二天,賈甄甄出宮時,背了個包袱,也沒人懷疑。 出了宮門,遠遠就看到甄讓立在柳樹下。 許是要去施粥勞作的緣故,他今日穿了一件湖藍色窄繡長袍,頭上束著同色發(fā)帶,整個人就那么隨意站著,也是說不出的好看。 賈甄甄站著看了一會兒,才小跑過去,問:“甄讓,你來多久了?” “剛來。” 賈甄甄掃了一眼他被露水打濕的肩頭,沒戳穿他,而是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噯,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等我??!” 上輩子,賈甄甄等了甄讓無數(shù)次,可甄讓對她一直視而不見。 甚至在她死的時候,他連最后一面都不肯見她。 想到往事,賈甄甄亮晶晶的眸子瞬間暗了。 甄讓心上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有血珠涓涓冒出來,疼的他臉色發(fā)白。 雖然已經(jīng)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但賈甄甄心里還是有些意難平,問道:“你以前等過別人嗎?” “等過?!闭缱寷]有任何猶豫,目光灼灼望著賈甄甄。 賈甄甄:“???” 難道他是嫌棄我問得太多了?! 賈甄甄不敢再打聽他的私事了,想了想,跟他商量道:“甄讓,我們還要同吃同住四天,暫且友好相處,行不行?” “我們哪天沒友好相處?”甄讓抬頭反問。 賈甄甄被噎了一下。 甄讓目光落在賈甄甄肩上,長臂一撈,包袱就到了他的懷里。 賈甄甄嚇了一跳,急忙去拽,“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我?guī)湍隳??!闭缱寷]松手。 “不用不用,這包袱不重,我自己拿就好了。” “你剛才說我們要友好相處的。”甄讓低頭,看著賈甄甄。 上輩子,賈甄甄最大的心愿,就是甄讓眼里能看到她。 重生之后,也不知道甄讓是不是腦袋壞了,老盯著她看,可她卻更覺得太心累了。 因為每次她還得猜,甄讓這眼神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現(xiàn)在,直覺告訴賈甄甄,她應(yīng)該松手,但想到包袱里的東西,她手就不聽使喚了,死死攥住包袱不松手。 甄讓把目光從賈甄甄手上,移到賈甄甄臉上,問出自己困惑已久的問題:“你最近為什么突然躲著我?” 賈甄甄心里猛的咯噔一聲。 第十二章 “不是躲著我,”甄讓垂眸想了片刻,又皺著眉頭糾正,“是怕我。” 賈甄甄:“……” 她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的嗎?! 但賈甄甄嘴上卻不肯承認,“開什么玩笑,我一個公主,會怕你一個小小的翰林?別廢話,包袱給我?!?/br> 這次甄讓沒再堅持,松了手,突然極輕笑了笑。 賈甄甄心里瞬間有些發(fā)毛。 甄讓不會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不可能! 上輩子,甄讓是在他們婚后半年時,才知道自己是皇子的。 現(xiàn)在劇情還沒走到他們成親,他怎么可能會知道! 這樣一想,賈甄甄松了一口氣,抱緊懷中的包袱。 他們兩個人到施粥棚時,施粥還沒開始,外面的隊伍已經(jīng)排的很長了。 一個小兵看到他們,掃了他們腳一眼,眼皮微掀,“宮里來的?” 賈甄甄愣了下。 陳帝不是說,不讓他們暴露身份的嗎?怎么…… “是?!闭缱尨鹆恕?/br> 難不成陳帝只是讓他們來走個過場? 看來父皇還是疼她的,可惜以后她不能在他面前盡孝了。 賈甄甄正傷感時,冷不丁那小兵指向她。 “你,去后面煮粥。你,去前面舀粥。” 賈甄甄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置信瞪著小兵,“你讓我去煮粥?” “不是讓你去煮粥,難道是讓你去吃粥嗎?!”那小兵惡狠狠瞪著他們兩個,罵罵咧咧道,“沒有富貴命,還要裝富貴相,呸,趕緊給老子把衣裳換了滾去干活,不然中午別想吃飯!” 從來只有賈甄甄罵別人的份兒,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罵她,對方還是一個沒有品級的小兵。 賈甄甄挑眉,正要說話時,甄讓沖她搖搖頭。 兩人領(lǐng)了衣裳,出去之后,甄讓才道:“戶部人數(shù)不夠,陛下下旨,讓掖庭的人過來幫忙。” 掖庭里的都是罪臣親眷,難怪這小兵敢這么囂張。 賈甄甄臉瞬間跨了下來,“父皇這是真打算罰我們倆??!” 甄讓覺得有些好笑,偏頭問:“你不知道君無戲言嗎?” “知道是一回事,應(yīng)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br> 不過她很快就要自由了,就當提前鍛煉了。 這樣一想,賈甄甄又瞬間釋然了,扭頭一言難盡看著甄讓,“要不我們換換?” 她實在難以想象,甄讓舉著大勺,站在粥棚前,面無表情給人舀粥的模樣。 “不用?!闭缱寣ψ约捍蛑噙@個活很有信心。 賈甄甄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堅持。 兩人換完衣裳,便各自去干活了。 賈甄甄的任務(wù)是煮粥,她原本只用盯著一口鍋就行了。 但人手不夠,她中途又被叫去淘米。 淘完米,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就有人在后面催道:“磨蹭什么呢?趕緊把米下鍋,前面還等著粥呢!” 賈甄甄又氣又累,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想到自己的跑路計劃,只好撮著后槽牙,問:“這一口鍋要下多少米?” “你看著下。”那人說完,就沒影了。 賈甄甄又問了周圍幾個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她索性將盆里的米,全倒進一口鍋里了。 反正都說讓她看著下,她覺得煮稠點好,頂飽抗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