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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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遍h思琢道:“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我真想對付阿盞,這次也不會做的如此草率?!?/br> “什么?”賈甄甄微微皺眉,她忽而不大理解閔思琢的意思,“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閔思琢扭頭,道:“自然是,敲山震虎?!?/br> “什么?” “我以為傅子垣查出來還得幾天內(nèi),沒想到這么快,得,今天晚上我會去打個招呼,明日一早阿盞就沒事了,最多罰點銀子。你回吧,甄甄……” 賈甄甄沒料想到事情居然這么順利。 賈甄甄一扭頭,見閔思琢已經(jīng)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心里瞬間生根發(fā)芽。 賈甄甄道:“思琢,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你清楚明白的告訴我!” “甄甄,我想那個位置上坐的人是你?!?/br> 第八十九章 (二更) “吧嗒——” 賈甄甄手中的橘子掉到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看著閔思琢。 他是在開玩笑嗎?! “思琢,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嗎?那個位置, 我……” “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讓你坐上去。” 閔思琢打斷賈甄甄的話, 目光灼灼望著她。 賈甄甄瞬間有些心慌。 上輩子,她確實想過爭皇位。 但這輩子,她只想平平安安活著,對那個位置沒有半分想法。 “甄甄, 皇上寵你,是因為你不爭,可你要這樣一直不爭嗎?” “我……” 賈甄甄想說, 我他娘的爭也沒有??!我就是個假公主?。。?! 閔思琢卻沒給她開口的機(jī)會, “你不爭,一旦四公主繼位,我們這些人就都得死?!?/br> 這倒是。 賈敏生母早亡后,一直在冷宮長大,還是在及笄時, 才見了陳帝一面。 以前她面上裝的和善,可賈甄甄知道, 賈敏在心里恨死她了。 畢竟她們都是公主,她在陳帝膝下承歡,而她卻只能在冷宮吃餿菜冷飯度日。 再加上段衡的事情。 “不,如果你不爭, 或許等不到四公主對我們下手,皇上就已經(jīng)把我們趕盡殺絕了?!?/br> 賈甄甄猛的回神,“不會的,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 “他是君,你護(hù)不住我們的 ?!遍h思琢搖頭苦笑,撕心裂肺咳了起來。 “思琢……” 賈甄甄慌張倒了盅茶遞過去,“都這么久了,你的身體怎么還是這樣?” “不礙事。”閔思琢虛弱笑笑。 原本豐神俊朗的少年郎,經(jīng)過喪父之痛后,如今已是形銷骨立了。 賈甄甄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就下來了,“思琢,你別做傻事,閔相的事情,我們要好好商議,不管出什么事,我都會護(hù)住你和阿盞的?!?/br> 閔思琢握著茶盅的手顫了顫。 為了報仇,他已經(jīng)傷害到了金宴盞,如今不該再把賈甄甄牽連進(jìn)來了。 就算日后賈敏繼位了,以甄讓的手段,應(yīng)該能保住她的。 閔思琢輕輕嗯了聲,迅速轉(zhuǎn)了話題,“我會放過金宴盞,可金宴竹是一定要死的?!?/br> 要是閔思琢殺了金宴竹,那他和金宴盞就真的成仇人了。 賈甄甄腦袋有些疼,“思琢,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我不想這樣,但我沒辦法,金宴竹殺了我爹,我得報仇?!?/br> 賈甄甄長長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時,突然想起閔思琢話里的漏洞。 “什么叫金宴竹殺了閔相?” 賈甄甄一直以為,閔思琢對付金宴竹,是因為金宴竹殺了他,導(dǎo)致閔相死在了皖南。 可是現(xiàn)在,他說是金宴竹殺了閔相?! “我爹死的前幾天,金宴竹離開了盛京。”閔思琢臉上皆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那也不能證明,閔相是他殺的??!” 閔思琢冷笑一聲,“皇上先是殺了我,又借我之死讓去爹去皖南,就是想讓我爹悄無聲息死在皖南,而作為影衛(wèi)的金宴竹,在我爹死前,又剛好出離開了盛京,甄甄,你告訴我,不是他動的手,是誰動的手?” “雖然一切聽著合理,但是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是金宴竹殺了閔相!”