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是吧,顧衛(wèi)風(fēng)聽了也是一臉驕傲,絲毫不謙虛,“我今兒個還獵了只野兔,等下回肯定能獵到更多!” “哈哈行,那咱們家吃rou以后就靠你了啊。到時讓人看看,我顧家男兒不僅文成,那武也不差!” “那是肯定的,您老就等著看吧!” 顧老爺一看他篤定的表情,就知道小兒子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這武就的前提得文有所成啊... 誒,沒聽懂就沒聽懂吧,反正這孩子也沒因為習(xí)武有厭學(xué)的苗頭,如今跟著周先生學(xué)的還不錯。 ———— 趙忠祿才從地里回來,就在小坡路上碰見了大兒子。見他端著一碗rou,出聲問道,“哪來的rou?” “早上抓的野兔子啊”,孟平停下來說,“爹,我先給爺奶他們送去,回來再說?!?/br> 說罷,就快步走過,可得趕緊回來,聞著濃郁的兔rou香味,都給他弄餓了。 “走吧走吧”,趙忠祿揮揮手,自己回家去,等會兒他問問兩個小的也行。 等孟平回來,趙忠祿已經(jīng)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還挺意外,沒想到大兒子能和顧小公子玩一起。 不過好像也沒什么,自家又不圖顧老爺?shù)臇|西,便也沒特地要囑咐孟平,繼續(xù)讓孩子們自在來往就行。 “今天這兔子也算占了人便宜,要不要給顧家送點什么?” 李氏和丈夫討論著,聽說兩只兔子都是他們射下來的,自家也不好意思白拿。 “這不有一只是茹寶發(fā)現(xiàn)的?” 趙忠祿反而覺得沒什么,兔子是自家后山抓的,家里的孩子也不是完全沒出力,要是送東西過去,會不會讓人以為他們想巴結(jié)啊。而且本來就是孩子之間的約定,他們大人摻合不太好。 “行了,別想了,我們也不算白得。就是孩子之間的小事,顧家不會在意的?!?/br> 趙忠祿一錘定音,免得李氏再多想。順便將剛出鍋的最后一道炒蕨菜端出去。 “哦哦,今天吃兔rou!”,孟安坐在凳子上揮舞著筷子,終于可以吃飯啦。 “你們抓的兔子,都多吃點”,李氏笑看著孩子們。 茹寶也不客氣,直接夾了好幾塊到碗里,紅亮的兔rourou質(zhì)細(xì)嫩,味道鮮美,娘還放了一些辣椒調(diào)味,就著米飯吃,讓人欲罷不能。 就是骨頭有點多,吃著煩人,要是rou多骨頭少就好了。 一盤兔rou大家中午一餐就消滅了,最后的兔頭留給了趙忠祿。 孩子們都不太敢吃,李氏也對兔頭沒興趣。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家的會喜歡吃兔頭。要不是想到他愛吃,洗的時候她就直接給扔了。 吃飽飯,孟安趁興提出要求,“爹,你能給我做一把小弓么?” 趙忠祿搖頭,“弓箭哪有那么容易做,人家的手藝都是不外傳的,你爹可沒這個本事?!?/br> 啊,這樣啊,孟安失落的低下頭。 孟平本來也有些期待,聽到這里眼神也不由黯淡下來。他也想變得和顧衛(wèi)風(fēng)一樣厲害,要是爹會做弓箭就好了。 趙忠祿看著兩個兒子,覺得有必要說說他們了,必須讓他們擺正心態(tài)。 “你們是不是很羨慕顧小公子有弓箭?老實跟爹說,爹不會怪你們?!?/br> 孟平和孟安雖然覺得這會兒氣氛怪怪的,但還是老實的點點頭,不敢撒謊。 “但你們看看家里的條件,能和人家顧家比嗎?” “你們再看看村里的有些孩子,又能和你們比嗎?咱們啊得學(xué)會知足,要是看到別人有什么就都想要,那你永遠(yuǎn)都不會快樂。” 趙忠祿嚴(yán)肅地說,“尤其是你孟平,你每天和人顧小公子一起進(jìn)學(xué),你肯定能看到更多?!?