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胭脂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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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家大夫人這兩天身體不大舒服, 大少爺榮慶林是特地來替母親燒香還愿的。 能在這里見到雪茶他也感到很意外, 抬眸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雪茶?好久不見了。”打過招呼,他視線一偏,注意到了她身側的吳弦。 雪茶剛才的愣神雖短, 但還是被吳弦給察覺到了。 他壓著心中的澀意上前, “見過大少爺?!?/br> 榮慶林整理好心情,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雪茶身上,“有半年多沒見過你們了,日子過的可還好?” 吳弦上前回道:“多謝大少爺關心,我們過的非常好。你怎么會來這里?” 榮慶林把緣由說了一遍, 定定的看了雪茶一眼, 十分想把心中一直藏著的話問出口,她為何匆匆嫁給了吳弦?為什么不看他寫給她的最后一封信, 為何不收他給她的銀子? 難道在她心里從來沒有他一絲一毫的影子嗎? “我聽說最近表弟開了個鋪子, 生意可還紅火?” “還算過的去吧。既然表哥還要上香, 我們就不打擾了。家里一直沒人不行, 我們這就告辭了。雪茶, 走, 該回去了?!?/br> 榮慶林目送他們下山,看著雪茶越走越遠,終是沒忍住叫了一聲, “雪茶!” 雪茶疑惑的回眸望他, 吳弦也回了頭。 “你就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雪茶心底微酸, “祝大少爺縣試高中。”說完就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一路上吳弦靜的出奇,雪茶偶爾和他說幾句話他也愛答不理的,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對了?小敏見他們兩個有些怪怪的,也不敢多做聲。 吳弦這種癥狀一直持續(xù)到晚上都沒有好,雪茶已經忍了他整整一天了,見他洗完澡從外面回來仍是耷拉著眼皮,真是想把他一腳給踹出去。 但她深知吳弦的性子吃軟不吃硬,靠強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吳弦從她身上跨過想去床里躺下,不妨被雪茶一個起身掀翻,整個人倒在了床上,而雪茶則高高在上的壓在他身上。 在她清澈的目光直視下,他覺得無所遁形。 “說吧?又鬧什么別扭呢?” 吳弦在她身下把臉一歪,像個小媳婦似的,“沒有?!?/br>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不下去了,壓死你為止?!?/br> 吳弦本來火都已經被自己消化的差不多了,見她這樣又給勾了起來。 “好,你下來,我和你說。” “我不下,下去了你再反悔呢?” 吳弦嘆了一口氣,目光幽怨的看向她,終于問出了口,“娘子,你是不是喜歡大少爺?” 雪茶皺眉,這家伙,果然是在琢磨這個! “沒有,我若是喜歡他還輪的到你嗎?” 見她答的干脆,吳弦緊繃的心稍微松了松。但他只要一想起白天見面時雪茶和大少爺的眼神,就覺得像是泡進了醋缸里,爬都爬不出來。 大少爺畢竟不同于二少爺,他上頭有靠譜的爹娘,又是長子嫡孫,本身也不錯,被女人喜歡根本不稀奇。 吳弦聽了沒說話,一直看著她。雪茶被他看得漸漸有些心虛起來,青春少艾,哪個少女不懷春?尤其是被優(yōu)秀男子青睞的少女,要想絲毫不動心真的很難。 但她及早扼殺了這顆種子,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早就看透自己若了進了大少爺的門會落得什么下場。所以她從始至終都沒把他當過良人。尤其是在老夫人壽宴那天,他對自己說想收了自己當通房的時候,她更是把心里最后那點小火苗給熄滅了。她和他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今天偶然再見,不過是因為那段或美好或膠著的時光涌上了心頭,與他對話時難免有些語氣悵然。 誰知竟被吳弦這個醋精給覺出來了。 他內心是個敏感重情之人,雪茶不想騙他,“曾經是有過一點點?!?/br> “你看!我說什么了?”吳弦一下子急了,雪茶怕他急,趕緊用手抵在他胸前,把人壓住。 “我都說了是曾經!而是也沒怎么樣,不然我還能順利出府嗎?” 