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鳥的過去(上)
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子,臉上被刻下這么長一道刀疤,是多么殘忍的事!雖然這道刀疤并不能擋住血鳥的魅力,但是一塊無瑕的寶石上出現(xiàn)一道細微的裂縫是多么令人遺憾的一件事! “誰干的?!”符峰一躍而起,一臉的悲憤。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如此關(guān)心自己,血鳥不由微微一笑,臉上浮現(xiàn)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配合她的俏臉,散發(fā)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氣質(zhì),若是說有人的笑臉可以感動人心,那應該就是在說血鳥了。符峰一時之間不由的都看愣住了。 “這道刀疤已經(jīng)跟隨了我十年了,”血鳥輕輕撫摸著臉上的傷疤,侃侃而言,“是我的師傅,也就是一代的警備隊長——馬維拉為我留下的?!?/br> “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血鳥拉著符峰一起坐了下來,“說來話長,十年前……” 夜 風之大陸 羅格營地 十年前 羅格營地內(nèi)外躺著大量魔物的尸體,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羅格戰(zhàn)士的尸體,看樣子,她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并成功擊退了來進攻的魔物們。 “快走吧,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艾麗婭瞞著其他的羅格戰(zhàn)士,偷偷放走了一個看上去很令人憐愛的小魔物,一個剛剛十歲出頭的小丫頭,難免不起憐憫之心。小魔物點點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但是這一切并沒能逃過所有人的眼睛。 艾麗婭剛回到營地,一位羅格戰(zhàn)士便徑直來到正準備去打掃戰(zhàn)場的艾麗婭身邊,“艾麗婭,馬維拉大人讓你馬上去一趟?!薄昂玫?,我知道了。”艾麗婭應了聲,便朝營地內(nèi)走去。 羅格營地 警備隊指揮大帳 “艾麗婭,”一位中年婦女正忙著整理文件,頭也不回的問艾麗婭,“魔物們都被消滅了?沒留一個活口?” 艾麗婭有點心虛的回答,“是的,師傅!” “真的一個活口也沒留?”中年婦女提高了音調(diào)又問了一遍。艾麗婭沉思片刻,懷著僥幸的心理答道,“是,是的?!?/br> “你太讓我失望了!”馬維拉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右手一揮,一把利刃疾射而出,滑過艾麗婭的臉龐,徑直插入她身后的泥土中。 “師傅……”艾麗婭捂著自己的臉,跌坐在地上,血從指縫中緩緩流出?!皠e叫我?guī)煾?!”馬維拉滿臉怒容,“自己犯了錯,還不敢承認,我沒你這樣的徒弟!”馬維拉指著血鳥身后的匕首,“拿上那把匕首,去為自己的錯負起責任!” 艾麗婭捂著連,轉(zhuǎn)身拔出地上的匕首,“艾麗婭,牢記今天犯下的過錯,”馬維拉背過身去,“今天的懲罰只是為了讓你以后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去彌補自己的過錯吧?!?/br> “是,師傅?!卑悑I強忍著淚水,應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帳篷。 “看,是艾麗婭?!眲偝鰩づ瘢磉叺淖h論聲便以傳入耳中,“沒想到她竟會勾結(jié)魔物?!薄八樕纤坪跏軅?。”“一定是馬維拉隊長給她懲罰了?!薄?/br> 艾麗婭拿著匕首飛似的沖過人群,朝營門沖去,沿途不敢做任何停留,或許是心理作用,或許真有其事,艾麗婭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異樣起來,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實在是跑不動了,臉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是比起心靈里受到的打擊,卻又是如此不值一提! 