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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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融歸直接趕到了醫(yī)院。 粟融宇和辛綰在搶救室門口等著。 “這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到就問。 粟融宇一副懨懨的樣子,嘴唇青白,儼然還沒好徹底,看起來像是連搭理他的精神都沒有,辛綰理的他,“我們也不知道。上午出去了,中午回來飯也沒吃就進房間睡覺,傍晚阿姨去叫吃飯,敲門沒反應,四弟撞門進去,才發(fā)現(xiàn)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地上一個藥瓶,也不知她到底吃了多少藥。” 粟融歸在粟融宇身邊坐下,對辛綰道,“我在這里就行了,你先回去吧?!?/br> 辛綰猶豫了一下,但想到此時家里也是非常時期,便點了點頭,“那辛苦你們兄弟倆了,我先走,有任何事情打電話給我。” 搶救室門口這個時候很安靜,靜得好像時間都停止了流動一樣,粟融歸不停地看表,分明覺得每一次間隔都隔了很久,但每次一看,才過去幾分鐘。 好幾個小時以后,醫(yī)生才出來,告訴他病人吞入的安眠藥量不太大,現(xiàn)在應該沒什么事了,送進病房觀察。 他送了口氣,回頭看看一臉青色的粟融宇,試圖說服他也回去,他一個人在這就行。 但是粟融宇搖搖頭。 他看粟融宇的樣子實在萎靡,便隨了他,不再勸阻。 一夜過去。 早上的時候,粟融歸收到涂恒沙的信息,問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出病房給她打的電話,她柔和的聲音傳過來,“小許,怎么了?” 他沒有瞞她,“沙子,我媽吃安眠藥自殺,已經(jīng)在醫(yī)院搶救過來了,我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 涂恒沙跟尚清梅和粟家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一言難盡,現(xiàn)在粟家的人最不想見的就是她吧?可尚清梅卻是小許的mama…… 她只好道,“那你悠著點,別太辛苦,記得吃飯?!?/br> “好,你也是,不要胡思亂想,有事給我電話,還有,注意安全。” “嗯,不用擔心我?!彼龗炝穗娫?,準備去上班,還是嘆了口氣。命運究竟是怎么安排的?她和未來婆婆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每一個女孩最初對愛情和婚姻都抱有最美好的憧憬,愛人嬌寵,家庭和睦,一如起初的她,然而并非每一個憧憬都會變成現(xiàn)實,婆媳之間的結(jié)由來已久,而她和尚清梅之間的,還是個死結(jié)。 她相信粟融歸不會辜負她,她也相信,其實粟融歸已經(jīng)離尚清梅很遠,但,尚清梅始終是他母親,他可以搬離她身邊,可以背離她的意愿,甚至,這一次和她一起完全站在了她和整個粟家的對立面,但,他們之間母子的關(guān)系抹不去,他不能不顧她的生老病死。 她不知道尚清梅是否還愛這個兒子,但是她愛他如斯,所以,她是舍不得他為難的,也不會讓他為難。 所以,她還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吧。 下午,尚清梅醒了過來,還有些渾渾噩噩,但明白了自己在醫(yī)院。 前一天發(fā)生的事在腦海里慢慢理清。 上午她去找從前的太太朋友,想多托幾個人,多抱幾分希望,然而,卻聽到那些平時笑臉相迎的女人們在說風涼話,看粟家的笑話,還說什么她尚清梅一看就長得一副刻薄相,這種面向的女人克夫不旺家,舉的證據(jù)就是她尚清梅第一任丈夫既沒能守住財也沒能守住命,現(xiàn)在的粟振又是一樣的命運,還說她牝雞司晨,粟家淪落到今天,全是她尚清梅的錯,可惜了粟振被女人所累云云。 她這么好強的一個人,哪里受得了這些風言風語?她幾乎是跌跌撞撞跑出約定會所的,回到家里便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捂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場。 這段時間她心理生理都很疲憊,一場發(fā)泄性的大哭后,混混沌沌的,有些迷糊,半夢半醒間,卻夢到了很多人和事,夢見粟振、粟融珵和粟融星,圍著她罵,罵她克夫,罵她害了粟家,夢里,她捂著頭蹲在地上,連還嘴的能力都沒有,只聽見他們?nèi)齻€嗡嗡嗡地罵;還夢見了許平章,滿身是血,飄飄忽忽地來找她,叫她的名字,要帶她一起走;夢見許家婆婆在山坡上一直往下滾,滾成了個血人,忽然站了起來,飄到她面前,滿頭滿臉都是血,凸著眼睛要她償命;她在夢里尖叫,叫粟振救她,而粟振突然出現(xiàn),卻是脖子上掛著繩子,舌頭都吐出來了,正是電影里被處絞刑的畫面…… 她就這樣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仿佛耳邊還全是各種各樣索命的鬼叫,她怕極了,也心灰意冷,一時想不開就吃了藥…… 她以為自己醒不過來了,沒想到又醒了,耳邊仿佛還有各種各樣的怪笑,各種各樣的怪叫。閉著眼,粟振、許平章、前婆婆,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一個個地還要向她索命。 她趕緊睜開眼,揪住被子,渾身發(fā)抖。 眼前出現(xiàn)一張臉,依稀有著許平章的樣子,她高聲尖叫,拼命打著他,嚷著,“你別過來!別過來!” “媽!媽!是我!” 她聽得不對,才仔細一看,原來不是許平章,是兒子。 她頓時撲進粟融歸懷里,抱著他哭。 病房里的動靜驚動了醫(yī)生,醫(yī)生給她看過之后,認為沒有大礙了,但是提醒粟融歸,別讓病人再受刺激。 尚清梅又深睡了一覺后,情緒才漸漸平靜了一些,只是仍然抱著被子發(fā)抖,問她,她只說冷。 粟融歸給她喂了一些熱水,她盯著他看,眼神奇怪。 在粟融歸把杯子放回去以后,她才看著他,含淚說,她不想活了。 粟融歸只好勸她,“媽,您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公司的事,該接受處罰的接受處罰,至于爸,還沒出結(jié)果呢,您別想太多?!?/br> 尚清梅搖搖頭,“沒了,什么都沒了,我還活著干什么?你爸進去了,公司要完了,我尚清梅一生要強,到了這個年紀,還來個一無所有,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哪里還有臉活下去?” “怎么是一無所有呢?”粟融歸道,“公司可以重新再來,您還有家還有融宇呢,你忘了嗎?”粟融宇是姓粟的,是她在粟家得以待下去最有力的理由。 尚清梅只是不聽,不停搖頭,粟融歸便一直勸她,講了好幾個小時,他自己都不知道灌進去多少,直到粟融珵和辛綰過來看她,態(tài)度還和從前一樣,尤其粟融珵,沒有特別熱乎,但也不惡劣,她才稍稍轉(zhuǎn)了些彎過來。 粟融歸松了口氣,“您看,您哪里一無所有了?不是還有大家嗎?”他跟母親之間,已經(jīng)隔著一條鴻溝,但他不希望她就這么輕生去世。 尚清梅卻幽幽看著他,“那你呢?”