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大家都沒有說話。 “這是女校?”趙可可喃喃自語的疑惑。 當(dāng)何深深的腳步踏在三樓的地板上,那些女生的尖叫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剛才大家在幻聽似的。 不過也因此,大家的臉色都格外的沉重。 走在走廊里,何深深一扇門一扇門的打開,里面都沒什么東西。 終于,抵達(dá)走廊的盡頭,奶油白色的門上掛著一個鑲金的牌子:校長辦公室。 這五個字規(guī)規(guī)矩矩,透著一股身為校長的威嚴(yán)之氣。 何深深剛要推門,陸放就用鐮刀尖阻擋住了何深深的動作,何深深退后,讓他來做。 陸放手放在握把上,用力一壓,門‘吱呀’一聲慢慢打開,里面黑乎乎一片。 “沒有燈嗎?”江池然問。 “燈應(yīng)該都設(shè)置在進(jìn)門旁邊的位置。”說著他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開關(guān),但是按了沒用,還是沒有亮光。 “不過這有點(diǎn)奇怪了吧?!苯厝坏?,“就算沒開燈,房間也不該這么暗,外面的月亮很大很亮啊。” “江池然你的手?。 痹S聽叫了一聲。 眾人去看,只見江池然剛才進(jìn)去按開關(guān)的手,手掌心滿滿都是黑色的,“這是……燃燒后的木炭?” “這總不能墻壁也是木頭做的吧?” “里面著過大火。”何深深猜測道,“我們需要進(jìn)去?!?/br> 陸放身子一僵,就站在外面,沒有動。 何深深看了一眼陸放,率先往前走了一步,她又想了想,側(cè)過頭來朝陸放伸出手。 陸放看了看她的手,又抬頭看她。他臭著臉別扭著沒動。 身后大家一起推他,異口同聲:“害羞個屁上啊!” “喂!!”陸放炸毛回過頭就想口吐芬芳。 何深深的聲音近在咫尺,聲音低低的,似乎都溫柔了好多,大概是錯覺? “閉上眼睛,拿好鐮刀,沒有鬼敢傷害你。” 于是陸放的罵言罵語頓時卡在了嗓子里,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下意識照辦。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偷笑聲。 論壇上笑料不斷。 —原來這么可怕的陸放,也有害怕的東西啊。 —陸放竟然怕鬼,莫名反差萌有沒有? —嗚嗚何深深好溫柔啊,她伸手過來的時候我都愣了一下。 —陸放還真是害羞個屁啊,身后那么多人都在為你著急,真是笑死我了。 比賽場內(nèi)大家看不到辦公室里到底有什么,但是看直播的人是能夠看到的,因?yàn)樗麄兛吹氖巧系垡暯恰?/br> 于是此時此刻,滿屋子的女鬼就映現(xiàn)在觀眾的眼睛里,她們一個個被燒焦了身子,躲避著陸放的死神鐮刀而不敢靠近,四周的墻上被燒的黑乎乎的,留下密密麻麻的手掌印。 想必是大火燒起來時,那些女生門出不去,只能拼命的巴拉四周的墻壁,但很可惜無濟(jì)于事, —看得我窒息…… —有點(diǎn)可怕啊,為什么這些女生會被活活燒死? —是在校長辦公室啊,就很可疑。 —不會是……校長是個變.態(tài)猥.褻.狂吧……對不起我也不想往這方面想。 —很慘啊看起來,這樣一看,那些燒焦的女鬼們頓時都不可怕了,甚至很可憐。 再看直播的何羽檬簡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本來她為了看meimei的直播緊張的不行,畢竟meimei一直都很怕鬼,結(jié)果呢? 她那一套接著一套,給何羽檬看傻眼了。 鹿言趴在沙發(fā)上,臉都被扁了一點(diǎn),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舒服的瞇著眼睛,“jiejie,你怎么啦?” 何羽檬:“……沒什么?!彼南聫?fù)雜。 meimei跟以前不一樣了。 是在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害怕,還是說她這段時間變得勇敢了太多太多。 是她這段時間忽略了她,太久都沒有關(guān)心她,是不是也錯過了meimei的成長期? 何羽檬心頭彌漫起絲絲愧疚。 “jiejie,你又在看何深深同學(xué)的直播啊、”鹿言歪過頭來,頭頂?shù)拇裘宦N一翹的,別提多可愛了?!跋乱粓鑫覀兙湍芨黄鸨荣惲?,她那么厲害,肯定能活過去啦?!彼娣牟[著眼睛擺了擺手。 “我知道?!焙斡鹈实偷偷懒艘痪?,“我沒有很擔(dān)心,我知道她可以的?!?/br> 說罷何羽檬就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辦公室內(nèi)沒有別的聲音。 鹿言慢慢挪過來腦袋,睜開眼睛看何羽檬,鹿言是個混血兒,有一半的英國血統(tǒng),所以五官極其立體,眼睛帶著一些藍(lán),這會兒他完全睜開眼睛去看何羽檬時,那股子奶氣蕩然無存。 他瞇了瞇眼睛,盯著何羽檬的側(cè)顏看了好一會兒。 過了片刻,鹿言才重新?lián)P起奶里奶氣的撒嬌音,“jiejie,我想你嗚?!