艾麗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淚水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艾麗婭臥倒在草地上,世間的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想起那些異樣的眼神,艾麗婭只是需要找到一個宣泄的窗口,但是身邊卻沒有一個知心人來聽她的傾訴,只能用自己的眼淚來洗滌這無法抹滅的傷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是因為跑累了,還是哭累了,艾麗婭竟倒在草地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我是一條分割線————————————————————————— 晝 風之大陸 埋骨之地 石室 “你師傅也太嚴厲了!”符峰不知道拿什么安慰眼前的血鳥,看著渾身纏繞著低氣壓的血鳥,只能毫無營養(yǎng)的感嘆一下。 血鳥拭去了眼角的淚花,搖了搖頭,“這不能怪師傅,是我犯錯在先,而且正因為這個錯,羅格受到了很大的打擊?!?/br> “打擊?”符峰不解的問,“什么打擊?” “符峰!在哪兒呢?”血鳥正欲說話,外面?zhèn)鱽砹藯顬t的聲音。 “我在這兒呢!”符峰大叫著回應楊瀟,血鳥忙重新戴上了牛骨頭盔。符峰站起身來,“走吧,艾麗婭?!?/br> “去哪兒?”“帶你回去羅格啊,我們先前不都說好了么?”“就算回去了,她們也不會原諒我,接納我的?!毖B垂下了頭。 “有我呢!”符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看連楊瀟那賤人都被我說服了,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你說誰賤人呢?”楊瀟邊說著邊走進石室。 “沒,你聽錯了,說的是好人,好人?!狈迕[了擺手,然后回頭對血鳥說,“走吧,該回羅格了?!?/br> “你要帶她回去?”楊瀟皺著眉頭看了看血鳥。 “是啊,怎么?不可以么?”符峰反問道。 楊瀟繼續(xù)看著血鳥并沒有回話,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之后,轉(zhuǎn)身朝外走去,“隨你,我懶得管,只要你能負起這個責任!” 符峰撇了撇嘴,拉起血鳥,“走吧,回去了!” 晝 風之大陸 羅格營地 “卡維隊長!”卡維正整理著手中的資料,一名羅格戰(zhàn)士走進了大帳,“什么事?”“張英雄已經(jīng)回來了?!薄盎貋砹??!”聽到下屬的報告,卡維猛的抬起頭。離預計的時間還剩整整一天,也難怪卡維會如此吃驚,張志昂的能力遠遠超出了羅格一族的預期。 “是的,并且?guī)Щ亓舜罅康牟凰郎铩!薄澳闳ネㄖ渌魑活I(lǐng)導,順便也通知一下芙麗絲英雌,我這就出去看看。” 羅格營地 正門 正在警戒的羅格戰(zhàn)士們稍稍有點慌亂,大群的不死生物聚集在離正門不足百米的地方。雖然是張志昂帶回來的,但是羅格戰(zhàn)士們還是顯得十分緊張。 張志昂就站在不死生物的前面,他身邊的羅格戰(zhàn)士是唯一沒有緊張的羅格戰(zhàn)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釋懷了的關(guān)系。 “小火,”張志昂正對一個看上去十分強壯的僵尸說話,“你和你的兄弟們負責正門的安全好了?!苯┦贿吽粏〉牡吐暫鸾兄贿咟c了點頭。 “那么左右先鋒各帶一半骷髏戰(zhàn)士去左邊和右邊,猩猩骷髏就作為機動隊,巡邏三個防衛(wèi)陣地好了?!?/br> “張英雄!”卡維的聲音傳進了張志昂的耳中,張志昂忙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去各自的崗位吧,有時間我來找大家玩?!薄笆堑模魅??!眱蓚€石魔說罷便帶著各自的骷髏戰(zhàn)士們散開了。 看著上百不死生物朝營地左右散去,卡維心中一緊,眼睛不由緊緊盯住了不死生物們。 “別緊張,”張志昂領(lǐng)著最強壯的僵尸走了過來,把卡維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我讓他們?nèi)ヘ撠煚I地外圍的安全工作?!笨ňS還沒說話,張志昂又指著身邊的僵尸,“我來給你介紹剛剛?cè)牖锏?,我的大將——小火!”張志昂讓開了身子,讓卡維正對僵尸,僵尸也很配合的舉起雙手,似乎在表現(xiàn)自己一樣。 卡維看著眼前的僵尸,別提有多別扭了,但是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尸體發(fā)火?”