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 東行 中話
“張英雄!”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傳了過來,“啊?”張志昂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發(fā)現(xiàn)迪卡·凱恩竟然就在自己身后,“原來是凱恩大師,你嚇死我了。”張志昂拍了拍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 “凱恩大師,你怎么還沒休息,也睡不著嗎?”“老朽今天似乎有點些微的興奮,”迪卡·凱恩微笑著說,“今天看來是個好日子呢?!?/br> “什么意思?”張志昂有些不了解,“一千年了,直到今天老朽才找到了一位貼心的朋友,”張志昂知道迪卡·凱恩說的是自己,心里那個樂啊,能讓一位如此博學的人賞識,心中的歡喜豈是語言說得明白的,“而且也就是今天,有兩對情人在此誕生了。” “兩對情人?”張志昂撓了撓后腦勺,“誰和誰???”“符英雄和血鳥!張英雄你和冰冷烏鴉!” “我和冰冷烏鴉?”張志昂一陣慌亂,“我怎么連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和她變成了那種關(guān)系的?”“看看,你的慌亂就是最好的證明!”“哪有?”張志昂不明白為什么迪卡·凱恩會如此說,“凱恩大師,你這又是從何說起的?我和冰冷烏鴉怎么會變成情侶關(guān)系的?” “你和冰冷烏鴉進入房間也有二十分鐘了,她是那么美,又睡得那么熟,難道你什么都沒做嗎?”“凱恩大師!你怎么會這么看我?我長得像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嘛?” “不像,只是冰冷烏鴉的誘惑力連老朽這活了千年的女人都垂涎,更何況你這個熱血方剛的少年郎?她的美麗難道沒有打動你嘛?” “我承認,冰冷烏鴉的確是很美,美得讓人不敢直視,我也承認她的美麗打動了我,但是那又如何?她愿不愿意還兩說呢。”張志昂無奈的吐了口氣。 “那還好,老朽還以為張英雄你那方面的能耐只有二十分鐘呢?!钡峡āP恩一臉壞笑的看住了張志昂?!按髱?!”張志昂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迪卡·凱恩,然后壓低了聲音,“你一個女孩子,說這些不會太那個一點了嗎?” “老朽可不是什么女孩子,”迪卡·凱恩連忙糾正張志昂的錯誤,“老朽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妖婆,很多東西可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能比擬的?!?/br> “哦,對,”迪卡·凱恩的真身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生形象,難怪張志昂會不適應她活了一千年的這個事實。 “符峰和血鳥好像老早以前就……”張志昂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剛剛迪卡·凱恩說的話似乎意味著什么,“凱恩大師,你是說……” “你沒猜錯!”迪卡·凱恩笑呵呵的說,“他們已經(jīng)修成正果了?!薄皼]想到?。 睆堉景阂彩且荒樀男老?,“符峰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平時那么被動,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竟如此犀利?!?/br> “要去看看嗎?”迪卡·凱恩一臉壞笑的看住了張志昂,“凱恩大師,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和我一樣無聊誒?!?/br> “活了一千年的人,能不無聊嗎?”迪卡·凱恩的話著實讓張志昂感到意外,“這幾百年來老朽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本性,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直至今天老朽才能表現(xiàn)出來,而且只能是和你一起的時候。”回想著自己這幾百年來的壓抑,迪卡·凱恩不由落下了熱淚。 “以后不用再壓抑了,”張志昂輕輕擁住了迪卡·凱恩,他的身體沒有想象中的柔軟,幻象法術(shù)連人的感覺都能改變嗎?“至少你以后有我這個貼心的朋友會讓你釋放壓力的?!笔种械钠つw忽然變得光滑起來,迪卡·凱恩緊靠著自己的身體也變得柔軟起來,張志昂看到自己眼旁原本白花花的頭發(fā)變成了一頭亮麗的秀發(fā),他知道,迪卡·凱恩現(xiàn)出了真身。 