彼墓钠鹉橆a,小狗狗般的蹭過去。 “不要老是看她嘛!” “jiejie,我不高興了?!?/br> 何羽檬被鬧得失笑,“好啦,不要這樣。”有這么個萌物在身邊,任誰都不會總是心情不好。 何羽檬摸了摸鹿言的頭發(fā),他順勢揚(yáng)起腦袋嘿嘿笑出聲,“親親!” 何羽檬拒絕,“不可以,阿言,我有卓明,不能親別的男生。” “總是這樣!”鹿言不高興的撇嘴,“我不是別的男生?!?/br> 在何羽檬看來,鹿言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從前鄰居家的小男生也是這樣的,所以她就把鹿言當(dāng)?shù)艿軄砜戳?,平時跟他更是沒有過越距的舉動,最多是摸一摸他的發(fā)頂安撫一二。 她是那種只要認(rèn)定一個男生,就會為了他跟所有男生保持距離的那種。 見何羽檬不說這個話題了,鹿言就換了個話題,“jiejie,你覺得何深深同學(xué)下場比賽還能繼續(xù)贏嗎?她好像已經(jīng)五連勝咯?!?/br> 何羽檬本想說不知道,但是想到了趙卓明,于是她沉默下來,片刻后才輕笑著搖頭,“說不準(zhǔn)呢?!?/br> 鹿言低聲埋怨,趴在何羽檬旁邊,“要是卓明傷害何深深同學(xué),你會不會去保護(hù)她?。俊?/br> “卓明不是這樣的人?!焙斡鹈首焐线@么說,但她還是有些沒底。 她敢直接這么說,是因?yàn)樵谮w卓明眼里,皇帝卡牌是陸放拿的,那么就跟何深深沒什么關(guān)系了,他意在皇帝卡牌,應(yīng)該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 但是何羽檬又想到了以前參加英耀比賽時,趙卓明未達(dá)目的不罷休,雖然沒使出什么陰招,不過也從側(cè)面反映出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有時候他是可以使用別的手段的。 但是…… 何羽檬想賭一把她自己在趙卓明心里的重量。 如果他夠喜歡她,就會為了她不去動何深深。 同時她也會做兩手準(zhǔn)備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趙卓明從外面進(jìn)來,他看到鹿言就滿心不悅,“誰讓你來這里的?”語氣頗為不善。 鹿言撅了噘嘴,“知道啦知道啦,我這就走?!彼姥噪x開,“jiejie拜拜~” 他倒是沒有強(qiáng)留在這里,但是走前失落的看了一眼何羽檬。 何羽檬搖了搖頭,“干嘛總是兇他?” 趙卓明盯著何羽檬:“他喜歡你?!?/br> 何羽檬一無察覺,“我知道啊,阿言也喜歡你啊,他喜歡所有善良可愛的女生?!彼龔澠鹧劬?,“嗨呀,他又不只是對我一個人叫jiejie,這只是一句稱呼而已,干嘛這么生氣?” “他還是個孩子。” 孩踏馬孩子,高三的大男孩還是個孩子? 鹿言特么個心機(jī)綠茶婊。 果然無論男生還是女生群體,都是存在著這樣的人的嘛。 比賽場內(nèi),在何深深帶著陸放去把窗簾完全掀開之后,滿屋子的烤焦鬼就顯現(xiàn)了出來,有不少都嗚嗚嗚的叫出了聲音,但就是不敢過來。 何深深一怔,忽的嘆了口氣,她把門開的大了點(diǎn),輕聲說:“門開了,有人要出去嗎?” 此言一出,全部燒焦鬼全部連滾帶爬的往門口擁擠,一個踩著一個的,好像慢一秒就會被燒死在這里。 沒有人說話,這些鬼也沒有傷害他們。 趙可可捂著嘴,跟盧斯雪鎖在墻壁上,忽然就哭了,直到鬼全部都出去完了,她才說話:“它們是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燒死了?” “每天每天的重復(fù)死前的場景,承受燒心的痛苦,所以才會尖叫不斷吧?” “這樣的日子究竟過了多久。” 無論她們是因?yàn)槭裁幢魂P(guān)在了這里,毫無疑問這是人為故意的,她們又何其無辜,死后也沒有想傷害別人的意思。 窗簾外的天空,忽然慢慢透亮了,天際那邊泛起魚肚白,橙黃色的太陽從地平線上跳躍而出,日出來了。 好像是海市蜃樓似的,幾乎是同時,校園里多出了許多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三三兩兩的結(jié)隊(duì),或聊天或玩樂,還有的在打打鬧鬧,互相追逐著從人群中奔跑過去。 “快早自習(xí)了快點(diǎn)??!”應(yīng)該是紀(jì)律委員的男生拿著喇叭哈大喊催促著。 嘻嘻哈哈的聲音傳的很遠(yuǎn)很遠(yuǎn)。 就讓他們認(rèn)為自己還活著,也是一種不錯的結(jié)局吧。 晨光之下,陸放和何深深還牽著手,一起站在窗戶邊往外看日出。 機(jī)械女音:“比賽場正在關(guān)閉,請各位學(xué)員不要移動身體?!?/br> 摘掉游戲倉,何深深緩緩松了口氣,感覺不光是精神上,就連身體上都有一些勞累的感覺,她站起身天旋地轉(zhuǎn),眼前劇烈的白光,刺激的腦仁都在劇烈的疼痛著,胸腔上泛的惡心幾乎要讓她干嘔出來。 “何……深深同學(xué)?” “哎哎哎!何深深!”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