卡維瞇著眼盯住了僵尸,“對,正是他!” 張志昂點了點頭,“現(xiàn)在他和我們是同一戰(zhàn)線的!” “張英雄,你是說……”卡維顯然不能接受張志昂把不死生物當做伙伴的作法。 “對,他會負責正門的安全,”張志昂似乎并未察覺卡維的情緒,自顧自的說著,“這樣,羅格的戰(zhàn)士們就可以騰出手來去做準備工作了,就不會那么累了。” “可是……”“張志昂!”卡維的話還沒出口,就被身后傳來的芙麗絲的聲音打斷了?!霸谶@兒呢!”張志昂忙朝芙麗絲揮了揮手,芙麗絲趕緊朝張志昂這邊跑來。 卡維轉(zhuǎn)身看了看正跑過來的芙麗絲,回頭對張志昂說,“張英雄,我先告辭了?!薄芭丁!币姀堉景簯艘宦?,正準備轉(zhuǎn)身朝營地走去,身后又傳來了張志昂的聲音,“讓戰(zhàn)士們多休息休息。”“我會考慮的。”說罷對張志昂身邊的羅格戰(zhàn)士揮了揮手,便帶著她朝營地走去。 芙麗絲跑到張志昂面前,指著尸體發(fā)火,“張志昂,這些是……”芙麗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些不死生物們?!拔?guī)Щ貋肀Wo羅格營地的,”張志昂拍了拍尸體發(fā)火的肩膀,“他很厲害的?!苯┦鸾兄貞鴱堉景旱脑?,“我們可以進去好好休息了,這兒有小火就夠了!”說罷,便幫芙麗絲轉(zhuǎn)了個身,推著她朝營地走去。 卡維和阿卡拉在正門處看著營地前的不死生物們,“阿卡拉大人,張英雄的作為,我實在不能認同!我們必須……”阿卡拉示意卡維停止繼續(xù)說下去,“凱恩的占卜早就告訴我們他的性格了,而且他的確很厲害,比我們預計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天,并且將尸體發(fā)火收入靡下,這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現(xiàn)在的羅格已并非繁盛時期,我們需要他的力量來幫我們重拾昔日的輝煌,雖然大家都很厭惡不死生物,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由著他了,等奪回米索雅大教堂,他自會帶著這些不死生物離開的?!?/br> “都累死了,我要好好休息下。”張志昂和芙麗絲也已經(jīng)來到了營地門口。“歡迎歸來,英雄?!卑⒖ɡ妨饲飞碜?,向張志昂致敬。“別那么叫我,聽起來……”“張志昂!”張志昂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符峰的喊聲,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隨聲望去,只見符峰騎在一匹野馬上,他身后還有大群野馬,楊瀟和血鳥則騎著羅格的坐騎。 “馬群?”阿卡拉和卡維看著這一大群馬,愣住了。 “看來我回來的正是時候?!狈鍘ь^騎馬奔到眾人面前,“你應該是剛剛到吧。”隨后一指四周,“帶上這么多骷髏回來,不怕嚇著別人么?”他身后的血鳥坐在馬背上,身體有些僵硬,顯然是有些緊張,緊張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跟你說多少遍了,凡事不能只看外表!”張志昂偏過頭望向符峰身后的馬群,“你還不是帶來這么多馬來搶我風頭的,這筆賬……”張志昂看見符峰身后的血鳥,突然嘿嘿一笑,“原來是這樣,算了,這次我就不和你算賬了?!?/br> “芙麗絲,在營地還好吧?”楊瀟則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芙麗絲跟前,“嗯,沒什么的?!避禁惤z含糊的應了一句,眼睛卻偷偷飄向了張志昂。 “你這jian笑是怎么回事?”符峰被張志昂這嘿嘿一笑,笑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符英雄,”張志昂還沒回話,卡維已經(jīng)迎了上來,“這些馬……?”“響應我的號召,來為你們出一份力的?!狈宕笫忠粨],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那我先在此為您為羅格做出的貢獻表示萬分感謝?!?/br> “沒什么,”符峰一臉的大義凜然,“誰讓我們是英雄呢,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你們。。。”“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不待符峰吹噓完畢,張志昂就湊上前來壓低聲音打斷了他?!