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放開我,別臟了你的手
林家老太太嫌棄的瞧了一眼低著頭坐在沙發(fā)上的蘇念婉,啪的一下將茶杯摔在茶幾上,“江城有名的交際花,非婚生子,也佩進林家的門,你們當林家是什么,什么爛貨都往林家塞。” 蘇念婉低垂著眸子,指甲深深摳進rou里,她微微抬起頭,蘇正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蘇正奇陪著笑:“老太太,把小婉嫁過去,我們蘇家是高攀了,說實在的,把她嫁過去委屈了毅軒,我都開不了口。又有什么辦法呢,要不是小寧出了那檔子事兒,我是打死也不會這么辦的?!?/br> 蘇念婉心里有些凄涼,人家的父親被外人這么埋汰自家女兒,定然會暴跳如雷,她家父親可好,竟然幫襯著別人往自己女兒身上潑臟水。 但是她不能走,mama的命捏在蘇正奇手里,她一時意氣甩臉子走了,mama怎么辦,所以她必須忍。 張佩怡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念婉,搖了搖頭,“媽,小婉還是個孩子,調教兩年,會好的。” “孩子,二十多了還小嗎,別忘了,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一個見天的勾搭男人的小三媽,怎么能生出好姑娘,更何況還有個癱在床上的干媽,指不定也是招惹野男人被原配撞了?!?/br> 干媽是她的底線,蘇念婉滿臉通紅,她站起來,“林家祖母,我敬你是個長輩,不和你一般見識,但是有些話在一個長輩口里說出來,為免有些失禮了,和林毅軒定親本來就不是我,我也沒想過要嫁入林家,既然林家容不下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大家自此橋歸橋路歸路。” 孟憲珍氣的哆嗦,握著心口,“反了反了,這還沒定下來就這么大的架子,老太太我說兩句話就不行了,要是真要嫁過來,還不得翻了天呀?!?/br> 蘇正奇點頭哈腰的賠禮,“老太太,您千萬別生氣,氣壞了身子骨?!闭f完站起身子就給了蘇念婉一巴掌。 啪的一聲,異常清脆。 蘇念婉被打的摔倒在地上,左邊的臉高高腫起,她爬起來,“我和蘇家從此恩斷義絕?!闭f完朝著大門走去。 蘇正奇氣的哆嗦,“逆女,皮癢癢了是吧?!?/br> 蘇念婉將蘇正奇的咆哮扔在腦后,腳步匆匆的往大門方向走。 手腕被人抓住,強行被人往包間方向拉,她用力的掙脫,“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林毅軒緊抿著唇,漂亮的丹鳳眼略過她紅腫的左臉,任由她怎么掙扎都不松手。 蘇念婉急了,用力的掰他手指,那樣的用力,指甲都陷進他的rou里,“林毅軒,你松手,你找不到老婆了是怎么著了,你松手?!?/br> 林毅軒用力一拽,蘇念婉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墻上,他向前一步將她按在墻上,指尖擰住她的下巴,“蘇念婉,你鬧什么鬧,你以為我愿意娶你?” 他指尖打著nongnong的煙草味,充滿憤怒的鳳眸那樣盯著她,蘇念婉一瞬間安靜下來,是呀,他根本不惜的娶她。 她放棄抵抗,唇角勾起一彎嫵媚的笑,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在燈光的映射下瀲滟生輝,“既然大家都討厭彼此,那就散伙好了,我還要趕一單生意呢,耽誤了會影響我的信用度?!?/br> 林毅軒略顯狹長的丹鳳眼瞇了起來,指尖輕輕略過她紅腫的左臉,“皮rou生意?” 挺傷人的一句話,扎的她心疼,她知道他還愛著蘇安寧,想娶的女人一直是蘇安寧,她不能做鳩占鵲巢的事兒,更不想讓他恨她,所以她寧愿丑化自己,讓他惡心。 蘇念婉笑了,“林總要是有朋友可以介紹給我,我可以給你抽成。” “都腫成這樣了還不休息,還有男人要你?” 蘇念婉用盡一切忍耐力,保持著微笑,“上點妝可以蓋住,最關鍵的是我技術好,伺候著舒服。” 林毅軒指尖的力度加大,蘇念婉看到他眼睛中的怒意,她只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本能的用手去掰他捏住自己脖子的手指。 突然,他松手,蘇念婉半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大口的喘氣,頭頂上傳來他殘忍的聲音:“和那些男人斷了?!?/br> 蘇念婉扯出一個笑,左邊臉有點疼,她抬頭望著他,燦爛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他整個人俊美的晃眼,如同神邸,而她就像是個卑微的螻蟻,兩個人雖然這樣的近,她卻感覺到了天與地的距離,任由她多么的努力,都走不完隔著的距離。 蘇念婉異常嫵媚的撥了撥頭發(fā),故作輕松的說道:“林總這是我長期包養(yǎng)我?” “我嫌你臟。”說著他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包間里拽。 蘇念婉說什么都不進去,一手死死的扒著門框,“你放開我,我不去,別弄臟了你的手。” 他松開手,眸光冰冷的盯著他,“和我一起進去,別給我找事兒?!?/br> 蘇念婉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臉埋在雙腿間,“我不和你訂婚,跟誰不跟誰,我有我的自由?!?/br> 林毅軒拿出一根煙,點燃,蘇念婉能感覺到,他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許久,他蹲下身子,雙手捧起她的臉,“你當我愿意,這些事兒由不得你?!?/br> 蘇念婉低著頭,小聲的說:“我嫁給誰,都不會嫁給你?!?/br> 她嫌棄他,她居然嫌棄他,林毅軒只覺得喘不上氣來。 他像是個被激怒的獅子,他擰住她的下巴,“這輩子我注定生活在痛苦中,所以我們兩個只能互相折磨?!?/br> 蘇念婉扯了扯嘴角,“可是我不欠蘇家的,所以我不會嫁給你?!?/br> 他一雙丹鳳眼滿是柔情,聲音溫柔的像是情人間的蜜語,“婉婉,你欠我的,這筆賬你必須還。” 婉婉,他都六年沒喚過她了,今日如此深情的呼喚,她只覺得刻骨的寒冷,就像是一只拔光了毛的小獸,被丟棄到冰雪中,她渾身抖得厲害,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覺得心疼的厲害,簡直無法呼吸。 蘇念婉低垂下眸子,一點點看著他意大利手工皮鞋旁的煙蒂上的火光熄滅,就像是她的心,一寸寸熄滅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