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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 只是,想要以佛骨鑄造兵器,由于人骨的局限性和續(xù)緣所用的兵器來看,能用來鑄造的,只能是人的hellip;hellip;脊椎。 且莫說真取出一位佛者脊椎之后,對方是死是活。就說以續(xù)緣的想法和處境,她會留對方的性命嗎? 更何況,這種佛骨兇兵的鑄造方法,佛門從來沒有過,她能知道,也必然是因為自己。 密宗。 續(xù)緣啊續(xù)緣,你什么時候看的這些東西? 你當真是瘋了不成! 這般想著,安樂也明白續(xù)緣的想法。 佛骨兇兵,取安樂她的性命,以她的脊椎和一身的佛法,來鑄造出唯有續(xù)緣她能使用的hellip;hellip;絕世兇兵。 看安樂閉目睜開,眼中恢復平靜的模樣,這位樂部值手說道: 執(zhí)棋者看來是知道,棋子是否會按照她的安排來走了。rdquo; 話中有話,安樂卻并沒有在意。 天命所歸,卻非吾之所愿。吾雖是不惜自己的性命??晌徇€有自己的事情沒有完成,必不會就此亡于佛骨兇兵。rdquo; 佛骨鑄兇兵一事,這些人必然是都清楚的,也難怪他們會一直誤導自己以為續(xù)緣可能要違逆綱常,向她父親奉常侯下手。所以她一直勸奉常侯千萬要謹慎,別說下手揍孩子就去,兵戈相向什么的,但是安樂沒想到這熊孩子都把目的打自己身上了! 師徒相殘什么的,以教導撫養(yǎng)自己幾十年的師父尸骨鑄造兇兵,知道之后的奉常侯百分之百得炸! 但是想想在此之前,她說出的那些勸告的話hellip;hellip; 嗯,什么叫做挖坑把自己埋了,這就是,奉常侯現(xiàn)在可能要覺著,這就是她和續(xù)緣的算計,是為了取信魔界mdash;mdash; 安樂只能說是唱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不過,續(xù)緣這次是算準了安樂會答應她。這些年安樂一直沒有放棄查詢密宗的資料,尤其是魔佛波旬。在武林中,續(xù)緣只是一個初出茅廬不知道深淺的毛頭小子,但對于被安樂以自己為模板教導的她來說,她簡直太清楚安樂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魔佛波旬的靈佛之心,出自密宗,后來又在中原武林的佛教改進之后修煉出來的東西。只有同屬于佛教,又是以密宗術法祭煉出來的lsquo;法器rsquo;才能破除。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安樂不可能不答應續(xù)緣,她早就有以自己的骨頭制作一把能毀掉靈佛心兵器的準備。只是她沒有想到續(xù)緣能狠到如此mdash;mdash;或者說,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為難。 當初與特利悉那所說的,將自己法名,凈土琉璃middot;藥菩提傳播到所有佛門弟子乃至武林人士的耳中。讓他們尊敬我,崇敬我,乃至追隨于我,這些她已經(jīng)做到,但是到當魔佛再臨之時。安樂卻已經(jīng)不想要以最大的禮節(jié)奉他為主,加入欲界。 佛法洗不洗腦安樂不知道,但最初的沖動之下,曾經(jīng)的理智在被追回,弱小,卻能夠讓她做出一些小小的改變。沒有特利悉那在身體里不斷的念誦魔佛密咒,佛門心經(jīng)咒帶來的是讓安樂能夠平靜。三百多年,是短短幾個月魔佛密咒更強,還是她經(jīng)歷的這些或苦或甜,以醫(yī)者的身份體悟人間最難面對的悲歡離合更強一些? 安樂不知道,但是她心中真的有了幾分不想踩著佛門,奉魔佛波旬為主的念頭。 所以麻煩,所以猶豫,所以哪怕手中已經(jīng)有了人皮鼓的線索,也沒有告訴特利悉那。 續(xù)緣啊續(xù)緣,你倒是給我遞了一把好刀子,一個好借口。 告別了樂部值手,安樂也沒有回圣佛云鄉(xiāng)。 她等著續(xù)緣的到來,也等待著自己死亡的到來。 現(xiàn)在在想想,其實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就有了預感。很早以前,安樂確定了自己修習的是藥師琉璃佛,他所對應的,是治世間的貪,瞋,癡。三者,貪指世間的貪婪,能對應魔佛欲體。瞋指怒火,對應魔佛惡體。癡指愚鈍,對應乃為魔佛智體。 三者互相對應,沒有什么再比她本人,更適合用脊椎來制作這兇兵以屠殺魔佛波旬的存在了。 以我自己的骨頭為兵器,讓我親手殺死你,想想真是令人愉♂悅呢。 手轉動佛珠,安樂一步一步踏入自己即將葬身的地方。 她知道該去什么地方,那里,她們互相問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武林不只是一個人的武林,也不是屬于他們這些先天的武林。它是一個世界的代言詞,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介于普通有擁有幾分武力的人。 他們也是一個階級,只是在這樣的世界中,活著也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尤其是對于女子,美麗的容貌在沒有足夠守護力量的前提下,是災禍而不是財富。 她們曾經(jīng)見過因為美貌而被迫被人當成玩物的女子,也見到了她隱藏在婉轉柔弱面容之下。所擁有對他人的狠毒,當真是何謂毒婦。 那次是她們留的最長的一段時間,借以觀察那個女子曾經(jīng)在無力反抗的時候,以假面媚世,也曾經(jīng)在積蓄足夠的力量之后,親手向那些欺凌過她的人復仇。只是續(xù)緣奇怪的是,為什么她在復仇之后,卻是一副茫然無措的狀態(tài)? 安樂的回答是,假面帶的太久,其實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真正需要什么。 而如今,她的假面也帶的太久。久到已經(jīng)真的認為自己是一個普渡眾生的佛者,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