笆裁窗l(fā)展到哪一步了?”符峰被張志昂問得莫名其妙?!翱?!”張志昂對著血鳥嘟了嘟嘴,“你和她呀!” “別瞎說,我和她能有什么?她是血鳥!”符峰彎下腰來,在張志昂耳邊低聲說。 “我知道她是血鳥,”張志昂一臉的不以為然,“那你還亂說話!”“我哪有亂說,難道你是抓她回來治罪的不成?看她這模樣肯定不是,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我沒說錯吧?喲喲喲~還臉紅了,還不承認!” “艾麗婭!”卡維的聲音為符峰解了圍,“你回來做什么?”血鳥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坐在馬背上渾身的不自在。 “艾麗婭?她不是叫血鳥的嗎?”張志昂指著血鳥問卡維,“對,她現(xiàn)在的確是這個名字?!薄鞍悑I?”張志昂重復了一邊,突然一臉jian笑的回頭問符峰,“這名字還真好聽,是不是啊,符峰?” 符峰狠狠的瞪了張志昂一眼,便岔開了話題,“卡維隊長,是我?guī)貋須w隊的。” “歸隊?”卡維著實被符峰的話嚇著了,在場的羅格戰(zhàn)士們也都議論紛紛起來。 “符英雄,你這么做……有點強人所難啊。”“沒有啊,我這不是帶著這么多馬來了嘛?”原來符峰帶著這么多馬回來是有目的的,那他突然這么不怕麻煩的帶這么多馬回營地了也就說的通了。 “艾麗婭畢竟十年前背叛了我們,被我們放逐了。就算您現(xiàn)在為我們捐這么多馬匹想讓她回歸,我想我們還是不能同意的?!薄翱墒悄悴皇歉嬖V我……”“停!”張志昂似乎從兩人的對話中悟出了什么,連忙打斷了符峰,有些話是不能在這種場合說開的,“讓我來說幾句好嗎?” “張英雄,請講!”“張志昂,你……”“別打岔!聽我說?!?/br> “十年前,你們把血鳥,哦,不,艾麗婭”張志昂故意將艾麗婭三個字念得很重,眼睛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符峰,符峰正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呢,“逐出了羅格,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艾麗婭從十年前開始就不再是羅格的一員了,從那時候開始已經(jīng)和你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卡維沉思了片刻,覺得張志昂的話并沒有錯,“可以這么理解?!薄皬堉景耗愕降滓鍪裁矗俊狈鍓旱吐曇魡?,“你靜靜看下去就知道了?!?/br> 張志昂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那么現(xiàn)在我有一個疑問?!薄皬堄⑿郏f?!笨ňS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既然艾麗婭,是和你們稱之為英雄的人一起來到你們羅格,相信并沒有惡意,況且你剛剛也承認她和你們也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既然她是一個既沒有惡意又和你們毫無關(guān)系,你們?yōu)槭裁匆芙^她入營呢?” 聞言,所有人都愣住了,張志昂的話雖然有些牽強,但是所說也并不是全無道理,盡管是某種意義上的歪理。 “是因為以前的背叛行為嘛?”張志昂繼續(xù)問卡維,“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的背叛行為已經(jīng)有十年了吧?這其中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三日了!” “誰沒有個過去?既然過去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也無力去改變它,那我們更應該把握住現(xiàn)在,如果我們一直陷入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之中,那我們?nèi)绾文芾^續(xù)前行?有些時候,予人方便就是與予己方便,她能來到這里,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鼓足了勇氣的,我們?yōu)槭裁淳筒荒芙o她一次機會呢?” “可是,張英雄,血鳥曾經(jīng)……”“打?。 