吳弦氣的胸膛直起伏,像只大青蛙,酸氣溢滿了整個身心,“那也不成!你干嘛喜歡他?他有什么可喜歡的?” 這話問的就不講道理了,雪茶眉頭皺的更深了,“我都說了是曾經了!再說那時候我們都沒成親,他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男人,相貌英俊,溫柔有禮,又會讀書,丫鬟們都喜歡他……” 雪茶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天旋地轉,吳弦猛地起身把她掀翻,騎了上去,一瞬間乾坤顛倒。 “你還說?”他明白自己不如人家,所有人都明白,但此時被雪茶明晃晃的點了出來,心上突然像裂了一道口子,羞惱和不甘嘩啦啦往外淌。榮大少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家世比他強,會讀幾本書寫幾句酸詩嗎?當誰不會嗎?真比起來自己說不定比他強!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雪茶已經深深了解了吳弦,此時一看他的樣子便明白他心中所想,其實她剛才完全可以不說那些話的。她純粹是故意的,吳弦如果是只動物,一定是頭懶驢,抽一鞭子走一步那種,今天他既然沒事找事自己找鞭子,她不妨就借機抽他一抽。 “不是你讓我說的嗎?不懂你在氣什么?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你不是也有董慧慧嗎?” “那能一樣嗎?她喜歡我,我又不喜歡她!瞧他今天看你的眼神我就不舒服!當時我真恨不得他是榮二少,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揍他一頓了?!?/br> 雪茶板著臉,“你可別不講理啊,之前你就因為看別人眼神不舒服,鬧過一回了?!?/br> 對!她不提他還忘了,還有宋羽那小子呢,這幾天他老實了,他都快把他給忘了,那也是個裝模作樣的書生。 他頭一次覺得娶個漂亮媳婦也煩,但這種念頭只是輕微一閃而已,他主要還是恨別人的條件比自己強。 吳弦見她似乎對自己的耐心要用盡了,不敢再撒嬌賭氣,倒在她身邊,緊緊的把人摟在懷里。 “娘子,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你說我也是很不錯的,對不對?” 雪茶有些困了,聽了這話對天翻了個白眼,“夸你的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要是還不想睡覺就自己別扭去吧,我是要睡了?!闭f完就在他懷里轉了個身,背靠著他閉上了眼睛。 吳弦聞著她的發(fā)香久久睡不著,榮大少和宋羽都是讀書人,今年若是順利通過了縣試,他們就是秀才老爺了,到時候再中了舉人……,差距和他會拉的越來越大,雪茶現在不會后悔,將來會不會后悔當初貿然的選擇? 難道他要發(fā)奮讀書?可他內心真的是很不愿意往上爬的,他早就立志當一輩子逍遙閑人的。前幾天把書拿出來不過是做做樣子給雪茶看的。 第二天一切如常,吳弦不敢再把自己的小心思寫在臉上,雪茶也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她覺得吳弦這段時間有些變化,總是患得患失的,好像她隨時會離他而去一樣,對此她實在難以理解透徹。 吳弦端著一個大碗從后面出來。 “拿的什么東西?” “快過來吃吧,我給你燉的梨,你昨天不是說嗓子發(fā)干嗎?吃了這個就好了?!?/br> 雪茶驚喜,“你專門燉給我的?” 吳弦?guī)退焉鬃臃胚M碗里,“不是專門,小敏也有,快來吃吧,已經不燙了?!?/br> “好!”雪茶舀了一口放進嘴里,入口即化甜甜蜜蜜,笑著看向他,“你過來。” “干什么?”吳弦不解的湊了過去,忽然,她趁著他張嘴的功夫喂給了他一勺。 “相公,很好吃呢,這么一大碗,我一個人吃不完,咱們兩個一起吃吧?” 雪茶略顯熱情的一句話,不知怎么就點燃了吳弦的心,讓他一下子擺脫了喪氣,整個人都鮮活了,“好!”。 “那我去給你拿個碗分著吃?!毖┎杵鹕?,吳弦卻把她按了回去,坐到她身邊,拿過剛才的勺子又挖了一大口送進嘴里,“不用,偏和你用一個。” 雪茶睨了他一眼,勺子掌握在吳弦手里,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像兩個分食美味的小孩子,其樂融融。 這時,外面?zhèn)鱽砹四凶拥恼f話聲,聽起來不是一個人,雪茶趕緊把碗收了起來,準備招待客人。結果客人一進來,她和吳弦都愣了。 大少爺怎么來了?還帶著兩個差不多打扮的男子。 “慶林兄,你說的地方就是這里?”三人中的一人說道。 “沒錯,別看這家鋪面不大,東西都是上好的,買來送人最合適。” 