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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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甄甄膝蓋一彎,忙跪下去:“父皇的好意,兒臣心領(lǐng),可兒臣如今已經(jīng)想通了。” “哦?”陳帝瞇著眼睛看著賈甄甄。 “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像甄大人那樣的人,應(yīng)該入仕為君分憂,而不是以駙馬的身份,被圈在后宅中,庸碌一生?!?/br> 陳帝沉默片刻,半信半疑問:“真想通了?” 賈甄甄堅定點點頭,眼神堅定看著陳帝。 陳帝有一瞬的恍惚,猛的想起來了一個故人。 “你想通了就好,”陳帝掩了眼里的失態(tài),“不過甄讓是同你泛舟同游落水的,于情于理你都該去瞧瞧的。” 是得去瞧瞧的,不但瞧,還得給甄讓解釋。 唉,也不知道,甄讓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落水的。 賈甄甄心里愁的一批,面上卻乖巧道:“是,兒臣正打算今日去的?!?/br> “那剛好,讓福祿隨你走一趟,也代朕去瞧瞧,讓他趕緊養(yǎng)好病,再過半月,林國的使團就要來了,還得靠他同鴻臚寺那邊商討接待事宜。” 從龍乾宮出來,賈甄甄就帶著一大堆補品藥材,和大監(jiān)一起直奔甄家。 剛到甄家府門口,就發(fā)現(xiàn)金家的馬車也在。 “金宴盞也來了?” “是,跟金公子一起來的?!?/br> “很好?!辟Z甄甄面容猙獰道,沖大監(jiān)說扔了句,“你先去見甄讓,我去找金宴盞。”就殺氣騰騰走了。 賈甄甄知道,甄讓有個習(xí)慣——接待外客同僚,都是在花廳或正堂,而像金宴竹這種知己好友,則在他院子旁的竹苑內(nèi)。 上輩子,成婚后,賈甄甄沒少往竹苑跑,這輩子自然是輕車熟路。 大監(jiān)是代陳帝來看他的,甄讓聽說賈甄甄也來了,沒同他說幾句話,便以身體不適將人送走了。 步履匆匆朝竹苑走,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碣Z甄甄的冷笑聲。 “行??!有本事你今天別下來?!?/br> “美人公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要不這樣,我去找書坊的先生,讓他們給你們寫一出話本子,澄清昨天那事,其實是甄讓對你圖謀不軌,被你一腳踹進河里了。” 剛踏進竹苑的甄讓腳一頓。 就看到,金宴盞抱著樹釵子躲在樹上,賈甄甄氣勢洶洶站在樹下,咬牙切齒道:“你先下來,下來我們好好說?!?/br> “不不不,我覺得這樣說就挺好的。美人公主,我真的是想幫幫你們,我那里知道甄讓竟然會把清白看的比命還重要,寧可以死明志,也不愿意……”話說到一半,一個石子猛的飛過來打在她腿上。 金宴盞一個踉蹌,尖叫著摔下來。 賈甄甄愣了愣,掃了甄讓一眼,猛的撲上去,掐住金宴盞。 賈甄甄覺得,自己和甄讓的關(guān)系最近緩和了不少,她再努力加把勁,說不定身份暴露后,她還勉強能保住一條命。 可現(xiàn)在金宴盞整了這么一出,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白費了,她怕是又得命不久矣了。 “金宴盞,我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賈甄甄恨不得真的掐死金宴盞。 金宴竹想上前幫忙,可又礙于男女有別,只能尷尬立在旁邊,勸道:“哎,六公主,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我發(fā)誓,我再也不帶美人公主逛花樓,給她物色跟你長得像的小倌了,甄讓,甄大狀元,救命??!”金宴盞病急亂投醫(yī),向甄讓求救。 “金宴盞,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公主不是來看臣的嗎?”甄讓適時出聲。 賈甄甄頭也不回道:“是來看你的,但你等等,殺個人,費不了多大功夫。” 甄讓:“……” “咳咳咳,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來吧!”金宴盞瞬間躺平了配合。 甄讓額頭上的青筋迸了迸,踉蹌著朝后退了一步。 驚蟄一把扶住他,非常上道吼道:“公子您怎么了?” 賈甄甄想起今天來的目的,放了金宴盞,趕緊去看甄讓,“你沒事吧?冷愣著干什么,快去請大夫?!?/br> “沒事。”甄讓握拳抵住唇角低咳。 驚蟄忙道:“大夫說了,我家公子要臥床靜養(yǎng)?!?/br> “那還磨蹭什么?趕緊回去臥著??!”賈甄甄催促著,把甄讓趕回院子。 下人全都退下了,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賈甄甄看著面如白紙的甄讓,小心翼翼道:“對不住?。