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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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樊越的約會,她提早了十分鐘抵達,然而樊越比她更早,捧著一杯白水在喝,面容有些呆滯。 她走過去,樊越猛然看見她,扯開一個笑容,“沙子,你來了?!?/br> “越越。”她坐下來。 “想吃點什么?點菜吧,我請你?!彼f上菜單。 “跟以前一樣吧?!彼齻冇袔讟記]回聚餐必點的菜。 樊越笑了笑,“好?!?/br> 而后竟然相對無言,兩人喝著各自的水,氣氛有些尷尬。 最后還是樊越先開口,“你跟粟融歸現(xiàn)在還好吧?” “嗯,挺好?!?/br> “那……那就好……”樊越的手指上下摩挲著水杯,表情極不自然,“我結婚的時候是你給我當?shù)陌槟铮恢滥憬Y婚誰會是伴娘?” 涂恒沙想了想,覺得自己其實是有些失敗的,這些年里,除了樊越,就沒有交到其他女性朋友。 因為稀少,所以更加珍貴。 她看著樊越,暗暗嘆息,“越越,我猜到了,你不用再糾結。” 樊越倏然抬頭,睜大眼看著她。 “粟融歸在奶奶出事后就請你們搬了出去,他說是因為奶奶走了,他一個男人跟你們合住不習慣。” 樊越愣愣的,“他是這么說的嗎?” “是?!彼攘艘豢谒?,“可是我知道真實原因不是這個,你們在奶奶去世之前就搬走了,搬得那么急。他是能預料奶奶哪天會走?還是詛咒奶奶走?他不是一個刻薄的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不會這么干。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或許你或者崔培跟奶奶的去世有關,除此之外,沒有什么能讓他這么做。” 樊越的水杯落在桌上,傾倒,水流了滿桌。 涂恒沙看著潑出去的水迅速漫開,浸濕了樊越的袖子,心上仿佛也濕了一塊,“至于奶奶是怎么去世的,為什么粟融歸mama要帶奶奶去山上,我也琢磨過。這么多年,粟融歸mama的態(tài)度都是想和許家劃清界限的,能不來往就不來往,甚至不喜歡粟融歸跟許家過多聯(lián)系。帶前婆婆去山上看前夫?不大可能。而我,算是這么多年出現(xiàn)的一個變故,應該與我有關,更何況,粟融歸那幾天在布置新房,要跟我結婚了,她才著急了吧?這些粟融歸mama是怎么知道的?奶奶說,粟融歸是一個不喜歡說的人,事情沒辦好之前,他絕不會掛在嘴上,我想,應該不是他自己主動說出去的。” 樊越勉強扯了個笑容,沒說話。 涂恒沙繼續(xù)道,“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嗎?” 樊越這次來,本就有心理準備,涂恒沙這么問,她便沒否認,點點頭。 “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包括你,曾經知道這些事的人已經遠遠離開我的圈子,后來的十幾年我都沒有再遇見過。唯一知道的人,是和我一起看見案卷的粟融歸,我消失了三天,緊接著整個報社都知道了這件事,我知道是粟融星散布的,可粟融星是怎么知道的?我曾懷疑過粟融歸,我甚至親耳聽到粟融星說,粟融歸親口承認過這件事,但我后來才從我媽那里知道,在我離家出走的那天,我媽著急,給你打過電話,什么都跟你說了。我在你和粟融歸之間徘徊過,到底會是誰?最終,他是坦然的,而你,是慌張的。越越,這些天,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我們不是從前的我們了。” 樊越終于哭了,“對不起,沙子,我并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你跟粟融星都沒有交集,怎么會是你?你只是告訴了崔培,而崔培會告訴粟家的人,粟家的人會把粟融歸叫回去問話,所以,才有粟融星親口聽粟融歸承認這回事。再然后,粟融歸mama來找奶奶,奶奶出事……事情發(fā)生的順序應該是這樣,對嗎?” “我不知道,不知道崔培跟粟家的人是怎樣的,其它的,基本差不多……”樊越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沒想到我就跟崔培多了一句嘴會發(fā)生這么多連鎖反應,沒想過會導致奶奶……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奶奶對我們那么好……我……我怎么會想要奶奶死……我每天都活在自責中……還有沙子你,我也沒想過背叛你……” 涂恒沙凝視著她,眼里也浮起了淚光,最終抽了張紙巾,遞給樊越。 樊越接紙巾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眼淚直流,“沙子,你會原諒我嗎?會怪我嗎?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涂恒沙垂目,略略思考。 她想起當年那個憤怒將墨水潑向所謂的“好朋友”的女孩兒,此刻,卻是沒有半點怒氣。 “越越,如果是從前,我不僅不會原諒你,可能還會恨你。我曾經最憎惡的就是叛徒,但現(xiàn)在回想,不過是因為自己自卑懦弱罷了,如果內心強大,無所畏懼,又怎么會怕背叛?又怎么會怕風言風語?蒼穹之下,人人有眼,有眼就會看見,嘴長人身,長嘴就能言說,我沒有權力要求別人怎么做,怎么說,我只知道,我不再害怕,所以也就不再有怨恨。奶奶的去世,或許不能算到你頭上,就算沒有你,粟融歸mama終究還是會知道我跟他的感情,那時候也許結果會一樣,當然,也有可能不一樣。你可以用這句話來開解你自己,如果你能從中得到解脫的話,我也希望你活得輕松,不要背負愧疚,前提是,你能成功地說服你自己,而不是我。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痛苦,人痛苦的根源其實是自己的心魔,你看,直接導致奶奶去世的人,都沒有你這么痛苦,因為她沒有心魔折磨。至于我們還能不能繼續(xù)做朋友……”她略略停頓,“說實話,越越,我也不知道。人生就像走馬燈,我們遇見一個又一個的人,終究又會和每一個遇見的人告別,有些人注定擦肩而過,有些人會陪伴一陣子,而有的人會陪伴一輩子,至于誰會陪誰多久,不到最后,我們都不知道答案。也許有一天,你敢心懷坦蕩地面對我了,我也能忘記所有,那時候我們可能會回到最初,但也有可能,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我無法預測,現(xiàn)在更給不了你回答,就像此刻,即便我告訴你,我什么都不介意,我們從頭開始,而你卻連自己那一關都過不了,你連抬頭好好看我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