上千年沒有朋友的孤獨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喜悅的淚水壓抑不住的狂涌而出,這一刻,赫拉·麗雅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張志昂輕輕拍著赫拉·麗雅的背,“好了,好了,別哭了,你以后不再孤單了?!?/br> 張志昂能理解赫拉·麗雅的失態(tài),一千年的時間太長了,壓抑千年的情感一朝釋放,就算是活了一千年看盡人間滄桑,人最難以忍受的始終是孤獨,這種狀況下,男人尚且不敢保證自己能保持理智,何況赫拉·麗雅只是一個女人。 不知道在張志昂的懷中哭泣了多久,赫拉·麗雅大概是發(fā)泄夠了,緩緩止住了哭聲,抬頭看住了張志昂,眼中滿是淚水。 張志昂替赫拉·麗雅擦掉了眼中的淚水,“好了,你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我這個貼心的朋友嗎?應該高興才是,笑一個看看?!甭牭綇堉景喝绱苏f,赫拉·麗雅不由破涕為笑。“這就對了,女孩子老是哭的話容易起皺紋的?!?/br> “去!”赫拉·麗雅推開了張志昂,“老朽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妖婆,你可別忘記了。”“是,是,一千年的老妖婆?!?/br> “老朽去休息了,張英雄,你也早點休息吧。”赫拉·麗雅又再次化為了迪卡·凱恩?!班?!”見張志昂回應了自己,迪卡·凱恩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張志昂也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房間門口,冰冷烏鴉在房間里,自己只能坐在房外了。 坐定之后,張志昂結(jié)了一個手印,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放下了雙手,自語著,“剛剛好來得及,待會兒我要給符峰一個巨大的驚喜!”說完,他閉上眼睛躺到椅子的靠背上,“該睡覺了?!?/br> 晨 張志昂被一陣搖晃推醒,睜開眼一看,是楊瀟,“你怎么睡在這?”他一臉疑惑的看著張志昂,“沒辦法啊,”張志昂扯著呵欠,無奈的說,“我和冰冷烏鴉就一間房,總不能睡一起吧?” “讓瑪麗給你再安排就是了,你何必要睡這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大家都累了,就我精神稍微好一點,睡得遲,隨便打擾別人休息,總歸不太好?!?/br> 冰冷烏鴉迷糊中聽到房外談話的聲音,緩緩睜開了雙眼,腦袋有點痛,昨天的確是喝多了,宿醉的感覺真不好受。 掀開身上的毛毯,準備起床,突然覺得周身一涼,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全身**,冰冷烏鴉迅速將毛毯扯了過來,擋住了自己近乎完美的身體,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你總是這么為別人著想,睡著了怎么了,打擾人家一下睡眠,讓自己舒舒服服睡一覺,多好?”楊瀟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都過去了,別糾結(jié)了,反正我也在這睡了一宿了,現(xiàn)在再去討論昨晚該不該去找瑪麗拿房間也沒什么意義,不是嗎?”這是張志昂的聲音,“好了,我們先下去吧。” 冰冷烏鴉努力回憶著昨天的事情,依稀只記得自己跟著張志昂和迪卡·凱恩出去后走到了中心廣場,自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怎么回來的都完全不記得了。 就當時情況來看,只可能是他們兩送自己回來的,張志昂坐在門口睡覺,那么自己的衣服一定是他脫下來的,冰冷烏鴉覺得自己看錯了張志昂,沒想到他竟然會趁人之危,私自脫下自己的衣服,身上并沒有感覺什么不妥,雖然他沒有做出什么越軌的事,但是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被他看了個jing光,看來這個男人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樣!自己一定要找他好好問個明白! 冰冷烏鴉雖然憤怒異常,但是她腦海中卻忽然冒出一個疑問,張志昂真的是因為好色脫掉自己的衣服嗎?雖然冰冷烏鴉不想承認,但是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自信的,人類和魔物們不一樣,魔物們常年泡在弱rou強食的世界之中,對力量的追求遠勝于對美麗的追求,但是即便如此也有眾多魔物垂涎自己的美色,更何況膚淺的人類? 雖然張志昂私自脫光自己的衣服很讓冰冷烏鴉氣憤,但是張志昂沒有對自己做出什么越軌的行為更讓冰冷烏鴉惱火,自己的身體被一個男人看了個jing光,而這個男人竟沒有行動?冰冷烏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何會因為這種事陷入深深的惱怒之中。