笨ňS,面露難色,剛準備開口說什么,就被張志昂忙打斷了,“別可是了,我剛剛說的話你可能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那我們就換個說法,你們現(xiàn)在只要考慮一個問題,就是一個和你們羅格毫無關(guān)系并且沒有惡意,想來助羅格一臂之力的人,你們該不該拒絕她入營!” 沉默,羅格所有人都沉默了,她們陷入了沉思,張志昂一番話的分量著實不小,所有的羅格戰(zhàn)士們,竟沒有人能找到話來反駁。 血鳥呆呆的看著張志昂,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幫自己開脫以往的罪行,并且是如此能說會道,聽了這番話,血鳥都覺得自己的罪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了。 符峰拍了拍張志昂的肩,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張志昂也悄悄對符峰豎了一下大拇指。血鳥知道,張志昂是因為符峰的關(guān)系才如此為自己開脫的,可是他的確也很不可思議,自己曾經(jīng)追殺過他,他和自己也沒有過任何接觸,只是因為符峰信任自己,他就如此信任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極少,難怪符峰會時常把他掛在嘴邊。 “好吧,張英雄,”卡維終于做出了決定,“你的話很有道理,歡迎來到羅格,血鳥?!毙腋淼萌绱送蝗?,血鳥壓抑著喜悅的淚水,全身微微抖動起來。 “真有你的,張志昂!”符峰笑了,“謝謝哈?!?/br> 張志昂一拳砸在符峰胸前,“你竟然這么見外,說毛的謝謝啊!” —————————————————————————我是一條分割線————————————————————————— 夜 地球 地中海深深的海底 風月族圣城 海底都市—月城 月城是風月族世代居住之地,建于地中海之中,最下面是生活區(qū),往上一層是風月一族的學校,比起生活區(qū)要小上一號,再往上一層是經(jīng)過訓練并通過考驗之后成為了風月族正規(guī)法師的駐點,平時深入研究元素cao控的技巧,一旦遇敵在這里工作的法師們則是風月族的中堅力量。 最上面的塔尖上是風月族最神圣的元素殿堂,風月一族領(lǐng)導人辦公的地方,塔尖頂層中心部位有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頂著一個十分巨大的平臺,并且這根巨大的石柱聯(lián)通了月城的每一層城區(qū)。這根石柱之中充滿了元素潮流,每一層都有四個入口,進入之后只需要控制身體內(nèi)的琪卡就能乘坐元素潮抵達任何一層的任何出口。 整個月城都被包裹在一層防御屏障之中,防御屏障的能源是高塔之中不斷自我運行的魔法機械提供的,想要進入月城只有通過巨大石柱之中的元素電梯,而元素電梯的最頂端便是擊退入侵者用的戰(zhàn)斗平臺。 月城 生活區(qū) “師傅!”三名少女跪在一名奄奄一息的老者面前?!澳銈冊摮霭l(fā)了,”老者看樣子已經(jīng)十分虛弱了,“前往風之大陸,重鑄我們風月一族的輝煌!我已經(jīng)把僅有的魔力全部注入了你們的體力,隨著你們熟悉的掌控元素力量,你們會越來越強!” “可是,師傅,恐怖之王僅憑一己之力就滅了地五族,我們只有三個人要如何與他抗衡?”最左邊的少女抬起頭問老者。 “鵬靜,不用擔心,恐怖之王雖然一舉毀滅了地五族,但是我相信各族也像我們一樣有幸存者,況且恐怖之王也因此而耗盡了自己的軍隊和力量,自己也倒在了風之大陸,雖然他最近又重新回來了,但是現(xiàn)在的他應該極度虛弱,是打倒他的最佳時機,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并殺死他!” “去吧,前往風之大陸!擊倒他!為風月一族雪恥!”老者怒瞪雙目看著那片海水組成的天空。 “師傅!”三女都默默流著淚,“去吧,抓緊時間,我該長眠了,風月族的將來就全部都拜托你們了。愿元素精靈與你們同在!”說完,老者緩緩閉上的雙眼。“放心吧,師傅!您的教誨我會牢記在心!”鵬靜站起身來,回頭對身旁的另兩名少女說,“走吧,二妹,三妹!讓師傅好好歇息,我們現(xiàn)在擔著風月族的未來,走吧,去殺死恐怖之王!” —————————————————————————我是一條分割線————————————————————————— 夜 風之大陸 羅格營地 圓月當空。 “很久沒看見如此清晰的夜空了!”望著月亮,符峰感慨萬千,“地球上已經(jīng)被污染得太厲害,根本就看不到這樣的星空?!?/br> “我也很久沒有如此平靜的欣賞星空了,”符峰身邊的血鳥同樣感慨萬千,“十年了……”回憶以前種種,血鳥的眼角不由滑過一顆淚珠。 “都過去了,”符峰回過頭來,替血鳥擦去眼角的淚,“以后你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和兄弟們會罩著你的?!毖B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仍然透露著些許失望?!斑@笨蛋!”張志昂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窺著兩人,“后面那句話簡直多余!” “對了,你后來怎么樣了?”“什么后來?”“十年前?!?/br> 血鳥低聲問,“你這么想知道嗎?”“也不是了,只是蠻好奇的。”“這笨蛋!”張志昂簡直要瘋了,這種時候能這樣回答嗎?果然,血鳥聽到符峰的回答,立刻就沉默了。 張志昂搖了搖頭,要是由著這樣發(fā)展下去,他們之間可不會有什么進展的。張志昂忙利用琪卡模仿了符峰的聲音,并傳音到他們身邊,“我只對你的過去好奇,別人怎么樣可不關(guān)我的事?!?nbsp;聽見自己的聲音,卻不是自己說的,符峰忙四下張望,血鳥卻微微抬起了頭,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看到這個情形,張志昂松了口氣?!笆菃??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好了?!痹诜暹€沒弄明白情況的狀況下,血鳥再一次開始緩緩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晝 羅格營地 十年前 艾麗婭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營地?!鞍悑I回來了!”城樓上的羅格戰(zhàn)士大喊了一聲,聲音中夾雜著些許憤怒。 城門被很快放了下來,里面已經(jīng)站滿了人,個個手持棍棒。 “打死叛徒!”不知道誰怒吼了一句,人群一涌而出,圍住了艾麗婭,手中的棍棒胡亂的砸向了被圍在中間的艾麗婭。 痛!面對四面八方瘋狂撲來的棍棒,血鳥只有靠自己的血rou之軀來抵擋,除了遍身的疼痛,艾麗婭更多的是不解,為什么大家都這么恨自己,自己只不過是放走了一個小魔物而已。 “住手!”從人群后面?zhèn)鱽硪宦暣蠛龋劼?,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發(fā)現(xiàn)呼喝的人是馬維拉,人群忙讓出了一條道。 看著曾經(jīng)的愛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馬維拉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身后的戰(zhàn)士說,“弗維拉,你帶領(lǐng)一些戰(zhàn)士去守住冰冷之原通往這邊的大道!”“是的,大人?!?/br> “帶上艾麗婭!”馬維拉無奈的看了看艾麗婭,轉(zhuǎn)身朝營地走去,“將她放逐到冰冷之原。”聽到馬維拉的話,人群爆發(fā)出陣陣叫好聲。 “放逐去冰冷之原?”弗維拉大吃一驚,“馬維拉大人,冰冷之原一到夜晚……”“我知道,”馬維拉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繼續(xù)說,“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承擔后果,執(zhí)行命令吧!” “是!”弗維拉很快準備好行裝和所需要的羅格戰(zhàn)士們,拖著裝著艾麗婭的囚車,朝冰冷之原出發(fā)了。 “弗維拉,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卑悑I坐在囚車內(nèi),情緒極度低落,“有什么你問吧?!薄盀槭裁创蠹叶歼@么恨我?我不過是放走一個小魔物?!备ゾS拉沉默了片刻,“昨天晚上,冰冷之原上的魔物們再次襲擊了營地,本來剛剛剿滅了鮮血荒地上魔物的大家就很累了,這次襲擊令我們損失慘重,雖然成功擊退了魔物,但是一些剛剛建立的設施全被毀滅了,大家都覺得這是你放走了魔物的關(guān)系,否則冰冷之原上的魔物們不可能知道我們的準確位置的?!?/br> “是嗎?”“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你放走的那魔物引來了更多的魔物,但是絕大部分人都覺得你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馬維拉大人也是沒有辦法,希望你能諒解她?!?