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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絮兒提早緩過神來,憋在客棧里有些無聊,看著謝黎也沒有什么事情做,所以提出了這個提議。 謝黎審視地打量絮兒,見她臉色稍有一些蒼白,但是看起來并不嚴(yán)重,眼神清亮有光,嘴角笑容甜美,點了點頭:“想出去逛就去?!?/br> 絮兒立刻高興地蹦了起來,在謝黎的照顧下?lián)Q了一身淺粉色的襦裙,拉著謝黎出門。 嵊州是大夏朝文風(fēng)最昌盛的地方,人杰地靈,風(fēng)景如畫。本朝建立之后,出過數(shù)位大詩人、大詞人和書法家、畫家,在夏朝擁有不可替代的地理意義。 比如當(dāng)代大書法家曹文光,就是現(xiàn)在嵊州人的驕傲。 曹文光今年五十一,博眾家之長,在十年前推出了自己研究出來的獨特書法字體,被稱為曹體,被天下書法愛好者奉為瑰寶。 謝黎在宮里看過曹文光的墨寶,對方的確有一手,字跡狂放大氣,肆意揮灑,也可以看出作者心里的大氣,若是流傳下去,想必又是一位名流千古的書法大家。 謝黎也很好奇曹文光這個人,該是多么的有才華,才能自創(chuàng)字體。 沒想到…… 謝黎看著前面的背影,露出訝異的神色,自問道:“前面的難道就是曹文光?” 曹文光做過官,因為受不了官場拘束而辭官回家,后一直待在嵊州沒有離開。 謝黎沒有想到自己能夠這么好運,剛剛要出門,就在客棧外的大街上遇見曹文光。 不等謝黎有反應(yīng),已經(jīng)有人先叫住了曹文光的名字。 “曹兄,你稍等一步,等我一起。” 忽然冒出來的這名中年男人,似乎和曹文光很熟悉,言語中一點不見陌生,越過謝黎和絮兒,朝著前面快跑而去,叫住了曹文光。 曹文光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和那名中年男人說了些話,兩人一唱一和地進(jìn)了客棧對面的茶館。 謝黎一愣,牽著絮兒的手條件反射追上去。 茶樓看起來專門做學(xué)子的生意,墻上掛滿了提升格調(diào)的書法作品,其中又以曹文光的最多。 一到茶樓,曹文光高聲笑了一聲,和早就在等待的幾位客人一起寒暄起來。 謝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必要進(jìn)來。 他想要退出去,小二已經(jīng)熱情地迎上來。 謝黎一頓,不好再退出去,在小二的照顧下,拉著絮兒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點了一壺茶和幾樣點心。 “夫君,怎么了?” 謝黎的全部cao作絮兒都看不懂,好不容易落座,眨了眨眼,疑惑地盯著謝黎。 謝黎嘆氣,搖頭笑了笑:“好奇罷了。” 他這幾個月來,留下過不少的作品,送給曾經(jīng)幫他作證的吳中用,送給太子,送給同科學(xué)子,送給工部同事……這些人只要愛好書法的,都會夸他書法出眾,和曹文光都差不了多少。 謝黎心里大概是有些好奇曹文光這個人的,不然也不會追上來。 絮兒一臉迷惑,這時候,曹文光桌上的一群人已經(jīng)開始說話,謝黎轉(zhuǎn)頭放了一分注意力在上面,絮兒見狀便沒有說話。 兩人安靜地聽了一耳朵,才知道他們是在點評一張圖的字如何。 “畫作還有些稚嫩,不過書法已經(jīng)是大成了,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師留下的墨寶。” “這里不是有題名嗎?我看看,毓之散人……有誰知道毓之散人是誰嗎?” “這個人并不出名,但是我見過他的字,字如其人,非常的漂亮。” 聽到這里,謝黎愣了愣,和絮兒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沒想到,他竟然也有了知名度。 謝黎站起來,走到曹文光等人桌前,拱手道:“剛剛聽到列位在討論在下,在下厚顏,前來拜訪?!?/br> 一行人先是驚訝,聽到謝黎自報家門后,更加震驚,對視一眼,立刻看向了曹文光。 曹文光笑了一聲:“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毓之散人未免也太年輕了?!?/br> 一見如故或許就是這樣說的…… 謝黎和曹文光聊得很投機(jī),后來還一起合作,留下了兩幅墨寶,相互贈送,一人收藏一副,作為初次見面的禮物。 之后幾日,絮兒身體恢復(fù)得很快,謝黎還是不放心,特意在嵊州停留,又和曹文光見了幾面,成了忘年交。 就這短短幾日,他和曹文光相互點撥,書法更上一層樓了。 沒想到,這趟嵊州之行,竟然還意外地讓謝黎多了一個書法上的朋友…… …… 離開嵊州,謝黎繼續(xù)回家。 剩下的路程馬車走得慢一些,絮兒沒有暈車,安安生生地回了廣陽府,換船回到長今縣灣頭村。 朝廷的封賞和詔書還沒下來,縣里人目前沒人知道謝黎考上了狀元,謝黎暫時也就懶得和謝家族老說,而是直接捐了三百兩銀子用于購祭田,在家里等待詔書。 不過,也不知道誰走漏的消息,許多當(dāng)初來參加謝黎成親流水席的商戶都知道了謝黎回來的消息,接連幾日,都有人上門來拜訪。 實在是謝黎當(dāng)時離開得太急,這些人沒有一個知道謝黎行蹤的,又在謝黎身上押了大注,可不著急謝黎去干嘛了嗎? “解元老爺,你可算回來了。去年來謝家拜年,見房門禁閉,我還以為解元老爺你出事了呢?!?/br> “是啊是啊,謝解元,你這是去哪了,好長時間沒見過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