/br> “但你想變成以后只能羨慕他的樣子嗎?” 孟平搖搖頭,他不想這樣。 “所以啊,有時候咱們不能只看到別人有什么,那樣的話人的欲望永遠(yuǎn)也不會滿足。” “不過這次我可以給你們做兩把彈弓,拿那個練準(zhǔn)頭也行。” 孟安兩人本來都被爹說得焉耷了,這會兒聽還能有彈弓,再次活了過來,其實他們也不是非要弓箭不可,有的東西玩就行。 “謝謝爹!” 茹寶在一旁看著,爹這是典型的打大棒再給一顆甜棗?。⌒『⒆友?,就是這么容易滿足。 ☆、育秧苗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二月二十六, 趙忠祿家的田地已經(jīng)都犁好了,選種的工作也完成,馬上就可以開始播種了。 村里有那家里人多且手腳又利落的人家, 早早就開始了播種工作, 趙忠祿家到底還是勞力少了些啊。不過速度也不算太慢,好歹老宅有一頭健牛,爹和大哥也有幫襯。 茹寶看爹仔細(xì)收好稻種, 猜測這幾天應(yīng)該就會播到田里去了, 她得和爹爹說下育秧的事。 “爹爹, 為什么不讓稻種先長成秧苗再栽到田里呢?” 趙忠祿奇怪的看著女兒, 費那個事干嘛, “它在田里也能長出苗啊,為什么要多做一步?” “但是育秧苗的話容易控制雜草啊, 直接撒播到田里等苗長出來, 雜草也跟著瘋長,除草好麻煩的...” “而且育秧的話可以好照顧幼苗,方便采取保溫措施, 這樣成芽率高,稻谷的產(chǎn)量也會提高啊”,茹寶和爹細(xì)數(shù)育秧的好處, 希望能說服他。 趙忠祿聽著女兒的話, 也沒急著反駁。 仔細(xì)思考了下, 每年種地播種的時候大家都特別擔(dān)心天氣突變,要是驟然降溫,田里的出苗率確實會大大降低,這一年的糧食都會有影響。 要是有多余的稻種還好,沒稻種的這一年都得勒著褲腰帶過了。 這也是為什么村里的幾個種田老把式那么受人敬重, 他們在看天氣這方面很有一手,通常大家都是見他們開始播種了,才陸續(xù)放心往田里撒播稻種。 “那你說要怎么育秧呢?放哪育?田里的話那不是和撒種直接種是一樣的?” “當(dāng)然不一樣啊,育秧苗爹你可以集中在一畝地上育啊,這樣多方便!” 趙忠祿沒做聲,倒要看看閨女還有什么說法,“然后呢?” “爹你選一畝咱家比較肥的地,先施基肥,仔細(xì)耙兩次田,然后開溝做床,做成寬四尺溝深三寸的畦,然后灌水平整,剛剛平過就行,要保持苗床的通透性,太多可能會爛秧。” 茹寶一骨碌的說出來,盡可能的仔細(xì)點,種糧食的事可不能馬虎??蛇€沒等她說完,就見有個壯漢來家里找人。 趙忠祿在院門外和人說了幾句,然后就跟著走了。茹寶見狀只好等人回來再說,。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說服爹,看著有點懸啊... 趙忠祿一走,院子里便安靜下來,只有菜園子里的鋤地聲不時響起。李氏正忙著松土鋤地,自從家里的田地耕耙好后,夫妻兩就瞅著空侍弄菜地。 “娘,已經(jīng)可以種菜了啊?” “可以了,等給田地里播種好后,就能開始菜園子里的活了,像四季豆、黃瓜、辣椒、小白菜這些,不久就可以種下去了?!?/br> 李氏邊說邊揮舞著鋤頭,這些雜草得除了,不然以后影響菜苗生長。 茹寶也跟著拔了會草,但沒一會兒就耐不住了,捶捶小胖腰,好累啊,種地也太辛苦了! 李氏看她也是一時興起,見這會兒沒勁了,就讓趕緊出去,呆在這里沒準(zhǔn)還沾一身土。 “那我走了哦...”,茹寶也不矯情,仔細(xì)拍拍小手,蹦跶著走了出去。 出來后也不去別處,仍在院子里坐著,靜靜等著爹回來。 