∥也恢滥悴粫D水?!?/br> 上輩子,雖然甄讓醒來,一腳把她踹進水里。 但到嘴的鴨子,賈甄甄怎么可能讓它飛了,她慌亂中也將甄讓拽了下去。 當(dāng)時,她滿心想著就此粘上甄讓,一哭二鬧三上吊逼陳帝給他們賜婚,完全不知道甄讓不會鳧水。 甄讓搖頭,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么要踹開我?” “為了你的清譽?!辟Z甄甄尷尬摸了摸鼻尖。 甄讓:“……” 賈甄甄見甄讓垂頭沒說話,以為他生氣了,急急解釋。 “雖然現(xiàn)在外面?zhèn)餮詽M天飛,但是你放心,他們都說你是以死明志的……” “公主不是說喜歡臣嗎?”甄讓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從醒來到現(xiàn)在,甄讓發(fā)現(xiàn),他曾篤定的東西,似乎早就悄悄改變了。 意識到這種改變時,他開始變得無所適從,惶惶不安起來。 賈甄甄以為甄讓是在試探她,立馬正色道:“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喜歡了,以后也不會喜歡了,我發(fā)誓?!?/br> 一只看不見的手猛的攫住甄讓的心臟,將他曾經(jīng)的篤定瞬間碾成齏粉。 第十九章 驚蟄發(fā)現(xiàn),自從六公主走后,他們家公子已經(jīng)維持同一個姿勢坐了半個時辰了。 “公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嗎?”驚蟄小聲問,“要不請個大夫來給您瞧瞧?” 甄讓沒答話,看著窗外的雨幕,他猛的又想到上輩子,賈甄甄臨死前的場景。 那天,他剛從宮里回來,甄嫵就急匆匆趕過來,說賈甄甄托她來,問他要和離書。 那時候,甄讓雖認祖歸宗了,但周圍群狼環(huán)伺,再加上冒充皇嗣是死罪。 他為了保護賈甄甄,將她囚在后院,擔(dān)心有人對她不利,便將所有人下人全都遣走,只留下一個忠心的宮人伺候她。 他本想著,等他完全能護住她時,就把一切都告訴她的。 可賈甄甄卻沒給他那個機會。 甄讓從沒想過她會想不開,還是以那種決絕的方式。 她渾身是血躺在他懷中,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不是愛,不是恨,而是讓他把和離書燒給她。 她想跟他,愛恨兩清,此后再無糾葛,可怎么可能再無糾葛! 賈甄甄死后,日日夜夜,甄讓悔的穿心鑿肺,賈甄甄死在他懷中的樣子,折磨的他幾欲瘋魔。 直到一夜醉酒后,再醒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回到了賈甄甄死的前一年。 一切重頭再來。 他所有的虧欠,和未曾說出口的情意,都還有機會彌補。 他欣喜若狂,開始笨拙的去回應(yīng)賈甄甄,去追隨她。 可現(xiàn)在賈甄甄卻說不喜歡他了,以后也不會再喜歡了。 甄讓就突然就慌了,剛才他手足無措問賈甄甄,怎么就突然不喜歡了呢! 賈甄甄是怎么回答他的。 她說,那時候年紀小,腦子沒長全,看到好看的,喜歡的,就會心動,想將它們據(jù)為己有。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想了。 “我現(xiàn)在是不好看了嗎?”甄讓突兀開口。 正打算退出去的驚蟄一愣,懷疑自己幻聽了。 甄讓回過神來,抿了抿干澀的唇角,沙啞問:“一直喜歡一個人,突然不喜歡了,為什么會突然就不喜歡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哪兒來那么多為……”在自家公子涼涼的眼神里,驚蟄把后半句話改成,“那就需要不喜歡的那個,反思一下自身了?!?/br> 甄讓盯著驚蟄。 可憐的驚蟄長了這么大,跟姑娘話都沒說過幾句,就要被問這么深奧的問題。 他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才道:“比如,他最近做了什么,犯了對方的忌諱,惹對方不高興了?!?/br> 甄讓皺眉沉思。 要說最近惹賈甄甄不高興,好像就剩他落水,外面那些烏七八糟的傳言了。 “你去……” 驚蟄見甄讓一臉鄭重的模樣,以為他要吩咐自己去干什么大事,瞬間站直身子,就聽到甄讓道,“你出去解釋,就說這次落水是我自己跌下去的,與六公主無關(guān)?!?/br> 驚蟄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他們公子一向不是不理會這些流言蜚語的嗎?!這次怎么…… “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甄讓低聲呵斥。 驚蟄苦著一張臉出來。 公子讓他去解釋,這他要怎么解釋! 總不能逮個人就說,我們家公子是自己落水的,與六公主無關(guā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