賈甄甄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證據(jù)?!你問我要證據(jù)?!”閔思琢森白的面皮上皆是陰鷙,“所有的證據(jù),都說我爹是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再加上去皖南水土不服才沒了的,可我平安之后,第一時間就給我爹傳了密信,我爹死前,他是知道,我還活著的?!?/br> “思琢……” “甄甄,那是我爹,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金宴竹殺我是君命難違,看在他和金宴盞交情的份兒上,我不怪他,可他不該對我爹動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閔思琢厲聲截了賈甄甄的話,猩紅的眼里皆是滔天的恨意。 “你想要給閔相報仇,我不攔你,可是思琢,若這事不是金宴竹干的……” “有人親眼看到他出了盛京,往皖南的方向去了?!?/br> 賈甄甄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若這事不是金宴竹干的,你和阿盞這輩子就成死敵了,如今甄讓已經(jīng)去皖南查這件事了,若他帶回來的消息,說金宴竹是兇手,到時候你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絕不說二話?!?/br> 他們?nèi)齻€交好多年,賈甄甄不忍最后,看他和金宴盞兵刃相向。 閔思琢如何不明白賈甄甄的苦心,他撮了撮后槽牙,給了答案。 從閔家出來,賈甄甄便栽倒了林姑姑懷中。 “姑姑,我好累,你借我靠靠?!?/br> 賈甄甄抬手捂住眼睛,心里酸澀的厲害,她又沒出息的想甄讓了。 “姑姑,你說怎么甄讓一走,就出了這么多的事!”賈甄甄的聲音里隱隱有哭腔。 林姑姑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是想駙馬了嗎?” “想。”這次賈甄甄沒嘴硬了。 從甄讓去了皖南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一直都處在旋渦中心的。 只是甄讓一直竭盡全力護(hù)著她,沒讓她受半點傷害。 如今他去皖南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得她自己扛了。 “上輩子,沒被人保護(hù)過,反倒能一往直前,這輩子怎么能這么慫呢!”賈甄甄小聲嘟囔道。 林姑姑狐疑看過來,“公主在說什么?” “沒什么,去天牢。”賈甄甄坐直身體,整個人又瞬間斗志昂揚。 縱然累些苦些,她也要保護(hù)那些想保護(hù)的人。 “公主,現(xiàn)在金家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你這個時候去,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我跟阿盞交好,她出事,我不去看她,才會惹人生疑?!?/br> 林姑姑覺得賈甄甄說的也有道理。 馬車行到天牢時,夜已經(jīng)深了。 賈甄甄進(jìn)去時,金宴盞正躺在草垛子上呼呼大睡,金宴竹則負(fù)手立在牢中,仰頭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賈甄甄進(jìn)來時,金宴竹明顯驚了一下,瞬間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公主,你是來看阿盞的嗎?我這就去叫醒她?!?/br> 說著,金宴竹欲轉(zhuǎn)身去叫金宴盞時,卻被賈甄甄止住,“不是,我是來看你的。” 金宴竹頓了一下,瞬間就猜到,賈甄甄來看他的目的了。 賈甄甄目光復(fù)雜望著金宴竹。 她怎么都沒想到,溫潤如玉的金宴竹,竟然會是陳帝的影衛(wèi)。 而且他還殺了閔思琢一次。 “公主想問什么?”見賈甄甄久久說話,金宴竹反倒先開口了。 賈甄甄深吸了一口氣,“閔相死前,你去過皖南?” “是。”金宴竹沒有絲毫猶豫。 賈甄甄臉色微微發(fā)白,頓了片刻,才道:“閔相真的是你殺的?” 這次,金宴竹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看向賈甄甄。 縱然知道賈甄甄的擔(dān)憂不安不是因為他,金宴竹心底還是猛的揪了一下。 “不是?!?/br> “當(dāng)真?!”賈甄甄眼睛猛的一亮,伸手抓在欄桿上,朝金宴竹靠近了幾分。 金宴竹正欲答話時,她又猛的道,“我信你?!?/br> “公主……公主為什么會信我?”金宴竹也朝前走了一步,語氣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