等趙忠祿辦完事回家,都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 “茹寶,你一直坐這呢?” 聽到聲音,茹寶停止扣弄自己的小胖手,整個人撲過去,“爹,您可終于回來了!” 等的她好心焦啊,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喊走,可憋死她了! 趙忠祿一把抱起她,摸摸女兒的小腦袋,“是我不好,走的時候應(yīng)該回頭跟你說一聲的,下次不會了。” 李氏端著一盤菜走出來,見丈夫回來了,便問道,“你這是去哪了?女兒等你一早上呢?!?/br> “是大全哥,他家桌子壞了,我過去看看尺寸,他想做張新的?!?/br> “喲,這壞的可不是時候,正是春播時節(jié),這活兒可趕不出來?!?/br> 趙忠祿點頭,他之前也是這樣說的,“他說他也知道,所以十天內(nèi)做好就行。我看他家那張舊桌子也還能將就用個十幾天?!?/br> 既然不用趕活,李氏便沒再說什么,放下盤子轉(zhuǎn)身回廚房去,鍋里還悶著東西呢。 茹寶從爹爹懷里掙脫下來,拉著他坐到大廳的凳子上,“爹,我們繼續(xù)說秧苗的事?!?/br> 還沒等她繼續(xù)往下說,趙忠祿就先阻止了,雖然他疼孩子,但在這種大事上還是不敢瞎弄的。 也不知道這孩子從哪里聽來的育秧,怎么就念念不忘了。先不說行不行的通,這要是中間忘了一兩個步驟,那這些稻種可全毀了,今年全家喝西北風(fēng)啊? 雖然家里不算困難,但也不能這樣霍霍啊,這種沒影的事,任誰也是不敢做的。 “這事你別提了,不靠譜,也沒人做過,要是最后變得顆粒無收怎么辦?” 茹寶一聽,不由瞪圓了眼睛,明明出去之前還肯好好聽她說的,“可是,可是這個真的能提高稻谷產(chǎn)量?。 ?/br> “你怎么知道?就不許和你說的那個人是唬你玩的,茹寶啊,不能別人說什么你就輕易相信了?!?/br> 趙忠祿趁機教育她,自家茹寶太單純了,這么沒影的事都信,還是太小了啊,經(jīng)歷的事少。 茹寶被他一噎,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難道說這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那就更不靠譜了,爹肯定也不會聽的。 要不還說是做夢夢到的?之前臘腸她不就是這樣說的。 剛要說出口,又把嘴巴閉上了。還是算了,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糧食對農(nóng)戶人家來說太重要了,爹種了這么多年莊稼,肯定不會輕易被說動的。誒!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啊。 好愁哇,該怎么辦呢?茹寶撐著小臉蛋,擰著小眉頭,一臉沉思。 趙忠祿還以為他把女兒給勸住了,這會兒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已經(jīng)放棄,也就不管了。 走去木工房看看,先備好工具,等吃完飯今天就開始做桌子,明天之后都沒什么時間,要開始春播了,只有傍晚能擠出一點來做木工活。 孟安回來就見meimei拄著一張小臉發(fā)呆,悄悄走過去,湊到她耳邊大聲喊,“嘿!小妹你干嘛呢?” 茹寶被嚇得一個機靈,看著二哥放大的臉蛋,握起小rou拳就揮過去,“讓你嚇我!” “哈哈,meimei饒了我,再不敢了”,孟安被追的到處跑,嘴上說著討?zhàn)埖脑挘茨潜砬?,焉壞焉壞的,他這反而樂在其中呢。 ☆、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