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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下睡在他身側的便是陳將軍的六兒子,陳舟。 陳舟的娘親同他的娘親私交甚好,陳舟還是垂髫小兒時就喜歡粘著自己,軟糯糯的喊一聲聞哥哥。 幼年的陳舟以為聞便是姓氏,旁人又見他尚小,也就沒有人糾正。 就連聞人櫟他自己也無心搭理他。 但聞哥哥這一個稱呼,只短短的喊了半年。 之后陳舟娘親去世,他與陳舟就很少見面了。 如今當朝的人慫恿皇帝,尋了個可以輕易拿捏陳將軍家,讓陳將軍指了個兒子給他當男妻。 雖然男風盛行,不乏有納男寵的天潢貴潰,但卻從未有人讓男人當妻。 陳舟莫約是開國第一個男妻。 然而,對作為攝政王的聞人櫟來說,這并不是開天辟地的殊榮,而確確實實是種侮辱。 他尚未娶妻,王府里更未曾有妾室。 于是坊間傳聞中,攝政王是個好男色的,這會兒一來便娶了個男妻,這不就算坐實了這個名頭? 更何況,陳舟,來者不善。 聞人櫟的暗衛(wèi)已經(jīng)查明,陳舟是陳將軍派來暗殺自己。 可,今晚的場景,不太對勁啊…… 聞人櫟本打算只要陳舟一動手,就伸手掐斷他的脖子。 然而身旁的人睡得格外沉,微微有了鼻鼾,雙手雙腳扒在自己身上,全然不是暗殺的意味。 他不敢懈怠,閉上眼微微小憩,等待蓄謀已久的暗殺。 之后,他等到了第二天早晨。 陳舟這一覺睡得超級香,身邊有個不斷散發(fā)熱氣的人,簡直是凜凜冬夜里最好的暖爐。 他醒的很早,見聞人櫟還在熟睡,便輕手輕腳的下床,想起昨晚脫衣服的步驟,琢磨了一會兒,才有些生疏的穿好衣服。 陳舟開門,門口已經(jīng)站了兩個丫鬟,穿著灰色的夾襖,捧著熱氣騰騰的水。 她們微微彎腰:“奴服侍王君洗漱。” 陳舟開門放她們進來:“你們輕點,不要吵醒王爺了?!?/br> 她們俯身應下。 穿戴整齊后,陳舟對其中一個臉圓嘟嘟的小丫鬟說:“你叫什么名字?” “奴喚阿喜?!?/br> 隨后他又對另一個小巧的丫鬟說:“你呢?” “奴喚阿歡?!?/br> “那阿喜,你去廚房端碗醒酒湯過來。阿歡你把早膳端上來?!?/br> 兩人應下:“是?!?/br> 陳舟端著一盆水,放在里屋,沾濕帕子去給聞人櫟擦臉。 擦完后陳舟就開始對著他發(fā)愣,伸出手去捏他的臉,嘆了一聲:“臉上沒rou了,怎么瘦了這么多……” “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多大的時候,怎么長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不過還是好看?!?/br> 陳舟捏著捏著就笑了。 “阿舟,莫要調(diào)皮?!贝采系哪腥吮犻_眼,抬手扣住陳舟纖細的手腕。 他目光溫和,落到陳舟身上,微微彎起嘴角。 陳舟感覺自己心臟砰砰直跳,心里不斷感嘆,這個世界的屈越喜歡笑,笑起來真他媽好看! “頭不頭疼?你先再休息一下,等阿喜把醒酒湯送來?!?/br> 聞人櫟嗯了一聲,對于陳舟表露出來的關心,挑了挑眉。 嗯……演的挺好。 用過醒酒湯后就直接開始用早膳,陳舟看了眼胡蘿卜,嫌棄的抿了抿嘴,然后抄起筷子一個勁兒的給聞人櫟夾菜。 “多吃點,怎么瘦成這樣了,我抱著你睡覺都有點咯著慌?!?/br> 一旁是侍女紛紛低下頭來,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聞人櫟倒是依舊保持那副笑容,只是拿筷子的手頓了頓:“那就勞煩阿舟多多照顧我了?!?/br> 陳舟眨了眨眼,停下手中的動作,湊了過去。 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目標人物很愛笑啊……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神情忽然嚴肅下來。 聞人櫟一直保持禮貌的微笑,猶如帶上一個面具一樣,巋然不動。 陳舟呼了一口氣,悻悻的端坐回去,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幫他夾菜。 聞人櫟笑問:“阿舟這是作甚?” 陳舟搖了搖頭,嘆著氣喃喃自語,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聽得到:“我以前總想著要你多笑笑,只是覺著你笑著好看。卻也沒說讓你不想笑的時候也笑……” “若是你習慣了這般,到也無所謂?!?/br> 聞人櫟微微蹙眉,略微聽清了一些,不懂他嘴里說那些話。 在他的記憶里,好似沒有和陳舟有過過多接觸。 這一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臉上的笑意淡去了些,默默吃著夾來的飯菜。 眼底全是算計。 陳舟實在見不得他消瘦的模樣,只當自己在養(yǎng)小孩子,又命人端了些甜點,一塊一塊塞給他吃。 聞人櫟吃到渾身發(fā)膩,臉上的笑終是繃不住了。 他握住陳舟手腕,無奈道:“夠了,本王吃飽了。” 怎料陳舟“哦”了一聲,又遞過來一碗湯。 “喝這個吧,解膩?!?/br> 聞人櫟這下子猜到了大概,或許,陳舟是打算撐死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聞人櫟:這個人一定想害死我! 陳舟:傻孩子說什么呢你,來來來,吃雞腿。 聞人櫟死因:撐死。 之之:我一個不小心,把我家攻,寫成了沙雕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