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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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哪個問題回的和之前不同,陳帝便會抓住一個小點,迅速放大,最終連環(huán)逼問下,便可以擊破此人的心理防線。 可惜,大監(jiān)是個人精,傅子垣身經(jīng)百戰(zhàn),而且他們兩個確實是晚于甄讓到的。 因此并不知道這件事‘謊言’的部分,所言皆非虛,說的毫無破綻。 陳帝最終道:“小九?!?/br> 賈姝哭哭啼啼,小聲道:“父皇?!?/br> “念及你母妃,朕此次罰你禁足宮中,不得外出,方鶴則杖斃,你可有異議?” 賈姝連聲道:“沒有沒有,父皇,姝兒都聽父皇的?!?/br> 陳帝眼睫動了動。 賈甄甄知道陳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但還需要一步路—— 賈甄甄道:“姝兒,你不是想與方鶴在一起嗎?” “不想了不想了?!辟Z姝連連擺手,“他手壞了,再也畫不了鶴了,姝兒不要他了?!辟Z姝一咬牙,低下頭道:“母妃說過,無用的東西,留著不過是累贅。他本就是一個官奴,姝兒知道錯了……” 聞言,陳帝終于滿意了。 陳帝道:“雖然你這樣說,但方鶴到底是有才之人,朕為一個公主而殺一個人,實乃昏君作為?!?/br> 陳帝道:“人是小六府上的,小六于此事責(zé)無旁貸。便罰小六一年俸祿,領(lǐng)回此人,以后不要讓他興風(fēng)作浪!” 方鶴在聽聞賈姝的話時,臉色煞白,此時聽了陳帝的話,人已經(jīng)無法支撐,顫抖著哭起來。 直到被內(nèi)侍狠狠踢了一腳。 方鶴才似是回了神一般,跪下磕頭,他雙手虛弱無力,根本無法支撐,上身前傾,人便直接狠狠砸在地上。 “哐——” 方鶴道:“謝陛下圣恩?!?/br> 剩余幾人,紛紛道:“陛下仁慈?!薄氨菹率ッ鳌!?/br> 一番鬧騰完,此事便算告終,一眾人出了御書房。 賈姝隨著宮娥行于長廊上,她素衣飄飄,人清減地仿佛隨時能乘風(fēng)而去。 賈甄甄知道自此一別,除非賈姝出嫁那日,她是再難以見到賈姝了,便道:“將花簪送于九公主吧,這是我府里精心侍弄的花?!?/br> 內(nèi)侍笑著接過早上甄讓做的花簪,跑去送給賈姝。 賈姝接過花簪。 遠遠地,隔著朱紅長廊,她看過來,神色不悲不喜地,似一抹游魂一樣,好半天,微微點下頭。 賈甄甄嘆口氣。 甄讓道:“公主,我們該出宮了,閔公子的葬禮不等人?!?/br> 賈甄甄便帶著方鶴出宮。 出了宮門,坐于馬車上,甄讓查看了方鶴的手,而后搖搖頭。 賈甄甄問,“沒辦法?” “沒辦法。”甄讓道:“他的雙手,經(jīng)過連續(xù)不斷地冰水和熱水交替浸泡,已經(jīng)破壞了骨骼肌理,若是再如此過個幾天,重物敲擊上去,他的皮rou便會掉下來,剩余一副完整的手骨。” “什么?!” 陳帝手段竟然如此殘忍。 賈甄甄嘆口氣。 空氣中一片靜謐。 此時,方鶴忽然抬頭,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看向賈甄甄時,綻開一抹奇異的笑。 他道:“六公主,你也覺得,是方鶴活該落的這個下場嗎?” 第七十一章 賈甄甄道:“方鶴, 我沒辦法,這是唯一能同時保住你和姝兒的方法?!?/br> 方鶴掉了眼淚,噼里啪啦砸在自己的手上, 他悲喜不定地道:“可是九公主,方鶴有什么錯呢?方鶴究竟做錯了什么?才會如此微賤如同草芥!” 究竟是誰的錯呢? 賈甄甄與甄讓對視一眼。 賈甄甄道:“方鶴……” 剩下的話她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么呢?事已至此了—— 方鶴失去了自己的手, 賈姝失去了自己的自由。 忽而,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有人高聲道:“押鏢世家的邱小姐今晚要選夫婿啦!” 隨著這一聲驚呼,瞬間傳來大大小小的聲音。 “哇!邱家!” “我說, 邱老二早前是土匪,誰敢給他做東床快婿,是活膩歪不想要命了嗎?!” “哈哈哈, 你這可就太見識短了吧!