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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氣得想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隨便你,喜歡吃苦頭就自己受著吧,反正在這里面做也很帶勁,我無所謂。” 這樣的話阮錦棉聽多了也不覺得羞憤了。他背對著陸崇,慢悠悠地豎起了中指。 陸崇抓著他的衣服領(lǐng)子將他整個人提溜起來,隔著囚籠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按在籠條上,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蠻橫地吻他。陸崇已經(jīng)做好了被咬破舌頭或嘴唇的準(zhǔn)備,可阮錦棉這次卻意外的順從,甚至還微微張開了嘴,引得陸崇更加貪婪瘋狂地掠奪。 一吻完畢,阮錦棉的臉漲得通紅,粗聲喘息著順著籠條慢慢坐了下去。 “你這……” 阮錦棉擺擺手打斷他:“滾吧,我要睡覺了,別吵我?!?/br> 陸崇看了看時間,確實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 盡管很想搞清楚剛才的那一吻是怎么回事,但他看著似乎十分疲憊的阮錦棉,還是決定先去解決掉傀星的麻煩。 回來以后他有得是時間。 哪怕阮錦棉只是在一個瞬間有了一毫米的動搖,他也絕對會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徹底打開他的心防。 陸崇往樓下走去,最后看了阮錦棉一眼。 風(fēng)吹起他長長了許多的黑色發(fā)絲,看起來柔軟極了。 · 陸崇本是想在戰(zhàn)場上酣暢淋漓地殺一場,以泄心頭的郁結(jié)之氣,然而阮錦棉的那一點若有似無的回應(yīng)卻讓他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他很確定阮錦棉在那一刻是想要接納他的。 這是他和阮錦棉挑明以來唯一一次看到了可以稱之為希望的曙光。 絕不可以是錯覺。 坐上飛船前往傀星的途中羅葦江發(fā)來了通話請求,得知他有正事要做便準(zhǔn)備切斷通話,反倒是陸崇不肯掛斷。 羅葦江戀愛經(jīng)歷極其豐富,陸崇在這方面卻是一片空白,此時忍不住想要跟他聊聊,聽聽他是什么看法。 “絕對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绷_葦江一拍大腿,十分篤定。 “行啊老陸,這樣瞎搞還能成,我真是服了你了!” 見陸崇不是很信服,他還找了溫云遲來給自己佐證。 “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上分析,是有這種可能的,有一點類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照你所說,他從上個月開始就一直在挑釁你,并借此讓自己處于更加糟糕的境地。這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情感上的轉(zhuǎn)變,但他不愿意接受,更為此感到羞恥和恐慌,所以才會一反常態(tài)……” 說話間陸崇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 此時原住民反抗軍正好突破了駐軍的最后一道防線,正要四散開來逃離這里。 陸崇駕駛著戰(zhàn)斗機甲瞬間攔在了他們面前,光劍幾個橫掃下去逼得反抗軍全都往后退了一大截。 他左耳的耳機連接著飛船上的指揮部,偵察員將戰(zhàn)場上的信息源源不斷地播報給他,偶爾他也會下達幾道命令回去。與此同時他的右耳卻還掛著私人光腦的耳機,里面?zhèn)鱽淼氖橇_葦江以“嫂子絕對已經(jīng)被你拿下”為主題的喋喋不休的長篇大論,和溫云遲冷靜理智的心理學(xué)分析。 換了旁人可能早已經(jīng)精分了,陸崇卻是聽得越發(fā)的興奮起來,短短一個小時已不知有多少反抗軍被他連人帶飛船徹底擊毀。其他反抗軍為避其鋒芒不得不邊打邊退,最后都被陸崇趕鴨子似的趕回了傀星。他一人沖鋒在前,竟打出了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其他下屬完全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淪落到了打醬油圍觀的地步。 “老大今天狀態(tài)太好了啊,一個人carry全場?!?/br> “我們到底是干嘛來的……” “……給老大打個call?” 陸崇正殺得興起,羅葦江那邊卻突然“咦”了一聲,停止了吐槽。 “怎么了?”陸崇很有心情地抽空關(guān)心了一下他。 羅葦江遲疑道:“藍渚遭到空襲,好像,就是你家附近……” 他的話音未落,陸崇的私人光腦已經(jīng)接到了管家的通話請求。 陸崇心下一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此次出來鎮(zhèn)壓傀星暴動管家是知道的,若非十萬火急,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陸崇接通了電話,低聲道:“說?!?/br> 片刻之后,所有人便看見湮滅海盜團的首領(lǐng)突然脫離了戰(zhàn)場。 他連飛船都沒顧得上回,獨自駕駛著機甲消失在了來時的方向。 · 藍渚北面的天空燃起了最后一枚冷焰火。 赤紅色的。 阮錦棉便知曉,他為自己預(yù)定好的結(jié)局馬上就要來到了。 他靜靜地揚起頭看著窗外,就像他被囚禁以后的每一個普通的日日夜夜。 七七難得乖順,細聲細氣地問他:“還有什么想做的嗎?或許……” 阮錦棉搖搖頭:“不需要?!?/br> 半晌,他問道。 “這次陸崇也會很快離開嗎?” 七七猶豫了一下,老實地回到:“不會。他現(xiàn)在就是原主,必須要走完屬于他的劇情——也就是人物死亡以后才會登出。” 阮錦棉聽完笑了笑:“挺好的?!?/br> 是該留給他足夠的時間,好好地回味阮錦棉的死亡。 陸崇出發(fā)后阮錦棉便吩咐管家將實木做的天花板隔層收了起來,透明的玻璃屋頂讓他多享受了一個小時陽光的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