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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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歸!你真的這么狠心嗎?” 身后,傳來悲戚的聲音,他眼中水光晶瑩,走出咖啡廳。 咖啡廳門口停著粟家的車,司機在車?yán)锏?,見他出來,便下了車?/br> 他停步,“我媽在里面,送她回去吧?!?/br> 司機怔了怔,粟二先生這句話,交代得有些多余,但念頭一轉(zhuǎn)間,他已經(jīng)走遠(yuǎn)。 回胡同的時候,他半途下了車,停車的地方是離胡同不遠(yuǎn)的一家公立幼兒園,是他學(xué)齡前上學(xué)的地方。 那時候全家人都住在胡同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爺爺奶奶接送他,但偶爾母親也會來接,一旦發(fā)現(xiàn)是幼兒園門口等著的人是母親,他就特別高興,不管怎么說,小孩對mama有種特殊的親昵,哪怕她總是忙于掙錢。 那時候的母親雖然嚴(yán)厲,但還是會對他笑的,每回來幼兒園接到他還會抱著他親親,然后牽著他的手一路走回家。 胡同口總有賣吃的小販,母親總嫌那些東西臟,可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心軟,給他買來讓他嘗嘗。夏天的冰棍兒老酸奶,冬天的烤紅薯和油茶,尤其這樣雪后的天氣,買上一碗油茶,熱乎乎地喝下去,小嘴兒喝得臟兮兮的,身上卻特別暖和?;氐郊依?,如果母親心情好,還會下廚做道牛排。她是個時尚的人,崇尚西方文化和飲食,家里則是純傳統(tǒng)生活方式,所以,那時候的母親會有點這樣的小情趣。 那時候…… 那時候就是這樣的黃昏啊…… 幼兒園幾經(jīng)裝修,早已不是從前的模樣,不變的是門口等著接孩子的家長,一個個踮著腳,翹首以望,還有道路上的國槐樹,比二十年前更加粗壯。 他行走在冬日枝干光禿的國槐樹下,耳邊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是孩子或笑或鬧的稚子童音,冬天的風(fēng)吹迷了眼,視線漸漸模糊。 想想其實是怨過的,在奶奶去世的時候,甚至恨過,但此刻還是會痛,很痛…… 從幼兒園到巷口,不到1000米,他慢慢地,卻走了很久,久到他似乎將過往的二十八年都重新走了一遍,走到,他不知道前方還有什么,直到他在熙熙人群里看到一抹灰藍(lán)色的身影,他記得,她是有一件灰藍(lán)色羽絨服的,可是,她不是在睡覺嗎?擠在這人堆里干什么? 他眨了眨眼,視線清晰后,確認(rèn)那抹灰藍(lán)是她,他便站在那里不動了。 她排在隊伍里,一會兒墊腳,一會兒跳起來,好不容易輪到她,只見她買了一份什么東西擠出隊伍,一抬頭,便看見了他。 漆黑的眼睛一亮,明顯閃過驚訝,“你怎么在這兒?那么巧?” 他覺得很累,累得不想說話,只是盯著她手里的東西,其實還想問她,她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將手中的小碗舉到他面前,“油茶!給你買的!”上回在度假區(qū)買的油茶,她喝了一口覺得不好喝就給他了,他卻喝得津津有味。這東西如今還真不好找了,難得今天巷口有賣的,還是個移動的小推車,只怕賣不了多久就要走。 他低頭看著那一碗油茶,竟癡了,只覺得碗里冒著白煙兒的熱氣,一個勁兒地升騰,盡數(shù)沖進(jìn)眼睛里,眼眶瞬間熱乎乎的,泛了紅。 “怎么了?你不喜歡我?”她詫異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喜歡呢!” 他吸了吸鼻子,目光躲閃,“怎么會?我喜歡,當(dāng)然喜歡?!?/br> 她頭一歪,把碗兒更舉近了些,“那你試試好不好喝,我今天選的紅棗味兒的。” 他嘴角微微翹了翹,低頭就著她的手吸了一口,“好?!?/br> “那就行,你拿著喝吧!我們回家去!”她把油茶碗遞給他,牽住了他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他倆之間,她小小的手牽著他的,眼前閃過的畫面卻是戴綠寶石戒指的手牽著一只短短小胖手,耳邊依稀有聲音在說:兒子,咱們回家去…… 回頭,可見人群中賣油茶的老者花白的頭發(fā),只不知,是否是二十年前的壯年漢子染了風(fēng)霜。 她一直牽著他回到小院。 院子里都有誰,他不知道,他竟也有渾渾噩噩的時候,只知道棒棒糖繞著他的腳轉(zhuǎn)圈兒,跟著他,不,跟著她進(jìn)了房間。 “你冷不冷啊?你看你嘴唇都發(fā)青了?!彼沽吮瓱崴M(jìn)他手里,又開始嘮叨不知說過多少遍的話,“跟你說了天冷要穿羽絨,你倒好,大衣都不穿了,這么短短一件外套,小心凍病了……” 他默默地聽著,手里的水杯燙著手心的皮膚,身體一點一點暖過來。 他看著她,突然就變得柔軟無比,“好像已經(jīng)病了……” 她頓時急壞了,“真的嗎?哪里不舒服你告訴我!有什么癥狀?我來找找藥!你肯定是受了寒!還得給你熬碗姜湯去!” 癥狀嗎?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癥狀,只覺得難受。 他指指胸口,“不舒服?!?/br> “這兒?”她摸摸他的心跳,又探探他額頭,更加焦慮了,“這兒不舒服不會是肺炎吧?小許,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 他順勢便倒在了她肩頭,“不想去?!?/br> 她聽著他的聲音,竟然有幾分撒嬌的意味,頓時被雷擊了一般,這樣的小許,也太陌生了吧? “小許,生病了就要去醫(yī)院,不能任性知道嗎?”她摸摸他的耳朵,又摸摸他脖子,覺得并不燙手,心里寬了寬。 “不,不去……”他還在她肩頭蹭了蹭。 她頓時頭疼,低頭看看他臉色,竟然透著幾分委屈,她簡直嚇壞了,這是真撒嬌?。窟@得多難受才讓他一個一米八幾的鋼鐵直男在她面前撒嬌? “可是小許……” “不去不去!” “……”她沒了辦法,只好道,“那我先去給煮碗姜湯,再找些感冒藥給你,你在房間里暖著別出去……嗯,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說了不知多少次要向他展示廚藝,但真給他做飯吃的次數(shù)真是少之又少。 他想了下,“牛排你會做嗎?” “……”這可真為難她了,“小許,你病著呢,吃牛排是不是不好克化啊?不如做點稀軟的?” 他便不吭聲了。 她低頭一看,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 好吧好吧,她真受不了他這樣的表情,趕鴨子上架吧!“好好好,那我去做,你在這乖乖跟棒棒糖待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