自己不是一直討厭這些男人嗎?為什么張志昂沒有對自己做出什么事,自己反而要惱怒呢? 冰冷烏鴉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入手之處一片濕潤,冰冷烏鴉頃刻明白了張志昂為什么會脫光自己的衣服了,他是為了避免自己著涼,不得已才脫了自己的衣服的,這一下冰冷烏鴉更是陷進了深深的惱火之中。美麗的女人大多如此,當男人**的看著自己的時候,美女總是會討厭和鄙夷這樣的神情,但是當沒有男人**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們又會陷入深深的惱火之中。冰冷烏鴉的思維已經(jīng)從惡魔完全蛻變成了人類,只是她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樓下大廳之中,大家都已經(jīng)陸續(xù)起來了,杰海因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客棧之中。沒有出現(xiàn)在大廳的只有迪卡·凱恩,符峰,血鳥和冰冷烏鴉了。 “船只我已經(jīng)為大家準備好了,”杰海因似乎已經(jīng)和大家客套過了,“我命名其為希望號,它將載著你們這些英雄,人類的希望,前往庫拉斯特?!?/br> “沙漠之王你言重了,我們只不過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冰i靜客氣的回答著。 “用過早餐之后,諸位英雄就可以登船了,我在魯·高因等待著諸位英雄的好消息?!?/br> 杰海因話音剛落,瑪麗帶著客棧里的伙計們端著菜從后面走了出來,他的大哥基格列斯也在其中。 “怎么?基格列斯,你還為我們這些欺世盜名之輩親自端菜嗎?”楊瀟不由諷刺他。 “先前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你們海涵,”基格列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們是真正的英雄,只希望各位英雄能留下來,好好嘗嘗我做的飯菜,讓我們這些小人物也能有用武之地?!闭f完,他很謙卑的退回了廚房。 “好香啊!”就在這個時候,符峰帶著血鳥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容光煥發(fā)的,和以前比起來精神狀態(tài)明顯不一樣了,血鳥也和符峰一樣,看來昨天迪卡·凱恩果然沒有說錯,他們已經(jīng)修成正果了。 “符峰!”張志昂忙迎了上去,壓低聲音問道,“昨晚怎么樣???”“什么怎么樣???”符峰覺得張志昂的話有點莫名其妙的。 “看看你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你和血鳥已經(jīng)修成正果了不是嗎?感覺怎么樣???”“你這家伙怎么這么八卦?盡打聽這些?” “你們兩在聊什么?神秘兮兮的?!毖B突然也把頭湊了過來,果然男女之間有了那層關(guān)系之后,兩人的行為就會像變了個人似的,張志昂原本也只是半信半疑,不過看著血鳥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張志昂信了。 “沒什么,馬上要開飯了,我只是問他喜歡坐在哪。”張志昂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就這樣?”血鳥明顯不相信,她看向了符峰,“是的。”符峰忙替張志昂圓謊。 血鳥一臉的不相信,看樣子她很有一探究竟的沖動,“走吧,要開席了,我們坐那邊去。”符峰忙把血鳥拉開了,怕她一直追著張志昂問,張志昂一不小心說露嘴的話就慘了。 “對,要開席了,你們趕快過去,我去叫凱恩大師和冰冷烏鴉?!闭f完,不待血鳥有所反應忙朝樓上跑去。 “烏鴉!還沒醒嗎?”張志昂跑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我進來了!”說罷,張志昂便推開了房門,“等等!”冰冷烏鴉的叫聲遲了一點,房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冰冷烏鴉正在穿衣服呢,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張志昂慌忙又將門扯上了,“額~馬上要開席了,你趕快下去吧,我去叫凱恩大師?!闭f完,張志昂迫不及待的朝迪卡·凱恩的房間走去。 等冰冷烏鴉穿好衣服出來,張志昂已經(jīng)不在房門口了,冰冷烏鴉的美臉微紅,張志昂都已經(jīng)看過自己的身體了,再次看見竟然還會如此慌亂,冰冷烏鴉可以想象昨晚他替自己脫衣服時候是何等的糾結(jié)了。 這個男人,真有意思。冰冷烏鴉如是想著,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