/br> 艾麗婭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實際上,究其根源這都是艾麗婭天賦惹的禍,天都妒英才,更何況這些凡人!能做到不妒忌別人才能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一路的顛簸,弗維拉已經(jīng)帶著眾戰(zhàn)士來到了冰冷之原通往鮮血荒地的唯一通道前。 “這是你的弓箭,”弗維拉將艾麗婭放出了囚車,遞上了艾麗婭的弓箭和一件寬大的斗篷,“冰冷之原的夜晚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希望這件大衣可以幫你御寒。”“謝謝!”艾麗婭接過弓箭和斗篷,感動的淚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你自己要多保重了,那邊不僅有寒冷,還有數(shù)不清的魔物?!备ゾS拉也漸漸的抽泣了起來,“好姐妹,沒想到我們會迎來這么個結(jié)局,下次再看見你,我們就是敵人了?!?/br> “弗維拉,”艾麗婭也抑制不住的抽泣著。兩女抱在一起,沒有更多的言語,這一抱已經(jīng)包涵了一切。 半晌之后,“保重!”弗維拉擦干了臉上的淚,“我要去安排防御措施了,以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卑悑I狠狠的點了點頭,“你也一樣。”說罷,擦掉臉上的淚珠,朝冰冷之原深處走去。 夜 風之大陸 冰冷之原 夜幕降臨的很快,一入夜冰冷之原上的氣溫已經(jīng)驟然降低了數(shù)十度,已經(jīng)到零下了,艾麗婭拉緊了身上的斗篷,寒冷依然侵襲著她,但是艾麗婭明白,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冰冷之原的溫度只會越來越低。 沒吃晚餐的艾麗婭現(xiàn)在是又冷又餓,注定今天是一個十分難熬的夜晚??匆娗胺降臉湎掠幸粋€樹洞,艾麗婭徑直走了過去,雖然只是一個小樹洞,但是相信還是能稍稍減輕一點寒冷的侵襲,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氣溫已經(jīng)下降至零下十度左右,僅憑身上的這件單薄的斗篷是抵擋不住冰冷之原夜晚那蝕骨的寒意的。 窩在樹洞中,艾麗婭用斗篷緊緊裹著自己緊緊縮在一起的身體,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除了胸前還有一點余熱,周身冰涼。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氣溫也隨之降得更低,艾麗婭的大腦也開始混沌起來,她知道這是因為過于寒冷而引起的身體本能反應,睡意nongnong的襲來,但是如果一旦睡去,這輩子可能都醒不過來了。 恰在這時,艾麗婭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是魔物們的氣息!雖然在黑夜中什么都看不見,但是艾麗婭還是能肯定自己周圍圍滿了不少魔物,只是他們并沒有急著向自己發(fā)起攻擊,可能是因為太寒冷的緣故,他們也不愿意浪費多余的體力,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艾麗婭伸手抓住放在身邊的弓箭,這一動,胸前僅存的一點熱量瞬間就被寒冷吞噬殆盡了,觸及身邊的短弓,一股刺骨的寒氣頃刻傳了過來,仿佛艾麗婭抓住的不是短弓,而是一塊寒冰。生存!艾麗婭面臨巨大的危機,抽出一根利箭,卻發(fā)現(xiàn)箭羽上已經(jīng)布滿了碎冰,這樣的箭不要說射中敵人了,就算要射出去都很困難,唯一能依靠的武器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艾麗婭懷著僥幸的心理想射出一箭以告訴周圍的魔物們,自己還有戰(zhàn)斗力。 “啪嗒~!”一聲脆響,稍稍用力,短弓已經(jīng)被寒冷侵蝕得太過嚴重,應聲斷為兩截!艾麗婭看著斷裂的短弓,發(fā)抖的身軀縮回了斗篷之中,重新聚集著早已散去的些許熱量。 身上的疼痛早已在徹骨的寒意中麻痹了,但是心靈上的傷痛卻怎么也揮之不去。想想自己的遭遇,再看看身邊斷裂的短弓,感覺到周圍魔物們逐漸的靠近自己,艾麗婭閉上了雙眼,或許就這樣死去也是一種解脫,至少自己不會再遭受這樣的苦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