另一人聽了附和道,“那正好,我給我娘也買兩盒回去,好好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榮慶林走上前來,“吳弦,雪茶,這是我兩位同窗,要給人送禮,還請二位幫忙挑選一下吧。” 雪茶細問了二位收禮之人的特征喜好,立即想到了該送什么好,但其中有一樣前面柜臺里沒有了,她需要去后院找找,囑咐吳弦好好招待就回了后院了。 等待期間,三人繼續(xù)閑聊。 “慶林兄,這次比試你又奪了第一,先生說你此次必中,就是拿個魁首也沒什么。加上令尊在京中的名號,將來你一定前程遠大??!” “是啊,若不是前兩年慶林兄每逢考試就生病,區(qū)區(qū)秀才之名想來早就收入囊中了。日后兄弟若飛黃騰達,還望多多照佛我們兩個昔日同窗啊。” 榮慶林笑著搖搖頭,“哪里話,你們說的太過了?!?/br> “我們說的哪里過了,……” 吳弦聽那兩人不停的拍榮大少馬屁,就差上去舔一口了,心中十分不屑,他低著頭看藏在柜臺下面的那碗雪梨水,只盼著雪茶快點出來,收了銀子把人打發(fā)走了事。 想的正美,忽聽其中一人不客氣的吆喝,“那個賣胭脂的小子,爺幾個等這么半天了,連口水都沒有?還不趕緊把茶端上來?” 另一人也說,“是??!這小門小戶的規(guī)矩是差一些,柳兄還是不要太計較了。慶林兄,我聽說這家店是你家遠親開的?” 榮慶林本想承認的,畢竟他帶他們來除了是想看雪茶一眼,也是為了照佛她的生意。但二人剛剛貶斥過這的人不懂規(guī)矩,他若說了他是自己家親戚,豈不是打了榮家的臉? “沒有,謠傳罷了?!?/br> 吳弦咬著牙,手握的死緊?!皫孜粻數戎?!我就去給幾位泡茶!”說完憤怒的一撩簾子,去后院了,恰好雪茶找到胭脂回來了,見他這樣心里一跳,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她趕緊去了前面,見那幾人談笑風生,便放下心來,把選好的胭脂和香膏精心包起來,交給了那兩位。 “雪茶,我……” “榮大少爺,二位少爺,幾位慢走,小女子這里恭送了。” 榮慶林的話被她堵了回去,也不好再說什么。再說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怎么樣,就算從她嘴里問出了那些問題的答案又能怎么樣呢? 幾人前腳剛走,吳弦就拎著大鐵壺上前面來了,見人走都了,便忿忿的要把鐵壺送回去。 雪茶納悶兒,她明明記得水壺里一滴熱水都沒有了,他怎么拎著壺上來了? 吳弦把一大壺涼水坐在了爐子上,像撅人一樣撅著燒火的樹枝,哼,跑的倒快,不是要喝茶嗎?再晚走一會兒就讓你們嘗嘗小爺的特制涼菜,保證清涼下火,讓你讀書的時候跑肚拉稀,考個狗屁不是! 賣胭脂的小子?都他娘的一樣大的人,叫誰小子?賣胭脂的怎么了?低你幾等怎么的?酸書生,我呸!就那死樣,能考秀才?烤紅薯還差不多! 雪茶并不知剛才發(fā)生的事,還以為吳弦單純是因為看見榮大少心情不好耍起了別扭。 其實她想的也沒錯,他是耍了別扭,不過這回的別扭可大了。 吳弦沒吃午飯,和雪茶說他發(fā)困要躺一會兒,就獨自回房了。 只是他躺在床上卻半絲困意也無,賣胭脂的小子,小子,呵呵,他吳弦曾經也是呼奴使婢的少爺,也是被人阿諛奉承拍馬長大的,何時他竟把那些忘的一干二凈,甘于當個窮酸的流里流氣的小子? 他本以為自己早就練就了銅皮鐵骨,無論什么流言蜚語他都百毒不侵。原本是這樣的,但今天,那幾人的話就像一把利刃把他好不容易鑄造的外殼給劃的粉碎。 原來他吳弦還她娘的有心氣,有骨氣!他險些以為自己永遠都失去的東西。 他想起雪茶說,榮大少溫柔有禮飽讀詩書,是女人都喜歡他…… 他不禁想起小時候,背著雙手站在爹的面前,聽從他的教誨,他說人有志竹有節(jié),孩子,爹希望你一輩子都能挺直腰桿,不畏艱難,不庸庸碌碌的活著…… 娘摟著他說,小虎子,不要怕,要勇敢一點,沒什么可怕的…… 不知不覺,吳弦的臉頰冰涼。 小敏擔心哥哥,有些食不下咽,“嫂子,我哥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雪茶看他連飯都不吃,便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簡單,今天那幾個人一定給了他很大刺激,才讓他如此難受。 “乖,好好吃飯。別擔心,有嫂子陪著他呢?!?/br> ※※※※※※※※※※※※※※※※※※※※ 哎~心疼我虎子了,女主是不是要求有點高了???哎,女主本身也是心氣高的人,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又是這樣的……哎~為我虎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