邱老爺押的鏢都是官爺們的, 俗話說得好,有錢就有權(quán),有權(quán)就有錢,邱家卡在錢和權(quán)中間!人都搶著做呢!” “別土包子啦,邱老二這是趁著秋闈, 想要好好地招一個‘準狀元郎’呢,你們啊, 一堆泥腿子,就別想了?!?/br> 賈甄甄的眼睛里瞬間有了亮光。 邱家! 沒錯,他們說的是押鏢世家邱家! 上一輩子,在今年還發(fā)生了三件大事。 其中的一件, 就是殺千刀的傅子垣得了邱小姐的青睞,他便迅速跟金宴盞恩斷義絕,娶了邱小姐。 然后在自己那位夫人的推波助瀾下, 直接將金家推向了毀滅。 最后金家的結(jié)局很慘,金宴盞死于監(jiān)牢中,金宴竹一蹶不振,從此不知所蹤。 賈甄甄道:“甄讓!快!” 她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聽得馬車外忽而傳來一道極其清脆歡樂的女聲。 其聲線爽朗,十分果脆,道:“男人啥樣豬啥樣,挑來挑去一個樣。你爹實在無聊透頂了,能想出這招?!?/br> 另一個聲音羞怒,道:“知蓮!” 叫知蓮的女子笑一聲,趕緊道:“好好好,怕了你了,說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說你爹對吧!邱小姐,你看下這一堆人,你看中了誰,晚上我就幫你砸中誰,讓你今晚就能把他拉到閨房里‘就地正法’!” “你!”邱小姐含羞帶怯,“你總是沒個正經(jīng)的!” 知蓮長嘆息一聲,“怎么不正經(jīng)了?嗐,我可真是可憐,半路好容易碰到個富婆,結(jié)果還沒養(yǎng)我?guī)滋炷?,居然就要拋棄我撲進男人的懷抱了……我真是可憐啊!” “你,你別這么叫我。” “哈哈哈——富婆!富婆?” 賈甄甄急急道:“甄讓,有個事……” 甄讓問,“怎么了?” 他也一早就聽到了這位邱小姐出場了,只是他還沒動作,就見賈甄甄已經(jīng)道:“我想出去看熱鬧!” 正好! 甄讓點點頭道:“好,我們下去看看?!?/br> 方鶴坐在馬車上先回府里去診治手,賈甄甄和甄讓則一塊兒出去看。 兩個人才一下馬車,賈甄甄遠遠地就見傅子垣騎著高頭大馬要過來了,他步態(tài)瀟灑,騎在馬上搖搖晃晃的,不大像個將軍,倒更像個風(fēng)流倜儻的紈绔公子哥兒。 賈甄甄扭身看向馬車邊,正站著兩個女子。 剛才說話的就是她們。 她們一個一身玄色衣裳手里抱著劍,生的很是英氣,另一個則穿著白裙,頭戴錐帽,柔柔弱弱,有點像賈姝的意思。 賈甄甄暗道:穿白的應(yīng)該就是邱小姐! 事態(tài)緊急。 賈甄甄直接伸手將甄讓一推,甄讓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傅子垣身上,這一下,他直接一晃就摔在了兩位姑娘的面前。 知蓮‘嗯?’了一聲,手指彈下自己的劍身,一口官話十分流利,滿意地道:“我看這個豬長得不錯,富婆,就他吧!我拉回去給你宰了吃怎么樣?!” 甄讓還是第一次被人比喻成‘長得不錯的豬’。 “你你你?。?!”邱小姐顯然是當成個嬌滴滴的小家碧玉養(yǎng)大的,見甄讓看自己,頓時害羞地直打知蓮胳膊,道:“你說話收斂點!” 知蓮見她的動作,瞬間就明白:哦,這是看上了! 女孩子在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面前,要么非常的沉默羞怯,要么非常的容易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兩者皆中,很不容易! 邱小姐道:“公子,我的這位朋友她不是京城人士?!?/br> 甄讓覺得知蓮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但細細一想,又沒有印象,心里詫異,便道:“可我聽她官話說的似乎很不錯?” 邱小姐道:“哦,她小時候是京城人士,后來大些了,是一直住在外面……” 甄讓點點頭。 邱小姐道:“她不常在京都中走動,所以說話多有得罪,還請你海涵……” 甄讓擺擺手表示沒事。 “嗤——海涵什么啊?!敝徤舷麓蛄恐缱專挚匆谎垡呀?jīng)飄到傅子垣身邊去的賈甄甄,挑眉一笑,道:“喂,你介意入贅嗎?” “知蓮!”邱小姐羞紅了臉,道:“我不理你了……” 說完她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